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被這煙嗆得昏昏沉沉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清明的聲音,她強迫著自己睜開了眼睛,“沒想到……哈哈……”蕭何突然用力揚起頭來大笑起來,一陣又一陣的濃煙圍繞在她身邊,“沒想到,最後咱們兩個會死在一起,也好,既然你也要死了,這也算是……”報了我的仇了。


    最後的幾個字輕不可查,慕初然被熏得厲害也沒有聽清楚。


    小順子一接到慕初然的指令,就立馬快馬加鞭的迴京城找了成千秋,慕初然的信裏沒有說清楚當時的情況小順子以為事態緊急,通知成千秋把他手下的一整隊侍衛都帶了過來。好在成千秋趕來的及時,帶著侍衛,順利的突破了城門。


    好在,慕初然在昏倒的最後一刻,看見了成千秋帶人來的身影,安心的倒了下去。


    ……


    蕭何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睡在了客棧裏麵。


    “蕭何哥哥?”身邊的慕清綰見蕭何動了動眼皮,有快醒來的意思,試探的叫了一聲。


    蕭何這才睜開了眼睛,“清綰公主……”蕭何支撐著想要起身,“蕭何哥哥,你別起來了,大夫說你嗆了煙,要多休息。”


    蕭何覺得麵前的慕清綰自從照顧過受了傷的成千秋之後,突然變得沒有從前那般的刁蠻,變得有些善解人意,有些溫柔了。


    “多謝公主殿下了……”蕭何又支撐著躺了下來,“公主殿下,我不是被他們抓起來要燒死嗎,怎麽又在這裏了?”


    慕清綰溫柔的笑了笑:“成千秋帶著兵將你和皇兄救了下來,皇兄的身體素質好一些,嗆得煙比較少,所以已經完全恢複了。”


    “我……睡了多久了?”蕭何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嗓子因為嗆了煙,說話的聲音有些滄桑,就算是喝了水還是幹的難受。


    “大概,睡了有兩天了,素心也跟著我們過來了,這是她給你配的藥,你若是有什麽不舒服,就叫素心過來。”慕清綰對她笑了笑,端著托盤走了出去。


    看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慕清綰的心也漸漸的移到了成千秋身上,看著慕清綰的背影,竟然有些替她高興。


    ……


    “所以就是說,為首的人還是跑了。”段衡的毒才剛剛解,身體虛弱,強撐著坐在了桌子旁邊。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傷,蕭何和慕初然也不會遇到這麽大的危險了。多一個人畢竟多一分力,他們也不會那麽輕易地被抓住。


    “人沒事就好,我們還得繼續追查下去,要不然,他們很有可能會換個地方東山再起。”慕初然眼見著這些人禍害了整個遙城,不能讓他們再繼續殘害其他地方的百姓。


    祭台上,穿著龍袍的慕初然站在祭台中間,祭台下,跪著的便是本地的地方官。


    “臣遙城縣令於天明,參見皇上。”下麵跪著的縣令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眼見著是到了正午,日頭又大,偏偏麵前坐著的又是當朝聖上,嚇得他連頭都不敢抬。


    蕭何,段衡,成千秋和慕清綰都坐在旁邊,段衡的傷有了慕初然身上的神藥和素心的照顧,顯然已經好了許多,端端正正的坐在慕初然的身邊,臉上沒有半分虛弱的神色。


    “你身為地方官員,任由邪教在你管轄的地區作威作福,另設公堂,甚至草菅人命,還欺上瞞下!該當何罪!”慕初然看著下麵這個油頭滿麵的縣官,相比之前在公堂上,更多了幾分厭惡。


    下麵跪著的縣官著急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下……下官,去年水災,他們一行人來了城中,說能解決……解決水災,下官才……”


    “江南地區的水災,朕早就撥了賑災款,也沒有催著你們交糧,為何你們要聽信邪門歪道!”


    縣官聽了這話猛地抬起頭:“皇上!下官從來沒有收到過朝廷的任何的賑災銀,可他們是確確實實的停止了我們這邊的雨災,這一年多的時間雖然他們殺了人,收了銀子,但他們也確實保衛了我們一方的安居樂業啊!”


    確實,若是他們真的有本事能夠保護一方平安,犧牲小的保住大的,自古以來也一直都是合理地,就算是現在怒發衝冠的慕初然,不也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利犧牲了不少的人嗎?


