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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欽若突然提起寇準打死他的家丁富康和禁軍小頭目張垚,朝堂上又一次紛亂起來。


    冷冰霜見得,又一次憤然而起用手指頭指著王欽若道:“大脖朗閣。不要老鼠舔貓x沒事惹事。打死人的事寇相爺不找你已經阿彌陀佛。再逼幹奴家把你做的醃臢事全抖落出來信不信。”


    冷冰霜在這裏說了四句話,用了四個句號;四句話的意味實在悠長。


    她說的第一句話“大脖朗閣”,那是詛咒王欽若這個癭呱呱;已經將他罵翻。


    第二句話:不要老鼠舔貓x沒事惹事。老鼠舔貓x沒事找事一句的x使人聯想無窮,那是關中人罵人最恨的一句話。


    第三句:打死人的事寇相爺不找你已經阿彌陀佛。意思是說你派人去相爺府鬧事,口口聲聲要捉拿當朝宰相寇準;已經趲越犯上,相爺府的家丁家殺死人全是正當防衛;就是告到大理寺、刑部、禦史台王欽若也沒理——北宋王朝在中央政府設大理寺、刑部、禦史台分掌中央司法職能。


    第四句:再逼幹奴家把你做的醃臢事全抖落出來信不信。再逼幹是巧妙的罵,用逼代替嘴。王欽若為扳到寇準把大內高手都請來,還有將冷冰霜和鄭爽兩人關禁閉;一旦披露出去樣樣都是鐵證,不弄死癭呱呱才怪。


    冷冰霜現在是正五品大員定遠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得饒人時且饒人;才這樣對王欽若講。


    冷冰霜的話使王欽若目瞪口呆,王欽若凝視著眼前這個腰圓膀粗的壯碩女子;長大嘴巴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隻有脖朗閣的癭呱呱明光閃亮欲掉未掉……


    就在這時,垂拱殿外一人一騎飛奔而來。


    騎在馬上的是個軍校,策馬疾駛邊走邊喊:“六百裏加急!緊急軍情!”


    垂拱殿門前麵禁衛的班直聽見“六百裏加急!緊急軍情”的唿喊聲,從一個騎馬軍校嘴裏唱出來;立即幫著聲腔道:“快閃開道路,六百裏加急有緊急軍情向皇上稟報!”


    站立兩邊的衛士紛紛閃開一條路來,軍校疾駛而進;快到丹墀跟前軍校飛身下馬,旁邊兩個衛士立即上前將馬匹攏起來;軍校縱身一躍跳了幾個台階在丹墀上奔跑,邊跑嘴裏邊喊:“六百裏加急!緊急軍情!”


    軍校身高7尺,一臉英武;著紅袍裹銀甲,頭戴鐵奎上紮一束紅纓;名叫張凱,一看便知是七品以上的斥候。


    張凱一路小跑進入垂拱殿,看見皇上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揖了一揖道:“啟稟聖上,臣張凱接到前方六百裏加急塘報!”


    張迪聽張凱如此訴說,一個箭步躍到他跟前伸出手去;張凱慌忙從懷裏掏出一支圓筒塘報遞上去。


    張迪接了軍情塘報小跑著來到真宗皇上跟前雙手遞上,真宗打開來去看;隻見上麵濃墨重寫著幾個大字:“遼軍已至封丘”!


    宋真宗看完“遼軍已至封丘”的塘報,眼睛瞪得仿佛一條死魚愣在那裏不說話。


    寇準見得知道大事不妙,慌忙跑上前去把塘報拎在手中來看;“遼軍已至封丘”六個大字晃得他腦瓜子發懵。


    這怎麽可能,寇準此前接到的塘報好幾份說遼軍圍困遂城;再後來的幾份說遼軍在定州、真定府出現,怎麽一下子就道封丘……


    寇準把塘報捧在手中也是木頭一樣站著不講話,腦袋大得卻像一口麵鬥;眼睛直勾勾向前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沒有說話,站在班部叢中聆聽大臣們吵嚷的秦始皇這時候見宋真宗和寇準看完張凱送上來的軍情塘報全都不吱聲;大步流星走上前去一把將塘報奪到手中看過,對站在不遠處的鄭爽招招手道:“鄭子你快過來!”


    鄭爽跑到秦始皇跟前,看過他手中的塘報;詰問站在後麵的張凱,道:“這位將軍請上前說話!”


    張凱見鄭爽十六七歲卻在皇上跟前走動自由,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慌忙上拱手施禮道:“末將張凱聽從將軍吩咐!”


    鄭爽瞥了他一眼道:“張將軍在什麽地方接到塘報?”


    “黃河浮橋橋頭!”張凱不屑一顧說著,伸長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朝廷在浮橋橋頭特意設立一個驛站,接轉從黃河北岸送來的塘報!”


