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仁:“你說綰綰幫唐謙人?難道唐謙人抵押給銀行的寫字樓是綰綰的?那她跟古霞的關係……”


    齊楚閉上眼睛,想起那幾天,她都主動跟他說一兩句話了,他的心情近乎於受寵若驚,但當他看見那份宋輝送來的資料,知道古霞死後將自己的遺產都給了她,他不是在乎她在他失落時出手幫自己,而是在意她為什麽幫唐謙人,明明他才是她的男人。


    那晚,他對她說了最重的話,但看見她眼淚落下那刻,倔強又柔弱的樣子,比其他女人更加百轉千迴得令他心軟,齊楚也很絕望,絕望的意識到他真的非她不可了,怎麽辦……


    “我找了那麽久的古霞,其實一直都在h市,我計劃的h市新城的金融圈那幾塊地,古霞去世後都給了她。”


    顧學仁驚詫的張大了嘴巴,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尋找那麽久曾經h市的女首富已經去世了,而且還將遺產給了綰綰。


    顧學仁深吸一口氣,拿出車鑰匙,對他說:“很晚了,我送你迴去酒店。”


    齊楚很累的樣子,扶著額頭,請求顧學仁,“拜托幫我訂一張飛國外的機票。”


    “什麽時候走?”


    “立刻,馬上,就現在!”


    顧學仁目光深邃,“你確定就這樣走了?她也放下不管了?”


    “已經不需要了。”齊楚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有著掩藏不了的疲憊,“她比我還有錢,而且我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遇到的人,別人有事,她會傾盡所有的幫助,而我,除了對我的恨,還有什麽呢?”


    顧學仁看著他,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得太深,所以承受不起對方一點點的否定。


    -新加坡媒體拍到齊氏那位年輕總裁淩晨走下私人飛機的身影後,媒體開始了對他的圍追堵截。


    自從離婚後,齊楚又重新迴到亞洲最有價值黃金單身漢首位,但對於媒體,齊楚全城視若無睹,唯獨在走進酒店時,聽到一位記者的提問後,他才停下腳步。“聽說你已經秘密向一位小姐求婚了,齊先生,您能迴應一下嗎?那位小姐跟你是如何認識的?你們的愛情故事是怎樣的?”


    齊楚連頭也沒有迴,“我沒有向任何女人求婚,我剛離婚,還處於空窗期。”


    對於媒體來說,這短短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齊楚否定了即將再婚的可能性,態度也擺得很明顯,於是一時間亞洲傳媒都在漫天傳播他單身,沒有女朋友,甚至是他會與前妻複合的傳聞。


    傳聞變為八卦雜誌的頭條頭版,葉盈盈到醫院看她的時候,看見桌上那些雜誌,也不管她有沒有看過,便將那些雜誌給扔進了垃圾桶裏。


    就在那天晚上,宋輝來到醫院,恭敬地將一疊資料交給了她。


    “這是老板之前吩咐我去做的,今天做好了,所以交給你。”


    尹綰綰接過,手裏沉甸甸的,“這是什麽?”


    -將那些東西撕開,尹綰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當看見上麵的內容時,她的手指都有點顫抖,心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


    當看見資料上最後一頁,那是外公家的住址,她徹底愣住了——


    尹綰綰連夜讓司機送自己去了那個地址,那個地址離h市很遠,幾乎到了隔壁市,那是山野之間的一個小鄉村,後山一片墓碑,那是屬於郭家的家族墓地,尹綰綰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到了這裏,墓地四周圍環境清幽寧靜,隻有郭家請的守墓人在打掃。


    尹綰綰終於在一片墓碑中的一塊停下腳步,雙腿跪了下去,黑色的大理石光潔如新,看得出來是有人長期打理的,但尹綰綰還是拿出手絹將墓碑仔細的擦拭了一邊,深吸一口氣,鼓起所有勇氣將目光落在了墓碑上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個優雅的女人,是她的媽媽,尹綰綰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落下來,齊楚給她的那些資料,上麵將路線寫的很清楚,就連媽媽葬在哪個位置都清清楚楚。


    當年,父母出車禍後,母親娘家上門興師問罪,鬧了好些天,最後外公命人將母親的骨灰拿了迴去,至此她連給母親掃墓的心願都未曾實現過。環望四周,大片的櫻花林圍繞著這個墓碑,隻有這個墓碑後周圍有,尹綰綰知道這是外公獨有的花了心思來思念自己的女兒,當年外公不同意母親嫁給爸爸,母親不顧家族反對,與爸爸私奔,傷透了外公的心。


    而現在,她都要做母親了,時過境遷,她也不知道還可以說些什麽。


    守墓的大爺告訴她,前陣子有個年輕男子過來找過郭家這位小姐的目的在哪裏,他是自己開車上山來的,看起來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大爺,你有問過他的名字嗎?”


