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進了房門,見慕初然趴在窗台上一個人生悶氣。就來在他的身邊,覷著他的臉色,揶揄道:“怎麽了?人家送上門的美女都不想要?多麽好的機會呀。”又笑著說,“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吃醋的。我想了想,有個人和一起服侍你,也挺好。”


    慕初然眼睛瞪得溜圓,“美女?”鼻子噴出一陣濁氣,“我看母豬都比她好看。”


    話音一落,忽聽隔壁房間傳來李大娘粗啞的嗓音,“哪個小王八犢子,竟然敢罵我女兒?不想活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娘我一屁股坐死你?”


    “呃?”蕭何和慕初然不約而同的及時關上了窗戶,又心有餘悸地盯著門口。


    好在過了半晌,也沒有人來敲門。


    “你說,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住?”慕初然又再次提出了這個提議。


    蕭何想了想,忍住笑,說:“算了,咱們明天就到鶴祥宮去,等找到我父母,立即就走。那時候,她再想追也要掂量掂量。我覺得,李大娘那身段,應該騎不了馬。”


    他們能騎馬,李大娘不能,兩條路的自然跑不過四條腿的,到時候把他們甩在身後就是了。


    慕初然點頭,現今也隻能這樣了,他也不想委屈蕭何住別的不好的客棧。


    因為明天有事兒,兩人及早睡了。


    他們睡得著,隔壁的江禦風和許墨陽卻是睡不著。


    此時的許墨陽已經去掉了身上那一堆累贅東西,坐下桌子邊的燭光下,把手指按壓地哢啪直響,恨恨說道:“竟敢說我女兒壞話,等著吧,將來想成親,哼哼,沒那麽容易。”


    江禦風倒是異常無奈,“你打扮成這個樣子,誰家的孩子也不敢要你家女兒呀。你要是現在這個樣子走出去,別說慕初然,就是別人見了,你沒有女兒還要上來問一問呢?要我說,這事兒啊...”


    “咋?”江禦風剛剛想說“都怪你”,一見許墨陽的神色,隻得把剩下的話又咽了迴去,改口道,“這事兒,挺不簡單的。”


    說完,指指房頂,成功把許墨陽的注意力引到別處。


    果然,許墨陽順著江禦風的手指望著房頂,冷笑一聲,“我女兒女婿豈是好惹的,敢動他們,我就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真當我許墨陽是好欺負的?”


    江禦風在一旁搖頭,剛剛才說叫慕初然吃點兒苦頭才能娶到蕭何,這會兒又直接承認慕初然就是她的女婿了。還真是善變。


    但是,這話江禦風也就敢在心裏想一想,並不敢真的說出口。


    “哼,”許墨陽頗有氣勢的冷哼一聲,換上一件黑色衣服,把自己包裹起來,迴頭對江禦風說了一聲,“你去不去?”


    當然去了。


    江禦風也換了一身黑衣,兩人同時躍到房頂,望著渾然無覺,還在監視著慕初然和蕭何的那個殺手,冷笑一聲。


    殺手正趴在房頂聽屋內的動靜,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等兩人笑了之後,才渾身一顫,驚訝地迴頭。


    隻見月光下,兩個全身黑衣的人冷冷的望著他。


    殺手是柳宗安派來追殺慕初然和蕭何的。雖然兩人易了容,但是暗雨中有特殊的追蹤方法,即使易容也跟發現他們兩個。


    今日,他好不容易在城外發現兩人,就跟著過來了。


    就是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他在暗雨中的身手不差,但是和麵前這兩個無聲無息,幾乎和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的人一比,就顯得不夠看了。


    “兩位不知何方來曆?”殺手並不願輕易放棄。慕初然和蕭何兩人殺了許多暗雨的殺手,還殺了鄭供奉。那些殺手全都是他的同伴,從小一起長大,有的感情很深。而鄭供奉教過他們武藝,算是半個師傅,師傅被殺,做徒弟的自然要為他報仇。


    這兩個人即使阻止,他也絕對不會退縮。


    當然,若是能聯手一起上,自然最好,於是就開口詢問。


    江禦風和許墨陽對視一眼,同時再次冷哼,江禦風微微抬了抬手,整理了下衣袖,說道:“我的來曆你不知道,但是你的來曆我知道。”


    說完,殺手的身子猛然一僵,幾個唿吸之後,嘭一下滾落到地上,徹底死透了。


    暗雨的殺手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在江禦風麵前,還是過不了一招。


    許墨陽看著殺手的屍體冷笑,“真是不知死活。”又望著江禦風,說,“那個暗雨留著,總歸是個禍害。”


    江禦風蹙眉思考了一會兒,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這就給我的人發個信息。”


    不一時,天上出現了像是焰火一樣的東西,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在江禦風麵前,江禦風說:“杭州城的暗雨,沒有必要再留著,除了吧。”


    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再次消失,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這個組織,是聽雨山莊內的組織,除了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外人知道。就連蕭何他都沒有說。


    倒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江禦風認為,若是真的為蕭何好,那就不要打擾她平靜的生活。江湖上的這些事兒,還是他處理的好。


