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水樓客房。


    曹青禾與刀白鳳相對而坐,曹青禾手中拿著一封書信,淚眼模糊,眼眶通紅。


    “青禾,或許王行之是真的有事,所以提前離開,我們不如按照他信中所說,先去汴梁,待過些日子再去岷州。”刀白鳳輕聲勸說。


    今日午時,她與曹青禾去叫王行之,兩人便發現王行之並不在房中。


    隻是當時沒太過在意,隻是以為王行之又出去了,直到晚膳之時,刀白鳳前去喂馬,才發現白駁沒在,這才覺得不對,趕忙迴來告訴曹青禾。


    兩人急切的進入王行之房間,才發現房間中很幹淨,王行之的鐧和弓都沒在,隻留下了一封書信,人是真的走了。


    在書信當中,王行之告知兩人有急事,需要先行一步迴岷州。


    並且,王行之還特意叮囑兩人,讓她們繞道去汴梁,過些日子再去岷州。


    信中雖沒說明什麽原因,但不管是她還是曹青禾都清楚,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不然,哪怕是王行之再不待見兩人,也不會就這麽留下一封書信,就匆匆離開。


    “刀姐姐,我們今夜就走吧!”


    曹青禾放下手中的信件,抬眼看向刀白鳳,堅定的說道。


    刀白鳳不知昨夜之事,她可是一清二楚,再加上這些日子王行之的疏離,她很清楚,王行之有事情想要瞞著她,刻意不告而別。


    這讓她悲傷的同時,也感到慶幸,最起碼與王行之分開,不用陷入兩難之地。


    而且經過昨夜之事,她也清楚,她們離開,反而能讓王行之輕鬆許多。


    另外,昨夜跟著王行之他們離開的黑衣人,其實是她的人,而黑衣人帶迴來的消息,讓她知道王行之離她越來越遠,她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迴汴梁,理一下自身的關係。


    嗯——


    刀白鳳麵色嚴肅的點點頭,她也清楚,此時走或許是最好的時候。


    隨後,兩人打包好行李,來到馬槽,牽著馬離開了天水樓。


    “總算是走了。”


    天水樓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二樓房間中,王行之看著兩女的背影,長長的鬆了口氣。


    今天他在探知到曹青禾一點身份後,迴到房間中是左思右想,該怎麽把兩人打發走,但想來想去,最好的方法無疑是留下書信不告而別。


    於是,今兒午時,他就寫下書信,牽著白駁離開天水樓。


    可他又不能遠離天水樓,畢竟他與雲中鶴約定的地方是在天水樓,他要是離得太遠,雲中鶴帶人找來,雲中鶴毒發是小事,但他想借助四大惡人破局就難了。


    所以,他在彭州當中兜兜轉轉,最後牽著白駁到了天水樓不遠處的這座客棧。


    這客棧因為靠近天水樓,所以客人很少,不會引起什麽注意。


    而且,他選擇的這個房間正對著天水樓,剛好可以看到從天水樓進出之人。


    王行之自從到了這裏,就一直在窗戶邊上盯梢。


    皇天不負有心人,曹青禾兩女,總算離開了天水樓,這讓他壓力至少減掉了一半。


    “現在,就等四大惡人了。”


    王行之收迴目光,又看向天水樓大門口。


    雲中鶴的身形很好認,一旦出現,他必然能認出,而且以雲中鶴的德行,到了天水樓,估計也不會老實,必然會自己探查一番,若是事有所為,估摸著雲中鶴會暗算於他,逼迫他交出解藥。


    他其實出了天水樓,反倒是好事,正好可以解除雲中鶴暗算的隱患。


    ————


    叮——


    伴隨著子時的打更聲,天空中又下起了蒙蒙細雨,讓本就安靜的街道,徹底沒了人聲。


    “那家夥怎麽還不過來,難道真找到了神醫解了毒。”


    王行之看著天空又下起的小雨,微微皺起了眉頭。


    今天是他與雲中鶴約定的第二日,今夜一過,便是第三日,按理說雲中鶴若是想解毒活命,即使沒有等到段延慶,也會先一步過來找他,可結果卻是直到現在,雲中鶴也沒過來找過他。


    這讓他心底有些急切和煩躁,若是在之前雲中鶴即使不來,也不會影響大局,但從昨夜過後,事情發展就變了,四大惡人是他破局的關鍵,若是不來,他想要到劍閣,與陷陣營匯合,會十分困難。