    “江南地區土壤肥沃,氣候條件也很優越,天災不過是去年那一次,你為什麽一直縱容他們,胡亂的收取費用,還濫殺無辜!”段衡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開始了嚴詞質問。


    祭台下麵的百姓多多少少的都對之前縣衙裏的人有所敬畏,不免有些附和知縣的話,可畢竟上麵坐著的是皇上,他們也不敢多說些什麽,隻是在下麵竊竊私語。


    蕭何看著縣官的話引起了百姓的騷動,想了想,最終還是站了出來。


    “大家,安靜一下。既然大家一貫相信這些裝神弄鬼的人,那就請大家,告訴我們,江南地區每年的梅雨季節,一般都是維持多久才會結束的?”


    祭台下麵的百姓騷動了起來。


    “那我來告訴大家,一般是維持四十天左右!我查過卷宗,去年就算是雨量很大,也根本沒有到四十天就已經停止了,那我現在問問知縣大人,當時他們以活人作祭的時候,雨,馬上就停了,還是維持了幾天之後才停下來?”


    突然被問道的縣官楞了一下:“是……維持了幾天……才……”


    蕭何立馬打斷了他:“如果他們的祭典真的有用,為什麽雨不馬上停下來!”


    祭台下的民眾突然靜了下來,沒錯,雨沒有馬上停下來,但他們也是被大雨愁的急昏了頭,見雨停了下來,就將他們共奉為神靈,雖然,他們也對那種活人祭祀的方法心有顧忌……


    “那,於大人,你不分青紅皂白,隻知道迎合那些邪教,殘害百姓的性命,在城中私自設下兩個公堂!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皇……皇上,”知縣急急忙忙的爬到了慕初然的麵前,卻被身邊的成千秋一腳踹開。“下官,下官知錯了,可是就算大雨之事與他們無關,他們也用祭祀的方法,解決了我們城外的馬賊和城中的幾起命案啊!”


    於天明還是想要證明自己沒有做錯,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知悔改。


    成千秋踹開了於天明,“於大人,他們出現之後馬賊就消失了,你都沒有想過,他們就是馬賊嗎!”


    當馬賊會有危險,隨時有可能會被朝廷派下來的官兵剿滅,相比起來,在城中裝神弄鬼,享受著百姓們的香火錢,不是比當馬賊要靠譜的多。


    知縣就像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肥壯的身體癱坐在祭台上。


    ……


    遙城總算是恢複了平靜,也多虧了於天明提起了馬賊的事情,才讓他們聯想起這些邪教和馬賊之間的關係,這些馬賊如此快速的離開了遙城,他們的藏身之地,也肯定就是山上了。


    慕初然一道聖旨派來了京城的兵馬,捉拿了所有的馬賊,這些馬賊竟然就憑著一個下雨的時節,在遙城中作威作福一年半之久,一有反抗的人他們就會把罪名加到他們的身上,然後搶來他們家裏的兒子或女兒,用作祭祀的祭品。


    蕭何聽著他們的匯報,心一陣一陣揪得疼,明明是這樣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卻有這麽多鮮活的生命消逝在他們的手上,可憐就連他們的父母官,都沒有辨別出他們的目的,讓這麽多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白白葬送了。


    “成大人,城外的花池,你可曾派人查看過了?”那種永生花,還是讓蕭何很在意。


    “蕭大人,那個池子,皇上已經下令,填了。”成千秋剛剛還在疑惑為什麽皇上特意的吩咐把池子埋了起來,蕭何竟然也問起了這個池子。


    “填了?”蕭何不免有些吃驚,難道說,慕初然也知道那種花的古怪之處,怕別人懷疑才填上的嗎?


    無論如何,遙城之行也算是圓滿的結束了,雖然也算經曆了一次生死,最終也還算是有一番收獲。


    江南的動亂遠不止遙城一處,段衡在城中修養了幾天,傷已經完全恢複,素心和其他人一同迴了京城,成千秋被慕初然留了下來,慕清綰玩心也大,也賴著慕初然說要跟他們一起出遊。


    “你可想好了,我們這次可不是出來玩的。”慕初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如實說了情況讓慕清綰自己決定。


    慕清綰下意識的看了看成千秋,“皇兄,我也是會武功的,不會有多大的事情的。”


    “那,出門在外也不必叫公主了,就叫小姐好了!”


    ……


    “人一多起來,馬車就有點顯得不夠大了。”段衡無奈的說。


    一說起馬車,倒是突然提醒了他們幾個。


    “你們有沒有覺的,咱們之間好像少了一個人的樣子?”慕初然不太確定的開口,看著身邊的蕭何和段衡。


    蕭何被他問得有些莫名其妙,“小順子不是已經會了京城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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