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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威把王欽若推到自己麵前的契據捧在手中看過,見是交子幣1萬貫;臉上頓時顯露出愕然驚悸的神色,眼睛裏也射出不敢相信的懵懂之火;可契據上明明白白的數字使他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武威捋順自己的思緒後立即站起身來慷慨激昂道:“相爺有何吩咐,拿你錢財為你消災……”


    武威說的這是江湖上的術語,他本是江湖之人;可做了皇城司的高手後警衛皇上,但江湖口語不會忘記。


    武威神情亢奮地說完這句話似乎覺得不妥當,迴頭看看坐在身旁的郎震、巴四、侯八才覺自己是有點武斷了,便就嘿嘿訕笑兩聲將交子契據轉給郎震、巴四、侯方3人過目。


    武威四人畢竟是紅蘿卜不零賣,那一年灑血為盟結為金蘭時立過誓言: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武威四個大內高手無論從那個方麵講都是鐵哥們,每次執行任務除過非常特殊的以外幾乎是四人同行。


    來白礬樓這種地方消遣,更是結伴而行;花錢如流水的勾當使他們財政捉襟見肘,額外搞點外快是四人共同的心願。


    男人嘛總有無盡的欲望,欲望膨脹時就得發泄;但滿足欲望的前提是錢,這種市場上的規則走那都一樣。


    即便是皇上,享受宮苑之外的女子也得給人家賞賜;女人是用錢養起來的,男人掙錢就是為了女人;沒有錢的男人不招女人待見你心裏也不要難過,誰讓哥們沒錢?


    怎麽辦?弄錢唄!36行行行能弄錢怕慫!


    武威、郎震、巴四、侯方四人是皇城司一等一的頂尖高手,要是弄錢的話還不是順手拈來。


    不過他們就職的皇城司收入還真不賴,但吃喝玩樂是他們的天性;來白礬樓這樣的地方消費,十倍他們的薪水也拿不下來。


    雞不尿尿自有去路,暗中接些單能彌補虧空的缺口。


    暗中接單就是做些保鏢的營生,這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皇城司是皇帝貼身侍衛有為皇上做斥候全國各地奔走的便利條件,武威四兄弟就重點自留地。


    一開年那些日子裏,武威四兄弟接了一單保家眷的鏢;對方出保費一千貫,送幾個婦人和孩兒去渭州。


    渭州跟西夏接壤,李繼遷做了西夏第一代國君後不斷騷擾宋國邊境;李繼遷遠征涼州時被吐蕃、迴鶻聯軍弓箭射死,兒子李德明繼承了王位;宋夏邊境很不太平。


    武威他們這宗鏢單要從東京出發途經關中,才能到地處宋夏邊境的渭州;沿途兵匪成災,殺人越貨的事屢屢發生;弄不好吃飯的家夥也得搭上。


    但保家鏢銀出得很高——一千貫錢,保家還有衛隊一路護送;武威四人的任務是暗鏢保護。


    這麽好的事打著燈籠也難找,但武威後來知道這是大將軍曹瑋的家眷;一時間犯了難。


    曹瑋是宋朝開國元勳曹彬的兒子,跟薛世三的兒子薛文軒駐守渭州抵禦西夏。


    曹瑋馭軍嚴明,賞罰立決;李繼遷和李德明都不敢貿然進犯宋國邊境。


    武威一想到大將軍曹瑋的神威不敢接鏢,曹瑋的副將吳衝說:“曹將軍來信讓把家眷送去渭州,安排了衛隊一路保護;他提名叫響要大內四個高手武威、郎震、巴四、侯八走暗鏢開價一千貫,武將軍倘若不接;曹將軍那邊恐不好交代!”


    吳衝說著將一張交子契據遞給武威道:“這是一千貫,京城和諸路錢莊均可提取現錢!”


    武威不能再推脫,和郎震、巴四、侯方一起以上渭州暗訪為名暗中保護曹瑋家眷安全到達渭州。


    武威四人一千貫鏢銀掙得輕鬆,可他沒想到王欽若比曹瑋更仗義,一出手就是一萬貫。


    郎震、巴四、侯方三人看過武威遞過來的交子契據全說“願聽大哥安排!”


    武威見郎震、巴四、侯方三人如此來講,重複著前麵的話道:“下官四人願為王相爺消災,可不知什麽鏢情使王相爺出這麽高的鏢銀!”


    “這跟寇準有關!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欽若直言不諱地說著,站起身來把手在脖朗閣的癭呱呱上撫摸著似笑非笑道:“舍不得娃打不住狼!本閣明人不講暗話,寇準相府內潛伏進去遼國奸細;是一個高大威猛的壯碩女子!”


