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城外的破廟外,已經搭好了一個篷子來,也架起了好幾口大鍋來,後麵堆積了著高高地幾摞子糧食,錢寶珠長歎一口氣道:“終於弄好了!真是累死了!”


    李裹兒道:“我們今晚就在這裏歇息嗎?”


    李仙蕙道:“不在這裏在哪?我們要是走了,隻怕這些糧食明天就沒了!”


    長孫悠然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裏歇息吧!我們還是輪流守夜吧!”


    一夜無話,一到早上,來福客棧的掌櫃便帶著店裏的夥計前來,那些夥計生了火,煮起了粥來。


    火一起來,香味也從那幾口大鍋中溢了出來,那些難民很多都知道賞善罰惡大使要在今日開始施粥之事,而且昨日也見從武當城往外邊運送糧食,所以天還沒亮那些難民早就已經等在了施粥之處來。


    看著粥快要煮好了,錢寶珠大聲對那些難民道:“我是老天爺派來拯救你們的!從今天起,我們就在這裏施粥,你們盡管吃,吃飽!但是有一點,堅決不能浪費!”


    那些難民一聽不過有粥吃,還能吃飽,一個個拜倒在地,謝道:“多謝老天爺!”


    錢寶珠道:“好了!你們排好了隊,一個一個來,不要急,一人先舀一碗,不夠了重新再來,大家先墊墊肚子再說吃飽的事情!”錢寶珠對那幾個客棧的夥計點了點頭,那幾人會意,便開始舀粥給眾人。一鍋接著一鍋,那些難民也顧不得那幾個舀粥的人累不累,隻是一碗一碗的吃著粥。


    王彬奇見人手不夠,便和宋之閔進了城,找了來福客棧的掌櫃,那掌櫃便又找了十幾個人來與十幾口大鍋來。


    一天下去,錢寶珠長歎了一口氣,道:“終於結束了!真是累死我了!”


    李裹兒道:“是啊!真的很累呢!”


    李仙蕙道:“隻怕到時候會越來越累,今天我們開始施粥,想必這消息已經傳開了,到時候隻會有更多的人來,到時候我們也會越來越忙!”


    李裹兒道:“不過說起來,我們還真要謝謝那來福客棧的掌櫃呢!要不是他給我們找了那些夥計來幫忙,我們幾個也完全也應付不過來!”


    長孫悠然道:“是啊!我們到時候結賬給掌櫃,讓掌櫃再去和那些夥計去結賬吧!畢竟人家也都幫了我們大忙!”


    次日,果然不出所料,這人也是一天比前一天要多,錢寶珠看著那些難民,又看了看那些糧食,她發現,現在不是錢不夠的問題了,而是這些糧食根本就不夠,看著這個速度,這些糧食也隻夠三天的量,過了第三天,隻怕是沒有糧食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不光是錢寶珠,第二天一過,幾乎所有人也都發現了這個問題,李仙蕙道:“估計現在武當城內也沒有什麽糧食儲存了,我們要糧食,也隻能從外地往來買了!”


    李裹兒道:“是啊!但是要從外邊往來運糧,第一需要大量的人手,沿路的難民眾多,保不準會有難民搶劫糧食,第二,我們要去外地運糧,是要去外地收購糧食的,這一來一迴,時間也不夠啊!”


    錢寶珠道:“都說沒有錢辦不成的事情,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即便是有錢,也有辦不成的事情!”


    李仙蕙道:“我們明天可以去拜訪一下那四個糧號的掌櫃,他們久在武當做糧食的買賣,想必他們會有什麽法子。”


    李重潤道:“現在的我們,幾乎與那四個糧號的掌櫃成了水火之勢,想要讓他們幫忙,怕是比登天還難!”


    長孫悠然道:“不管怎麽樣,我們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若是能得到幫助,自然最好,若是得不到幫助,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錢寶珠道:“那我們明天就去拜訪一下那個糧號的掌櫃,實在不行我就用我爹的名義去收購,想必他們會給我爹這個麵子!”


    李仙蕙道:“若是用錢閣主的名義,這事或許也會有所轉機!”


    次日,施粥場裏留下了李重潤、王彬奇、宋之閔三人照看場子,其餘一行人來到了羅家糧號,那掌櫃見是錢寶珠等人,他心裏自然清楚錢寶珠一行人是來做什麽的,他們這兩日也安排了探子,一直在城外探聽錢寶珠等人的動向。


    長孫悠然道:“羅掌櫃,前日之事我們怕是有所誤會,我們也不是刻意與羅掌櫃作對,我們隻想為均州百姓奉獻一份力量而已!”


    隻見那羅掌櫃笑道:“幾位仁義,前日是在下糊塗,既然幾位是為了我均州難民,我自當全力相助!還望幾位千萬不要將前日之事放在心上!我羅老三也願意為賑災貢獻一份薄力,我羅家糧號還有些餘糧,我願意低價賣給諸位,我隻要保住我的成本便可,這些糧食,我就以三錢一鬥的價錢賣給你們!同時,我也從鄖鄉、豐利二縣糧號調來了糧食。”


    錢寶珠聞言大喜,忙道:“真是不打不相識!羅掌櫃如此深明大義,真是多謝了!”