    鄭爽一怔,揚揚手臂道:“這麽講張將軍也是從別人手中接到的塘報?”


    “對呀!莫將士是浮橋橋頭驛站的七品斥候官,接轉塘報是職責!”張凱事無巨細地鏘鏘著,一本正經道:“從汴京到黃河北岸隻有那麽一座浮橋,浮橋直通滑州;六百裏加急趕到橋南邊的驛站後末將接了塘報,換乘馬匹急趕而來沒有誤事!”


    鄭爽蹙蹙眉頭道:“張將軍聽清楚是遼軍在封丘出現?”


    “好我的鄭小哥!”寇準突然聒吵一聲走到鄭爽跟前把手指著塘報上的字跡道:“你沒見塘報上明明白白寫著遼軍已至封丘六個大字嗎?婆婆媽媽的甚!“


    “假的!”鄭爽突然喝吵起來:“這是蕭太後使用的聲東擊西之計!”


    滿朝文武聽鄭爽如此講,全都把眼睛瞪得溜圓;剛才還吵喝著要遷都的臣子聽說遼軍已至封丘,心中早就估摸著如何逃命的事。


    官員們尋思:遼兵鐵騎猛如虎,到了封丘那就等於已到汴梁;因為封丘距離汴梁隻隔一條黃河直線距離也就幾十裏。


    遼軍如果在封丘至開封之間架上一座浮橋,半個時辰就會直撲汴京;那麽他們幾十年聚集起來的金銀財寶,妻兒老小還不都會成為遼人鐵蹄下的慘死物?大宋朝經營幾十年的汴京城也會頃刻間被遼軍鐵蹄踏平。


    然而鄭爽這位被皇上剛剛任命驃騎將軍竟然說遼軍逼近封丘是假的,這話如何來講?大臣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真宗皇上聽鄭爽如此講心情突然平靜下來。


    真宗皇上剛一看完塘報上標識的“遼軍已至封丘”6個正楷大字,身子就像患了軟骨病撐不起來了;心中那麵怯懦的小鼓早敲得“嗵嗵嗵嗵”震響,後脊梁上的冷汗噝噝噝往出直冒;腳手冰涼得不停地顫抖。


    老天真的要滅亡大宋嗎?宋真宗在心中無厘頭地默念著:當年宋太祖在封丘的陳橋驛黃袍加身,從周恭帝柴宗訓孤兒寡母手中奪得皇權建立了大宋王朝;父皇宋太宗趙光義“殺雞取卵”弄死兄長趙匡胤,名不正言不順地登上皇位。


    要不是坐在宰相位子上的趙普詭計多端弄了個“金匱之盟“糊弄世人,光那些跟隨趙匡胤起事的大將也會將趙光義打翻在地。


    這裏麵有一個最大的疑團趙恆現在似乎才明白,那就是跟太祖爺一起發動兵變的薛世三;當時是殿前都指揮使正二品的官階,15年前突然失蹤了。


    薛世三的失蹤曾經沒少讓趙恆費過腦筋,但現在薛世三重返京城了;趙恆從淳於婉雲嘴裏才知道薛世三給宋太宗戴了綠帽子。


    太宗皇上沒有懲罰薛世三還同意他告老返鄉,而且禦賜了不少銀兩在湋河灣建造府邸。


    趙恆現在終於明白父皇為什麽不懲罰薛世三的原因,那是因為薛世三知道“燭光斧影“的秘密;薛世三手中又有軍權,如果策劃兵變;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因此太宗皇上才忍氣吞聲放了薛世三一馬。


    去了薛世三,宋太宗好像很安心地做了幾年皇上將皇位傳給三兒子趙恆。


    趙恆能坐上皇帝的寶座實在是走運,他有九個兄弟;好幾個的能耐比他大。


    譬如說大哥趙元佐,人說他瘋了其實好好的;趙元佐是懷疑四叔趙廷美,大伯的兒子趙得昭、趙得芳死得不明不白;質問父皇趙光義才失去皇太子身份的。


    趙恆懦弱、實在、仁善才被宋太宗最終立為太子登上皇位,懦弱、實在、仁善幫助趙恆得到皇位。


    但懦弱、實在、仁善卻讓他在對待遼國這個燙手山芋上麵無可適從。


    時才大臣們聒吵著要遷都,趙恆也動了遷都的心思;對於成都趙恆似乎不去考慮,用鄭爽的話說:國都遷移成都那長安給哪裏擱?


    誰不不知道長安是周秦漢唐四個鼎盛朝代的都城?


    長安之所以能成為四個鼎盛朝代周秦漢唐的都城,那是因為所在的關中平原有四關——潼關、武關、散關、蕭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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