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塵飛快的將蕭何手腕腳腕的鐵鏈解開,蕭何顯然也是被這個老頭子嚇壞了,疼得說不出話,緊緊地靠在風無塵身邊。


    蕭何不停地哆嗦,那老頭給的藥顯然已經開始發作了,段無痕看著蕭何這個樣子,直接衝上去拽著老頭子的衣領,“解藥呢?”


    老頭子滿臉不怕死的樣子,“這本來就是老朽剛剛配出來的毒藥,哪裏來的解藥?更何況她就算吃了毒藥也死不了,你們這麽激動幹嘛?”


    鐵心的情緒已經很激動了,什麽不會有事,就算是不會有生命危險,蕭何還是會疼的啊!鐵心的劍已經劃破了老頭子脖子上的皮膚,老頭子卻還是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惹得段無痕上前狠狠的抽了他兩個嘴巴。


    蕭何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連身邊的風無塵也嚇了一跳,真不知道段衡當時給她吃了那個藥,究竟是對她好還是不好。


    風無塵緊緊地摟住蕭何,鐵心怕蕭何出什麽意外,也懶得跟這老頭再糾纏,隨手拿起一邊的繩子將老頭捆了個結實,順便還把他的手腕給卸掉了。


    三個人圍住蕭何,蕭何卻一個勁的朝著風無塵的方向靠過去,“疼……”蕭何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這老頭真是罪無可恕,蕭何的右手沒有辦法動彈,隻能用作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襟,眼淚已經完全不控製的流了下來。


    這個老頭子簡直是喪心病狂,都怪他們沒有保護好蕭何,才會讓蕭何現在承受這麽多的痛苦,蕭何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才漸漸地安靜下來,風無塵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她額頭上麵的汗,將蕭何的身子漸漸放平,將蕭何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靠著。


    鐵心本來怒火中燒,卻被風無塵的一個小動作吸引了注意力,風無塵明明才和他們認識了不久,卻這麽清楚的知道蕭何睡覺時候的習慣,蕭何的腰上有傷,牽動著整個後背,她的枕頭往往要比一半的枕頭高上許多,墊好了脖子她才不會亂動,這一點,這個風無塵是怎麽知道的?


    段無痕小心翼翼的替蕭何把了脈,一切正常,所有的經脈異動也恢複了平靜。


    “好多了,讓她休息一下吧,這個老頭子,看來是要好好整治整治了。”段無痕迴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個坐在地上的老頭,上前就是一腳,狠狠地踩在了老頭子的腳腕骨上,用力地一轉,這次換成這個老頭子哀嚎了,段無痕不懂得什麽醫術,不能像他那樣輕輕用力就把人的手腕骨捏碎,可他卻可以用力氣將一個人的腿徹底毀了。


    那老頭子的腿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彎曲著,段無痕顯然是用了狠勁了。


    鐵心抽出自己的長劍,對著他身上的一處大穴刺了進去,鐵心選的穴道在後背,不深不淺,剛剛好夠這個人哀嚎了好久。


    這老頭不知道是什麽來曆,卻竟然做出拿人試藥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你說,你作為一個醫者,竟然生出這樣的心思,難道不該死嗎?”


    那老頭從劇痛之中平靜下來,冷冷的看了段無痕一眼,“我一不曾害人性命,二不曾劫人錢財,怎麽就該死了?”


    “愚蠢至極!”段無痕從來都是個大家公子,還從沒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更何況還是個強詞奪理的,二話沒說就踩上了老頭子的另一個腳腕,想了想,卻沒有發力,“斷了腳腕還能拿膝蓋走路是吧……那我就...”


    “啊...”老頭子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叫聲,膝蓋骨也已經斷了個徹底。


    沒想到這幾個人之中最麵善的人,竟然下起手來是這麽的狠厲。


    多說無益,段無痕也覺得這個人放在這裏礙眼,將他扔到外麵,找了棵樹捆了個結實。


    ……


    風無塵拿下了鴿子腳下的信箋,嘴角輕輕的挑了挑,山中的毒是因為這個怪老頭用毒喂養這個地方的植物,才會每天從傍晚到清晨都彌漫著有毒的瘴氣,損害一方百姓,還敢傷害蕭何,怎麽可能饒得過他。


    可笑,鬼麵神醫,就可以草菅人命嗎?


    老頭子的鍋裏還剩了不少他喂給蕭何的毒藥,風無塵用碗呈上滿滿的一碗,端到了那老頭麵前,“這可是好東西,你親手煮的,也是你親口說的,是不是?”


    老頭子因為腳腕的劇痛已經喊破了嗓子,聲音都有些嘶啞,他知道那個藥混合了好幾種毒物,自己沒有那女子那樣好的抗毒體質,恐怕會疼上幾天幾夜,活活疼死。


    “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幫我辦件事?”


