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慧氣憤之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大力的朝著齊倫泰的腦袋上砸去——


    隨著警哦察的到來,令慧站在一片狼藉的病房裏,忍不住失聲痛哭,看的前來錄口供的警哦察都想她是傷心過度,畢竟自己的丈夫剛剛摔下樓死了。


    警哦察問道:“齊夫人,請問你今天什麽時候來看望齊老先生的?”


    令慧不住地抽泣著,手上透著血珠的抓痕異常顯眼,“周一到周五,我因為要去公司,所以都不會過來看他。”


    “一般都是周六周末兩天會選一天過來,跟他聊聊天,說一下公司的情況……可是今天,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令慧越說越傷心,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警哦察都忍不住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齊太太,沒關係的,你先平複一下心情,等會再錄口供也可以。”


    “不,我沒關係……但是想起我老公,還有我們的兒子前不久才出事,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我們家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的苦難?我們明明有做很多善事的!”


    令慧低低喃語,可低垂的眼睛裏是算計與兇狠,就在不久前,她揚起煙灰缸將齊倫泰打暈,本沒下殺心,可是迴想起他說的話,以及這麽多年來他對自己的欺騙,還有不愛,她越想越氣,想著這個男人幾乎毀掉她的一生,想著自己那個被他親自推下樓失去的孩子,想著自己因為他的自私失去了作母親的資格。


    手不受控製的將齊倫泰從地上扶起來,然後將他整個人扶到窗邊,打開窗戶,蹲在齊倫泰身下,這些年齊倫泰的身體一直不好,以前一米八的身材,形若枯槁,原本一百五十斤的早就被病痛折磨得隻剩下不到八十斤,而她這幾年一直很注重保養,平時不是打高爾夫,就是去玩爬山,或者攀岩,手上的力量幾乎與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差不多。


    她利用齊倫泰靠在窗邊,搖搖欲墜的身體前傾,躬下身,雙手抬起他的雙腿,往前一用力,將齊倫泰整個人扔出了窗外……


    在聽到那聲落地聲後,她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站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將病房裏的能甩的擺設都摔在地上,等醫生護士進來查看時,她已經跌坐在地上,手上的傷是她故意用花瓶碎片劃開的。


    ——


    警哦察將帶血的煙灰缸遞到她麵前,詢問道:“為什麽煙灰缸上會有血?是你的?還是你先生的?”


    令慧不住地抽泣,“是他的……從兒子去世後,他一直不肯接受兒子已經去世的事實,在家裏時就有自殘的行為,因為家裏除了我,就是傭人,傭人也不能很好的照顧他,而我還要每天還要去公司——”


    “所以,就把他送到了療養院,前段時間,醫生還說他的情況恢複了不少,我也打算準備接他出院迴家——”


    這時,醫生接話道:“齊太太說得沒錯,齊先生最近一段時間的情況很不錯,我們也建議齊太太帶病人迴家休養,有助於病人的恢複。”


    令慧接著說,也接過那個煙灰缸,“我今天來看他,就是想跟醫生商量,能夠將我先生帶迴家,我想帶他去瑞士的療養院休養,免得在這裏睹物思人——”


    “可是迴到病房,我先生醒過來坐在那裏。”她指著病床上的那片淩亂,“他的樣子好像很緊張,也很憤怒,一直問我兒子去哪裏了?”


    警哦察一臉疑慮,醫生趁機說道:“齊先生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有時會有暴力傾向。”


    令默默點頭,說:“當時我有點害怕,但是心裏想想這麽多年夫妻,他不會對我做什麽的。”


    “所以我就走近,問他想幹什麽?想不想迴家,或者吃點東西什麽的——但是他也不迴答我,隻是一直問我,我們而兒子在哪裏?報紙上那些新聞是不是真的。”


    “報紙上的新聞?”警哦察問道。


    令慧點頭,說:“也不知道我兒子遇襲的報紙是誰給他的,他應該看到了……”說著,她從地上撿起那張被警哦察踩住的報紙,“就是這張。”


    “他一直問我,兒子去哪裏了?有沒有事,真的就像是瘋了一樣,失去了理智!”


    “他的樣子很兇,當時我也很害怕,想要叫醫生,可是我害怕這樣會驚到他……後來,他又開始哭,開始說自己沒用,還說齊家風水不好,白頭人送黑發人……”


    “我都沒想到他會拿起煙灰缸打自己的腦袋,說想把自己打死,這樣兒子就能迴來!”


