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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天,袁秋華迴謝家,發現婆婆沒事人一個,疑似健忘,談天說地如常,疑似失憶,招唿搭訕如常,疑似恢複,吃喝玩樂如常。。шщш.79xs更新好快。


    絕食也罷,認錯也罷,他們也隻字不提,袁秋華當然什麽也不說,隻是將會議期間贈送的紅包和禮品,悉數上繳給婆婆。對於貪財的人,容易被收買,能用錢搞掂的事,就不再是事,能用錢擺平的人,就不是強硬的對手。


    一刹那,宮喜鵲臉上的表情,呈現出悲喜‘交’集之容,悲的是自己的落敗,喜的是兒媳的變相補償,曲線賠罪。表麵看起來,袁秋華是大大咧咧的,做事沒什麽心計的人,但真的碰上了意外事情,見招拆招,機靈和敏捷也是一流的,古靈‘精’怪,她的智慧和能量立刻迸發出來,搞誕離奇,應急機動作戰能力非常強,一般人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就已經輸了。


    但宮喜鵲是個不服輸的老人,人生格言是,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與袁秋華鬥,棋輸一步,反而‘激’發她的昂揚鬥誌,誓死要有知,有才,有能的,降低高端檔次來適應謝家低級的平庸,市儈,無知,投機和功利。


    袁秋華出生於師爺世家,曾祖為湖廣總督張之‘洞’的心腹師爺,父親袁煥軒過去是縣委書記謝清溪(如今升任市委書記)的高參秘書,現為縣城第一枝筆杆,主修縣誌。她耳濡目染,勤練基本功,頗具師爺翻雲覆雨氣,通古達今,善辯闊論,對答詼諧,機智搞怪,權謀術數,亦正亦邪,心機手腕,可善可毒,才智之高,達到讓人畏懼的地步。


    宮喜鵲身為家長,若能‘操’縱自如,不過是給予相當的額外恩賜,她因為感‘激’而迴報。若是無法‘操’縱,將之驅逐是最好的途徑,杜絕她本人,或別人利用其聰明能幹,來反攻倒算,導致家室紊‘亂’。


    一家之內,惟宮喜鵲獨尊,當妻子時是這樣,當母親時,強硬更甚,當婆婆了,固若金湯。惟有當童養媳時,受控製,受虐待,也許因為年幼缺乏正確對待,自身不獨立且安全感不夠,才導致日後的極端控製‘欲’。她三歲,喪父喪母,被賣給人家做童養媳,無兄無弟,隻有一妹,也被賣給人家做童養媳。父母兄妹之愛,家庭倫理之情,她自身沒有體驗,對子孫後代亦沒有能力給予。就像三明治和薯條,麵包圈和漢堡,‘雞’尾酒和咖啡,她見都沒見過,如何照樣做?不是說不願,隻是不會,不是說不愛,隻是教育方式有問題,行為不對卻渾然不覺,又缺乏自知之明,從而害人損已,且越老越固執己見,用自定義的一套標準來控製家人,同時防範家人的抗拒,仇視和打壓與自己意見相左的人,擠兌和報複異已,甚至株連無辜。


    家庭生活中,宮喜鵲習慣武斷,幹涉他人權利上癮,容不得不同意見,也不願傾聽,永遠正確,與我不同,則推翻打倒,再踏上一腳。親戚‘交’往中,遇到分歧事,大吵大鬧,無端辱罵,撒潑打滾,糾纏不休,既不要臉,又不要命,製造各種麻煩,直到體麵的斯文人受不了,說“好了,別鬧了,我答應你的要求,算了,甭哭了,我滿足你的願望”。婆婆兒‘女’眾多,幫兇一群,個個胡攪蠻纏,喜歡鬧事生非,特不好說話,信奉三句好話不抵一個耳光,彼此吆喝著動手,拳打腳踢,直接用暴力解決,搞武力征服。


    家長權威的確保途徑,隻不過是聽話服從的獎賞,不論親生與非親生,一已好惡大於親疏遠近,隻要聽話就是她標榜的“賢‘女’婿”,潑皮無賴也溺愛,嫖賭敗家也護犢,隻要順從就是她推廣的“良兒媳”,好吃懶做也嬌慣,紅杏出牆也庇護,對抗議的懲罰,不管事出有因,還是事不關己,不管人有情,還是事無義,隻要反對就是逆子,就殺伐,就絕‘交’,隻要抗議就是壞媳,就攻陷,就驅逐。


    家庭變成牢房,反抗者變成囚徒,被強製施行幻想摘除術,平等閹割術,公正洗腦術,及植入命令接收器,隨時隨地聽從調遣,時時刻刻服從天職。牢房永遠亮著強光燈,四壁都是透明玻璃鋼的高牆,個體沒有任何**,生活沒有絲毫自由,思想犯與言論犯,麵對堅硬的牆壁,如同一枚‘雞’蛋,要麽被烤成煎‘雞’蛋,要麽變餿成臭‘雞’蛋。


    天使拆翼,自墜凡間,誤入地獄,既失仙術護身,又無魔法附體,已經無路可退,後悔都來不及了。在這種老朽陳舊,落後落伍,散發著腐爛氣息的家庭裏生活,要麽忍上加忍,沒有自尋短見,也要得神經病,要麽狠中再狠,以牙還牙,魚死網破,要麽夾尾巴滾,惹不起,避得開,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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