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公“晏棲”由一個人變成兩個,如果問顏津月第一感受是什麽,那一定是“累”。


    她現在有點怨懟之前的自己,一個老公還不夠嗎,非得為刺激再招惹一個小情人?


    現在好了,“奸情”被撞破後,原本以為是拆散了,各奔東西,結果卻告訴她小情人也是她老公。


    她得承受雙倍的折騰,而且就算她再哭、再委屈也都是自作自受,打碎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吞。


    她看著一左一右、一黑一白、還不停在較勁的男人,捧著臉歎了口氣:“甜蜜的負擔。”


    “老婆昨天不是還說喜歡嗎?”


    晏棲輕笑,剝了個橘子,把橘瓣掰成兩半,遞給她的那一半,橘瓣分開,白色絮絡被摘得幹幹淨淨。而他自己的那一半就是隨手掰了兩下,塞進嘴裏。


    “白用功。”齊宴嗤了聲。


    晏棲冷冷瞥他一眼:“怎麽是白用功?”


    齊宴:“橘子上火,而橘子瓣是清火的,你給都弄幹淨了,是想讓津月上火嗎?”


    晏棲反唇相譏:“隻是一兩瓣而已,怎麽會上火,津月不愛吃這橘子絡,當然要弄幹淨。我看是你想偷懶,才用上火這種理由。”


    “你——”


    “好了。”顏津月分別從兩人手裏各取了一瓣有絡的和沒有絡的橘子,一起塞進嘴裏,“我都吃,我都愛吃可以吧。”


    她把嘴裏的橘子都咽下去,說話還有點口水音:“你們別吵了,別到時候橘子沒讓我上火,你們兩個把我吵得上火了。”


    她本意是想讓他們別再爭吵,兩人確實不說話了,齊齊望著她,神色詭異。


    “怎麽了?”她眨了下眼。


    晏棲是先沒忍住的,被嘴裏的橘子汁水嗆到,咳個不停。


    顏津月趕忙給他順氣,“怎麽了這是?”


    “當然是你的話。”齊宴在一旁幸災樂禍,“說得很有道理。”


    “我讓你們別吵了。”顏津月迷惑,納悶喃喃:“這又怎麽了?”


    “不是,是下一句。”齊宴微笑。


    “下一句……”顏津月仔細迴想了下她說的話,是橘子沒有讓她上火,而是他們把她吵——


    這諧音,救命!


    “你們!”她惱羞地站起身,叉腰無奈歎息:“你們就不能想點正經的?”


    兩雙相似的桃花眼同時用無辜又清澈的眼神看向她,仿佛在說,“我們沒有說什麽啊,是你說的。”


    “哎……哎呀!”顏津月又羞又惱,幹脆躲進房間裏,把門反鎖。


    “晚飯吃什麽?”晏棲去敲門,問了一聲。


    門裏傳來女孩氣鼓鼓的聲音“隨便!”


    晏棲遂不滿地瞪了沙發上悠然的白毛一眼:“叫你逗她!”


    “就好像你自己想得不齷齪一樣。”齊宴伸了個懶腰,“咱們是一個人,誰比誰高貴?”


    外麵的爭鋒相對,臥室裏的顏津月已經無暇繼續管了,因為銷聲匿跡許久的係統再度在她腦中上線:


    “副本即將結束,任務二並未完成,特作出最後提示:今市大學鳶尾花田。”


    還是那個古墓?


    去還是不去?


    那會不會結束副本,她就要離開了?


    離開他們……明明是遊戲,怎麽一想到她的心像是被針密密麻麻地紮了個透呢。


    顏津月抿唇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走出房間,對著一黑一白兩人說:“我想,再去一下那個古墓。”


    對於她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驚訝,也沒有追根究底地問為什麽。


    隻是答應。


    “好,現在嗎?”晏棲問。


    “吃個晚飯吧。”齊宴說,見兩人望向他,神情各有各的奇怪,無奈攤手,“我是說等會要是迴來晚,津月得餓肚子了。”


    “嗯。”晏棲走向廚房,“我去做飯。”


    顏津月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齊宴就坐在她旁邊,捏著她的手玩。


    沉默了許久,她忽然問:“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誰?你們應該知道吧。”


    “不是我們嗎?”齊宴勾唇,眼底滿是興味。


    “都這時候了,你還不說嗎?”她認真地看向他。


    “津月想知道真相,何必急於一時。等會去那裏你就能知道。”他笑著道。


    “你知道……”我是去做什麽的?顏津月欲言又止。


    “我又不是傻子。當然,晏棲也不是。”他摸著她的發絲,忽然問了一句:“你的頭發是什麽顏色?”


    “什麽?”顏津月有點懵。


    齊晏目露癡迷:“顏色真漂亮,但我不知道是這叫做顏色。”


    “你不是看不見顏色嗎?”隻能看見黑白和紅色,這是他曾經說過的。


    齊晏:“嗯,所以我不知道這是什麽顏色。不過,這些顏色隻要在你身上我都能看見。”


    “這麽神奇?”顏津月驚訝,“你都沒和我說過我還有這作用。”


    “不用說,所以,是什麽顏色?我想知道。”


    “茶色,冷茶色,我染的。”顏津月認真迴,“我原本的發色是純黑的,但我更喜歡這種顏色。”


    “嗯,我也喜歡。”


    他們關於顏色的問題終止於晏棲做好飯出來。


    今晚還是牛排,百吃不厭。


    當然還有個主要原因,因為顏津月愛吃,晏棲就買了好多囤著,以後也不一定能吃到他煎的牛排了……


    呸呸!


    顏津月趕緊把這個不吉利的想法扔出去,專心於享用美食上。


    吃飽喝足後,由晏棲開車,他們三個人一起來到今大。


    他們到達古墓時,沒有想到,還有人比他們先到。隻不過那些人都被困在銅柱上,身邊有一條二十米長的黑白大蛇環繞蜿蜒。


    那些人之中當然有何曼婷、薑東旭幾個玩家,但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麵孔。


    不對……她的目光定在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那張臉她是認識的,因為她不僅在監控裏見過,還在新聞上見過。


    那人正是那晚闖進她家的、又被“連環殺人案”的真兇殺死的壞人。


    “他不是死了嗎?”被開膛破肚,取出肺腑器官,警方都報道了,不會有假。


    “他們每十年都要死一次,然後複活,再被殺死。”齊宴說。


    而他話音剛落,那黑白相間的大蛇變咬下一個人,用尖牙劃開那人的胸膛,再用蛇尾勾出了那人的器官。


    “啊——”淒慘的嚎叫響徹寰宇。


    畫麵殘忍血腥至極,顏津月隻看了一眼,兩隻手齊齊擋在她的眼前。


    “汙濁之事,還是不必看了。”


    顏津月吞咽了一口:“所以,兇手是那條蛇?”


    “非也。”晏棲卻搖頭,“兇手是他們自己。”


    齊宴也說道:“從百年前,他們生出貪念開始,他們就得一直一直輪迴這遭受被開膛剖腹之刑。”


    “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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