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一聲令下,他們都得把解藥乖乖的送上來。”


    段無痕的話聽著很好笑,卻帶著掩蓋不住的傷感,本想安慰蕭何,卻自己都覺的有點可悲。


    如果真的那麽好得到解藥的話,段無痕肯定早就幫他們拿到解藥了,怎麽會拖了這麽長時間呢?


    段無痕真的是個好人,一路上他對自己倍加照顧,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哄自己開心,自己何德何能,讓這樣一個優秀的人為自己付出了這麽多?


    “蕭何,小心點,有台階。”


    蕭何進了慕初然的房間,慕初然正好準備換衣服,段無痕下意識的去捂住蕭何的眼睛,摸到她臉上厚厚的紗布,才發覺蕭何其實根本看不見,段無痕尷尬的咳了咳,慕初然轉過身去穿好了衣服。


    “蕭何。”慕初然的聲音可能能傾盡了他所有得溫柔。


    蕭何碰了碰段無痕的手,“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些話想跟他說。”


    段無痕看了看蕭何,“好吧,有什麽事情你就叫我吧。”


    蕭何知道段無痕現在還不清楚慕初然的真實身份,有些話,確實不能當著段無痕的麵前說。


    “民女蕭何,拜見皇上。”


    蕭何膝蓋上的傷還沒有好,這一跪不知道傷口會不會裂開,還沒等跪下,慕初然就攔住了她,蕭何的眼睛上蒙著紗布,慕初然看不見他的眼神,恐怕,這就是對於慕初然來說最可怕的事情了,慕初然看不見她眼底波瀾,心總是很慌。


    ……


    南宮祁拍了拍段無痕的肩膀,“你知道那個慕初然的身份嗎?”


    “槿王?他不是皇上的弟弟嗎?”慕姓其實是皇姓,在段無痕知道他姓慕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了,不過,南宮祁這句話卻好像是別有深意一般,目光在拿上閉上的門上停留了很久。


    那天段無痕和蕭何兩個人去找那花,南宮祁也就離開了,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可南宮祁雖然不混江湖不學武功,不代表他什麽都看不出,他是個內心通透的人,事情才發生了這麽短的時間,就算是聖旨也需要一段時間,怎麽突然就來了聖旨?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慕初然,就是……


    “蕭何,對不起。”慕初然凝視著蕭何的側臉,本來有那麽多的話要說,這一刻卻就隻剩下這麽一句,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讓蕭何原諒他,究竟有多殘忍。


    “皇上,這太殘忍了……”蕭何的聲音瞬間就染上哭腔,“我父母中毒昏迷不醒,我的朋友因你而死,你現在讓我原諒你,你現在要告訴我,其實除了你這個皇帝之外,還有其他人能夠自由支配錦衣衛嗎?”


    “還是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那個看我不順眼的母親,高高在上的皇太後,偷偷的拿出了你的令牌支配了錦衣衛?”


    這些話,皇甫槿在留在冰棺的紙條上跟自己解釋過了,但是,既然冷清痕會看自己不順眼,那為什麽慕初然當初要那樣對自己好,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嫁給了他……


    “太後驕詔盜取錦衣衛令牌,已經畏罪自盡了……”慕初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實際上,自己的母親也不過就是這個複雜的宮廷之中變亂的一個受害者罷了,他們三個人緊緊的縮在冷清痕宮中害怕他們下毒手的時候,都是蕭何所沒有見過的。


    她怎麽會知道,冷輕痕不是狠了,而是怕了……


    “皇上,民女不再是欺君罔上女扮男裝的蕭丞相了,我是個女子,我很自私,我沒有胸懷天下的胸懷,也沒有心思去理會皇上家的事情了,我隻想早點找到解藥救我父母,我從來就沒有恨過皇上,如果有,就隻剩下,曾經的君臣之誼了。”


    蕭何的話說的很絕,也確實讓慕初然無可反駁。


    蕭何說的哪一件不是真相呢?


    “蕭何,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怎麽做才能讓你原諒我?”


    蕭何找不準慕初然的方位,隻能對著前麵,“皇上,您還不明白嗎?錯的不是你,是我,是我沒有辦法,也沒有這樣的福氣能和您結為夫婦,也沒有那個能力承受您給的任何關心,因為我配不上你,所以你對我越是好,就越是讓我遭受痛苦。”


    “皇上,世上女子哪一個不為您傾心,你為為何要執迷不悟,總是在蕭何的身邊呢?”