    他會為蕭何撐起一片天,叫她在裏麵無憂無慮地生活。


    把蕭何拖進江湖紛爭,不是他想看到的,許墨陽也是同樣的觀點。


    兩人解決完那個殺手,看了會兒月亮,同時進入房間。慕初然和蕭何要養精蓄銳,他們也要休息。因為他們兩人已經決定了,柳靜竹的事兒不可能就這麽算了,明日既然慕初然和蕭何要去鶴祥宮,他們不管是為了柳靜竹那事兒,還是為了保護兩人,都會跟著去。


    到了那裏,再見機行事。


    此時,自然需要養養精神。


    一夜無話,第二日,慕初然和蕭何起來,得到一個消息,江波和李大娘一大早就出了門,不會在大堂處堵著他們了。


    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這就好,要不然天天對著李大娘那身肉,會吃不下飯的。而慕初然更是舒心,終於不用再被李大娘強製著娶她女兒了。


    他其實一直都覺得,和蕭何在一起就挺好,真的沒有必要再加個人進來,無論那人是美,還是醜。


    簡單收拾了一下,兩人吃了點兒東西,帶了點兒幹糧,出發前去鶴祥宮。


    一路上都極順利,身上又灑了藥粉,暢通無阻的到了鶴祥宮外的竹林處。


    隻是當走到鶴祥宮前的那篇樹林時,聽著林中傳來的細細索索的聲音,還有竹林中各種蛇類盤旋的身體,蕭何後退了一步,她並不怕蛇,但是這麽多的蛇,還都是毒蛇,她真的第一次見。


    而且顯而易見的是,他們身上的藥粉,對於這些守衛鶴祥宮宮門的特殊培養的蛇沒有什麽用。


    因為蕭何把藥粉往裏一拋,那些蛇隻是抬著頭望了望,不為所動,並沒有驚慌失措地逃離,也沒有難受地翻滾嘶叫。


    這一次,兩人犯了難。


    硬闖的話,慕初然往竹林邊一走,裏麵的蛇瞬間全都直起了身子,密密麻麻,和竹林一樣多,一個個三角的頭望過去,沒有上萬,也有上千,做好了攻擊姿態。


    蕭何頭皮一麻,趕緊把慕初然拽了迴來。看蛇的樣子,無一例外全都有毒,這麽多的蛇,想進去之後全身而退無異於癡人說夢。


    “走,到別處看看。”兩人圍著鶴祥宮轉了一圈兒,然後迴到原地,對視一眼,無奈搖頭。


    這個鶴祥宮應該得罪過不少人,肯定也是怕人家上來尋仇,所以就把自己的建築群弄得和個刺蝟一樣,叫人無處下手。


    鶴祥宮四周,全都是這種竹林,竹林裏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蛇。


    而這些蛇顯然是訓練有素,若是他們靠近竹林,蛇就做出攻擊姿態,若是他們退到竹林以外,蛇就軟下身子,盤旋在竹子上,和兩人大眼瞪小眼。


    “這個鶴祥宮的門主,看來是個怕死的主兒。”蕭何在這種情況下,苦中作樂地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家弄成這麽個樣子。”


    又歎息,“早知道鶴祥宮是這樣,剛才就不該殺了那個女子,好歹套出點兒話再殺,現在,我們進不去了。”


    慕初然一旁並未說話,而是想了想之後,隨手在地上撿了一塊兒石頭,扔到竹林上方,就在石頭劃過竹林的那一瞬間,蕭何渾身的血液都被凝住了,隻見萬千條毒蛇驀然間從林中一躍而起,咬的咬,纏的纏,把那快石頭拖入了林中。竹林一陣晃動,隨後漸漸平靜,那塊兒石頭若是個人,已經死了。


    “輕功也不行。”蕭何望著重新歸於平靜的竹林歎道。


    難道他們要被困在這裏了?


    慕初然卻是沒有吭聲,望著竹林中的竹子想了想,忽然拉住蕭何往後退。


    “怎麽了?”蕭何見慕初然臉色沉重,以為來了什麽武藝高強的人,忙問道。


    慕初然解釋道:“這樣的竹林,別說是我們,就是他們自己的門主肯定也是出不來的。既然如此,難道他就真的準備老死在鶴祥宮,一輩子不出來了不成?若真的這樣,那剛剛那個女子是怎麽出來的?所以我想肯定有某種方法,能讓這些蛇暫時退去。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有人出來時,看那人是怎麽做的。”


    “這個主意好。”蕭何又高興起來。


    鶴祥宮的人總要出門,等在這裏,看看他們是怎麽做的就行了唄。


    “但是,什麽時候會有人出來呢?”蕭何跟著慕初然藏在一株大樹後,望著鶴祥宮的宮門又輕聲問道,“如果一直沒人出來,我們豈不是要等好幾天?”


    “嗯,”對於這個問題,慕初然也迴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鶴祥宮的作息規律,什麽時候迴出來散個步什麽的。


    但是,這是現今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要不然,就隻能喂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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