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按住自己疼痛起來的心髒,他們在店外聊了很久,秦少陽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女孩的纖腰上,目光熱切,她雖然才十歲,但已經很明白那些男女之間曖昧才會有的笑容,也明白秦少陽熱切的目光意味著什麽,沈沐哭了……過了很久,秦少陽終於迴來了,身上帶著濃鬱的玫瑰花香,沈沐卻從此討厭上了那種味道。


    秦少陽吃驚的看著桌上的冰淇淋杯,“怎麽吃了這麽多?不怕拉肚子嗎?”忙捉住她的手,用力的搓著她的手心。


    “手都冰涼了。”


    沈沐默默地點頭,秦少陽拉住她的手,將她拖到懷中,“你就不能不要這麽貪吃,再這麽吃下去,變成小胖豬怎麽辦?”


    “少陽哥哥。”她摟住他的脖子,“那個姐姐是誰啊?”


    “是我的女朋友。”


    她瞪大眼睛盯著他,“少陽哥哥,你說過會娶我的?”


    秦少陽笑起來,笑容就跟同學對她的嘲諷一樣,仿佛又聽到那些人對她說,你那麽醜,那麽胖,誰會娶你啊!她委屈的哭起來,一邊搖著他的手臂,“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不可以反悔的!”


    “好……”秦少陽無奈的用袖子抹去她的鼻涕眼淚,哄著她說道:“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沐沐別哭了,你要是再哭,我就不喜歡沐沐了。”於是,沈沐不哭了,還努力對他笑起來,那時她以為自己這樣一直笑,他也會一直喜歡自己。


    一周後的某天,秦少陽答應會帶她去爬山,一向貪睡的沈沐那天很早就起來了,翻出自己最不喜歡穿的裙子,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就是搞不明白為什麽裙子穿在自己身上就這麽不好看,臃腫,笨手笨腳。


    當她抱著包包下樓時,沈父眉頭緊鎖,臉色陰沉,沈母坐在他身邊,勸他,“感情的事情最是不能強求,何苦逼那個孩子呢?就算是你們逼著少陽娶了沐沐,能真心對沐沐好?不讓沐沐受委屈?沐沐會開心嗎?”


    “我難道不知道,可我擔心沐沐無法接受,因為她從小太依賴少陽。”


    “老公,我們帶著沐沐去其他地方生活吧,讓她離開少陽……也許她就能慢慢的忘記少陽……”


    “嗯,也是個辦法……”


    聽到父母的決定,沈沐急忙跑下來,大聲拒絕:“我不走!我不會離開少陽哥哥!”


    沈氏夫妻彼此看了一眼,誰都不在說話,沈沐朝著門外走,“我不想跟你們說,我要去找少陽哥哥!”


    沈沐以為秦少陽一定會幫自己,說服爸爸媽媽的,可是剛到秦家門外,就聽見門內傳來秦叔叔的聲音,“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見她!”


    秦少陽憤慨的頂撞他,“你憑什麽來決定我的人生!憑什麽不讓我見她!”


    “就憑我是你爸!”


    秦少陽沉默了下來,語氣也緩和了不少,“爸,我知道沈叔叔沒有兒子,隻有沐沐一個女兒,但是沈叔叔想讓我娶沐沐,繼承沈家的家業,而你和媽媽也很喜歡沐沐,希望我們成一對,我能體諒你們的良苦用心,可沐沐才十歲,根本就是一個小孩子!難道你們要二十幾歲的我娶一個十歲的小孩子?”秦父的語氣也逐漸緩和下來,“沐沐不會一直都十歲的,再過幾年就長大了……”


    “可沐沐現在就是十歲,而我已經二十二歲了,等她長大至少還要七八年吧,那時候我已經三十歲了……”秦少陽的聲音近乎懇求,“爸,你不能讓我一直做和尚吧,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也有權利去選擇我喜歡的人……”


    “……”


    “而且你們有沒有為沐沐想過,你們連她心裏想的都不問,就要為她決定一切……現在她是很依賴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等她長大後,她不愛我怎麽辦?”


    沈沐站在門外,聽不懂他們說的,卻隱約能夠明白少陽哥哥不想娶她。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隻要現在給我安分一點,少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秦少陽丟下最後一句話就走了,“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娶沐沐……因為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怕她受到傷害……”


    等秦少陽開著自己跑車消失在私家車道,沐沐才敢從牆角走出來,悄聲進去,在她的記憶中秦叔叔的脾氣好到不行,卻沒想到發起火來的樣子這麽可怕。


    沐沐瑟縮了一下身子,不敢在向前,“秦叔叔,您別生氣了……也別怪少陽哥哥,他不是故意跟你頂嘴惹你生氣的,都怪我……”


    “沐沐啊。”秦父上前一步,蹲在她麵前,“無論少陽哥哥做錯了什麽,你都不要怪他,我會說他啊……”


    沈沐點頭,秦父又說道:“終有一天,你的少陽哥哥會明白你們之間的誰也無法割舍彼此……”


    沈沐開心的笑起來,“那秦叔叔,你也不要生氣了。”


    之後的半個月,秦少陽都沒有迴家,周末,沐沐坐在花園的搖椅上,“沐沐啊,想不想聽媽媽給你講故事。”


    沈母走到她身邊,摟過她的肩膀,“媽媽給你買了一本童話書,是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沈沐搖頭,沈母摸著她的頭,“沐沐……你是不是在想少陽?”


