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看著蕭何急急忙忙的衝進了營地,連忙追上去,還以為他已經找到了皇上,而他進入皇上的營帳的時候,卻發現皇上依然還在研究麵前的布防圖。


    “皇上……郡主,她沒有來找您嗎?”


    慕初然突然抬起了頭,“什麽?哪位郡主?蕭何嗎?”


    黃興點了點頭,“是……”


    這兩個人還真是有默契,沒有一個人願意聽他把話說完。


    慕初然走到帳外,如果是蕭何,一定會選擇最大的營帳,在她的眼裏,自己不管用什麽都是用的最好的。


    所以她一定會在那裏。


    果不其然,蕭何真的正蹲在營帳門口哭泣。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蕭何……”


    蕭何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抬頭,一看到慕初然,就直接撲進了他懷裏。


    蕭何這才發現,自己這一次,是真的陷進去了……


    慕初然看著撲進自己懷裏的人兒,先是興奮,緩過神之後,馬上就變了臉。“你什麽來了?你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兩軍交戰,你怎麽可以擅自進出戰場?”


    雖然知道慕初了是在關心自己,也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但蕭何還是覺得鼻頭有些酸,眼淚流的更歡了。


    蕭何突然就放開了慕初然,抱著自己的膝蓋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蕭何?”蕭何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這樣,是因為自己剛剛對她太兇了吧,可她也實在太任性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她怎麽能隨隨便便的出入這個地方呢?


    蕭何哭的慕初然心都軟了,趕緊蹲下身子用左臂摟住那個正在哭泣的人。


    “蕭何,別哭了好不好,是朕錯了,朕不應該對你大聲,可是……”短短半個月的離別,就讓慕初然嚐盡了相思之苦,雖然他真的很想她,也在夢裏出現過蕭何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場麵,可千不該萬不該,這戰場都不是蕭何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


    “你就是故意的,戰場有什麽來不得了?之前賑災的時候,還不是讓我去了?那個時候也很危險啊!”蕭何並不是不懂慕初然的道理,而是害怕,慕初然會直接把自己送走,“你還對我大聲!我隻是擔心你而已。”


    蕭何一拳打在了慕初然的肩膀,“嘶……”


    蕭何聽見慕初然不正常的聲音,連忙抬頭。慕初然疼的頭都向後仰了過去,險些就蹲不住,霽月本來在一邊看著他們兩個人,一看到慕初然要倒下,趕緊過去扶住他。


    “你不是受傷了嗎?傷到哪裏了?”蕭何看見慕初然的表情有些痛苦,如果沒錯的話,自己剛剛那一拳,剛剛好就打在了他的傷口上。


    慕初然疼的要命,咬著牙擠出一個笑容,“沒事……”


    霽月直接扯開慕初然的衣領,“這還沒事?蕭何你這一拳打的可夠準的。”


    霽月和蕭何把慕初然扶迴了營帳,霽月用隨身攜帶的藥膏把慕初然的傷口重新處理了一下。


    “怎麽?這場仗很難打嘛?”就連身為主將的慕初然,都要親自下戰場,還受了這麽多傷。如果僅僅是肩頭的一道傷口,還可以說是刺客行刺,這胳膊上,怎麽還會有一道傷口呢?


    “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雖然慕初然身上的傷不多,可足以證明,慕初然確實是已經上過戰場了。


    慕初然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隻是被流箭擊中了而已,不信你就問他,這點小傷,不是什麽大問題。”


    還是那樣的動作,慕初然輕輕地拍了拍蕭何的手背,不知道為什麽,慕初然的這個動作總是會讓蕭何感覺很安心。


    霽月點了點頭,“沒錯!這幾個傷口確實都不嚴重。不過這戰場上用的藥,未免有些太草率了,雖然都是些好藥材,但是製作的方法有問題,不僅治不了傷,有的還有可能讓你們得傷口感染。”


    “我剛剛看過那些屍體了,有好幾個,都是因為藥材的問題,沒止住血,反而讓傷口惡化了,所以才會這樣。”


    蕭何迴過頭,“霽月,你拿著這個令牌,讓黃將軍帶著你去找軍隊裏的大夫,幫忙看看藥材的問題吧。”


    霽月一個人帶來的藥材實在有限,最好還是能從根源解決這個問題。


    霽月帶著令牌走了,慕初然才幽幽的開口,“你竟然學會用朕的令牌,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剛才你也是用這個令牌才能混進來的吧?”