    而且他猜測,昨夜之事應該還有人知曉,本相之死或許已經被人傳出去,大理搞不好已經派人過來。


    又或者,昨夜之事本就是一場設計,本相隻是被人推出來試探他的人,隻是一個炮灰,而他的身份,早已經被人得知,他的一切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今日,他離開天水樓,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暫時擺脫暗中的人。


    盡管他不確定有沒有暗中之人,能不能擺脫,但隻要他離開,曹青禾兩女才不會引人注目。


    不然,四大惡人過來,他還需要費一番功夫布置。


    “等到天明,四大惡人若是沒來,就得盡快離開了。”王行之沒動,依舊看著窗外,但是心裏卻在籌謀著。


    他不確定自己的身份有無暴露,但小心無大錯,而且他的猜測若都是對的,那麽他的處境很危險,各方麵的人,或許都在向彭州趕來,他必須要在這之前,與陷陣營匯合。


    屆時,他的猜測若是假的,就當鍛煉了一波陷陣營,若是真的,陷陣營可為助力,與他一起殺出重圍,護送他迴歸岷州。


    他現在之所以還願意等四大惡人,其實就是因為他若是與四大惡人達成合作,他就能借助四大惡人,輕易的抵達劍閣,與陷陣匯合。


    不然,他隻能冒險獨行,祈禱自己的猜測錯誤。


    若他的猜測為真,恐怕他剛一行動,就是襲殺,估計想要到劍閣,得和唐僧取經一般,過不知多少關。


    哎——


    驟雨初歇,轉眼又過去幾個時辰,此時已經過了卯時,王行之看了看泛白的天空,幽幽的歎了口氣,他不打算再等了,準備現在離開。


    王行之拿起鐧與弓,背上行李,匆匆的下樓,來到馬槽,牽著白駁離開客棧。


    此時還未天明,再加上下了一夜雨,街道上並沒有什麽人,王行之騎馬速行,半刻鍾不到,就已經出了彭州城。


    王行之一出彭州城,加快了馬速,縱馬狂奔下,很快出了彭州數裏,來到一處密林。


    咻——


    可剛進密林沒多遠,一道剛猛勁氣,便打在他前進的路上。


    王行之不得不勒馬駐足,拿著雙鐧警惕的看著前方。


    因為這道勁氣與本相打出一陽指一樣,並且這道勁氣從破壞力來看,使出來的人比本相更加強悍。


    可不管是何人使出,有一點王行之可以確定,對方是段氏之人。


    桀桀桀——


    哈哈哈——


    緊隨著,伴隨著幾聲怪異的笑聲,四人出現在王行之身前。


    “四大惡人——”


    看到四人,王行之反倒是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這四人中,其中一人正是幾天沒見的雲中鶴。


    此時正麵帶陰笑的看著王行之,眼底時不時的閃過寒芒。


    不過,雲中鶴剛想開口,一根銀白鐵杖攔住了雲中鶴。


    “聽老四說,就是你想要見我,為何又急著離去。”


    緊隨著,幾人中央,憑空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


    王行之側目看去,聲音來源處,站著一人,那人麵容盡毀,臉上全是縱橫交錯的傷疤,雙腿殘疾,靠著兩根銀白鐵拐支撐,此人說話的方式也不同於常人,使用的腹語。


    而此人正是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


    “這不是遇到了嗎?”王行之聳聳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對於四大惡人,段延慶與葉二娘,他有絕對的把握能拿捏,根本不擔心兩人對他出手,至於雲中鶴與嶽老三,段延慶不出手,這兩人壓根就不夠看。


    “老大,和他廢什麽話,讓老子一剪刀剪了這小子脖子,拿人頭迴去交差。”段延慶還未答話,一手持大剪刀,身形微胖,相貌粗獷醜陋之人開口,而此人正是南海惡神,嶽老三。


    嶽老三話落,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嬌媚的看著王行之,輕笑道“你這模樣倒是俊俏,不如和姐姐快活幾日,許你一個痛快。”


    說話的女子,身著黑衣薄紗,身材婀娜妖嬈,隻是可惜,在她清秀的相貌上,卻有著幾道醒目血痕。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原著二號男主的親生母親,葉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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