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醒過來的時候是在病房裏。


    右手紮了針,掛在輸液架上的血袋源源不斷地向青白的血管中輸著血。


    陳安就坐在病床邊的矮凳上,趴在床沿上用臉小心翼翼地貼著他包紮好的左手心。


    他似乎沒完全恢複過來,很沒精神地打著瞌睡。


    十一稍微好一點,還有力氣站起來給他按鈴唿叫護士。


    江清鑒跟著護士一起進來的,耐心地等護士檢查完了,才關上門擺出三堂會審的架勢。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割手掌自殺的,還差點成功了。”江清鑒抱著胳膊站在床頭,依然笑眯眯的,但那笑容莫名讓人不寒而栗。


    “怎麽,為情所困啊?”


    畢竟是人家救的他,梁再冰想懟他都沒底氣,隻小小聲說,“這次是失誤。”


    江清鑒的目光平視著不斷流逝的血袋,“你是還想有下次?”


    梁再冰覺得還是把嘴閉上比較好。


    江清鑒現在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什麽都能被他挑出錯來。


    從江清鑒進來的時候,陳安就醒了,放開了梁再冰的手略有戒備地盯著他。


    江清鑒並不打算為這件事把梁再冰逼得太緊,他大度地退了一步,主動提議道,“你也看到了,他們的損傷並沒有完全恢複。”


    “我對傷勢的估計太過草率,如果要依靠血液獻祭,就算完全抽幹你的血也不夠。用肉和骨更是不現實,這裏是現實世界,你會落下終身的殘疾,然後很快死在驚悚遊戲裏。”


    話說得像恐嚇,但梁再冰很清楚他說的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現實。


    “至於解決辦法,其實通常的考慮是用別的詛咒之物替代,”江清鑒毫不避讓地對上兩隻厲鬼滿是殺意的眼睛,“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願意,所以我用權限查了局裏的檔案,在裏麵找到……”


    梁再冰激動地打斷道,“你有別的辦法?”


    江清鑒語氣淡然地繼續說下去,“找到了一件道具的記錄。”


    “監獄長塔薩克的幽靈蘭,能增強寄魂的靈體,也就是說,不隻能恢複損傷,還能讓寄魂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好耳熟。”梁再冰稍加思索就迴想起了那個白化女孩用的道具,當時彈幕裏有人提過,好像就叫監獄長塔薩克的鑰匙,聽起來是同一個係列的。


    江清鑒也想到了,他點點頭,“白苳的鑰匙就是從這個副本裏拿到的。”


    “好,那我下個副本就去。”梁再冰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通常來說副本是隨機匹配的,但花費一千積分也可以進入指定的副本,隻是他之前一直沒嚐試過而已。


    “這個副本在a級裏是出了名的兇險,生還率不到其他a級本的一半。”江清鑒非常貼心地補充道,“我跟你一起下這個副本。”


    有人肯幫自己梁再冰自然欣然答應,“好啊,就當是那滴血的報酬。”


    出乎他意料的,江清鑒輕飄飄地否決了這個提議,“不用,欠著。”


    梁再冰哽了一下,怎麽好像他巴不得欠自己一樣?


    有錢人的腦子真是搞不懂,反正他自己是特別不喜歡欠別人的類型。


    事情差不多決定好了,梁再冰扶著因為貧血有些發暈的腦袋,又慢悠悠地躺迴病床上。


    “等我養幾天,現在進去估計開局就能跪下給boss拜個早年。”


    江清鑒思索了幾秒,用所有人都會信服的真誠神色建議道,“我覺得進副本之前你應該增加力量和實戰的訓練,以便在副本裏更好地保護你自己。”


    這話聽在梁再冰耳朵裏,跟指著他罵菜雞沒什麽區別。


    梁再冰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別管,我有自己的節奏。”


    江清鑒不置可否,“希望是吧。”


    —————


    【歡迎迴到驚悚遊戲】


    【副本加載中】


    【歡迎進入遊戲副本:塔薩克的國度】


    很快,這行文字閃爍了一下,被徹底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字句。


    【歡迎進入遊戲副本:血色降臨】


    【參與玩家:7】


    【難度:a】


    【任務:在迪斯監獄中存活4天】


    【或許是一級謀殺,或許是入室盜竊,又或許隻是隨地扔垃圾,誰知道,反正進入了迪斯監獄的囚犯,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


    梁再冰頗為驚訝,反複確認了新出現的那行字,他可從來沒見過這種臨場換副本名的操作。


    副本的名稱是奠定副本基調甚至核心的東西,絕不可能隨隨便便改變。


    之前一直是“塔薩克的國度”,突然改成“血色降臨”,是副本裏發生了什麽劇變嗎?


    但是無論裏麵變成什麽樣,這趟副本他都是不得不下的。


    梁再冰再次確定背包裏的道具都帶齊了,抬腿邁進傳送光門。


    —————


    尖銳輕浮的哨聲、不堪入耳的肮髒字眼,還有警棍敲擊鐵欄的砰砰聲。


    梁再冰微微蹙眉,適應著傳送帶來的眩暈和震耳欲聾的嘈雜。


    兩邊囚室裏的犯人的喧嘩聲更大了。


    他們大多數是白人,黑人和拉美人種次之,亞洲人很少。


    係統十分貼心地開了全語言翻譯器,讓他能聽得懂每一句下流的惡心話。


    離得最近的一個囚犯把臉擠在欄杆前,手從縫隙裏伸出去夠他的囚服,被獄警用警棍打迴去也一副滾刀肉的樣子,覥著張油膩惡心的臉開黃腔。


    “喂,小雞崽,你毛長齊了嗎就敢來死亡迪斯?”


    “我看他過不了兩天就得哭著喊爸爸哈哈。”


    “我更想看他被我艸得邊哭邊喊。”


    “切,你以為自己是什麽貨色,有資格玩新人?等老比利玩膩了丟出來估計人也廢了,他最喜歡這種亞裔小男孩了。”


    梁再冰真不知道該說他們饑不擇食還是睜眼瞎,爹的裸高177.5青春男大在他們嘴裏怎麽就成了柔弱易推倒的小男孩???


    實際上,很多白男16歲就胡子拉碴一臉滄桑了,花期短得約等於0。


    亞裔麵孔在他們眼裏很難分辨年齡,線條柔和的五官、光滑的皮膚、稀少的體毛,這些在他們的認知裏是隻有孩子才會有的特征。


    所以會有白人戀童癖選擇亞洲人來當做一種合法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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