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笑道:“傅寺卿乃是朝中大員,小女子怎敢?我等五人在這軍帳之中,長孫禦史雖未限製我等自由,隻是這軍營乃是機密之地,我等也不敢有所逾越,傅寺卿有話,在這裏直言便是!”


    傅仝聞言看了看李仙蕙南宮月等四人,又轉身對與自己同來的四人道:“你們先出去!好好看著!”


    “是!”


    傅仝見四人出了軍帳,對青蓮等五人笑道:“青蓮閣主果然是爽快之人!那下官就開門見山了!”


    青蓮道:“傅寺卿盡管直言!”


    傅仝問道:“不知幾位可知我司農寺是做什麽的地方?”


    南宮月道:“司農寺掌管天下之農業,乃是社稷之根本,我等豈能不知?”


    傅仝看了看南宮月,又看了看柳夏,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南宮閣主吧?久聞南宮閣主乃是白發仙子,柳閣主乃是香柳佳人,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南宮月與柳夏也對傅仝微微行了一禮,柳夏笑道:“傅寺卿還真是會說話啊!”


    南宮月道:“傅寺卿有話盡管直言便是!我與柳閣主的姿色,在青蓮閣主麵前,就好比那螢火之光,怎敢與皓月相比?”


    傅仝笑道:“二位閣主過謙了!”


    李仙蕙與李裹兒見傅仝也繞了半天的圈子,心裏已經十分地不悅,她二人未經官場,對這種繞來繞去的事情,十分不喜。


    傅仝又笑道:“適才南宮閣主所言極是!我司農寺受皇帝重恩,下官也常思盡死忠以報皇帝陛下的大恩!”說著傅仝便朝著神都所在的東方抱了抱拳,又對眾人說道,“隻是這次均州受了大災,莊稼顆粒無收,皇帝陛下對此事十分重視,下官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李裹兒道:“均州百姓遭難,朝廷肯定要管啊!”


    傅仝笑道:“兩位姑娘想必就是廬陵王殿下的千金吧?真不愧是皇室之後,小小年紀便有此憂國憂民之心,真是可敬啊!”


    李仙蕙此時心裏已經十分不耐煩了,對傅仝道:“傅寺卿過譽!”


    傅仝見李仙蕙與李裹兒並不領情,臉色絲毫不變,倒像是沒有看見二人的不滿一般,他依舊笑著說道:“隻是這次均州遭遇鬼雨,乃是鬼神所為,非我等人力所能及之事啊!”說完傅仝便長歎一聲。


    青蓮問道:“傅寺卿這幾日難道沒和孫少卿等人一起行事麽?”


    傅仝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孫少卿乃是司刑寺少卿,我雖是司農寺卿,看著要比孫少卿位高權重,但是我的實權卻是遠不及孫少卿的!”


    青蓮道:“看來孫少卿是沒有將事情告知傅寺卿了?”


    傅仝一臉無知地問道:“什麽事情?”


    青蓮笑道:“鬼雨之事啊!”


    傅仝道:“鬼雨乃是龍王爺為陰間所下的雨,這等事情,我作為司農寺卿,雖然這也是頭一次親眼所見,但是下官也曾聽聞過鬼雨之事。”


    青蓮道:“看來傅寺卿對這鬼雨之事,是深信不疑了?”


    傅仝道:“鬼雨之事,自古就有之,許多農家典籍之中也有記載過鬼雨之事,我雖說不上全知農家之事,但這天下,比下官更通農家之事的人,也屈指可數吧?”


    青蓮道:“傅寺卿誤會了!小女隻是想問傅寺卿是否相信鬼雨之說,哪敢質疑傅寺卿的專業?再說了,這天下,若是傅寺卿說自己對農家之事知之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吧?”


    傅仝道:“鬼雨之事,確實有之!難道幾位是不相信這均州的鬼雨麽?若不是鬼雨,如此風調雨順的均州,怎麽莊稼又全部是一副曆經大旱,烈日灼燒的場景呢?”


    青蓮見傅仝一口咬定這均州的莊稼,就是鬼雨所為,而且根本不知道火雨之事,青蓮雖心下生疑,但自從傅仝進來,她也一直在觀察傅仝,卻看不出任何貓膩來,青蓮也不想多說火雨之事,便對傅仝說道:“傅寺卿所言極是!”


    傅仝道:“我聽聞後天在這武當山太和觀之內,會有一場龍王祭,諸位應該也知曉此事吧?”


    青蓮等人心下這次明白,這傅仝繞了半天的圈子,終於肯說自己此來的真正目的了。


    青蓮道:“我等知曉!”


    傅仝道:“均州降鬼雨,乃是均州不按天意,私自改了龍王的雨時,得罪了龍王爺,所以這次鬼雨才會降在均州,而要阻止鬼雨再次降臨均州,那龍王祭便是向龍王爺贖罪的最好的方式了!”


    李仙蕙道:“得罪龍王爺?這你也知道?”


    傅仝笑道:“不錯!正是當年武當山的祈雨,改了龍王爺的雨時,所以龍王爺便將這鬼雨降到了均州!”