    羅老三笑道:“豈敢豈敢!諸位的仁義我羅老三實在是佩服,能與諸位做此義舉,是我羅老三的善緣!”


    錢寶珠道:“我們這次來,也正是因為這事,既然羅掌櫃如此深明大義,那我就放心了,這下子,均州的百姓也有救了!”


    羅老三道:“能跟著諸位行此行善積德之事!我羅老三也是三生有幸啊!”


    眾人寒暄了幾句,羅老三硬是要留下眾人設宴款待,被眾人推了去。眾人出了羅家糧號,錢寶珠笑道:“看來這羅老三也不壞人呢!”


    李仙蕙皺著眉頭道:“我總覺得事情不對!”


    李裹兒也一臉嚴肅,道:“事情未免也太過於順利了!”


    長孫悠然道:“這羅老三今日的表現與前日在公堂之上表現完全不同,隻怕是事有蹊蹺啊!”


    錢寶珠見三人如此說,沒好氣地道:“我說你們三個,未免把別人也想得太壞了吧?人家羅掌櫃改邪歸正,想為賑災做一份貢獻,這可是大好事,大善事!你們三個,真是太過分了!”


    長孫悠然道:“不管怎麽樣,還是小心為是!”


    幾人又來到另外三家糧號,他們也沒想到,這三家糧號與羅家糧號一樣,全部都稱是想要為賑災奉獻一份力量,而且還從外地專門調來了糧食以助錢寶珠他們賑災,價格也都降到了三錢一鬥。


    除了錢寶珠十分高興外,李仙蕙、李裹兒、長孫悠然三人都十分不解,這四個糧號的掌櫃,態度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難道真的是良心發現了?


    次日,四家糧號便派人將糧食送了過來,而且還幫助他們煮粥弄火。李仙蕙等人雖然心下不安,但是看著那白花花的大米一碗一碗地被難民興高采烈地端走,也不知道是哪裏有問題,但是她心裏卻終是覺得不安。


    今日,不光那四家糧號的掌櫃都親自前來慰問錢寶珠等人,就連那均州別駕範成也帶著酒菜親自前來慰問。


    範成笑道:“哈哈哈!幾位真是我均州的大恩人!前日在公堂之上,下官多有冒犯,還望幾位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見怪!”


    長孫悠然道:“範別駕客氣!”


    李裹兒道:“範別駕還真是機靈,前日還要打我們二十大板呢!今日怎麽這般客氣?”


    範成笑道:“前日我不知道幾位的身份與意圖,以為幾位是響馬,今日我雖不知幾位的身份,但是我卻知道了幾位是為了我均州的難民而來,我怎能不感恩戴德呢?下官也替我均州百姓多謝幾位的大恩了!”


    錢寶珠道:“範別駕,行了!也不要客氣了,我看你還帶了酒菜前來,我這幾天天喝白粥,都快吐了,快把酒菜拿上來吧!”


    範成連忙招唿手下的衙役將酒菜遞給了錢寶珠眾人,笑道:“錢小……錢小公子還真是直人快語!爽快!”


    眾人除去李仙蕙與李裹兒,別人都喝了酒,範成對見李仙蕙與李裹兒不曾飲酒,笑道:“兩位小兄弟是嫌我帶來的酒不好喝嗎?”


    李仙蕙笑道:“豈敢豈敢!隻是我兄弟二人向來不會飲酒!”


    李裹兒也笑道:“是啊!從來沒有喝過酒,所以不曾品嚐範別駕帶來的佳釀,以免糟蹋了範別駕帶來的佳釀!”


    範成笑道:“兩位小兄弟言重了!”範成慰問完了眾人,留下了部分衙役幫助錢寶珠等人,自己則帶了一些衙役迴到了城中。


    次日,賑災依舊,四家糧號與衙役們也都來幫忙,那四個糧號的掌櫃和範成也先後帶著酒菜前來慰問。


    又一日,賑災施粥照常進行,隻是四家糧號和衙役們卻沒有來。隻見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難民走到了施粥出,拿著破碗,那舀粥的給他舀了一碗,隻見那老難民正要端著粥離開,突然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隨後連人帶碗都倒在了地上,眾人看時,隻見他口吐白沫,雙眼泛白,不住地抽搐著。


    李仙蕙等眾人在遠處聽得騷亂,連忙趕來,隻見那老難民已經死了,錢寶珠正要詢問,別處的難民中又傳來了一陣陣的騷動。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頻繁的騷動,越來越多的人也隨之倒地死去。


    王彬奇驚道:“這是……這是中毒!”


    眾人聞言大驚,中毒?怎麽會平白無故的中毒?是怎麽中的毒?


    那些難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隻剩下一些稍微年輕力壯的和今日才來的難民,他們見許多人中毒倒下,惡狠狠地看著李仙蕙等人,不一會,那些難幸存的難民們便朝著李仙蕙他們撲了過去,嘴裏還念叨著要他們為鄉親們償命!李仙蕙等人見難民暴動,瘋了一樣朝著他們撲了過來,他們也不想傷害難民,便退到了身後的破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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