    “問了,不問我也不會告訴他啊,他說是郭家大小姐的女婿。”


    “……”尹綰綰額頭前密密麻麻的滲出一排冷汗,齊楚,肯定是齊楚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的臉皮能有他那麽厚,不征求當事人的意見,擅自就將自己定位成為女婿的人,也就隻有他了。


    這刻,尹綰綰也終於知道齊楚那晚的失望是什麽了,那種心灰意冷的感覺不好受吧。跪在墓碑前,尹綰綰主動打電話給他,縱使有千言萬語現在也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她對著一直沒有接聽的手機說:“齊楚,接電話……齊楚,接電話啊,我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我現在……我有很多話想說,不想跟其他人說,隻想對你說。”說著,眼淚就落下來了。


    尹綰綰其實也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她怕齊楚會像父母一樣,忽然離開她,從她的生活中離開。


    千裏之外,新加坡——


    齊氏收購的新加坡傳媒集團,第一次股東大會結束,會議中齊楚提出的幾個議案都全票通過,這次收購案從開始到齊氏無聲無息的吃掉新加坡最大的傳媒集團,坐擁亞洲傳媒業六成江山,讓外界再次見識到了齊楚的手段,以及齊氏作為亞洲資本巨鱷的實力。


    那天之後,齊楚拒絕一切采訪,但卻讓媒體也更加瘋狂的想要從他身上尋找到一絲絲的賣點來滿足外界的好奇心。某酒店,收購案後的慶功酒會,齊楚不過現身幾分鍾,代表收購方講話,但提問的聲音已經在他演講完後此起彼伏的傳來。


    記者:“齊總裁,之前您否認向新女友求婚,據說你這位新女友與你從小就認識,請您迴應一下,好嗎?”


    還沒有等齊楚開口,宋輝搶先開口,“對不起,今天是集團慶功宴,不包括私人問題。”


    記者不折不撓,“外界都在傳聞齊總裁之所以離婚,也是因為這位神秘的女友,是真的嗎?”


    宋輝蹙眉,這時當眾公開了齊楚婚內出軌的事,這人是不怕死還是怎麽樣啊?齊楚忽然微笑起來,抬眼看向那個小記者,溫和的開口問道:“你是哪間報社的?”


    沒想到會被注意到,小記者興奮的介紹自己,“我是‘娛樂百分百’的記者。”


    齊楚扼腕的一笑,眼神絕對經典,那是一種對小記者不怕死精神的欣賞,不料這人一轉身,臉色就立刻冷下來,表情平靜地轉頭對宋輝說:“買下它,辭掉他!”


    宋輝:“……”


    之後,宋輝看向那還處於興奮狀態的小記者,蹙起的眉宇漸漸地舒展開來,你說你當我這個特助是死的就算了,你怎麽也把齊楚當做是死的,這就是你自己找死了。


    酒會空前熱鬧,齊楚隻現身一個小時,便不見了,宋輝去前台問了下,拿著房卡直奔樓上的總統套房。打開門,就看見齊楚趴在沙發上,樣子像是累極了,隻在酒會上露了一麵就迫不及待的上來休息,隻脫了西裝,睡在沙發上的姿勢都沒有變過。


    齊楚睡了很久才睜開眼睛——


    宋輝將一杯水端來,遞到他手上,“醒了?”


    齊楚的聲音透著沙啞,“我睡了多久了?”


    宋輝說:“大概三個小時……這段時間你也挺累的,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齊楚扯了扯嘴唇,像是在對他道謝,宋輝笑了笑,說:“工作的事,我可以幫你,但如果是因為私事,我就愛莫能助了。”


    齊楚也是坦然,被揭穿心事後也沒有什麽情緒,一邊解開襯衫,一邊走進浴室,“你這麽聰明,是不是看上我的位置了?”


    宋輝一笑,坦白的說:“我跟你比,差很遠,我自己知道。”


    之後他默不作聲的看著齊楚在浴室裏的身影,“老板,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嗯?那我以前是怎麽樣的?”


    “老板,你以前對我說感情隻是一時衝動,玩不下去,就不要勉強了。”


    “我是說過。”齊楚笑了笑,“隻可惜,我從不是對她玩玩的。”


    宋輝愣住,隨即笑起來,“也是啊。”隨後他輕咳一聲,轉了話題,“你最近在新加坡很紅。”


    齊楚掃了一眼桌上的雜誌,“沒想到新加坡這邊的狗仔毅力這麽大。”


    “你看看吧,關於你跟尹小姐,他們全部用神秘小姐來代替,將你們的相遇,相愛幻想出十幾個版本來,什麽苦戀,什麽私奔的橋段都出來了,我都懷疑這些記者以前是些言情的,寫的那麽驚心動魄。”


    隨後,宋輝咳嗽一聲,勸說他,“你去看看自己的手機吧,上麵估計都是尹小姐的留言,我把她母親墓碑的所在地告訴她時,我看得出來她想見你。‘’


    齊楚麵無表情的表示,“手機好像落在國內的別墅了。”


    那幾天他那麽恍惚,走得又急,將那部私人手機落在家裏了,“我隻拿了車上那部手機,她沒有那個號碼。”


    “那我讓飛機準備,你盡快迴去。”


    “不用了,這邊的事,還有些你不方便出麵談話,還是我來處理。”


    宋輝想了想,點頭,但是齊楚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決定,也是他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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