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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延將鄭爽和李昊、夏哥一起去王欽若府邸的事告訴淳於婉雲,淳於娘娘愣怔一氣蹙蹙眉頭道:“這個愣頭青要是弄出事情來我們就不好收拾!”


    說著瞪了魏延一眼道:“老將軍為什麽不阻止?鄭爽盡管是鐵鶻軍元帥可這元帥畢竟是自己封的,他還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性子執拗;倘若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們誰也受不了!”


    淳於婉雲的語氣不無抱怨之意,她是從鄭爽是自己未來女婿這個角度抱怨魏延的。


    淳於婉雲在鄭爽為自己的姑娘薛雨洋做了切膚手術救其性命,見閨女對鄭爽含情脈脈;鄭爽遞給薛爺爺的眼神也有意思,便就認定這是自己未來的女婿;時時處處予以嗬護,鄭爽獨自一人去王欽若府邸兇多吉少;淳於婉雲自然擔心。


    魏延見淳於婉雲嘮嘮叨叨,訕笑一聲道:“淳於大妹子是不是有點嘮叨!老魏想你對鄭爽的擔心那是多餘的!”


    重重咽下一口口水道:“鄭爽這個鐵鶻軍大元帥是自封的,可隻有朝廷敕令是元帥自封的就不是?問題是鄭爽手中現在有一支上千人的軍隊,你不承認他是元帥實力在那裏擱著朝廷就不不任命又有何妨!”


    伸長脖子清清嗓子道:“鄭帥此去王欽若府邸是為營救冷姐兒,冷姐兒被四大高手擒拿時雙腿還不能站起來行走;她的性命堪憂才是我們大家擔心的事,鄭爽急大家之所急一定會拿捏有度!他不是莽夫這一點大妹子還請放心!”


    魏延說著揚起巴掌拍死盯在額頭上一隻吸血的蚊子道:“就像這隻蚊子,它已經主動出擊在吸你的血了你還無動於衷;那麽等待你的隻能是死亡!”


    定定神揚揚灑灑道:“鄭爽趕來東京路上就是主動出擊運籌帷幄,才除服了刁三那樣的兇漢為己所用;去王欽若府邸一定會見機行事……”


    魏延一席話說得淳於婉雲啞口無言,劉娥見淳於婉雲和魏延在一起嘰嘰咕咕,便就趕過來問了一聲:“老將軍,你跟淳於姐姐嘰咕甚?”


    魏延知道紙包不住火,見劉娥詢問;便就直言不諱道:“鄭爽和李昊、夏歌一起去了王欽若府邸!”


    劉娥一怔,隨之訕訕而笑,道:“去就去吧!鄭小哥精明著哩,不會有事的!姐姐,”劉娥叫了一聲:“我們迴怡蜀苑去吧!”


    淳於婉雲瞥了劉娥一眼道:“老身本來就是去怡蜀苑找妹妹你的,可沒想到我們會在東京街頭相見!”


    看向還沒有徹底清醒的張環道:“不過張環將軍還沒有清醒過來啊……”


    魏延揚揚手臂打斷淳於婉雲的話:“大妹子和孫、葉、石、仁多四個夫人隨劉娘娘去怡蜀苑,老魏將張環送迴寇相公府邸去得啦……”


    怡蜀苑沉寂在夜晚的闃靜中,門前的燈籠火把和親兵衛士則意味著這裏不是一座普通的莊園。


    劉娥和李蘭惠坐著轎子在大門下來,接上騎馬的淳於婉雲、孫勁草、葉玲芳、石麗丹、仁多雪蓮四人走進大門,幾個院公和丫鬟便站在裏麵迎候。


    劉娥讓院公將淳於婉雲四人的馬匹牽了送到馬廄,又讓紫鵑和靜官將孫勁草四人領導客廳喝茶敘話;自己則和淳於婉雲徑直向細語閣走去。


    細語閣是劉娥在此地躲避被驅趕時打寢的地方,而當時還是襄王的趙恆每次來院子裏麵探視劉娥;兩人就在細語閣相擁細語。


    從那以後細語閣便成兩人相遇的地方。


    趙恆做了皇上後命令工匠對細語閣重新進行了擴建,在保持原樣的基礎上增添了不少設備和房間;現在趙恆和劉娥倘若在怡蜀苑,居住的地方就是細語閣。


    劉娥和淳於婉雲走到細語閣門口,便見貼身太監張迪迎了出來向劉娘娘問過安;道:“聖上下午一時高興喝醉了酒,老奴幾個人從花園那邊將他抬迴細語閣;他睡得正香哩!”


    “皇上喝醉酒正在睡覺?”劉娥驚問一聲走進細語閣的正堂裏麵,沒有進寢室打擾皇上。


    張迪見劉娥如此詢問,誠惶誠恐地應答著:“是的娘娘,皇上是在睡覺!”


