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道人早就坐在了祭祀台上的正中央,隻見他手中拿著拂塵,盤膝而坐,旁邊放著一把劍。再看那祭壇,是用木板泥土搭建而成,整個祭壇呈八邊形狀,祭壇的正中央,畫著一個陰陽八卦圖,直徑六丈四尺,八卦圖外,刻畫這伏羲先天八卦卦象。


    通天道人看了看天上太陽的方位,站起身對眾人道:“辰時三刻,吉時已到,祭祀開始!擺香案,上祭品!”


    話音剛落,隻見八個人道人抬著一張大香案走上了祭壇,那香案的正前方,放著五位龍王爺的牌位,牌位前擺著點心瓜果與一隻大香爐,整個香案的四周圍圓點著一支支粗壯的蠟燭,共計六十四支。


    香案的後麵,四個倒是押著兩個人也緩緩走了上來,那二人身披杏黃八卦袍,被鐵鏈鎖著,二人頭上也被戴上了黑布頭套,別人也看不出是何人。


    李重潤三人見狀,就要衝上去,打算救下那二人。青蓮與裴蘭趕緊出手攔住了三人,並且示意三人不要輕舉妄動。


    台上,擺好了香案,那二人也被押著跪倒在香案麵前,隻見通天道人此時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祭表,開始誦祭詞:


    朗朗乾坤,皓皓天日。盤古開天地,女媧衍眾生,三皇治人世,五帝定天倫。遂使天道輪迴,地理昭昭。昔人皇伏羲,窺天機而演八卦,賢聖文王,探地理而規萬律。凡萬物以俱以三界為根,上清之氣為仙天之靈根,清濁混氣為人間之欲根,下濁之氣為冥界之荒根。人間亂世,皆因欲根而生,殺伐不斷而天怒,離愁不休而地恨。


    然天地雖怒恨,卻以生氣而報人間,自此,天將風雨為潤,地生五穀為食,雖天怒地恨而人間生氣勃勃。昔日,太宗一心為民,祈雨於武當,祭祀於太和,雖保一方百姓,卻禍冥界荒根。時至今日,輪迴一甲,天怒而降鬼雨,地恨而奪生機,此皆因太宗之失而致天怒地恨。


    今均州連降鬼雨,百姓遭難,禽獸受苦,五龍祠中,五龍起怒火,神都城內,妖龍坐金殿。前幸得妖龍兩條,貧道順應天意,算計吉日,於太和觀前建“誅龍壇”而誅二龍以祭天地,自此祭後,均州天無大難,地無大災,均州百姓亦可享風調而做,受雨順而息。


    ……


    李仙蕙聽著通天道人這番祭詞,不禁道:“這賊道士,還真會蠱惑人心!”


    李裹兒道:“就是!這賊道士,真會蠱惑人心!”


    那通天道人將祭詞誦讀完畢,隻見台下便有道士喊道:“誅妖龍!保均州!”


    來看祭祀的那些百姓被通天道人這麽一蠱惑,也都齊聲跟著喊了起來。


    “誅妖龍!保均州!”


    “誅妖龍!保均州!”


    通天道人見均州的百姓已經被煽動,走到被鎖著的二人麵前,一手執劍指天,一手做個手印,朗聲道:“斬妖龍,祭天地!”


    說罷手中的劍就要朝其中一人的後脖子砍去,李重潤三人見狀大急,手中執劍,迅速躍上祭壇,李重潤怒道:“賊道士休得放肆!”


    李仙蕙與李裹兒也咬碎了銀牙,怒道:“賊道士,快住手!”


    通天道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龍王祭並不會那麽順利,他見李重潤三人衝了上來,對台下的眾人道:“又是三條妖龍孽種,抓住他們!”說完又有十七八個道士跳到了祭壇之上,那些道士各個手中執劍,見李重潤三人圍了起來。


    通天道人見三人被圍,又將手中的劍朝著被鎖著的那人後脖子砍去,李重潤三人見狀大急,隻是自己又被這群道士纏住,拖不得身,隻是急的李重潤三人狠狠跺腳。


    李仙蕙將腳狠狠一跺,忙對青蓮等人喊道:“青蓮姐姐,你們還不出手?”


    就在此時,隻聽一聲龍吟之氣,一道白光從天而降,那道白光,如閃電般直接朝著通天道人而落下。


    通天道人感覺到危險,立即向後躲開,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落到了那道白光之下,那人手執劍鞘,那道白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劍鞘之中,眾人細看時,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裴旻。


    通天道人見狀,也暗自心驚:這天底下,居然有這等劍術奇才,小小年紀,劍術修為竟然如此精深。


    裴旻道:“通天道人,這兩個人,你動不得!”


    封嚴那日雖然也與裴旻交過手,可是他也萬萬沒想到,這裴旻的劍術,驚人如此厲害。


    青蓮看著這一幕,心道:“林寒的劍術,想必也不過如此吧?”


    黃泉、蔣槐等人也是看的十分驚訝,他們雖然見過裴旻秒殺虎豳那一幕,可那也是虎豳自欺裴旻年少,才會被裴旻一招斃命,今日再見到這一幕,饒是他們已經見識過了一次,也不免驚訝萬分。


    王弘義看著裴旻的身影,對身邊的關辰龍道:“關辰龍,你看此人如何?”


