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在做禮部尚書的時候,曾經跟許家的產業打過交道,許家的產業,不少,都是依托官場發展起來。甚至有很多產業,都是依托之前的丞相在發展。幫助丞相洗了不少的黑錢。


    丞相在大殿上被自己殺死,在處理他手下的關係產業的時候,還是自己特意開口,將許家的產業暫時擱置,不做處理,可他們的生意還是一落千丈,自己前些日子收了許多的商鋪,憑借鐵心的能力,這個時候,許家的產業應該已經開始跟鐵心打交道了。


    這件事情,讓鐵心去查再合適不過。雖然蕭何一直都想讓鐵心好好地生活,不要在插手這些事情。


    蕭何將信件處理好,在信中報了平安,順便交代了讓鐵心去處理的事情並且叮囑他不要把自己的行蹤泄露給慕初然。


    蕭何把信件交給了兩個侍衛,沒有過多的交代,就讓他們把信送到捧月樓。


    “少主,主上讓您過去一趟。”


    ……


    蕭何對麵前的江禦風,無論怎樣,就是討厭不起來。反而對她真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自己做了攝政王府的女兒這麽多年,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是父親母親親生的女兒。


    “何兒,城中的流言,已經漸漸的散下去了。若是你想要出門溜達溜達,也可以帶兩個丫鬟進城去逛逛,霽月可以幫你易容,不會有人能看的出來。”


    不得不說,江禦風真的幫蕭何想到了所有的方麵,他用短短幾天的時間,製造出了更大的新聞,讓蕭何的事情,漸漸地蓋過去,想來,蕭何也在聽雨山莊待了快一個月了,江禦風能看得出來,蕭何的心裏,非常難受,可自己並不知道她為什麽難受,也沒有辦法去開導她。


    隻能換一個方法,讓她出去散散心。


    江禦風給蕭何準備的衣服和她從前的風格大不相同,加上稍加修改過的容貌,根本沒有人能看得出麵前的這個人就是前幾天還被大街小巷議論紛紛的那個蕭何郡主。


    “少主,您看看,這樣你滿意嗎?”


    蕭何還從來沒有穿過這種粉紫色的衣服,加上臉上撲了粉描了眉,鏡子裏的完全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


    丫鬟稍加思索,“十五,今天晚上城裏應該有燈會。”


    京都是殷國的國都,來往的商客不計其數,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定下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會有熱鬧的燈會,許多小商小販也就趁著這個時候,推著板車出來賣貨,多掙些錢。


    蕭何穿了一身粉紫色的衣服,步履輕緩,麵紗掩麵,就像哪家未曾踏出閨房的大小姐,高貴而又優雅。


    “少主,您看,這個燈真好看。”聽雨山莊的小丫鬟個個身懷絕技,他身邊跟著這兩個,一個聽力非凡,一個輕功超群,但畢竟都是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經常呆在聽雨山莊,不常出門,見到熱鬧的景象,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


    “那就買下來吧!”小丫鬟聽了蕭何的話連忙拿起荷包,卻突然頓住了,收起了拿荷包的動作,輕輕地湊到蕭何耳邊,“少主,我們後麵有四個人,想要搶咱們的荷包,正準備前後夾擊,咱們三個。”


    這種情況蕭何以前習以為常了,再這樣繁華的街道上,被人搶了或者偷了都是經常有的事情。


    畢竟這裏人這麽多,想要追,都不一定追的上。


    “不用管他,繼續走。把這個燈買下來。”若是有人大膽到敢在她身上偷東西,自己一定會好好的教育教育他。


    蕭何帶著兩個人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小丫鬟就有湊了上來,“少主,人已經被處理掉了,但是聽不出出手的人是誰。”


    蕭何點了點頭,或許是正準備偷別人的荷包,卻突然被哪個正好會武功的人給製服了吧。


    這樣的事不管也罷。


    蕭何根本就不敢靠近捧月樓,自從自己恢複身份,慕初然就已經知道捧月樓是自己的產業。


    若是他一直沒有放棄,現在的捧月樓,一天還埋伏著他安排的人,靠近就等於自投羅網,自己還沒有辦法能夠確認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做出危害自己父親名聲的事情。


    “畫糖的老婆婆!”蕭何突然就看見了那天沿著河邊賣糖的那個老婆婆,那是自己和慕初然第一次就那麽悠閑的心情逛街,那個時候,自己雖然心裏有仇恨,但是身上並沒有這麽多的壓力。可現在……