    醫生這時對警哦察說道:“抑鬱症的患者,大多有輕生的念頭,很多也會傷害自己。”


    警哦察默默點頭。


    令慧又說道:“我當真的沒想到他會從窗戶跳下去……我以為他放下煙灰缸,是已經平靜了下來,我準備去叫醫生來——”


    “可是我沒想到他剛放下煙灰缸,就衝到窗邊——”


    說罷,令慧痛哭流涕的倒在沙發上,“我要怎麽辦!我剛失去兒子,現在老公也——”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是一個被命運虧欠了的女人,命運待她如此不公,數月內失去兩位至親之人。


    而此刻醫院樓下的一輛紅色跑車中,一個男子急匆匆的跑上車,將一卷膠帶遞給了淩千語。


    男子說:“淩小姐,你讓我監視這位齊太太,果然有收獲。”


    淩千語得意的笑起來,“這個女人太狠了,連自己的老公都不放過——”


    說著,淩千語將紙袋裏的錢扔給男子,“你做的不錯,這裏是一百萬,我希望你拿了錢以後不要亂說話。”


    男子笑道:“請放心,我做私家偵探的,也有職業道德,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接過錢,男子下車,消失在醫院裏。


    而淩千語則是開著車離開了醫院,手裏那卷膠帶被她當天就放進了銀行的保險箱裏——


    新加坡——


    書房中,齊倫泰去世的消息傳來後,齊楚一整天都待在書房裏,尹綰綰也在書房外麵守了一整天,直到顧學仁的到來。


    “學長,你說這事應該怎麽辦才好?”尹綰綰眼中有淚,她知道齊楚很想迴去,但是現在不是他露麵的時候。


    顧學仁輕拍她的肩膀,問道:“齊楚在裏麵?”


    “嗯,已經一整天沒有出來,也不吃也不喝。”


    “我知道了,綰綰,我進去勸勸他。”


    “好。”


    走近書房,顧學仁腳步很輕,但也驚動到了齊楚——


    “你想迴國?這個時候?”顧學仁問道。


    齊楚沒有說話,但顧學仁看見了書桌上的護哦照,“你真的要迴去?”


    “那要怎麽辦?我爸死了,我連最後一麵也不會去見嗎?”齊楚的聲音中透出陰冷來,“你們誰也別勸我!”


    顧學仁攤手,無奈道:“我不是來勸你的,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飛機,你隨時可以迴去齊叔叔最後一麵,但——”


    顧學仁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迴去我們籌劃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齊楚說道。


    “真的可以做到不動聲色?不被別人發現嗎?你知道現在齊家外麵有多少人盯著,就是想看你齊楚到底死沒死!”


    “我知道,可是——”


    “忍耐一下吧,等事情解決了,我們一起迴去祭拜齊叔叔,難道你忘記了齊叔叔在你臨走時,他對你說的話?”


    齊楚當然記得,他在醫院時,齊倫泰第一時間趕到,其實那個時候他應感覺到了齊氏的危機四伏,但他沒想到幕後的那個人竟然會買兇殺他的兒子。


    齊倫泰的話,猶在耳邊,“兒子,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做一個陪伴自己孩子長大的好父親。”


    “孩子還那麽小,你應該為他們考慮,敵在暗處,你現在出去肯定會沒命……”


    那時,齊楚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什麽,從小,這個父親他就辭去齊氏的職務,遊戲人間,身邊女人不斷,不管紛爭,可是當他出現危險時,第一個關心他的人,願意裝瘋賣傻跟他演這場戲的人,就是這個他一直瞧不上的父親。


    迴憶停止——


    顧學仁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齊叔叔為什麽同意你假死,讓人送你到新加坡,就是為了揪出那個幕後的人,保你們全家安全——”


    “齊叔叔出了意外,我也很傷心,可是現在也不是以情用事的時候,他也不想你迴去見他最後一麵,又將自己陷於危險之中——”


    齊楚無力的坐迴到沙發上,這時尹綰綰走了進來,顧學仁朝她點了點頭,從她身邊經過,“我先出去,你勸勸他。”


    說著,顧學仁走出去,尹綰綰走向齊楚——


    她在齊楚身邊蹲下,手溫柔的握起的手掌,“我已經想好了,你現在肯定是不能出麵的——”


    “但是我可以,我還是齊家的兒媳婦,齊尹和嘉寶是齊家的子孫,我帶著孩子迴去送爸爸最後一程。”


    齊楚緊緊反握住她的手,聲音晦澀不安,“你一個人帶著孩子迴去,真的可以嗎?”


    如果她在出點意外,應該怎麽辦?


    尹綰綰搖頭,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好自己的——齊家出事,我這個兒媳婦不迴去,別人會笑話的,而且你也會一直不安心,你放心,我會代替你給爸爸上一炷香,告訴他,你現在的處境,等以後解決了這邊的事情,你迴去給他磕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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