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你年紀也不小了,是否許配人家了?”冷輕痕看起來和周婷的關係非常好的樣子,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長輩的問話,周婷也就像一個乖巧的後輩,端坐在桌邊,一舉一動,都是一個大家小姐的樣子。


    要不是那天在大殿上丟了人,恐怕她在所有人的印象裏,還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小姐。


    “母後,我吃飽了。”皇甫槿不喜歡這樣的氣氛,自小在宮外長大的他,不願意接受這種安排好的命運。


    尷尬的不僅僅是周婷,還有冷輕痕,皇甫槿迴宮以來,還是第一次這樣麵對麵的跟她對著幹這個槿兒,和然兒一樣不讓自己省心。


    慕初然去槿王府想要讓皇甫槿替自己上朝的時候,才發現,皇甫槿已經消失了很多天了,他府上的下人有不少都是以前在靈仙山上的下人,他並沒有帶走,隻是自己逃了出去。


    ……


    皇甫槿這次還真的跑了,跑的徹徹底底,這一次,連慕初然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不得不說,皇甫槿還真的是反對你們皇室聯姻的第一人,你的母後還在四處張羅著給他找個王妃,他竟然就已經跑了。”蕭何在慕初然之前就知道了皇甫槿的離開,皇甫槿大半夜的偷偷敲響她的窗戶,囑咐好她要照顧好冬瓜,那個時候,蕭何就有預感,皇甫槿可能要撂跑。


    慕初然一下子沒有了皇甫槿幫他,隻能在每天的早朝之後才到聽雨山莊,一天城裏城外的跑個沒完,好在最近身邊的大臣也消停了不少,他手裏的事務也不算多。“蕭何,咱們兩個人的婚事,什麽時候能定下來啊?”


    ……


    蕭何和慕初然的婚訊已經傳遍了整個殷國,就連遠在離國的成千秋和慕清綰也趕到了殷國準備參加他們的婚宴,可越是那麽多人來祝福她,他就越是心裏沒底。


    “我倒是覺得,蕭何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霽月雖然跟著蕭何一起上了戰場,可在這件事情上,還是為蕭何考慮的很周到,畢竟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就算金口玉言,也不代表他不會反悔。


    白子卿紅著臉,麵前的酒是用些水果釀的,清新的果香讓他沒控製住多喝了幾杯,反正霽月在身邊,也沒有人勸阻他,這個時候的他已經神遊的很遠了,紅著臉蛋,眼中就隻有霽月一個人。


    皇甫槿走之前,蕭何讓他留下了治療燒傷的藥材,畢竟鐵心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也要成家了,可他的臉上總是帶著麵具,總歸是不太好。


    皇甫槿留下了藥膏,但也撂下了話,燒傷是不可逆的,想要把燒傷的皮膚完全恢複成之前的樣子應該是不可能的,不過還是留下了幾瓶祛疤的藥。


    鐵心塗上藥膏也有一陣子了,多虧了人的本能,鐵心在飛出去的一瞬間是用手護住自己的頭的,臉上的燒傷並不算多,隻是被飛起的石頭劃傷留下了長長的疤痕,燒傷的部分,大多在脖子上,塗了皇甫槿給的藥,也好了許多。


    今天在酒館裏,他已經沒有帶著麵具了,蕭何雖然心裏煩悶,卻破天荒的一口酒也沒有喝,鐵心在蕭何身邊這麽多年,她的性子鐵心算是最了解了。


    雖然她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可隻有真正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才知道,實際上,蕭何總是會很迷糊的,在麵對一些重要的抉擇,就一定會陷入一個死循環。


    就像她現在雖然答應了慕初然,卻遲遲不肯跟他進宮。


    如果是以前,他們兩個人的目的是為了想把慕初然的江山搗毀,他還能在一些事情上給她拿主意,可現在,她麵對的問題是她和慕初然的事情,遠沒有那個時候的事情那樣簡單,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中,他畢竟是個局外人。


    “究竟要怎麽做還是要讓蕭何自己決定。”鐵心雖然是第一次見霽月和白子卿,不過他們兩個人很好相處,鐵心也很快就融入了他們的氣氛,鐵心端著酒杯看著蕭何,雖然他知道,就算是把問題推給了蕭何,強迫她去思考,她也不一定會得出結果。


    霽月自然也知道鐵心的意思,畢竟是她自己的事,別人也不好插手,霽月調轉話題,“鐵心,等下我幫你檢查一下身體,你習武多年,就算是手上內力被封,應該也還有補救的方法。”


