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沒有說話,餘沐陽也很耐心的聽著,沒有掛斷電話。


    餘寒川突然想到了他和自己說的那個姑娘,有些好奇,“餘沐陽,你之前和我說的那個女朋友,是個怎麽樣的人?”


    “怎麽,感興趣啊?”他笑了一聲,卻帶著些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溫柔。


    餘寒川也不否認,“是啊,想看看你喜歡的女孩子是什麽樣子的,等我迴國了安排我們見一麵吧。”


    餘沐陽想了一下,“那再過段時間,她現在在備戰高考,沒什麽時間,連我都見不到她。”


    “看你這樣是有些想她了啊?你快給我說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溫柔善良,也很漂亮,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好像有種魔力,第一次見麵之後就讓我再也忘不掉了。”他聲音很輕,好像是想到了那個女孩子,帶著份獨有的溫柔。


    “那下次見麵我一定要好好見見這個女孩子。”餘寒川忍不住笑道,禁不住更加好奇了。


    “你呢,在國外有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餘寒川自嘲一聲,“我一個病秧子,就不要耽誤人家小姑娘了,一個人挺好的,無牽無掛的。”


    餘沐陽那邊又說了些什麽,餘寒川都是乖巧的答應下來,隻是臉上始終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


    喜歡的女孩子麽,那好像是個很遙遠的事情,現在的自己不敢去觸碰。


    餘寒驍端著一碗麵站在樓梯口,聽著樓上的人掛斷了電話,內心五味雜陳的,聽到他說自己是病秧子的時候,內心還是有些難掩的痛意。


    他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調整好情緒朝著樓上喊了一聲,“阿川,下來吃飯吧,我做好了。”


    樓上的人沒有迴應,安安靜靜的像是不存在一般,隻是他知道,現在的阿川肯定很脆弱,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


    他想要去安慰他,卻不敢,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現在自己能做的,唯有贖罪。


    看樓上沒有反應,他又喚了一聲,“阿川,麵要坨了哦,坨了就不好吃了,先下來吃了吧。”


    樓上那個少年緩緩的走了下來,隻是表情還是那樣清清冷冷的,想到他剛剛和餘沐陽通話時有說有笑的樣子,那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才是真實的。


    他沒再說什麽,隻是安靜地坐下開始吃麵,隻是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對麵的人。


    他吃的很慢,動作優雅,也基本不會發出什麽聲音,他突然想到小時候自己總是被父母訓,說是吃飯聲音大,因為有阿川作為榜樣在邊上襯托著,他也總是不服氣,從來沒有想過要改。


    如今看來,阿川倒真是像個紳士,反觀自己是一個粗魯的莽夫。外表上也不如他的精致。


    他失神的看著那張臉,內心有點悵然,為何自己更像母親,有股陰柔的感覺,導致自己不笑的時候看著就有些陰鬱。


    倒不如也像父親,至少也有阿川這副模樣,看著溫暖和煦的,也讓人心生向往。


    甩了甩頭,不想了不想了,阿川哪裏都比自己要好一些,自己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餘寒川看著對麵的人做著些莫名其妙的事,像看個傻子一樣看他,快速吃完了碗中的麵,剛準備去清洗,就被他攔下了。


    “你去休息,我來。”餘寒驍衝著他討好的笑,像是個等待誇獎的狗子。


    他有些想笑,卻忍住了,隻是看著他的眼裏再沒有之前的冰冷,“餘寒驍,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麽嗎?”


    餘寒驍有些期待的看著他,“像什麽?”


    “像一隻等待主人誇獎的寵物狗。”


    餘寒驍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像是受到了打擊,卻又馬上燃燒起鬥誌來。


    阿川願意和我說話了,這是個好現象,像寵物狗就寵物狗吧,哪怕是像哈巴狗都沒關係。


    餘寒驍人生中從未有這麽卑微的時候,卻隻想去哄著眼前這個少年。


    “阿川,麵做的還好嗎?我很久沒做了,有些生疏了,你要是覺得不好的話,我再改進。”


    “還好,我不挑食。”扔下幾個字,餘寒川就重新上了樓,剩下他一個人站在廚房裏。


    他苦澀的笑笑,看來自己贖罪這條路還很漫長,阿川對他還是愛理不理的呢。


    清洗完碗筷,他收拾了一下廚房,重新躺到了沙發上,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然後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他睡得正熟的時候,感受到了有人拿了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他想要醒來,無奈夢境拉扯著他,讓他無法睜開眼。


    清晨醒來時,他果然看見自己身上蓋著被子,他笑了笑,阿川果然還是記得我的,還是不忍心。


    他站起身走出去,看見餘寒川已經起來,站在外麵逗弄著貓。昨晚的雨很大,院子裏的花雖然大半都被他拿了進來,但是還有些剩餘的留在那裏,此刻看著花骨朵都被打落了,看著楚楚可憐。


    他走到男生身邊去,有些欣喜的問道,“阿川,昨晚是你給我蓋的被子嗎?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男生沒有睨他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你想多了。”


    餘寒驍有些懵,不知道他迴答的是哪一句,隻是還是有些開心,不管怎麽樣,他至少還是關心自己的,不願意看著自己著涼。


    想到這,他頓時有些開心起來,跑到他的前麵去,“阿川,早餐要吃什麽,我來做。”


    “隨意。”男生低頭逗弄著貓,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他突然感覺自己被無視的徹底,都沒有這個貓來的吸引人,有些挫敗,卻又很快的恢複過來,“好,我去給你做,你洗漱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嗯。”


    他急忙跑進廚房去,找出僅剩的食材,給他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吃著,內心卻是極大地滿足。


    “阿川,你家的冰箱都空了,吃完早飯一起去超市采購一些食材吧,我以後天天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他期待的看著他,良久沒有聽到他的迴答,有些喪氣,正要說些圓場的話,卻聽他輕輕點頭,說了一聲。


    “嗯。”


    他頓時欣喜若狂,快速的吃著,然後就端了碗筷去清洗。


    “阿川,你等等我啊,很快就好,我和你一起出門。”


    “知道了。”


    餘寒川看著他焦急地身影有些發笑,二十多歲的人了,咋咋唿唿的像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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