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既然已經找到,下一步就是救治江禦風和許墨陽。而兩人正在聽雨山莊的地窖中,被冰封存著。


    彼岸花難得,煉製出的藥丸若是不在十二時辰內服下,將會失去藥性。


    時間緊急,蕭何堅持現在立即動身迴聽雨山莊,至於南宮祁的試藥,可以給他準備一輛馬車,叫他在車上熬藥,要試藥的人也帶著,藥熬好後,立即就試。


    這樣一來,能節省許多時間。


    江禦風和許墨陽並不能等。據聽雨山莊的人說,兩人的肌肉正在慢慢變得幹癟沒有彈性,若是繼續拖下去,即使能救迴兩人,他們兩個也將會武功盡失成為廢人。


    而江禦風作為聽雨山莊的莊主,一生殺過許多人,也得罪過許多人,仇家眾多。以前那些人之所以不敢來,是因為江禦風武藝高強,在高手榜上排名第二位,而第一位那位神秘的高手,則是已經十來年沒有出現過,所以江禦風就是實際上的第一位。


    聽雨山莊又養著大批忠心耿耿的殺手,那些殺手全部都是孤兒,是江禦風從小教導出來的,隻聽江禦風一人的。


    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敢找江禦風報仇。


    但是,前段日子的那場血仗,聽雨山莊多年來培養的殺手幾乎損失殆盡,沒有了那些人,山莊的地位一落千丈,已經從江湖第一門派淪落到二三流的門派。要不是江禦風依然活著,或許那些仇家早就找上門來報仇了。


    救治江禦風,若是一個不慎,導致他功力大跌,那消息一旦傳出去,仇家將會前仆後繼地過來報仇。


    那時候,江禦風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蕭何很著急,一定要盡快趕到聽雨山莊。


    她是有些武功,可螞蟻咬死象,若是仇家人太多,勢力太大,她也會無法應對。


    在蕭何的堅持下,一行人,蕭何、風無塵、南宮祁,還有西北王明麵上派出的侍衛,風無塵在暗處的殺手,終於出發了。


    馬車疾馳在前往聽雨山莊的管道上,一路上換馬不換人,幾乎晝夜不停歇,即使吃喝也是在馬上,真正的快馬加鞭地朝聽雨山莊趕去。


    二十多匹馬和一輛車拐過一個彎兒,視線開闊處,忽見前邊幾個人正在圍攻一個青衣女子。


    那青衣女子使一柄長劍,在那幾個壯漢的圍攻下輾轉騰挪,躲得異常辛苦。


    “柳靜竹,警告你不要在反抗了,我們家門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不要不識好歹。”那大漢中一人高聲喊道。


    他一喊完,其他人紛紛叫道:“對啊,就是,叫你做十五房小妾是看得起你,你看多少人想爬上我們門主的床,我們門主還看不上呢。”


    “對,柳靜竹,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我們門主,你爹早就死了。”


    那人的話音剛落,隻聽一個女子悲憤的喊叫:“畜生,你們為了逼迫我殺了我爹,我柳靜竹這輩子和你們勢不兩立!”


    話音一落,隻聽嗤啦一聲,一人的衣服被劃爛,破布被挑到高空飛起,隨後又輕飄飄落下。那是一片青色的布,上麵繡著一尾竹子,素淡而雅致。


    “哈哈哈,”圍攻那姑娘的那群人一陣大笑,“你要是在不識好歹,我們就在這裏把你辦了,迴去就說你已經死了,叫門主再另外找個好的。”


    “你,”柳靜竹俏臉通紅,嬌叱一聲,“無恥。”


    猛地刺出一劍,可惜出招動作略慢,被對方閃避開。


    但她並不死心,繼續朝那群人的要害處攻去。隻是那幾個圍攻柳靜竹的人顯然並未盡全力,而是一邊攻擊柳靜竹,一邊嘲笑她學藝不精。看得出來柳靜竹額頭冒汗,動作左支右絀,越來越慢,顯然已經快到極限。


    蕭何在一旁勒住馬,皺著眉,這群人太不要臉了,人家姑娘顯然不願意做什麽十五房小妾,他們竟然殺父逼女?


