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了一天,現在就算是找穩婆來,也看不出是否發生過什麽了。


    風無塵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總覺得,這件事情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宴會結束之後,他們三個人湊在一起,有人在他們三個身後偷偷的跟著,自己發現了那個人,在蕭何和段無痕沒察覺的情況之下,不敢打草驚蛇,隻好自己追了上去,萬萬沒有想到最後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蕭何根本就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蕭何沉浸在找到神醫的喜悅之中,段無痕又一向沒有這樣的警惕,自然沒有發覺自從進了漠北王府之後就一直有人跟在他們身後。


    漠北王府戒備森嚴,如果真的有人一直在盯梢,隻有兩個可能,第一,這個人,是漠北王派過來的,第二種可能,就是來的這個人武功高強甚至有把握可以單挑他們三個人其中的任何一個。


    如果是漠北王派過來的,目標應該是段無痕,應該是沒有想到會誤打誤撞的將自己扯進這件事情裏麵吧。


    “書枂衣衫不整的在客房之中被發現,又有人親眼見到風無塵在那段時間裏,進出客房,除了風無塵,在場的所有賓客都有人可以證明自己當時在做什麽,漠北王已經下令把這裏圍起來了,看來,書枂的這件事情,漠北王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我們了。”


    段無痕從客棧外麵走進來,才發現外麵已經被漠北王府的官兵圍了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敢踏進客棧。


    漠北王手下的官兵,有很多都是上過沙場的,讓未央宮的殺手一時間也很難突破他們的重圍,甚至沒有辦法和風無塵取得聯係。


    除了段無痕,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辦法走出這間客棧,蕭何心裏很不舒服,掂了掂懷中的玉佩,畢竟是刻著龍紋的東西,漠北王會不會因為這個稍微通融一下呢?可現在又不能把風無塵一個人扔在這裏……


    這可怎麽辦才好?


    段無痕可以在客棧裏麵自由進出,也順便在漠北王府打探一下事情的經過,也方便跟南宮祁聯係。


    “蕭何,南宮祁說,城外的一處石壁幽穀,裏麵有一種非常珍貴的藥材,可能化解的了,牽機草的毒性,不過他武功不高,那個地方他也去不了你現在在客棧裏也出不去,我想我可以去幫你找那種藥,不過,這幾天我可能就不能待在這裏了,你們兩個人要保重。”


    “等等...”蕭何伸手攔住了段無痕,如果實在是危險的話,怎麽能讓段無痕去幫自己出生入死,“我想我有辦法能讓我們盡快脫身,我們可以一起去。”


    段無痕顯然不明白蕭何究竟在說什麽,蕭何一個女子,就算是從京城來的,見多識廣,眼界高,怎麽會有辦法能處理現在的事情呢?


    “你想怎麽辦?”


    蕭何迴頭看了一眼神態自若的風無塵,“畢竟我們是一起來的,不能把風無塵扔在這裏,還是一起吧,你帶我們去見漠北王,我有辦法跟他說。”


    ……


    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漠北王就和書枂一模一樣,一樣是那樣趾高氣揚的模樣。


    “賢侄可有什麽話要說,怎麽帶著你的朋友一起來了?”


    段無痕看了看蕭何,“是我的這位朋友有話想跟您說,不過蕭何年紀尚小,如果言語之間有什麽得罪,還請王爺見諒。”段無痕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蕭何究竟是有什麽王牌沒有用出來呢?


    現在這個形式,看來自己先要不跟書枂見麵都是不可能的了,蕭何一狠心,揭開了臉上的麵具,“漠北王,書枂郡主,好久不見。”


    風無塵的眼皮猛地跳了幾下,蕭何這是想要做什麽?蕭何曾經當眾諷刺書枂,現在又失去了郡主的身份,想要跟漠北王談條件簡直就是以卵擊石,難道她還有什麽殺手鐧嗎?


    “果然是你!”書枂站起了身,指著蕭何的臉,“是不是你故意讓人毀壞我的名聲?就是因為我以前想要搶你的東西?”


    “書枂郡主,民女,沒有那麽無聊,我是想,民女這裏有一塊皇上賞賜的玉佩,用這玉佩作抵押,我們保證十日之內會給書枂郡主一個交代,查清事情的真相,可王爺你不能再限製我們的行動,便於我們去查明實情。”


    就算是沒有了郡主的身份,蕭何也依舊沒有在這對父女的麵前地下自己的頭,畢竟仗勢欺人的人還都不陪讓自己對他們服軟。


    十天,風無塵,你究竟值不值得讓我們信任?


