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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爽聽薛世三如此講默然不語,向楊延昭跟前近了幾步亟不可待道:“楊將軍快說說阿莫異能是如何包圍遂城的!”


    楊延昭“嗨”了一聲甩甩手掌道:“遂城在宋遼邊境,末將十幾年來一直守在那裏遼軍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升任為高陽關部署後大本營隨之遷移!”


    頓了一下定定神道:“幾天前夜晚,末將打坐高陽關大本營研習孫子兵法;遂城守將楊嗣派人求援;說遼軍3萬鐵騎包圍了遂城,楊嗣的守軍隻有3000;請求高陽關大營緊急馳援!”


    鄭爽問了一聲:“高陽關距離遂城有多遠?”


    “一百多裏!”楊延昭不假思索道:“末將率2000騎兵,兩萬步兵連夜向遂城趕去;騎兵一個時辰就趕到!”


    鄭爽心中忖道:一個時辰是兩個鍾頭,快馬一個鍾頭跑50裏路沒有問題;兩個鍾頭跑100裏應該趕到;可是步兵恐怕就沒有那麽快,一百裏路少說也得兩個時辰……


    楊延昭接上前麵的話道:“末將率領2000步兵趕到遂城,卻見城池周圍全是遼軍人馬;韃子的帳篷搭建的四處都是,看樣子不攻下遂城絕不收兵!”


    鄭爽聆聽著楊延昭的講述,禁不住問了一聲:“楊將軍的2000騎兵趕到後是不是開始了行動?”


    “是啊!楊嗣是末將的老搭檔人稱河北二揚,楊嗣兄弟被遼軍層層包圍派人求援;末將率兵趕來豈能不立即發起攻擊!”楊延昭直言不諱地說著:“末將打算殺出一條血路衝到城池跟前解救楊嗣將軍和3000將士,但衝擊幾次全被遼軍阻擊迴來!”


    鄭爽雙手抱拳躬身一揖,毫不避情道:“楊將軍你這是欲速而不達,遼軍3萬人馬全是騎兵;他們被保州到薊州的水長城阻擋才選擇了遂城,你區區2000人馬想衝破他們的防線還不是拿雞蛋碰石頭!”


    楊延昭一驚,凝視著鄭爽道:“可楊嗣兄弟3000人馬被圍困在遂城,末將能見死不救?”


    “正因為楊將軍沒有正確地分析敵情,盲目施救隻能是正中敵人下懷!”鄭爽器宇軒昂地說著:“遼軍包圍遂城圍而不打,目的一目了然;那就是把遂城作為誘餌吸引我軍定在河北西路;而蕭太後率領的大隊人馬卻繞過水長城快速向汴京進發,走的是滿城、定州、真定、相州一線!”


    楊延昭聽鄭爽如此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似有醒悟道:“怪不得末將的2000騎兵多次衝擊都被遼軍阻擊迴來,而一個胖大和尚攔住末將廝殺;這廝手中的禪杖仿佛魔器,差點敲碎末將的腦殼,末將打他不過隻好招唿部隊後撤!”


    鄭爽哀歎一聲,不無遺憾地說:“楊將軍太急於求成啦!如果早能估摸出遼軍的真實目的,率軍在遂城到滿城100裏的道路上設伏;便能阻止蕭太後率軍南下的步伐,而遂城之危不解自破;這一手如果成功那就圍魏救趙之計的再現!”


    鄭爽說著看向楊延昭道:“楊將軍率領高陽關2000騎兵一到遂城迅速發起進攻正中阿莫異能下懷,而被阿莫異能打敗後心中又不服氣想報一箭之仇;結果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鄭爽說著咽咽喉嚨道:“蕭太後能千裏迢迢請阿莫異能來做國師,你想他的能耐有多大;但阿莫異能沒有率兵逼近汴京而是留在遂城,那就說明這廝剛到遼境時間不長;蕭太後讓他圍住遂城吸引宋軍,自己則和遼聖宗耶律隆緒率兵逼近汴梁!”


    楊延昭麵麵相覷,鄭爽這麽一叨咕;他才明白自己犯了盲目冒進,急於求成的兵家之大忌。


    楊延昭在遂城纏鬥到天明突破不了遼軍的防線,隻好把部隊退至一處山溝;阿莫異能竟然沒有追趕,楊延昭見自己的人馬不能解救遂城之危;才派出五波子快馬趕迴東京報信求援。


    可是派出去的人馬杳無音信,最後自己親自率領50親兵趕來京城;於路被遼軍層層攔截擊殺50親兵全部殉國,隻有他自己孤身突圍出來……


    鄭爽見自己和楊延昭的對話把蕭太後“統合南侵”的意圖一絲不苟地表述清楚,便就轉向真宗皇上躬身一禮道:“今日的朝會本是皇上向臣子征求治國方略,但鄭子講了一些邊境前線的事情;還望聖上恕微臣多言之罪!”