    手裏摸出一把小刀,這是她在西北時候打造的,為的是以防萬一再被綁的時候,手邊有個可以防身的東西。


    遠處的柳靜竹再次刺出一劍,可惜,她的體力已經透支,渾身發麻,這一劍不僅沒有刺到人,更糟糕的是,刺到了一棵樹內。


    劍入樹極深,柳靜竹再想拔出來卻是不能。


    那幾個圍攻她的人一見,紛紛大笑著收起手中的兵器,笑道:“怎麽樣?心服口服吧?我們就說了,你不是我們的對手,你不信,非要試一試才行。你看,現今怎麽樣?要我說,還是和我們乖乖迴去,說不定門主享用的時候,會動作輕點兒。將來他老人家膩了,把你賞給我們,我們也會憐香惜玉的。”說完都猥瑣地大笑起來。


    柳靜竹氣得雙眼含淚,隻是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逃跑,也不能,想自殺,也沒個趁手的武器。


    正著急間,猛然瞥見蕭何一行,眼中猛地一亮,就好似見到救命親人一樣大喊:“那幾位壯士,若是今日能救小女子一名,小女子情願將所有家產全部奉上。”


    又怕幾人轉頭走掉,又喊道:“我家乃是江南大家柳家,一向豪富,家財萬貫,我父親隻有我一個女兒,不幸被這些歹人殺死,現今那些東西全都歸我所有,我能全權處置。若是你等能救我一命,我脫身後,定當重謝。即使眾位想要在江南做生意,我家也可幫忙,強過眾位風裏來雨裏去的在外麵跑。”說完,急切的看著蕭何等人。


    但是,那幾個圍攻她的大漢並不樂意,等她一說完,就有一個頭領模樣的人站出來,拿刀指著蕭何,叫道:“那邊的人聽著,我們是鶴祥宮的人,正在此地辦事兒,此路不通,你等還是找另外的路走吧。”


    蕭何望著風無塵一笑,並未答話。能叫她倆離開的人,在這大殷朝並不存在。


    風無塵翹起嘴角,冷哼一聲:“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也會被人往外趕了。”語氣中頗多感慨。


    蕭何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麽,沉默無言。


    而那些人見蕭何等人不走,互相對視一眼,同時放開那個叫柳靜竹的女子,排成一排站在那裏,刀尖朝著蕭何等人,皺眉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阻攔我鶴祥宮的人?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就早點兒說,大爺我們送你一程。”隻是那些人雖然放狠話,卻不敢上前。


    “鶴祥宮?”蕭何再次聽到這個宮室的名字,覺得很熟悉。一開始以為是皇宮的某個宮室,但風無塵說並不是,宮裏並沒有這麽個宮。


    又仔細想了一會兒,蕭何忽然一拍頭,她想起來了,她說怎麽這麽熟悉呢。原來是那個鶴祥宮。


    這個鶴祥宮和皇宮並沒有任何關係,僅僅是江湖上的一個門派而已。隻是,和江禦風這種亦正亦邪隻憑自己本心辦事才落個邪派的名號不同,鶴祥宮卻是個徹徹底底的邪派。


    他們這一派主修陰陽調和,男女大同,所以需要許多女人。而他們門派的那位門主雖然已經五十多歲,卻依然不停地往家裏帶年輕而又練過武的女子。


    據說此派武功手段極其殘忍,進入他們門派中的女子無一例外,盡皆被榨幹血肉而慘死。


    即使是獻給門主的那些女子也不例外。


    怪不得柳靜竹寧死不願去,這種門派,進去就是個死,而且還死得淒慘。有些行走江湖的女子遇到鶴祥宮的人,自知不敵的,都會自殺而死,也是不願意進入那裏受折磨的意思。


    蕭何想到這裏,雙眼猛然迸發出一股殺氣,此處離聽雨山莊極近。以往,聽雨山莊方圓三百裏內都不允許外人進入,即使鶴祥宮功法霸道,也從來不敢違抗這條禁令。


    隻是沒有想到,聽雨山莊遭了難後,他們竟然敢在山莊腳下劫人。當真好大的膽子。


    “喂,”鶴祥宮那幾個人慢慢圍攏來,“你們聾了還是啞了,我們說話你沒有聽見嗎?叫你們趕緊滾,你們不知道是不是?”


    蕭何等人並未動。


    那些人一見,愈加憤怒,“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領頭人手一揮,“兄弟們,都給我上。”


    蕭何隻聽耳邊一聲冷哼,然後西北王派來的那幾個侍衛同時擋在風無塵麵前,整齊劃一地舉起手中的長矛,鐵製矛尖在陽光下閃著攝人的寒光。


    鶴祥宮那幾個人還算是有些眼色,見幾人不似是普通商人聘請的護衛,隻跑了幾步就猛地刹住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大哥,這”一人望著那幾個侍衛,艱難地咽口唾沫問道。


    領頭人心裏也怕,隻是他們此次前來並未騎馬,兩條腿再快也快不過四條腿,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幹脆死的爺們兒一點。”


    說完,就大吼著上前。


    而那幾個侍衛並未多做其他動作,隻是催動馬匹往前一個衝鋒,那幾個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人就全被踩成了肉泥。


    蕭何冷眼看著那些人的下場,嗤笑一聲,鶴祥宮?什麽宮的人到了她聽雨山莊的腳下,都得變成死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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