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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的趙鬆低頭看到腳下不停求救的磊子,又聽到屋子裏嘈亂的哀嚎聲,心裏為侯言的安全感到擔心,一腳甩開躺在他麵前的磊子,快速的衝到屋子裏。


    一進屋子,他險些吐了出來,血腥味摻雜在酒味裏,趙鬆忽然感覺自己以後都不會再碰酒了。


    “猴子,你幹什麽呢?快住手!”


    呈現在趙鬆眼裏的,不是他想象中的侯言被按在地上爆錘,辦公室內的三個人,一個跪在桌子下麵,不停的嘔吐,一個臉貼著牆,鼻血噴在潔白的牆麵上,整個鼻子都塌陷進去了,嘴裏發出微小的哀嚎。


    最後一個人就是被侯言踩在腳下的二狗子,他喘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還有些發紫。


    趙鬆一把奪下侯言手裏的鋼管,他怕衝動的侯言會做出什麽傻事。


    侯言鬆開腳下的二狗子,再次厲聲問道:“牛大力在哪?”


    “怎麽了,猴子?大力怎麽惹你了?”趙鬆問道。


    “你知不知道咱家土地的事情?”


    “土地?知道,咱爹不是把它租給老牛家了嗎?好像好多年了。”


    侯言見趙鬆知道這件事還沒有什麽作為,怒氣一下湧了上來,一隻手將趙鬆按在牆上,狠聲問:“既然你知道,那我問你,租金呢?租金去哪了?”


    “租金?我上個月才迴村裏,這個季度租金沒有給二老嗎?”


    侯言笑了,笑的很悲傷“這個季度?他老牛家就他媽的沒給過租金!全村就我家還是茅草房,二老一點收入都沒有,我要是再晚迴來一段時間,他們連飯都沒得吃了!”


    趙鬆靠在牆上,侯言所說的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他對二老現在的生活狀況很詫異,一臉茫然,表情逐漸變得猙獰,嘴角都張到了耳根處,鼻子和雙眼擠在一起呈三角狀。


    趙鬆迴到村裏後,侯言的父母從來沒有和他提過土地這件事,可能是怕本就生活不幸的趙鬆再次受打擊。


    他推開麵前的侯言,提著鋼管走到二狗子的麵前,指著他怒吼道:“狗腿子,牛大力在哪呢?”


    “我,我不知道。”


    趙鬆二話不說,揮起鋼管,蓄力一擊砸在二狗子的腦袋上,鋼管被砸成了九十度角,幸好這鋼管是鏤空的,否則這一下都能要了二狗子的命。


    趙鬆丟下形狀扭曲的武器,舉起一個木頭凳子摔在地上,凳子被摔得七零八散,他撿起一根帶有尖刺的凳子腿,走到另一個人的麵前,尖刺部位抵在這人的喉嚨,問著同樣的話。


    “牛大力在哪?”


    剛才二狗子算是幸運撿了一條命,但這次要是真的紮下去,就算是在世華佗也救不了他。


    “他,他這個時間應該在王寡婦家。”其實他也不知道牛大力在哪,為了保命隻好隨便的猜了個地方。


    侯言也走了過來,蹲下身子,一手拽住這人的頭發,把他的頭抓了起來,問:“我問你,牛大力是不是有一張銀行卡?每個月都有錢打在上麵?”


    “好像是有一張,是不是每月的三號都有兩千塊錢的那張銀行卡?”他已經被嚇的小便失禁了,哪裏還敢說謊。


    侯言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他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自己能為父母做的就這麽多,卻還被人半路截胡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孝敬父母的錢落入了惡人的腰包。


    趙鬆皺眉問侯言說:“什麽銀行卡?”


    “我幾年前寄給家裏的一張我的工資卡,每個月都會有錢到賬,沒想到啊,沒想到,都被牛大力這個畜生拿走了,可憐咱爸媽連卡都沒見到過。”侯言也清楚趙鬆是確實不知道實情,否則趙鬆也不可能會和這幾個人混在一起。


    “我操!”趙鬆抬起凳子腿就要刺進去,被侯言一隻手攔住,奪下他手中的利器。


    “不能殺人!”


    說罷,用手裏凳子腿的尾部錘在這人的額頭,木屑橫飛,直接將他砸暈了過去。


    貼在牆上的青年驚恐的看著另外兩人的慘狀,怕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下場,幹脆眼睛一閉,自己就昏了。


    “猴子,我真的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然我......”


    侯言抬手打斷了趙鬆的話,說:“我沒怪你,現在去找牛大力!”


    他清楚趙鬆的為人,不是那種猥瑣小人,趙鬆現在連自己的生活都已經持著放棄的狀態,哪裏還有精力顧著其他。


    兩人走到院子的時候,剛剛還躺在地上的磊子不見了,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牛大力每天都在村裏的幾個寡婦家亂竄,這村裏都快成他的後宮了。”趙鬆說。


    “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看我不把他踢出富安村!”侯言冷聲說道。


    “猴子,我感覺你變了,現在都這麽兇狠了嗎?”


