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


    蕭何手裏隻有鐵心送給她的匕首,她用手和匕首一起挖著,一邊哭一邊挖,十個指尖都挖的出了血,可哪裏都看不到鐵心,匕首卷了刃斷在一邊。


    鐵心..


    夢裏的她拚命的想從廢墟之中找到鐵心,卻隻翻到一副又一副屍骨,鐵心倒下的位置很近,那麽多的炸藥,根本不可能找到……


    她看見了,那鐫刻著字的手臂。


    “鐵心!”蕭何驚叫著坐了起來,身上濕漉漉的,浸了一身的汗。


    段衡的頭撐在自己的手上,熬了一夜的他剛想休息一下,就被蕭何的驚叫聲驚了起來。


    “怎麽了?做噩夢了嘛?”段衡見蕭何醒了過來,連忙遞過一杯水,卻看見蕭何懨懨的看著他,麵無表情,甚至帶著些厭惡。


    “大夫說你火氣太重,急火攻心才會這樣,先吃幾副藥,最近不要……”


    “祭天大典,你為何沒有出現?”蕭何毫無征兆的問出了問題,打斷了段衡的話。


    段衡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段衡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眼神有些閃避。


    “沒什麽,之前去重新修建祭天台的時候就想問你了,一直都沒有機會罷了。”蕭何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麵前的段衡,段衡卻有意無意的一直在躲避蕭何的視線。


    蕭何猛地抓住段衡的手,“你不會騙人,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為什麽你沒有出現?我多麽信任你。”


    蕭何的言語間不帶一絲動搖,語氣之間沒有一絲的顧慮,將自己心中的疑問盡數說了出來。


    “為什麽會這樣呢?”蕭何收迴了自己的目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段衡低著頭沒有說話,蕭何苦笑著看著他,“你走吧。”


    於情於理,段衡也算是救了自己幾次性命,一直替自己隱瞞著身世的秘密,蕭何本不該對他有任何的怨恨,可一想到鐵心……


    蕭何紅著眼眶走在自家的院子裏,天氣漸漸的暖了起來,可自己的身邊,怎麽就沒有一絲的暖意呢?


    破舊的池塘邊長出了鮮綠的小草,看起來生機盎然,柳樹冒了新芽,倚在院牆上,自己也是時候做些什麽了……


    是夜,蕭何換上一身黑衣,再一次走進了地下賭場。


    “公子!”蕭何手下的黑衣人在祭天大典上損失了不少,剩下的人,根本不足以再一次和慕初然抗衡。


    所有的黑衣人都是鐵心精心為自己安排的,無論是武功或是偵查能力都是頂尖的,但祭天大典之後,蕭何不是被人監視,就是病中,一直沒有出現在賭場中,長期群龍無首的狀態讓這些黑衣人不免有些鬆懈,讓蕭何看了,也不免有些揪心。


    這些黑衣人,有的曾經是攝政王府的明麵上的護衛,有的曾是鐵心手下訓練出來一直在暗處保護攝政王府的影衛,自己的父親生前對他們不薄,所有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對待蕭何,但人終究都有惰性,久不訓練的人終歸都在身手上都會有些退步。


    “鐵心不在了,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接手,從今日開始,我便是你們的領頭,地下賭場正常運營,剩下的五十人,每日兩隊進行訓練,由我來檢查你們的訓練成果。”這就好像是一場夢,蕭何,也終於醒過來了。


    ……


    慕清綰正準備出宮找蕭何,卻被麵前的段笙憶攔了下來。“公主殿下,這麽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裏?”


    慕清綰已經多日沒有見過蕭何了,前幾日被皇兄攔下說蕭何身體不適,後來又被段衡攔下說蕭何公務繁忙,前幾日又勞累過度吐了血在家休養,這一次,誰都攔不住自己去找他了!“自然是去找蕭何哥哥的。”


    段笙憶是慕清綰的表姐,進出宮門是常事,可今日,就連平日裏不善觀察別人的慕清綰都看得出來,段笙憶是刻意在自己的宮門口等著自己的。


    “表姐找清綰有什麽事嗎?”慕清綰急著去見蕭何,沒有過多的耐心考究她究竟有什麽目的。


    段笙憶淺淺的笑了一下,“公主殿下這麽喜歡蕭大人,可蕭大人對公主的態度卻不冷不淡,公主可知道是為什麽?”