    “真的嗎!”還沒等鐵心說話,蕭何就來了精神,畢竟鐵心是為了自己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容貌恢複的差不多了,如果能夠讓他恢複武功,也就能讓他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孩子,就算是在做生意,也不至於被欺負。


    霽月點了點頭,“得等我好好看看。”


    幾個人酒喝的都不算少,蕭何和一樓茶館的小二把他們扛到二樓,安置好了之後就坐在大堂喝茶,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好好考慮。


    “好久不見,蕭何郡主。”熟悉的聲音在蕭何身後響起,怎麽可能!這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蕭何轉過身,“你怎麽會……”


    蕭何醒過來的時候,段衡正在注視著麵前鮮紅的嫁衣,他的表情深不可測,不知道他這麽長時間都經曆了什麽,段衡看起來,好像比之前老了些。


    那嫁衣上繡著簡單的花紋,是蕭何最喜歡的樣式,這件衣服,儼然就是她和段衡成親那天穿的衣服,那天自己被劫走,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這件衣服應該是在慕初然手中,怎麽現在,就突然又出現在了段衡的手中。


    “你醒了……”段衡的眼中還是想那個時候一樣的深情,若是他當時沒有騙自己,這個時候,自己可能已經嫁給他了。


    腦後傳來陣陣疼痛,這是怎麽迴事?蕭何用手扶住頭,看著麵前的人。不知道究竟是段衡這次用的力氣太大還是怎樣,蕭何感覺她全身都沒有力氣,腦子也都迷迷糊糊的。


    “疼嗎?”段衡的視線離開了架子上的嫁衣,“你選擇跟慕初然走的時候,我的心比這疼一千倍,一萬倍……”


    蕭何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他,過去種種,大家都有錯,段衡錯在不該為了自己殺了那麽多人,不該騙自己,自己錯在沒有早一點認清自己的心,耽誤了段衡……


    “這件衣服,是我讓裁縫改了很多次才改成這個樣子的,當時,就連那個裁衣服的師傅也說,穿上這件衣服,新娘子一定會很美……”


    蕭何腦子迷迷糊糊的,連身子都直不起來,段衡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她也沒有力氣躲開。


    段衡輕輕地撩開她的頭發,“那師傅說的沒錯,穿上這身嫁衣的你,真的很美。”段衡的眼神讓蕭何感覺有點害怕,想要躲開卻又使不上力氣。


    “可是,慕初然毀了這一切,如果沒有他,現在的你,一定是我的妻子。”


    “都是因為他!”段衡的手腕漸漸的用力,蕭何有些吃痛,輕輕地哼了一聲。


    段衡的力氣瞬間收了,修長的指節在蕭何的臉上還是留下了一點印記,“蕭何,他是皇帝,他做不到為了你放棄一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段衡認真的擺弄手中的嫁衣,蕭何卻漸漸的察覺身體的不同,腹部傳來陣陣絞痛,讓蕭何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是怎麽迴事。


    腹部的絞痛越來越難受,讓蕭何漸漸的蜷成一團,“疼……”


    段衡的拳頭突然握緊,想了一下,卻並沒有走到她身邊,狠了狠心,推門走了出去。


    蕭何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熬過這一陣疼痛,蕭何全身再也抽不出一點點力氣,沉沉的睡了過去。


    段衡給慕初然發了信件,約他在城樓見麵,慕初然覺得段衡不會輕易的讓他見到蕭何,可還是錯誤的估計了段衡的目的,段衡把蕭何放在角落裏沒有用繩子綁著她,可蕭何還是沒有一點的力氣,不知道是為什麽。


    慕初然眼睛都紅了,拎著長劍站在城樓上,“你把她怎麽了!”慕初然身上的戾氣從沒有那麽強,如若不是現在蕭何下落未卜,段衡恐怕早就被慕初然給一劍捅死了。


    段衡看看麵前的人,有些滄桑,可能是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了,臉上帶著稀疏的胡茬,蕭何失蹤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白子卿的地盤上,在那麽靠近聽雨山莊的地方,蕭何,竟然被擼走了。


    霽月、白子卿和鐵心整整找了好幾天,沒有蕭何的半點消息,就算是那天見看見蕭何的那個小二,也僅僅就是看見了兩個人簡單的一句對話,就被敲暈了,根本沒看到蕭何究竟被那個人帶到了哪裏。


    慕初然沒有了皇甫槿幫忙,又不能罷朝,就隻能快快結束早朝,就出宮尋找蕭何。


    他萬萬沒有想到,段衡竟然沒力氣,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想了千遍萬遍,排除了無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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