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踱步朝她走來。


    原本挺俊秀的郎君,如今右臂掛在胸前,怎麽看都覺得別扭。


    再配上他那雙陰鷙的眸,哪還有曾經的意氣風發。


    雲卿微微眯眼,下意識朝後退去。


    “你想做什麽?”


    裴玄冷冷地注視著她,從她精致的眉目間捕捉到了一絲嫵媚的風情。


    這與他前段時間迴京初見她時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嬌媚,隻有經曆了人事才會顯露出來。


    想到她極有可能與外麵的野男人苟合了,胸口瞬間怒意翻卷。


    眼看著她就要退到門口,他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頸,一個轉身將她死死抵在博古架上。


    “最近在外麵過得挺快活啊,說,與你歡好的姘頭是誰?”


    他不介意弄死他!


    雲卿掙紮幾下無果後,視線掃過他懸掛在身前的右臂,眸中蘊出一抹狠色。


    她順手撈起架子上的擺件,狠狠朝他的肘關節砸去。


    裴玄眼疾手快,迅速側身避開後,猛地收緊五指。


    濃烈的窒息感籠罩而來,雲卿被迫仰起頭,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手裏握著的擺件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鬧出這麽大動靜,靈鳶她們應該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裴玄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譏笑道:“想提醒手下過來救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自你走後,我便大刀闊斧,對整個國公府進行了大洗牌,如今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雲卿微微蹙眉。


    靈鳶的身手很好,也被攔在了府外嗎?


    這渣男到底有多深的實力?竟能將國公府圍成鐵桶?


    看來她還是小瞧了他!


    “咱,咱們已經和離了,你若不想與永寧侯府徹底撕破臉皮,就滾開點。”


    艱難吐出這番話後,她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裴玄獰笑了起來,陰測測的道:“如今的永寧侯府不過是個空殼,你以為我會怕你二叔三叔那倆歪瓜裂棗?


    他們若真的有那個膽量與我為敵,早在我帶著沈氏母子入府時,就登門為你撐腰了,


    可事實上呢?他們一個兩個都跟縮頭王八似的,隻知道討好我,又有誰給你出了頭?”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事實。


    雲卿也覺得挺悲哀的,那兩人明明是她親叔父,卻一個都靠不住。


    “至於那和離書……”裴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之色,“我撕了,所以不作數。”


    話落,他用左臂橫在她身前,將她壓製得死死的。


    雖然廢了一隻胳膊,但畢竟是常年習武的人,又在邊關曆練了三年,遠不是她能抗衡得了的。


    眼看他傾身朝她壓來,試圖吻她的唇,她猛地別過頭,避開了他的觸碰。


    帶著涼意的氣息落在臉上,好似被毒蛇纏繞了般,讓她遍體生寒。


    她在猶豫要不要拿出他賄賂邊將的證據,迫他放了她。


    可這麽重要的東西,用在此處未免太浪費了。


    那玩意若運用得當,能叫裴家滿門傾覆。


    裴玄沒能一親芳澤,倒也不生氣,薄唇沿著她精致的麵頰往耳邊移去。


    當他看到她圓潤的耳垂浮腫時,眸光倏然一凜。


    視線下移,落在她白皙的側頸上,這一塊同樣泛著紅。


    他是男人,深知男人的嗜好。


    平常睡府裏那幾個妾室時,他總喜歡啃咬她們的脖頸,耳朵,借此調情。


    如今在她頸邊看到這些印記,他如何不知是怎麽迴事?


    “賤人,你才出府幾日,便與外麵的野男人勾搭上了?”


    難怪他看她眉眼間染著少婦風情的,原來真是偷了歡。


    “說,那姘頭到底是誰?”


    雲卿緩緩屈膝,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渣狗隻廢了手還不夠,得將命根子一塊解決,這樣就老實了。


    裴玄見她沉默,發了狠似的攥住她身前的衣襟,作勢就要扯掉。


    雲卿也蓄滿了力氣,準備朝他踹去。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石岩的稟報聲,“世子,吳公公來府上宣旨,說陛下急召你入宮。”


    裴玄的動作一滯。


    那位主子怎麽每迴都在關鍵時刻壞他的好事?


    要不是這賤人出了嫁,已非清白之身,他都要懷疑陛下是不是看上了她。


    想起二品禁軍統領的職位,哪怕心裏再不樂意,也隻能暫時打消醉臥溫柔鄉的念頭。


    他猛地伸手掐住雲卿的下巴,一字一頓道:


    “別以為簽了那張破紙就高枕無憂了,我若不同意,你休想擺脫裴家。”


    說完,他猛地甩開她,大步走了出去。


    雲卿捂著脖子輕咳出聲,冷眼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轉瞬笑了起來。


    青蘭跌跌撞撞的衝進正屋,見主子正靠著博古架冷笑,急忙伸手抱住了她。


    “姑娘,他沒對您動手吧?”


    沒有迴應。


    “姑娘,您別嚇奴婢,他到底把你怎麽了?”聲調裏已經染上了哭腔。


    雲卿緩緩止住笑,輕飄飄地道:“青蘭,我對裴家還是太仁慈了,慶國公府不滅,我怕是永無寧日。”


    青蘭上下打量了她幾圈,見她衣裳完整,不禁鬆了口氣。


    “那您就想辦法整垮他,讓他從盛京的權貴裏除名。”


    雲卿理了理淩亂的衣袖,點頭道:“言之有理,我迴去就琢磨。”


    “……”


    青蘭徹底放了心。


    還能一本正經的說笑,應該沒什麽大礙。


    “咱們現在該怎麽辦?裴玄將國公府圍得嚴嚴實實,靈鳶她們都進不來,咱們怎麽出去?”


    雲卿踱步朝內室而去,邊走邊道:“怕什麽,我有男人撐腰。”


    青蘭噗嗤一笑,壓低聲音問:“姑娘以前不是最怕麻煩陛下麽?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雲卿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匣子,漫不經心的迴應,“我都是他的人了,麻煩他一下又能怎樣?”


    “……”


    想起匆匆入宮的裴玄,青蘭也懶得操心了。


    陛下既然護得住這南蕭的江山,自然也護得住自己的女人。


    …


    半個時辰後。


    慶國公府被一群禦林軍給團團包圍了。


    徐氏聞訊趕到門口,看到了身穿緋色官袍負手立在台階下的安國公。


    “程闊,你這是何意?我裴家犯了什麽事,竟讓你如此大張旗鼓的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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