    蕭何訕訕的住了嘴,何止啊,上一次逃出宮去也是全靠了您的令牌呢。


    “你為什麽要把那麽多的屍體擺在那個營帳裏?”


    慕初然眸色暗了暗,“那些是戰死的士兵,我已經派人聯係了木匠,今天或者明天,棺材就送過來了,畢竟他們是為國捐軀,朕怎麽可能讓他們就這樣躺在戰場上,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呢?”


    慕初然倒是很人道,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才是最好的,作為一個皇帝,他這樣做,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


    “有清綰的消息了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突然開戰呢?”


    蕭何這才想到了重點,明明就已經接受了和親的事情,為什麽離國又要開戰?


    “朕已經派人四處打聽了,離國境內,根本就沒有清綰的消息,甚至連成千秋的消息都沒有,他們兩個就算遊山玩水,也早就該迴到離國了吧。”


    慕初然曾經對著對麵的皇帝喊話,得到的卻是老皇帝是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因為他們的探子迴報,是殷國的皇帝扣住了成千秋,而且殺了他。


    慕初然對於這件事情確實是一頭霧水,可實在是想不明白整件事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畢竟在慕清綰到達離國的那一日,自己還曾經收到了她的信件。


    下一場大戰開戰在即,慕初然沒有時間陪蕭何,蕭何又不願意早些迴去,就隻能讓她乖乖待在軍營裏。


    可蕭何哪會那麽聽話,第二天一早,還是打昏了一個士兵,跟他換了身份跟著軍隊走了出去。


    騎在馬上的慕初然威風凜凜,依舊按照規矩,跟對方喊話。


    對麵沒有迴應,卻高高的懸起了幾根杆子,蕭何視力不佳,在眼睛受過那樣大的傷之後,一段距離以外的東西自己完全看不清楚,直到那杆子上的人動了兩下,蕭何才反應過來,那上麵,掛著的竟然是殷國的戰俘!


    對麵的離國軍隊,帶隊的人是離國的太子,一反常態的掛出了免戰的牌子,直到所有的戰俘都被懸掛起來,對麵的人才開始喊話,大概意思也就是,他們願意釋放戰俘,條件就是,我們這一邊也要釋放他們的戰俘。


    “怎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蕭何小聲的嘟囔,他們國家的人,就連戰死的屍體都隨意的堆砌在戰場上,不像殷國將所有的士兵屍體都釘棺安葬了,怎麽會為了十幾個戰俘而如此聲勢浩大的交換呢?對麵的戰俘裏麵,必定是有他們安排進去的細作。


    蕭何離慕初然的距離很遠,可她知道,現在的慕初然一定在慎重的考慮。


    過了不久,慕初然身邊的黃興就開始喊話,表示同意對方的要求,慕初然在乎手下的所有士兵,因為,畢竟戰俘對於自己來說並不能算得了什麽,就算是對麵的人有他們安排進來的細作,他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兩邊的戰俘互相交換,迴到了各自的陣營,兩君鳴金收兵,蕭何走在最後,無意間迴頭,卻發現對麵的陣營,突然噴濺出鮮紅色的血液,離國的太子直接揮刀,殺了所有交換迴來的戰俘,這樣,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慕初然下令讓所有的戰俘都到他的營帳之中,蕭何也趁著這個機會換下了身上的鎧甲,悄悄地躲在了人群後麵,進了營帳。


    慕初然的方法是明智的,他讓每一個戰俘說出自己是哪位將軍手下的士兵,分在哪一隊,然後將那一整隊的人叫過來看看是否認識他。


    如果不認識,就說明肯定是假的,有霽月這個易容高手在,戰場上用的簡陋易容術,一定躲不過他的眼睛。


    霽月點了點頭,這一批戰俘裏麵,確實有幾個是離國派來的奸細,恰好是這些奸細,身上的傷最重,看來,裏過得這位太子殿下,是想要對慕初然使一出苦肉計。


    最後一個戰俘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顯然,他身上受的傷已經不是一般的重,“你是哪個將軍手下的?”


    慕初然沉下臉色,麵前的人滿臉血汙,已經分辨不出具體的容貌了,看的在場的人都是心頭一緊,下麵站著的人連說話都很費勁了,好不容易抬起頭,“屬下是……前任錦衣衛統領……成……”


    蕭何站在旁邊,在下麵的那個人一抬起頭的瞬間,就認出了他,可她不敢確認,成千秋的眼睛很有特色,讓她一眼就能認出來,可她,還是猶豫了,成千秋的聲音越來越虛弱,還沒說完話,就跌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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