    關辰龍雙眼也死死地盯著裴旻,道:“絕世奇才!”


    那均州的百姓,有認識裴旻的,喊道:“裴少俠,你為什麽要阻擋龍王祭?你難道要我們均州的百姓都活活餓死嗎?”


    裴旻道:“鄉親們,切勿聽信此妖道之言,這妖道妖言惑眾,大家萬萬不可上了這妖道的當,落得個不忠不義!”


    裴旻,在初到均州之時,便殺了當地好幾個響馬,那些響馬趁著天災,四處掠奪糧食,也正因為如此,裴旻在均州百姓心中,是一個真正劫富濟貧的俠士。那日在武當城外賑災也是如此,正是因為裴旻的出現,那些百姓才暫且放過了躲在破廟中的眾人。


    又有百姓道:“這鬼雨是老天爺發怒,我們要是不祭天,到時候我們就會被活活餓死!”


    “是啊!裴少俠,今天我們一定要讓這妖龍死!”


    “殺了妖龍!”


    “殺!殺!”


    裴旻見百姓中又有一些人開始煽動,也不再多言,又轉過身對通天道人道:“你要殺他們,先問問我同不同意!”說完裴旻手中的劍再次衝天而起,裴旻雙手揮拳,朝著通天道人攻去。


    通天道人見裴旻發起了攻擊,忙用手中的劍迎擊,就在他出劍的瞬間又是一道閃電般的白光朝著他落了下來,通天道人見狀急閃,勉強躲過了那一劍,那劍又像剛才一樣,迴到了裴旻的劍鞘之中。


    通天道人道:“少俠劍術如此了得,不知師從何人?”


    裴旻道:“我師傅是誰,這個你也沒必要知曉,你隻要知道,這兩個人,你今天動不得便是!”


    通天道人道:“動不得?我為此籌劃了多少年,今日就要成功了,你卻說我動不得?”


    裴旻又道:“動不得!”


    通天道人突然笑道:“那你是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們這一群人了?”


    裴旻道:“我們人也不少!”


    通天道人笑道:“好!那就試試看!”說完便對王弘義使了個手勢,王弘義對身後的十二生肖點點頭,那些人也都向前走了幾步,站到了王弘義身前。


    隻見那群人中,謝醜牛道:“哈哈哈!我手中的斧子,早就想癢癢了!”說完舉起大斧,跳上祭壇,徑直朝著李重潤砍將過去,李重潤三人此時正被那一群道士圍攻,倒也一時相爭不下,壇下的裴蘭見謝醜牛直取李重潤,手中的白練一閃,身子一閃,擋在了李重潤的麵前。


    謝醜牛看著裴蘭,道:“兔子,你這個叛徒!”


    裴蘭嗬嗬一笑,恨道:“怪就怪那隻色老鼠吧!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背叛!”


    謝醜牛道:“我不管你們發生了什麽,既然你背叛了我們,那你今天就得死!”


    裴蘭道:“死?若不是李公子相救,前日早就被那色老鼠給殺了,笨牛,我勸你還是棄暗投明,免得到時候落下萬世罵名!”


    謝醜牛聞言怒道:“油嘴滑舌!那今天我就先收拾你這叛徒,再收拾那個小白臉!”說完將手中大斧狠狠地朝著裴蘭劈了過去,裴蘭見謝醜牛來的兇猛,連忙躲閃,謝醜牛的斧頭落地,將那祭壇的一塊也劈成了粉末。


    一旁的李重潤見裴蘭陷入了困局,對李仙蕙與李裹兒道:“仙蕙,裹兒,不要顧慮生死了,殺!”


    李重潤說完,劍法越發淩厲,朝著他麵前的一個道士刺去,此時又有一個道士見李重潤舍棄了防禦,便從背後偷襲,李重潤察覺到了身後的危險,也不顧那人的劍此時距離自己還有多遠,依舊不依不饒地朝著麵前的那個道士刺去,那道士見李重潤發瘋似的朝著自己攻擊過來,心下先懼怕了起來,李重潤看準了時機,劍如一道白光而過,直接將那道士的喉嚨給劃了開來。


    李重潤殺了前麵的那道士之後,將身子一轉,同時一手將剛剛被自己殺死的那道士一拽,用那道士擋在了自己麵前,就在這時,隻見身後的那道士也已經殺到,那一劍也正好刺進了剛剛被李重潤殺死的那道士的身上,李重潤見狀,鬆開手中的屍體,又將劍一橫一掃,那道士當麵被李重潤一劍,身體也緩緩地倒了下去。


    李仙蕙與李裹兒此時正背靠著背戰鬥,她二人見李重潤這幾招十分狠,暗自心驚,李裹兒對李仙蕙道:“仙蕙姐姐,重潤哥哥什麽時候這麽狠心了?”


    李仙蕙道:“我也不知道,看重潤哥哥這樣子,恐怕他此時心裏已經完全被殺戮蒙蔽住了。”


    李裹兒道:“那怎麽辦?”


    李仙蕙道:“先不管別的,先救下父王再說,我們也殺!”


    李裹兒也點點頭道:“殺!”


    李仙蕙二人將心一橫,殺吧!隻要殺光了這些人,就能救出父王了!


    來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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