    宋真宗訕訕而笑,道:“鄭卿言過其實啦!我朝不禁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良臣本色!”


    鄭爽神情亢奮道:“小可些過聖上!微臣趕來皇宮之前命令魏勝、魏似、魏春、魏風、魚兒、水兒、瑩兒、杏兒四對男女假扮成四對夫妻,拿著寇相爺的名刺出城偵探遼軍動靜;隻等他們迴來我們便部署如何殲滅活汴京城下的敵軍!”


    宋真宗笑聲嗬嗬地站起來繞著龍椅走了幾步道:“鄭卿真乃國家棟梁,朕的江山真要依賴你啦!”


    鄭爽深深一揖道:“臣願為大宋江山肝腦塗地,殫精竭慮,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宋真宗拍手稱道:“有鄭卿這樣的話,寡人真真切切是放心啦!”


    鄭爽見皇上情緒高昂起來,揚揚手臂道:“聖上,勝、似、春、風、魚、水、瑩、杏8人偵察還沒迴來,微臣要向參知政事王欽若提幾個問題,再跟他理論理論;還請皇上恩準!”


    真宗暢笑不止道:“我朝乃士子治國,仁慈處事;鄭卿有什麽事盡管在朝堂上直言!”


    “那好!”鄭爽鄭重其事地說了一聲正想繼續自己的說詞,卻見寇準亟不可待道:“鄭子你讓老寇跟王欽若這個奸人理論,你是局外人準備跟遼人廝殺則個!”


    寇準這話講得有道理,王欽若前麵氣勢洶洶地把寇準幾乎罵死;寇準不予以反擊就失去他的秉性。


    鄭爽向寇準揮揮手,示意由他跟王欽若理論。


    寇準便就腳底生風,向王欽若跟前衝去;額頭上的青筋暴綻著,眼睛瞪得像牛鈴一副要打架的勢頭。


    王欽若見寇準向自己撲過來心中便發怵,慌忙給陳彭年、丁謂、林特、王繼英、曹利用幾人後麵躲。


    王欽若身材矮小形象醜陋,寇準6尺還冒的個頭;要是控住不住揍王欽若一頓,說不準會打破他脖朗閣府的癭呱呱。


    鄭爽見寇準要耍二百五猛揍王欽若,慌忙站在他前麵阻攔住。


    寇準被鄭爽擋住道兒,隻好打住步子指點著王欽若道:“癭呱呱你前麵罵了老夫那麽多話,該老夫反擊啦!”


    頓了一下咽咽喉嚨道:“王賊說寇某扣押了邊關前線的告急塘報蒙騙皇上,皇上被蒙在鼓中還以為邊關平安無恙;其實遼軍小股部隊早在汴梁城外出現大宋危矣!王賊還說寇某扣押塘報不稟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等侯蕭太後二十萬大軍殺來裏應外合奪大宋江山!你這是放屁,但卻不臭!”


    王欽若見寇準打不著自己,陡然來了精神;淚流滿麵地雙手抱拳環繞一周行揖手禮,一邊行禮一邊聲淚俱下道:“聖上和諸位文武大臣都看到了吧,這就是大宋朝的宰相寇準,朝堂上撒野想打忠臣!”


    王欽若說著神情亢奮道:“大宋擁立這樣的宰相是國之厄運,寇準根本就不配做宰相;但畢士安卻在聖上麵極力舉薦寇準!”王欽若連畢士安一勺子燴。


    王欽若說著放聲大哭邊哭邊說:“想我太祖皇帝創業艱難建立了大宋一朝,太宗皇帝勵精圖治一心收迴被石敬瑭出賣給契丹人的燕雲十六州;但皇天不佑,高粱河之戰、雍熙北伐兩場苦戰煞了太宗皇上的銳氣;真送皇上英明鹹平二年禦駕親征駐蹕大名府遼寇望風披靡其實全是手下人製造的假象!一言以蔽之,我朝係農耕民族;而大遼契丹國是遊牧草原名族,自古以來農耕民族就不是草原遊牧民族的對手!以微臣之見,麵對虎狼般的遼軍鐵蹄;大宋君臣必須避其鋒芒遷移都城!”


    王欽若突然拋出這磅重型炸彈,一副不跟寇準計較的樣子;而另辟蹊徑,使滿朝的文武大臣目瞪口呆。


    寇準本想跟王欽若好好理論理論,沒想到把話題轉移到遷都這件事情上來;一下愣在那裏不知說什麽才好。


    鄭爽也是瞠目結舌,他沒想到王欽若如此城府;揣摩到宋真宗的心思。


    宋真宗聽鄭爽說到遼國蕭太後發起的“統合南侵”,心中一直打突突;畢竟他是個膽怯悲憫皇上;遼軍的咄咄逼人使他早生出遷都的意念,可是沒有人敢提出來。


    王欽若不顧開寇準的威勢果敢提出這個問題,真宗皇上立即站起身來道:“王愛卿請講,你是如何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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