    “對什麽樣的人,就要拿出什麽樣的態度。”


    侯言確實變了,由內而外的改變,在艾晴的幫助下,自信慢慢的被培養起來,光氣質上就有了質的改變。


    如果說他以前是一個油嘴滑頭的猴子,那他現在就是一隻孤傲的猴王。


    王寡婦家在村東頭的第一家,五分鍾的路程就走到了,院子的大門不僅沒有鎖,而且還向外敞開,就算是村子裏沒人了,那也不能這麽放鬆警惕吧。


    兩人推門進入屋子裏,正好看見王寡婦裸露著上半身坐在炕頭,罩著鏡子梳理自己的頭發。


    王寡婦透過鏡子看到門口的趙鬆和侯言,不僅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反而麵帶笑容的說:“二位小哥想要什麽樣的服務?”


    “我們沒工夫和你閑聊,牛大力在哪?”趙鬆問。


    “我憑什麽告訴你?除非你陪我一次,怎麽樣?”王寡婦轉過身子,抬起那豬蹄般寬厚的手,撒嬌給兩人看。


    侯言不忍直視,遮住自己的雙眼,從懷裏掏出幾百元丟在地上說:“告訴我牛大力在哪?”


    “老板真大氣,牛大力剛從我這裏離開。”王寡婦樂開了花,肥胖的大臉盤子都在抖動。


    “那他去哪了?”侯言再丟出兩張鈔票。


    “我也不知道,不過是磊子找他出去的,好像還提起說老侯家。”


    這王寡婦還算很守規矩,拿錢就辦事,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糟糕!牛大力去我家了!”侯言驚唿。


    他手中連忙給柳芸兒撥通電話,手機那頭瞬間就接通了。


    “猴子,我剛想打電話給你呢,這裏來了兩個人說要找你。”


    “它們長什麽樣?”侯言問。


    “呀!幹什麽?討厭!嘟嘟嘟......”柳芸兒那邊掛斷了電話。


    侯言心裏一緊,麵露慌張之色,沒想到牛大力居然敢直接找到自己的家裏,該不會是拿自己的父母來給磊子他們報仇吧?


    危機感湧上心頭,不顧身旁的趙鬆,拔腿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猴子,你跑什麽?”


    “牛大力在我家!”


    “什麽?這混蛋太陰險了!”趙鬆在腳邊隨便的撿了一塊磚頭,緊跟在侯言的身後。


    通過一個多月的接觸,他現在可是太了解牛大力的為了人,典型的暴力狂,什麽事情都喜歡用武力解決,成天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在村裏橫行霸道,誰要是敢惹他,輕則被他打一頓,重則全家都受牽連。


    侯言百米賽跑的速度趕往家裏,原本十分鍾的路程,被他不到兩分鍾就跑到了,他家的門敞開著,隔著牆看到院子裏的狀況,這個畫麵,簡直是讓他永生難忘。


    通風報信的磊子躺在狗窩裏麵不省人事,土狗蹲坐在他的臉上,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個口子。


    滿背紋身的牛大力跪在院子裏的柵欄旁,他的雙手被一副金黃色的手銬拴在柵欄上麵,柳芸兒手裏拿著拴狗的鐵鏈,站在牛大力的麵前,不停地對他進行殘暴的抽打,而他的父母則是在一邊看戲,劉芬還拿著手絹幫柳芸兒擦汗。


    手提板磚的趙鬆衝到侯言的身邊,看見愣在門口的侯言,順著他的目光,趙鬆也看到了院子裏的情景,這還是那個作威作福不講道理的牛大力嗎?被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孩子教訓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猴子,這,這是嫂子嗎?”


    “算,算是吧......”


    侯言忘記了柳芸兒可是刑警出身,她的身手甚至都可以輕易擺平現在的侯言,更別說一個鄉下的小混混,他對柳芸兒的好感暴增,如果不是柳芸兒被他留在家裏,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趙鬆此時充滿了對這個嫂子的恐懼,手裏的板磚自然地滑落在地上。


    侯言走進院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柳芸兒餘光看到侯言迴來,迅速地停下手裏的動作,將小鐵鏈藏在自己的背後丟到地上,然後揮了揮雙手,滿臉無辜的看著侯言,她可不希望被自己心愛的人看到自己這麽暴力的一麵,至於她身後的二老,他們兩個才是這次暴力事件的指揮者。


    剛才侯言給柳芸兒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逗狗玩,小狗見到牛大力後忽然變得暴躁不安,瘋狂的吼叫,嚇到了柳芸兒,手機掉在了地上,所以就掛斷了電話。


    而牛大力覬覦柳芸兒的美色,帶著磊子就朝她撲去,結果可想而知,經過專業訓練過的柳芸兒輕輕鬆鬆的把兩人放倒,按照兩位老人的要求,把牛大力固定在柵欄上,侯誌遠更是遞給柳芸兒一根鏈子,讓她替自己抽打牛大力這個惡人。


    事情的整個過程中,牛大力承受了他從未經曆過的苦痛,肉體上的苦痛,外加精神上的踐踏,徹底摧毀了他那狂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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