    “媽媽,少陽哥哥迴來了嗎?”她揉著泛紅的眼睛,期待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媽媽,少陽哥哥還沒迴來,對嗎?”


    沈母看了一眼不願出站著的丈夫,他也正沉默著望著她們。


    “沐沐,你乖,少陽哥哥已經長大了,他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不要去為難他,好嗎?爸爸和媽媽帶你去其他地方,這樣你就會慢慢忘記了。”“我不走!我為什麽要忘記少陽哥哥!”


    “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


    某天午後,沐沐正在花園裏發呆,秦父走過來,將電話遞給她,讓她問問秦少陽什麽時候迴家,沐沐很乖的打過去,“少陽哥哥,你今天迴家嗎?”“是不是想少陽哥哥了?”


    “不是我想你,是秦伯母想你了。”


    她看了秦父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昨天秦伯母把秦叔叔趕出來了,說如果秦叔叔不把你找迴來,就不許秦叔叔迴家。”


    “那你秦叔叔現在在哪裏?”


    她抬眼看了一眼很滿意的秦父,“我爸也不要秦叔叔住在我家,所以秦叔叔現在住在酒店裏。”


    “嗯,我知道,我今天迴不去,過幾天再迴去。”


    “好。”沐沐有點失望,剛要掛電話,秦少陽的聲音傳來,“等一下……”


    “……”


    “沐沐,想吃冰淇淋嗎?”


    想起上次吃冰淇淋,吃進醫院的事,她渾身都發冷,“上次吃的進了醫院,媽媽就不許我吃了。”


    “我帶你去西餐?”沐沐咽了咽口水,“我想吃牛排,還有烤雞。”


    “好,你在路邊等我,我馬上去接你,記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嗯。”見她掛掉電話,秦父急急玩到:“他怎麽說的?說什麽時候迴來了嗎?”


    “少陽哥哥說過幾天……”


    “還說了什麽?”


    “少陽哥哥說帶我去吃西餐。”沈沐乖巧的看向秦父,“我可以去嗎?”


    秦父沒有說話,而沈父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多穿一件衣服再去,外麵冷,少陽一定是想你了。”


    二十分鍾後,沐沐剛走走到路邊,就看見秦少陽的車停在路邊,他警惕的看著四周圍,快一個月沒見了,他的眼神裏多了些陰鬱,不過在看見她後,秦少陽露出微笑,“好像又胖了?一定是每天都顧著吃,沒有想我……”


    “我才不要去想你呢,秦叔叔說你見色忘義,像你這種沒有良心的男人,才不要費心思去想呢。”


    “我一直就搞不懂,人家是重男輕女,我們家老頭就是重女輕男,不知道他到底是我跟少輝的爸,還是你的爸!”


    沐沐眨著大眼睛,說:“秦叔叔說你永遠不迴來也沒有關係,他可以生第三個兒子出來娶我做老婆,一定比你帥,也比你對我好!”


    “他真的是怎麽說得?”


    “嗯,是啊。”


    西餐廳,秦少陽為沈沐點了一份牛排,一份烤雞,還有一份濃湯,自己則是點了一份沙發,看著她吃。


    “少陽哥哥,你不吃嗎?”


    秦少陽雲淡風輕的說:“我剛吃過了,吃不下了,你吃吧。”


    吃了一會兒,沈沐用餐巾擦了擦嘴,“我爸說我們要搬了,搬走之前我還能見你嗎啊?”


    “什麽?”秦少陽震驚的抓住她的手臂,“你們要搬家嗎?”“媽媽說這樣就可以忘記你了。”


    秦少陽無力的鬆開手,側過臉,這時沈沐才發現他的臉色有點差,“少陽哥哥,你能不能去勸勸我爸,我想搬走!”


    秦少陽勉強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頂,“沈叔叔沈伯母也是為了你好,我也不能一輩子都照顧你,你也要慢慢學會獨立。”


    她推開秦少陽的手,低頭吃烤雞,沒想到平時香噴噴的烤雞,也會變得這麽苦。


    吃過之後,秦少陽沒有用信用卡付賬,用錢包裏的僅剩下的現金付賬,沈沐不知道秦少陽手上的信用卡都被她的秦叔叔停用了。


    鬼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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