    劉娥站在細語閣大廳屋地上又問一聲:“本宮離開怡蜀苑這段時間,那位大臣來過?”


    “王相公來過!”張迪用手中的拂塵給劉娥拂拂一張杌子讓她坐在上麵,劉娥沒有坐讓給淳於婉雲坐在上麵。


    張迪慌忙又搬來一張杌子用佛塵拂擦一下讓劉娥坐上去。


    劉娥跟淳於婉雲坐在一起,張迪這才誠惶誠恐道:“啟稟姑娘,你清早走後王相公來過;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王相公來過兩次?”劉娥怔了一下,把身子在杌子上動了動問:“王欽若有什麽事一連兩次的來怡蜀苑?張公公照實講來!”


    張迪應答一聲正要實講,卻見淳於婉雲坐在劉娥跟前;瞥了她一眼嘴裏便吃吃呐呐。


    劉娥緊緊抓住淳於婉雲的手對張迪道:“張公公你不認識她哪?”


    張迪一怔,大睜著有點昏花的眼睛凝視著淳於婉雲還是搖搖腦袋;那意思是說自己不認識她。


    劉娥訕訕而笑,道:“張公公侍奉過太宗皇上,難道不認識他的貴妃淳於婉雲娘娘?”


    張迪一聽淳於婉雲這個名字,嘴唇顫抖著說不吃話來;最後從牙縫裏擠出屑小碎語:“婉雲娘娘15年前不就……”


    “15年前那是寇準演的一場戲!”劉娥慷慨激昂道:“這就是當年的婉雲娘娘!”劉娥抓住淳於婉雲的手鄭重其事地說著。


    張迪聽劉娥說坐在她身邊的女子就是當年的婉雲娘娘,不敢相信地向前近了幾步;看清楚了這才放聲大哭。


    張迪一邊哭一邊跪在地上把頭叩得“嘭嘭嘭”響,道:“婉雲娘娘,是老奴對不起你啊!15年前老奴還真以為您升天,心頭那塊石頭一直卸不下來;老天有眼讓婉雲娘娘安然無恙!婉雲娘娘,老奴這裏給您叩頭啦!”張迪雞啄米似地給淳於婉雲叩頭不止。


    淳於婉雲見張迪折磨自己,慌忙上前將他扶起來道:“張公公不必自責,這怎麽能怪你啊!快起來我們說話!”


    張迪站起來立地上,凝視著淳於婉雲道:“娘娘寬宥老奴,老奴更覺無地自容啊!”


    張迪說著清清嗓子提高聲音道:“當年是老奴把您領進宮的——張迪奉太宗之命為皇上選妃,淳於婉雲的先祖是西漢宮廷禦醫淳於衍跟皇家門當戶對;婉雲姑娘長得貌美被張迪選準——但老奴做了錯事,太宗皇上那段時間一直迷戀小周後冷落婉雲娘娘,盡管他給婉雲娘娘的名份不算低是正二品的貴妃,可婉雲娘娘的苦衷老奴心理明白!”


    張迪說著頓了一下悲喜交加道:“老奴當時在太宗身邊侍奉,有一日卻聽婉雲娘娘賓天;老奴哪敢相信,跑到玉澗閣去看,寇相爺正在給娘娘舉喪;寇相爺那時候不是宰相是樞相,但舉喪的場麵卻很大!”


    “寇準搞的那些名堂全是假的,六六當時就不相信;淳於姐姐離開玉澗閣後,六六每年要上那裏好幾次查找蛛絲馬跡;得出的結論是:一場瞞天過海之計!”劉娥慷慨激昂地說著,看了張迪一眼莞爾一笑,道:“本宮隻曉得張迪侍奉過太宗,太宗賓天後又來侍奉真宗;可並不知道婉雲娘娘是你遴選進宮的,婉雲娘娘進宮後宋太宗迷戀小周;這些事情六六一點也不知道!”


    淳於婉雲接上話:“婉雲也不知道趙老三跟小周後有一腿!不過小周後是南唐後主李煜的皇後這件事婉雲知道,婉雲還知道小周後的姐姐是大周後;大周後做了李煜的皇後李煜卻跟妹妹小周後私通,大周後是被小周後和李煜活活氣死的!”


    劉娥見淳於婉雲說得認真,鄭重其事道:“張公公,本宮對太宗和小周後的糗事很感興趣;今日我們既然提到他,張公公不妨講一講大家樂嗬樂嗬!”


    張迪慌忙跪在地上叩頭不止道:“娘娘,老奴不敢;老奴侍奉過太宗皇上;豈能在他故去後亂嚼舌頭,那可是是殺頭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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