    “你沒有跟我講條件的權利。”風無塵的表情毫無波瀾,“你對她做了什麽,我會讓你十倍奉還。”死,對你來說,都有些便宜你了。


    “隻可惜了我那好徒兒皇甫槿,自小就跟了我的姓,到最後我也沒能把我的畢生絕學都交給他,後悔啊,後悔。”


    鬼麵神醫……難怪這麽耳熟的名字,難怪外麵的人會提醒自己這個人的身份,“你能解牽機草的毒嗎?”


    “那可不一定。”那老頭子看著風無塵有些猶豫的麵色開始賣起了關子,隻可惜,慕初然這麽多年在皇宮中,最恨的,就是別人的威脅。


    “那你就去死吧。”


    風無塵麵無表情卸掉了老頭子的下巴,還不忘在老頭子的耳邊說上一句,“真是讓你失望了,我竟然,就是皇甫槿的哥哥呢。”


    老頭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人,嘴裏的口水不停地向外冒,“我最後再問一遍,牽機草的解藥有沒有?”


    老頭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命懸一線的時候,怎麽敢再說謊。


    風無塵也不再客氣,端住他的下巴,直接就把藥灌了進去,“你願意試藥,不如就拿你自己試試吧,也讓你嚐嚐撕心裂肺的滋味。”


    ……


    蕭何足足睡了兩天兩夜才醒了過來,手腕骨已經沒有那麽疼了,可還是纏著繃帶,見她醒了過來,陪在她身邊的鐵心趕緊湊了上來,“醒了就好,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蕭何搖了搖頭,除了昏倒之前的疼痛,倒也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就是自己的右手還有些疼,蕭何想把手舉起來,卻發現簡簡單單的動一下都是劇痛,鐵心看了看蕭何的手腕,看樣子那個老家夥隨隨便便的包紮起來,連骨都沒有正。


    “鐵心,你的眼睛是怎麽了?”鐵心的眼眶紅紅的,不像是快要哭出來的那種表情,卻好像是整個眼眶裏麵都充滿了血,看起來很嚇人,鐵心隨手拿袖子一抹,“沒事,等下我們就下山,去前麵的小城裏尋個醫館。”


    “為什麽這麽著急上路,這個山穀裏麵沒有瘴氣,我們可以修養一下,明日再走。”段無痕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屋子裏麵的東西,能用的東西沒有幾樣,這老頭子平日裏也就是靠著山上的野味過活,好在這山穀裏麵的東西沒有被毒物侵擾,能吃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鐵心搖了搖頭,迴頭跟蕭何說讓她好好休息,就拽著段無痕出了門,“蕭何的手腕骨可能是長歪了,得盡快去前麵找個小城重新接骨,不能耽誤,否則以後她不僅連劍都拿不了,甚至連正常生活都做不到。”


    段無痕的臉色突然就嚴肅了起來,一個好好的姑娘平白無故的遭受這樣的災難,若是讓蕭何知道了肯定不好受。


    風無塵處理完了被吊在樹上的老頭子,順便將他的嘴堵了個嚴實,“說的沒錯,趁著天還沒黑,趕緊走吧。”


    蕭何這樣的狀態就隻能抱不能背,鐵心眼睛傷到了,自己看著路都有些麻煩,更不要說是抱著蕭何,很有可能兩個人都會從山上滾下去。


    段無痕是被蕭何淘汰掉的,蕭何最討厭段無痕對自己動手動腳,將他的紈絝子弟一麵表現得淋漓盡致,還說什麽自己不近女色是因為看不上什麽庸脂俗粉,分明就是色膽包天,恐怕是傷的女孩子太多了,所以才拿出這樣的借口。


    唯一合適的人就隻剩下了風無塵,起碼,這個人看起來還挺老實的。


    風無塵臉紅了紅,一把抱起蕭何,就向著山穀外麵走去,段無痕一臉的不爽,可還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下了山已經是下午了,兩匹馬都被這瘴氣傷的很沒精神,趕起路來速度也很慢,好不容易才在天黑之前離開了這座山的範圍之內。


    風無塵跟段無痕在一輛馬車裏,段無痕沒心沒肺早已經睡熟了,風無塵停下了馬車,朝著路邊揮了揮手,扔下了什麽東西,鐵心跟在後麵,加上眼睛看不真切,怎麽好像看見旁邊有什麽人接過了那個東西,一下子就消失了?


    這個風無塵讓人看不透,實在是有些危險。


    身後的那座山上,已經冒起了重重地黑煙,燒起了猛烈的山火,隻可惜夜霧深重,他們幾個人都看不見了。


    風無塵不喜歡說話,卻偏偏很喜歡靠近蕭何,這些冷傲的江湖俠士,不都是不願意和別人打交道的嗎?怎麽會選擇和他們同行,蕭何不見了的時候又那麽著急的去尋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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