    李裹兒道:“你說的這些,隻不過是野籍中記載的野史而已,你又不是龍王爺,你又怎麽知道?”


    傅仝道:“二位可以不信下官,但是二位都是皇家之後,帝室血脈,想必二位也不忍看到均州百姓再次遭受這鬼雨吧?”


    李仙蕙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傅仝道:“我隻想奉勸諸位一句:不要參與龍王祭,以免得罪了神靈,冒犯了鬼神,為自己帶來大禍端啊!”


    李仙蕙與李裹兒心中早就有了怒氣,聽了這話頓時火起,正要力爭,青蓮見二人勢頭不對,搶先對傅仝微微抱拳,笑道:“傅寺卿好意,我等心領了!多謝傅寺卿!”


    與此同時,柳夏與南宮月二人也各自拉了拉李仙蕙與李裹兒的衣袖,示意二人不要聲張。


    傅仝道:“幾位雖在我軍營中,想必也能將這消息傳遞出去吧?”


    青蓮心裏清楚,傅仝對她們也是十分了解,若說是傳遞不出去,那也太假了,青蓮道:“傅寺卿可是有什麽話小女代為轉達嗎?”


    傅仝道:“青蓮閣主真是聰慧之人!”隨即又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義正言辭的樣子道,“不錯!這均州百姓受難,下官已經是於心不忍,每每見到均州之慘狀,百姓之疾苦,下官便心如刀絞,所以下官想拜托青蓮閣主,將此消息傳遞出去!”


    青蓮道:“這消息,如果是經過傅寺卿之口傳遞出去,想必比我一介女流說出去的效果要好的多吧?”


    傅仝苦笑道:“看來青蓮閣主真是有所不知,下官自從到了均州,就一直被長孫禦史、孫少卿、武將軍三人排擠,你們也見到了,平日的行動,隻有他們參加,我都無法參與其中!說白了,下官早就被他們三人軟禁起來了!”


    青蓮道:“那你還敢來此處?”


    傅仝道:“外邊的這四人,跟隨我多年,忠心耿耿,我也是趁機才來此處,隻望青蓮閣主能將此事傳出去,隻要能為均州百姓斷了禍端,贖了罪,下官就算是身死亂軍之中,也死而無憾啊!”


    青蓮道:“傅寺卿如此高義,小女必定代為轉達!”


    傅仝道:“我相信青蓮閣主,解憂閣的上閣主說出去的話,必然不會失信於人!”


    青蓮聞言心中暗罵傅仝狡猾,青蓮忍住了性子,道:“傅寺卿盡管放心!我雖非君子,說過話去也算數!”


    傅仝對青蓮鄭重地抱拳行禮道:“我代表均州百姓,多謝青蓮閣主!”


    青蓮見傅仝如此,心下也是十分不喜,什麽叫你代表均州百姓?能將黑的說成白的,而且還說的如此義正言辭,青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青蓮也不想多和傅仝多說,對傅仝道:“傅寺卿吩咐之事,小女必定代為轉達,隻是此事別人如何去做,小女就不知道了!”


    傅仝道:“那就有勞青蓮閣主說以利害,畢竟這均州的百姓,就指靠青蓮閣主了!”


    青蓮心道:“這傅仝還真是長了一張利嘴,不分是非,想必這龍王祭,傅仝也是參與其中,或者說,這龍王祭,傅仝便是幕後主使之一。”


    南宮月見青蓮此時已經對傅仝有了十分的厭煩,怕青蓮再說下去,就會露出什麽破綻,便開口對傅仝道:“傅寺卿,既然這軍中對你我都如此不友善,我看傅寺卿也不便多留,還是盡快迴去為好,以免讓軍士發現報告給武成功等人。”


    傅仝道:“多謝南宮閣主提醒!南宮閣主此時還能為在下思考,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


    柳夏也有些不耐煩道:“傅寺卿請吧!”


    傅仝見柳夏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強留,便對青蓮五人微微行禮告辭,同時還不忘對青蓮等人曉以大義,叮囑之前所說之事。


    送走了傅仝,李仙蕙恨道:“這人簡直不要臉了!”


    李裹兒也氣道:“是啊!還能把事情說的如此義正言辭,真是太要臉了!”


    柳夏道:“還真沒看出來,這傅仝心機居然這麽深!”


    南宮月聞言點點頭,她也覺得這傅仝不是善茬,她皺著眉頭對眾人道:“想必傅仝也明白,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我們傳遞消息出去,可能是另有所圖!”


    青蓮道:“不錯!這傅仝也不是傻子,上次在武當縣,我見過他,隻是沒想到,這傅仝居然是如此陰險之人!”


    李仙蕙道:“那我們怎麽辦?難道我們真的把消息傳出去?”


    李裹兒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把消息傳出去,就意味著我們放棄了父王!堅決不行!”


    青蓮道:“我們已經中了傅仝的勾,要是不傳出去,恐怕會惹天下人恥笑!”


    南宮月道:“我們可以將消息傳出去,不對,是必須要傳出去!不然我們解憂閣的臉麵往哪兒放?”


    李裹兒聞言立即反對道:“不行!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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