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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瑾兒被紅臉漢子拽著胳膊走出聚賢樓大宅院來到外麵,隻見不遠處的大樹上拴著一匹黑駿馬。


    紅臉漢子走到黑駿馬跟前解下韁繩抓住轡頭,長腿一撂跨上去對薛瑾兒道:“公子如果相信在下,那就騎上你的馬去五丈原魏延城吃飯;如果不相信的話那我們就此告別!”


    薛瑾兒聽紅臉漢子如此講,把腦袋在脖子上轉了一個大圈凝視著他道:“壯士這是為何?”


    紅臉漢子不迴答薛瑾兒的話,雙腿在馬肚子夾了夾;坐下的黑駿馬便四蹄飛奔向西疾走。


    薛瑾兒見紅臉漢子堂堂一表,凜凜一軀;覺得不像剛才聚賢樓的奸詐刁三,更不像馬廄前站班的兩個殺手火火跟兔兔;便就跨上汗血馬,讓金雕蹡蹡繼續站在馬鞍子上追著紅臉漢而去。


    兩人兩馬奔跑十幾裏路,在渭河灘塗一塊牛頭大石跟前停下來。


    紅臉漢子下了馬把手中金背七星大砍刀擒在手中,對薛瑾兒道:“聚賢樓不是講話的地方,在下才將公子帶到這裏來!”


    紅臉漢子說著,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轉動一下,刀光晃出的寒光使人膽寒;紅臉漢子卻笑聲嗬嗬道:“看來公子相信在下了是不是!”


    薛瑾兒沒有說是,也沒有迴答不是。


    紅臉漢子凝視了薛瑾兒幾眼鄭重其事道:“公子難道沒有發現聚賢樓是個賊窩!”


    “聚賢樓是個賊窩?”薛瑾兒怔驚不已道:“晚生似有感覺,可是沒有真正弄明白怎麽迴事……”


    紅臉漢子揚揚手臂道:“在下這些天一直在聚賢樓附近檢測裏麵的動靜!”


    “前輩在檢測聚賢樓的動靜!”薛瑾兒口無遮攔地說著:“這是為何?前輩為什麽這樣做!”


    紅臉漢子將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舞動一下插在牛頭石旁邊的泥土中道:“在下是受委托才這樣做的,今天監視一天晚迴到五丈原魏延城;飛龍駒卻狂躁不安,在下知道有什麽事要發生;便就騎上它出了魏延城!”


    薛瑾兒一怔,看看和汗血馬站在一起的那匹黑駿馬;嬉笑一聲道:“前輩您的馬叫飛龍駒?這名字好聽呀!”


    紅臉漢子揚起胳膊搽搽額頭上的汗水珠子道:“飛龍駒是老夫黑駿馬的別名!”


    頓了一下咽咽喉嚨道:“飛龍駒載著老夫出了魏延城,風馳電掣般來到聚賢樓大大宅院;看見公子跟刁三磨嘰,立即以請客為名把你喊叫出來了!”


    紅臉漢子說到這裏把眼睛盯看著薛瑾兒道:“那個自稱店小二刁三其實就是聚賢樓的老板,以前聚賢樓的老板名叫林放;已經被刁三聯手喇嘛山賊匪牛洪殺掉,刁三和公子你糾纏,目的就是要賺的你汗血馬!”


    薛瑾兒聽得雲裏霧裏,可紅臉漢子講的話跟她在聚賢樓看到的和判斷的別無二致。


    紅臉漢又聽提到五丈原、魏延城;薛瑾兒心中緊張地狂跳起來,癡呆呆把眼前的紅臉漢子凝視半天;突然雙膝跪倒叩拜不止道:“晚生感謝前輩!前輩倘若不忌諱的話,容晚生講幾句真話!”


    紅臉漢子揚聲大笑,上前一步將薛瑾兒扶起來道:“公子你要講什麽真話?但說無妨!”


    薛瑾兒站直身子盯看著紅臉漢子拱手一揖道:“前輩莫非是三國英雄魏延的陰魂,見晚生今夜有難前來相救!”


