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中年禿頂男人,用他大大的啤酒肚頂著她的腰,手還不停在她身上撫~弄,“新來的?良家婦女型,是我喜歡的那種。”


    尹綰綰想要推開他,卻力氣不敵,隻能用盡全力抓住男人在她身上作亂的手,“我是這裏的清潔員,我不是——”


    中年男人還是興頭上,哪裏能聽得進去,“裝,給爺繼續裝,爺就喜歡欲拒還迎,現在你們這的妞真是什麽調調都有,爺喜歡,爺喜歡!”


    尹綰綰忍無可忍,隨手拿起清潔車裏的一罐清潔劑砸了上去,中年男人被砸的哇哇直叫喚,甩手衝著尹綰綰上去就是一巴掌,將她打得眼冒金光,差點摔倒在地上。


    “欠的!以為自己是公主啊,金貴?金貴就別出來賣啊!”


    可當他清醒過來,看清楚尹綰綰身上穿的衣服時,又覺得倒了胃口,失了麵子,便撿起地上那罐清潔劑,打開瓶蓋,將整瓶清潔劑倒在了她頭上,臨走時,將空瓶往她身上一砸,“好好洗洗身上那騷~狐狸味,別以為我醉了,就想渾水摸魚,上了你就賴上我。”


    說完,便馬上轉身拂袖離開,好像生怕別人看見他跟一個清潔工糾纏不休。


    那個禿頂男人走後,尹綰綰才無力的蹲下來,此刻她已狼狽成不成樣,黏在頭發裏的清潔劑不斷流下來,有些甚至流進了眼睛裏,刺痛讓她本來清明的一雙眼睛紅得嚇人,眼淚也因為刺激不斷滾出眼眶,她沒埋怨什麽,反而慶幸男人沒有追究就走了,疲憊的起身開始收拾麵前被弄得一團亂的清潔車。


    像她這樣的人,沒資格向別人要求尊嚴和平等的對待,這一點尹綰綰很清楚,現在的她急需要錢,其他的就變得無所謂。


    -


    齊楚雙手抱胸,站在不遠處的一顆綠植前看著,清晰的看著他每夜都念想著那雙眼睛,帶著無助的在哭泣,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看見了,從剛才她推門進包房時,他一眼就認出是她,這是什麽地方,他很清楚,他生氣的是她情願來這裏賺錢,也不願意跟他。


    這樣的認知,讓他怒不可遏,甚至又想上去將她給掐死算了,可是當看見她被人欺負,被人倒了一頭的清潔劑,被人扇一巴掌,他又一陣心疼。


    他怔然的站在不遠,看著她一邊收拾,一邊擦去眼淚,仿佛是受到了什麽指引,腳步不受控製的一步步靠近她,直到在她麵前停下來。


    當察覺有人靠近,以為又是剛才那人,尹綰綰幾乎是本能的抬起頭,防備的看向來人,但卻在看清楚來人是誰時,立刻變了變輕,立刻豎起了自己全身的尖刺,防備的看著齊楚。


    “是你!”齊楚緊皺起眉頭,清冷又帶著責難的聲音貫穿進她耳中,“你竟然跑來這裏賺錢?”


    尹綰綰本能的反擊,“和你有什麽關係?”


    “你!”齊楚揚起手,不過是想抓起她,可尹綰綰此刻已經本能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頭,這個舉動也深深的刺痛了齊楚的眼。


    他懊惱的想起自己之前的幾次失控,卻不知她已經害怕自己到如斯地步。


    尹綰綰本來因為忙綠而淩亂的頭發,上麵粘滿了清潔劑,身上的白色工作服也沾滿了汙垢,這個女人哪次出現在她麵前不是這麽狼狽的,可她還會像是一個受驚的刺蝟,看見他便豎起全身的防備,與他不傷害個兩敗俱傷,誓不罷休。


    齊楚冷冷的收迴手,垂在雙腿上,緊緊我成拳頭,“為什麽會來這裏?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尹綰綰自然沒聽出他話裏的關心,隻當他仍是在諷刺自己,“關你什麽事啊!”


    齊楚冷眼看著她,眼睛裏除了對自己的厭惡,她實在看不出其他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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