    “誒,姑娘,你是不是在我這裏買過糖?”老婆婆慈眉善目的,蕭何雖然戴著麵紗,但是麵紗之上露出來的那一雙眼睛,真的是讓人印象深刻。


    “沒有。”蕭何的迴答簡單果斷,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下落。


    蕭何沒有買糖,而是七拐八拐的,找到了原來的地下賭場。


    蕭何打發兩個小丫鬟走得遠遠的,那小丫鬟的聽力非凡,距離並不能影響她的聽力,隻要讓他的注意力不集中的自己身上,他就完全不會注意到,自己和鐵心的談話內容。


    如果鐵心已經收到了那封信,這一段時間憑借著他的能力,應該足夠他查出來了。


    果不其然,鐵心真的在賭場之中。


    因為賭場的生意已經全部都沒有了,蕭何手下的兄弟也都被她安排在了各個商鋪裏麵,也都有各自住的地方,除了鐵心,不會有人待在這個地方。


    因為鐵心知道,自己不想讓人看到的話,就隻能選擇在這個地方見他。


    “鐵心,我托你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鐵心笑了笑,攤了攤手,“很遺憾,你所說的事情裏麵,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江禦風所說的許墨陽,當年確實沒有打胎,至於他是否是你的親生母親,這一點我真的沒有辦法調查,因為,攝政王婦人,也就是你的母親許婧,當年傳出懷孕的消息的時候,並沒有人親眼見證過。”


    “那許墨陽被送到哪裏去了呢?”


    鐵心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搖了頭。


    “怎麽可能?許府的人不知道嗎?江禦風說,當年,是許家的人把許墨陽送走的!”


    “確實是這樣,可我調查過了,許家上下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府裏當差的人,也就隻有幾個人了,許家的老爺子現在身體還硬朗,能有幾個人敢說出當年的真相呢?不過我倒是打聽到,許墨陽並沒有被送到預定的地方,而是半路就逃走了。”


    半路逃走?如果真的像江禦風說的那樣,許墨陽逃走之後一定會迴山上找他,那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他們兩個都沒有見過麵呢?


    蕭何沉思了一會,並沒有理出任何頭緒。


    鐵心算了算時間,“時間差不多了,既然他說他是你親生父親,又沒有對你做出什麽,我想你暫時還是可以相信他的,畢竟你現在也並沒有什麽利用價值。”


    鐵心雖然嘴上這樣說,卻默默地遞給了蕭何一套袖針。


    看鐵心的樣子,他應該是察覺到有人已經到了附近,他怕是那兩個很厲害的小丫鬟,才故意這樣說的。


    “有什麽事情我會再聯係你的,你也多保重!”


    果不其然,兩個小丫鬟早就已經站在了賭場附近的街口,鐵心曾經在這裏設置了一個機關,若是有人踏進這個巷子,裏麵的某一根繩子,就會發生輕微的晃動,恐怕剛剛,鐵心就是通過這個判斷的。


    “少主。”


    蕭何沒有對他們做出任何的表示,隻是默默的說了一句,“迴去吧。”


    ……


    “怎麽樣,今天玩兒的怎麽樣?”江禦風一看見蕭何迴來,趕緊迎了上去。


    蕭何的鼻子很好用,觀察力也是一流,江禦風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明顯和自己出去的時候穿的不是同一件。


    就算他換了衣服,身上也還是有淡淡的血腥味兒。


    這個表麵溫柔的大叔,剛才究竟去幹了什麽?


    他的中衣袖口上,很明顯地沾了一點點血跡。江禦風習慣用右手,習慣穿廣袖的衣服,中衣上隻沾了了這麽一點點血跡,很明顯對方的傷勢並不嚴重。


    加上剛才小丫鬟說後麵的幾個人被收拾掉了,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這就說明剛剛跟在他們身後。幫他們解決掉那幾個準備搶劫的人,就是江禦風。


    竟然願意跟在自己身後保護自己,蕭何也沒有說破,對著江禦風輕輕地笑了笑,“挺好的,今天街上也很熱鬧。”


    蕭何迴了房間,塗了藥水,洗掉了臉上的各種藥膏,迴複了自己原來的麵貌。


    不得不說,相比起素心和百花的易容術,這種化妝術完全是另一種技術。


    易容術可以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而這種化妝術,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不存在的人。


    可本質都一樣,自欺,欺人。


    蕭何躺在床上,默默的迴想今天鐵心跟自己說的話。


    很多地方,都跟江禦風說的完全一致,最起碼,許墨陽的那一部分,除了現在找不到她之外,其他的地方,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漏洞。


    蕭何的心裏,還是想相信江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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