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掃了一眼禦階上的桌案與龍椅,隻覺頭皮發麻。


    她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忙不迭的搖頭,“臣女不敢僭越。”


    帝王微微眯起了雙眼,眸中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看著小娘子不盈一握的腰肢,昨晚那些纏綿的畫麵又湧了上來。


    皇帝陛下忍不住咽了咽嗓子,聲調變得越發的低啞,“裴玄就在外麵跪著,你是想讓我弄出什麽大動靜嗎?卿卿。”


    雲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死死咬著朱唇,美眸裏蘊出薄薄的淚花。


    這人怎麽能這麽壞?


    她的前夫與他們隻有一門之隔,叫她如何能在這樣的處境裏與他耳鬢廝磨?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莊嚴肅穆的乾寧殿,南蕭的權力樞紐中心,他們如何能在裏麵廝混?


    眼看某人緩緩站起了身,她嚇得渾身一激靈,什麽也來不及思考了,急忙踩著虛軟的步子朝禦階走去。


    這要是讓他下來,以他那惡劣的性情,八成會將她堵在門板上欺負。


    這還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踏上石階,立在禦案之前後,她用著濕漉漉的眸子嗔瞪著他。


    “陛下到底要作甚?”


    蕭痕仍舊不滿意,示意她繞過桌案坐到他身側來。


    ‘嗡’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在雲卿的腦海裏炸裂了似的。


    她緊緊攥著帕子,視線匆匆在他身後的龍椅上掃過。


    早知這樣,一開始就不該同情冥起,傻乎乎入宮的。


    “這不合禮數,還,還請陛下莫要任性妄為。”


    蕭痕猛地傾身,鐵臂橫穿桌麵,準確無誤的扣住她的細腰,然後輕輕往上一提,她便掠過禦案跌進了他的懷裏。


    腰間腿間暈開劇烈的疼痛,她死死咬著牙,美眸狠瞪著他。


    帝王揚揚眉,似笑非笑道:“叫你自己過來你不肯,非得朕動粗,該。”


    話雖這麽說,他還是輕輕揉著她的側腰。


    “朕命吳正德去太醫院取了內廷專供的藥,據說嬪妃第一次侍寢後都會使用,效果很好,等會朕為你塗些。”


    雲卿隻覺麵頰滾燙滾燙的,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鑽進去。


    這人可真是……


    “陛下就為這個宣臣女入宮?”


    不就是一瓶藥嗎?吩咐女暗衛給她送去便是,有必要將她弄進來嗎?


    蕭痕看出了她的心思,湊到她耳邊低語道:“朕親自為你上藥,方法更好,效果更佳。”


    至於什麽方法,不用腦子都能想到。


    小娘子麵頰緋紅,捏緊五指輕輕在他胸口捶了一記粉拳。


    “您能不能正經些?”


    蕭痕看著她泛紅的眼尾,染著春情的臉頰,以及眉間那少婦獨有的嫵媚,唿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


    尤其是她一記拳頭砸過來,力道沒多少,卻融了他的心,酥了他的骨。


    “引誘朕?嗯?”


    雲卿瞪大雙眼,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她何時引誘他了?


    不是他將她拎過來坐在他腿上的嗎?


    還有,葷話不是他先說的嗎?


    她讓他正經些,怎麽就成了引誘?


    “您放我下來。”


    皇帝陛下自是不肯,將她抵在禦案邊上,勾起她的下巴就開始親吻她嬌嫩的唇瓣。


    玄色衣擺與白色衣裙疊在了一塊,相互纏綿,彼此交融。


    一黑一白,一陰一陽,完美的契合在了一塊。


    男人碾壓了片刻後,薄唇劃過她透紅的麵頰,最後停留在她依舊泛腫的耳垂處。


    “卿卿,如今外麵都知道你與他已經和離,咱們沒有任何的束縛了,我很高興。”


    雲卿眨了眨眼。


    原來他召她入宮,是因為聽說了她對外宣稱和離的事。


    即便不看他的麵容,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歡喜與滿足。


    這人啊……


    他明明坐擁天下,什麽樣的女子弄不到,偏要一根筋覬覦臣妻。


    好在她如今順利和離,也算是還了他的情。


    緩緩伸手圈住他的脖頸後,她軟聲細語的問:“陛下,有個問題困擾臣女多時了,您能不能為我解惑?”


    蕭痕掐著她的腰,啞聲開口,“別說要我解惑,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給。”


    雲卿有些無語。


    他們如此的相愛,她要他的命作甚?去地下做鬼夫妻麽?


    “我與裴玄新婚那日……啊。”


    男人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激得她渾身發顫,忍不住尖叫出聲。


    可想到裴玄跪在外麵,又急忙捂住嘴,垂眸狠瞪向他。


    “您是不是故意的?”


    帝王唇角勾笑,一副你猜得真準的模樣,越看越像個無賴。


    雲卿氣得不想理他了,別過頭鼓著腮幫兀自喘著氣。


    低笑聲從身前傳來,男人一邊臨摹著她圓潤的肩頭,一邊催促,“卿卿繼續說。”


    雲卿拿他沒轍,隻能任由著他作亂,聰明的避開了新婚二字,壓著聲線問:


    “那晚裴玄臨危受命,去邊關當監軍,是您的手筆嗎?”


    她實在想不通誰會舉薦裴玄。


    父親麽?


    不可能的,他老人家或許想過要提拔裴玄,但絕不會在她新婚夜將人調走,讓她獨守空房。


    事後她也問過父親,父親說不是他安排的。


    而以裴玄當時的身份地位,哪夠得著那個職務?


    如今看著眼前這個覬覦了她四年的男人,她心裏隱隱有了答案。


    除了他,還有誰那麽缺德,會在新婚夜將新郎官給支走?


    蕭痕埋首在她頸間,嗅著小娘子沁人心脾的體香,實在沒工夫迴答這個問題。


    再者,他怕他承認了,她會跟他翻臉。


    傻子才老實交代呢。


    “朕那會腹背受敵,哪有功夫管他?卿卿問錯人了。”


    小姑娘心中不禁冷哼。


    不承認?


    嗬,她有的是法子讓他鬆口。


    男人嘛,一旦被女人給拿捏住,哪有他說不的權利?


    帝王亦如是!


    “哦,原來陛下當年不僅眼睜睜看著裴玄娶我,還準備袖手旁觀他與我圓房,我終究白高興一場了。”


    說完,她又開始炫她那爐火純青的演技。


    眨一眨眼,淚水便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這說哭就哭,主打一個運用自如。


    一滴淚砸在男人的側臉上,暈開冰冷的水痕。


    皇帝陛下霍然抬眸,見小姑娘淚流滿麵,瞬間就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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