    “如果可以,從今天開始,咱們兩個就做陌生人好不好,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你忘記那個不懂得你的蕭何,我也忘記您給我的所有傷害,我拋卻所有的身份,你迴到你的皇宮,就當做你的世界從來就沒有蕭何這樣一個人,你離我離得越遠,我就會越好,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你一直都是喜歡我的,那你能不能答應我?”


    離開我的人生,好嗎?


    你本是一國之君,不該把時間都耽誤在我身上,迴到你的皇位,迴到你的金色大鳥籠。


    這輩子,都不要再來找我了……


    蕭何靠著記憶中的方向推開了門,卻感覺麵前有什麽東西攔住了自己。


    “可是我不願意讓你離開,如果作為皇帝我不能給你的,我可以不要這個皇位了,我都說過了,等我陪著你找到解藥了,我就會迴到京城,讓位給皇甫槿,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都是為了你。”


    蕭何不願跟慕初然糾纏,想要推開他出門,慕初然抓住蕭何的手腕,“蕭何,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我以後不會再被那些東西糾纏了,你怎麽就不能在相信我一次?”


    “我要白子卿和霽月複活,你能做到嗎?”


    蕭何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慕初然突然失了力氣一樣的鬆開了手,他是睥睨天下的皇帝,可唯獨在人命麵前,他也顯得那麽無力,如果一切都沒有人死亡,或許還會得去,可這一路上,白子卿死在錦衣衛手中,霽月為情而死,鐵心也在路上意外離世,讓這一切該怎麽迴去?


    蕭何輕輕的推開慕初然,踉踉蹌蹌的往前摸索,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欄杆。


    慕初然不知道現在該怎麽麵對蕭何,也不敢上前去扶她,隻好用身上的暗器瞄準不遠處的段無痕。


    暗器破空的聲音讓段無痕有了戒備,段無痕迴身接住了飛鏢,正好看見了正在摸索的蕭何,段無痕翻身上樓,撂下南宮祁在原地,盯著站在門口的慕初然,慕初然顯然也注意到了南宮祁的視線。


    南宮祁注意到慕初然也在盯著自己,轉迴了視線,迴身離開了客棧。


    “你怎麽了?”蕭何的手腕還在顫栗,其實推開門之後蕭何就什麽都沒有摸到,那種無助的感覺,確實令人有些膽戰心驚,更何況,蕭何就算是輕功好。也就隻限於呢能看的見得時候,若是從二樓踩空掉下去,肯定會摔個不輕。


    蕭何的額頭上已經有冷汗冒出來了,“無痕,客棧住的房間,是在二樓吧?”


    段無痕察覺到蕭何的手心已經出了汗,明明已經是冷冬數九的天,蕭何卻這樣子,實在不能不讓段無痕在意。


    “別怕,我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


    慕初然下旨,由西北王長子被封為戰神將軍的段子彥暫時掌管漠北,段無痕的父親呆了幾日,也就迴到了西北。


    “蕭何,現在我大哥在漠北王府,總是呆在客棧也不太方便,我們去我大哥那裏住著好不好?先養養傷,我大哥見多識廣的,或許知道誰能有牽機草的解藥。”


    蕭何是見過段子彥的,相比起西北王,段子彥更多的行走於朝堂之上,也算的上是曾經和自己同朝為官的人,現在見麵,多少有些尷尬。


    段子彥是武將之中的一個傳奇,武功平平卻精於陣法,手中僅僅幾千兵馬就能在山穀之中伏擊幾萬人,還大獲全勝,被封為戰神果然是名不虛傳。


    這一點來看,蕭何是真的很佩服段子彥,段王爺隻有兩個妻子三個兒子,已經讓段子彥上了戰場,就巴不得自己的剩下兩個兒子多到安穩的地方去。


    段子彥和段無痕是正房的大夫人所生的,隻可惜他們的母親早逝,父親才另娶他人,這才有了三少爺段文宏,他們一家的關係很融洽,可偏老三段文宏不是個省油的燈,總是覺得自己比兩個哥哥高一等。


    段無痕是個急性子,好在常年都不在家中,所以從來都沒有跟段文宏有什麽爭執,段子彥有時家中的長子,不可能和年少不懂事的段文宏一般見識,所以一直以來,幾個人之間也算是相安無事。


    段子彥畢竟是朝廷欽點的戰神將軍,段文宏總是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父親死了之後自己可以繼承他的爵位,所以一直都看不起常年在外的段無痕。


    可段無痕偏偏也看他不順眼,這才沒消停多久,段無痕就得到消息,原來段文宏也跟著父親來到了玉城,而且,並沒有跟著父親一起迴到西北,而是在這裏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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