    紅臉漢子笑得山響,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拔出來拎在手中掄了一圈子又插在地上道:“公子好眼力,咱家就是魏延!但不是陰魂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薛瑾兒瞠目結舌,她常聽爺爺時常講三國的故事;說蜀國真正的英雄要屬魏延,但魏大英雄被心胸狹小的諸葛亮屈殺了。


    諸葛亮生前沒有殺魏延,因為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沒有魏延在前線跟魏軍司馬懿搏殺,蜀軍早就敗歸而去;但諸葛臨死前安插馬岱隱伏魏延軍中將其殺害。


    魏延要是不死,蜀國統一天下並非沒有可能;隻可惜一代梟雄慘死於殺法攻略的陰謀之中,諸葛亮是始作俑者;魏延慘死後,司馬賊子才統一了天下。


    司馬一族從祖上就是奸佞之徒,坐了江山沒幾天被一個名叫賈南風的女人搞了個亂咕咚咚;招致五胡亂華。


    中原華族老百姓死了幾千萬,延續了幾千年的民族差點滅種。


    薛瑾兒從小就對魏延頂禮膜拜,盡管一周邊的人和勾欄瓦舍中上演的魏延是白臉子奸賊;但薛瑾兒不這麽認為,她對魏延的崇拜熱情忠貞不渝。


    站在眼前的魏延說自己不是陰魂而是活生生的人,這讓薛瑾兒難能置信!


    薛瑾兒驚顫不已地凝視著魏延,不知說什麽才好。


    魏延見薛瑾兒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自己不禁訕訕而笑,坐在那塊牛頭石上道:“看來公子不相信魏延重生是不是?”


    魏延用質疑的口氣問了薛瑾兒一聲,訕笑不止道:“公子不相信魏延複活重生,魏延自己也不相信會來到宋朝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但事實擺在這裏,我們不相信也不行!”


    魏延說著,把手往西一指,道:“看見前麵那座城池了沒有,那就是魏延城!”


    “魏延城!哪不是三國魏蜀交兵時,蜀國大將魏延駐紮軍隊跟司馬懿對峙的地方嗎?”薛瑾兒驚詫不已地盯視著魏延喋喋不休道:“那地兒晚生去過,可好像不叫魏延城了啊!”


    “現在是宋朝真宗景德元年,距離魏延死去的年份整整770年;當然不會叫魏延城,可當地老百姓依舊用魏延城的稱謂標識那一帶的村莊!”魏延長歎一聲,若有所思地道:“民心不可欺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薛瑾兒無言以對,隻能用詫異、驚怵的目光時重時輕地凝視著魏延。


    魏延把插進泥土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拔出來擒在手中掄了幾下道:“想當年魏文長是何等的風光,統領蜀國大軍依水宿營跟司馬懿賊子隔渭河相望;攻伐殺掠那是家常便飯,而村夫諸葛亮營帳就在魏延城的後邊方五丈原!”


    魏延說著眼睛裏溢滿憂傷的淚水,聲嘶力竭道:“五丈原啊五丈原,那是令魏延望而奔淚的地方!從地理環境層麵講,五丈原是一塊得天獨厚的風水寶地;北有渭河,東有斜峪河,西有麥李河;隻有南邊一條道兒通向漢中運送糧草,諸葛村夫試圖占據五丈原跟司馬懿長期對峙;但老天不容54歲就讓他命歸西天!”


    頓了一下提高嗓音道:“諸葛亮死了那是天意,可是老村夫不放心魏延;妄說魏延腦後有反骨,他死之後必反;便將將蜀軍大權交給長史楊儀從而挑起內部搏殺,還卑鄙無恥地安插一個名叫馬岱的間諜在老魏身邊臥底,在漢中虎頭橋將老夫誅殺!老夫一片報國誌願不能實現,隻能喊冤九泉!”


    魏延說著又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插進泥土裏麵,跪在地上仰天長嘯;放聲大哭:“蒼天啊隻有您老人家才能辨明是非曲直,讓魏延重生,來完成那一世沒有完成的夙願!”


    魏延的舉止使薛瑾兒手忙腳亂,他沒想到戰場上從來不向魏軍低頭的魏大將軍竟然痛苦流涕;人隻有被逼到絕境,被冤枉得無地之容才能做出如此的反常情態。


    魏延放聲大哭,薛瑾兒也跟著啼哭起來;她畢竟是十五歲的女娃娃,別人一流淚她的眼睛就酸。


    薛瑾兒陪著魏延流了一陣子淚水,走上前去將他扯起來道:“前輩無需難過,諸葛亮和那些心術不正的人說魏延大將軍有反骨,那隻是誣陷之詞;實踐證明魏延是個大英雄,大忠臣!”


    薛瑾兒說著神情亢奮道:“起碼晚生不相信前輩您是反臣,而是華夏曆史上難得的一個英雄,晚生這裏給您施禮了!”


    薛瑾兒說著身腰彎下,給魏延行了一個大禮。


    魏延慌忙把薛瑾兒扶起來揚聲大笑:“公子無需多禮,就你剛才說的相信老夫不是反臣的話;已經是文長屁顛屁顛了!”


    薛瑾兒莞爾一笑,心道:“人說魏大將軍性情耿直還真不是傳說,你看他剛才說到冤屈處禁不住放聲大哭;這時候又是揚聲大笑;前後就半柱香的工夫便是悲喜兩重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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