    書擎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精致的龍紋,確實是皇家才有的工藝,更何況這蕭何可是差一點就做了皇後的人,從他身上拿下來的東西,必定不會是什麽假貨,要知道慕初然可是願意為了這個人遣散了後宮呢。


    “蕭何郡主說笑了,皇上從來沒有下旨削了您的郡主之位,郡主自稱民女可是有點妄自菲薄了……”


    書擎果然是個會變臉的人,前一秒還趾高氣昂的,這一秒卻又變得像個慈祥的長輩,真是讓所有人都覺得佩服。竟然還派人恭恭敬敬地把他們送出了門。


    “父王,這是為什麽?蕭何平時那麽欺負我,在京都的時候也總是給我氣受,她明明已經不是攝政王的女兒了,再說了,攝政王爺早就死了很多年了,現在他也威脅不到你了,你為什麽還要對蕭何這麽客氣?”


    書擎看了看手裏的玉佩,“你不懂,這塊玉佩很重要……”這塊玉佩,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皇權的象征,皇上願意把這塊玉佩留給蕭何,就說明蕭何在他心裏十分的重要。


    蕭何現在和這兩個男人混的這麽親密,若是能夠讓皇上不再傾心於蕭何,書枂就有機會可以接近皇上了,就算是這迴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他也可以把所有知情的人全部都滅口。


    皇上是不會知道的。


    風無塵朝著身後揮了揮手,兩個帶著麵具的人就從房頂竄了下來,讓蕭何和段無痕都有些吃驚,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開始跟著他們的?


    怎麽可以在房梁上待了這麽長時間不被他們察覺?


    “調查的怎麽樣了?”


    “下毒的人已經找到了,是漠北王府的人。”


    段無痕下意識的把蕭何往自己身後讓了讓,風無塵是什麽時候帶了這麽多的人在身邊的,這一路上從驛館到玉城,竟然都沒有被發覺,難道是他們的警惕性實在是太差了嗎?


    “具體的事情呢?”


    “需要一段時間……”風無塵麵前的人有些局促,畢竟漠北王是打過仗親身上過戰場的人,提防細作的細節方麵做的是很不錯了,他們已經是好不容易才能查出下毒的人了,畢竟上過戰場的將軍和江湖上的殺手在做事方麵還是有差距的。


    風無塵點了點頭,蕭何卻好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一樣,上前兩步想要抓住那人身上的令牌,可卻被那個戴麵具的人躲開了,那個令牌,自己一定是在哪裏見過的。


    可惡,成未央的絕情丹,非但沒能讓她忘了慕初然,反而讓她的其他記憶變得混亂,好不容易想起一點點事情也會很快就遺忘。


    風無塵使了個眼色,讓自己的手下退下去,蕭何和成未央有交集,很有可能能認得出未央宮的人,未央宮交由自己掌管,蕭何是知道的,就怕……


    風無塵還在思考,蕭何卻突然捂住了腦袋,“好疼。”


    段無痕沒敢耽誤,將蕭何打橫抱起來,就去了那天他找大夫的醫館。


    “不要太過用力的去像以前的事情了……”年輕的大夫說話有些莫名其妙,連蕭何自己都沒有聽懂。“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該忘記的也就一定要忘記……”


    “我不去想的話,頭就不會疼了是不是?”蕭何眨巴著眼睛問麵前的大夫。


    大夫點了點頭。


    蕭何走出醫館的時候已經不痛了,和風無塵、段無痕並排走著。


    “你在想什麽?”段無痕戳了戳蕭何的腦袋,“我覺得你腦子裏麵裝著的事情真的好多啊!”


    “我想用一種藥忘記一個人,結果失敗了,反而把自己的腦子攪得亂七八糟……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懂得,你這種大少爺,不會懂得。”


    “誒!你別走啊!怎麽我就不懂了?”


    距離蕭何把玉佩交給漠北王已經有四天了,蕭何竟然一點都不著急,甚至還在悠閑的喝茶,連段無痕都有些著急了。


    “風無塵,畢竟事情因你而起,你還是應該去看看書枂,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了,你還是該去看看。”蕭何正在桌子前麵擺著茶道,氤氳的茶煙在她麵前撩過,像個仙子一樣,可惜蕭何的語氣確實如此的冷淡。


    蕭何雖然嘴上說相信風無塵,可畢竟蕭何親眼看見了風無塵和書枂兩個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任誰都會覺得兩個人已經發生了什麽,或者正在發生什麽吧,蕭何心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不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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