    王欽若說著指指坐在一旁的梁大發道:“梁將軍是禁軍都頭,曾經帶領禁軍衛士捉拿過壯碩女子;但被那妖女子打了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梁大發聽王欽若如此講,看了他一眼伸長脖子咽了一口寡唾沫把頭低了下去不敢吭聲。


    王彀接上王欽若的話道:“爹爹,孩兒打探明白,壯碩女子名叫冷冰霜;京城人口順都叫她旋風雙棒槌洪大嫂,是因為她的夫君洪晃在大相國寺開了一家麵館才有這個諢號!”


    王欽若聽王彀講出遼國奸細的名和姓,定定神道:“對,壯碩女子名叫冷冰霜諢號洪大嫂;她受遼國蕭太後之命前來跟寇準聯係,裏應外合要奪大宋江山……”


    王欽若甫一說出壯碩女子是遼國奸細,武威似信非信;王彀一出她的夫君洪晃和洪大嫂這個諢號,武威便斷定遼國奸細之說全是王家父子為整寇準編造的謊言。


    王欽若和寇準有矛盾大宋朝廷的官員都知道,但武威沒想到王欽若會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武威還有點正義感,可一想到一萬貫銅錢的誘人;便在胸口砸了一錘默默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誰讓我們哥四人等著花錢?為了拿錢隻能昧著良心了……”


    武威終於說出“幹”這個字,看向王欽若道:“王相爺出這麽高的鏢價我們不接活兒有點過意不去,但醜話說到前麵;我們隻抓奸細洪大嫂,不傷及寇相爺手下的人!”


    王欽若想了想覺得也行,隻要抓住洪大嫂這個遼國奸細在真宗皇上麵前參寇準一本;也夠他喝一壺的。


    主意拿定,王欽若便設定了一套行動方案:由王彀、梁大發給武威、郎震、巴四、侯方四人帶路潛進寇準府邸抓獲洪大嫂;王欽若帶幾十個人後麵接應。


    武威、郎震、巴四、侯方很快做了裝扮——蒙麵、黑衣,手持兵器,深藏暗器;在王彀和梁大發的帶領下趕到寇準府邸門口,卻見冦府大門裏走出一彪人馬來。


    這彪人馬正是鄭爽、淳於婉雲九人。


    淳於婉雲騎黃驃馬走在最中間,左有鄭爽、右有洪大嫂,後有魏延、張環、孫勁草、葉玲芳、石麗丹、仁多雪蓮衛護。


    九人披甲戴盔全副武裝,手中拎著刀槍、弓箭早就做好廝殺的準備。


    武威、郎震、巴四、侯方、王彀、梁大發六人見鄭爽九人威風凜凜騎馬出來不敢造次,躲在路旁的樹叢中觀看。


    王彀指指手執雙棒槌的洪大嫂對武威四人道:“壯碩女子就是遼國奸細洪大嫂!”


    梁大發接上話:“左邊那個少年將軍就是把末將從馬上挑下來提留在空中摔在地上的小子!”


    武威把洪大嫂看了幾眼記在心中,聽梁大發說那個少將軍把他挑下馬來摔在地上不禁問了一聲:“少將軍姓甚名誰?”


    “他好像叫什麽鄭爽!”梁大發噝噝啦啦道:“聽說是寇準召喚來的鐵鶻軍元帥!”


    武威“哦”了一聲,細細打量鄭爽;見他堂堂一表,凜凜一軀,身著猩紅戰袍,上裹黃金鎖子甲;頭戴金盔,上綴一顆赤纓;腰懸承影劍,肩挎震天弓;手執方天麒麟戟,坐騎是一匹赤炭火龍駒。炫新的外裝陪襯著六尺以上的身高,眉目清秀、齒白唇紅、細腰乍臂,英俊灑脫;簡直就是潘安、衛玠……


    王彀逼催武威一聲:“武將軍動手吧!”


    武威倒吸一口冷氣道:“這裏不是動手的地方,我們跟上去看他們上哪裏去!”


    鄭爽九人騎馬出了相府後走了一陣見東京街頭熱鬧非常,便就把馬牽在手中觀看夜景,邊走邊說東京城夜景的流光溢彩。


    鄭爽一行講了一河灘話,淳於婉雲說完街巷,洪大嫂接著說商家:“東京食肆有:洪晃biangbiang麵館、曹婆婆肉餅、玉樓包子、高陽正店、任店、狀元樓,清風樓,潘樓酒店、孫好手饅頭賈家瓠羹!東西教坊、骰子李家、鷯兒市,萬姓交易、浴室院、車輅院、溫州漆器、香藥鋪、鬼市子、張戴花洗麵藥、青魚市,仇防禦藥鋪,孫殿丞藥鋪,小兒藥鋪……”


    洪大嫂藥鋪二字一落地,武威便將拎在手中的一枚金錢鏢照明門向她擲去。


    武威拿捏有度,滿以為擲出去的金錢鏢能把洪大嫂打蒙;然後過去搶了她遁逃。


    哪曾想到洪大嫂是個硬茬子,一棒槌將那枚金錢鏢打碎四散跌落;武威怒氣,命令郎震、巴四、後方三人施展暗器;洪大嫂最終被武威擒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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