    段笙憶的話顯然引起了慕清綰的注意“那依姐姐所見,清綰應該如何做呢?”聯係到蕭何的話題,慕清綰都顯得格外的上心。


    “以我所見,公主現在不應該去找蕭大人,不如先進屋,聽笙憶給你好好講講。”


    ……


    “蕭大人身為禮部尚書,又失了手下的侍郎大人,手中的事務自然繁多,若是公主能想個方法,讓蕭大人適當的降職,這樣,蕭大人手中的公務沒有那麽多,不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跟公主在一起了嗎?”段笙憶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種溫婉的笑意,她向來喜歡慕初然臉上這種淡淡的表情,苦練了良久才能有這樣溫和的笑容。


    可在慕清綰的眼裏,麵前的段笙憶是在刻意的學自家哥哥的笑,她臉上的笑容顯得假惺惺的,不含有任何的表情,不想自家哥哥那樣的溫柔,也不像蕭何那樣溫潤如玉,有淡淡的書生氣息。


    “你這意思,是讓我耍個心機讓皇兄降了蕭何哥哥的職?”慕清綰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卻還是接著問了下去。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蕭何大人現在是禮部尚書,在當朝官居二品,除了丞相以外,掌權最多的官職了,位高權重,自然就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若是沒有那麽多的權利,蕭何大人還會用公務繁忙的理由來拒絕公主嗎?”段笙憶顯然發現慕清綰有些動搖,繼續說了下去。


    “據我所知,蕭大人當時說的命局之言,不過就是推脫婚期的借口罷了,至於理由,不過也就是蕭大人和公主殿下了解還不深,蕭大人還不想過早的和您成親罷了。”段笙憶的話顯然戳到了慕清綰的痛處,當時自己實在是太過迷戀於蕭何,所以那樣果斷的答應了那個兩年之約,若是真的等到了兩年……


    慕清綰顯然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想下去了,論心機,她玩不過麵前的這個麵帶笑容的女人,自然而然的落入了她的陷阱之中。


    “那好……”


    ……


    蕭何剛剛處理完了地下賭場的事務,重新製定了影衛的規矩,從密道神不知鬼不覺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靜靜地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卻沒想到更大的危機正在向自己走來……


    “蕭大人近日來都不見蹤影,不知是在忙些什麽啊?”蕭何養好了身體,在登上朝堂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那個不討人喜歡的蕭衍。


    蕭何都懶得抬眼看他,徑直往大殿走去。


    朝堂上的蕭何,比平日裏更加的沉默寡言,慕初然已經知道蕭衍對蕭何說了祭天大典的事情,也不主動問蕭何什麽話,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下了早朝。


    ……


    “蕭大人,皇上有請。”麵前的小太監深深的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跟蕭何說道。


    麵前的小公公很是麵生,小河也不多言“請公公帶路吧。”若是慕初然找自己有事,不應該是小順子來攔下自己嗎?怎麽今日這個小公公如此的麵生。


    蕭何的心裏滿是疑惑,跟在小公公後麵走到了皇宮一個偏僻的角落裏。


    地腳雖然偏僻,但是裝飾的卻很嚴謹,讓蕭何的心裏隱隱的有些不詳的預感。


    “蕭大人,皇上就在裏麵等著您,請您進去吧。”蕭何走進了那個房間,身後的小太監卻迅速的關上了身後的門。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奇怪的氣味,蕭何暗道不妙。


    這屋子裏,滿滿倒著的,都是火油,這是一個小小的祠堂,麵前擺著的多是皇室的牌位,看來,對方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在火油的助力之下,房間裏的各種可燃物品都迅速的燃燒起來,明火產生了巨大的熱量,瞬間將蕭何逼到了牆角。蕭何迅速地抓住了窗框,一個閃身翻了出去。


    門關上,卻唯獨打開了窗,明顯是不想害自己的性命,可房間裏的牌位在火油的作用下燒的越來越旺,根本就滅不了。


    房間裏的東西燒得差不多了,開始冒起了濃煙,這才引起了宮中人們得注意。


    “著火了!著火了!”


    一盆一盆的冷水潑在火上,火油的助燃性太強,實在是沒有辦法及時的撲滅,半個多時辰,火勢才漸漸控製下來。


    “蕭大人,為何你會出現在祠堂附近,還一身火油的味道?”錦衣衛迅速的將蕭何圍在中間,為首的錦衣衛把刀架在蕭何的脖子上。


    蕭何自然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沒有什麽用了,有人故意讓自己出現在這個地方,從那個小公公出現開始,自己的一舉一動,就一直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蕭何不做辯解,索性笑了笑,拽了拽自己被火燎過的衣角,不發一言。


    “蕭大人,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蕭何很明白有人算計了自己,救火的人來的慢,抓自己的人來的倒是快了,看來,是早有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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