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本公主等你。”


    她對慕清涫雖沒有男女之情,可,她對自己的關心卻是實實在在的,她有什麽錯,她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嗬,孩子。蕭何心中的就糾結起來了,那當年慕初然有沒有因為同情你是個孩子而放過你一馬啊?’


    如果不是慕初然,那夜還是平安和睦的夜晚。


    蕭何想起那滔天大火想的眼圈又紅了,閉上眼不去想,慢慢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念著以前的情誼,先撇開長樂公主不管,然後她需要做的事,就是陷害慕初然,拉下皇位,再用計殺了他,可如今這個情形看來……


    七情六欲乃人的最大通病,在蕭何看來,慕初然對她有種征服的**,如果可以以此為碼,那給慕初然個重重一擊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隻不過,這需要花費她很多時間和情感,她要撒大網,釣大魚,需要投入自己的感情,好像真的愛上了慕初然一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人。”前麵抬轎的力夫忽然停了,蕭何掀開簾子,奇怪道:“何事”


    “前麵有一輛轎子擋了去路,咱們要不要繞道”前麵果真有一頂富麗皇堂裝飾奢華的轎子,就像那煙柳人家xiǎojiě的坐騎。


    街道如此寬敞怎麽就能相撞在一起,雖暗自徘腹,但她對這種事向來不怎上心,放下簾子戴好官帽就允了抬轎夫,剛剛轉了個半玄角,那人力車夫又為難的叫嚷起來:“大人,那轎子好像是故意擋了我們的去路!”


    蕭何更加感到奇怪了,她現在是三品的官銜,比她品階大的大人們是都瞧不上她,但也是不會行事如此稚嫩的,而比她小的官階個個都巴結奉承,等著攀附於她,又沒有那個膽子,到底是何人


    “蕭大人,倒是好大的轎子,見了我們這安王府的轎子隻管東躲**也不下來行個禮,我們王爺現在很不開心啊!”


    蕭何這才明了來人,還不就是那癲狂風流的安王爺,心下咒罵了那人幾句,換上一副笑臉吩咐人力夫放梁就要下了轎子,那位站在轎子旁的侍女又發話了,尖銳的女聲響起來:“既然我們安王爺不開心,那蕭大人就說說您是如何死裏逃生平安無事的反迴京城的事跡讓我們王爺也笑笑吧。”


    合著她一路大起大伏的挫折在他安王爺眼裏就是個笑料,蕭何更加不想見轎子裏那個混蛋了。


    “那蕭何就講了。”這街上的似是不在意的行人人全都豎起耳朵等著這怪誕荒繆的故事,蕭何盯著對麵遮的嚴實的素錦簾子,開口道:“那日掉崖之後,其實下官是被那崖邊上的粗壯樹枝給擋住了,清醒之後見離崖邊近的很,這就迴來了,萬不像世人傳的那麽古怪。”


    “真如你說的這麽簡單”


    蕭何抬眼,旁邊的侍女掀開簾子,那人走了出來,烏黑的長發沒有束帶加以束縛,軟軟卷卷的披在肩上,很是慵懶的意味。


    但是很奇怪的,要是放在平常男子披頭散發,給人的感覺像是瘋子那種感覺。可是他這樣反而給人一種清雅脫俗的感覺,猶如那百裏挑一的美人一般美麗。放眼這京城之中他要敢當第二,沒有人敢當第一。


    一雙眼睛如寒星,緊盯著蕭何,他走下來與她對立,這麽一比,比蕭何足足高了三個頭,手中捏著小扇俯視著她,又問了一遍:“本王問你,真如你說的這麽簡單”


    “不然呢或許讓王爺失望了,那下官是不是該添油加醋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進去好讓王爺樂嗬樂嗬”蕭何附著他的戲謔調侃道。


    段衡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抬起修長的手緩緩放在了蕭何的頭上:“迴來就好。”


    蕭何倒是心裏一怔,被他嚇到了,沒有言語。


    那廂簾子裏突然伸出兩個白嫩腦瓜子,齊齊喊到:“蕭大人!”蕭何的頭從麵前礙事的龐然大物移開,定眼一看,是春早夏聲。


    兩個小丫頭跳下馬,爭相跑到蕭何麵前:“蕭大人都怪我倆辦事不力,讓大人遭此大劫,主人已經狠狠的懲罰我們了,您就饒了我們吧!”


    蕭何移了目光看過去:“你責罰她們什麽了”


    “三十大板子,兩天不進食。”


    “那種情況下也是情有可原,王爺你又不在現場,怎可說罰就罰”之前被這兩個婢女照料的不錯,蕭何有些不忍這二人因自己受罪。


    “既然本王爺給了你使喚,那你就是這兩個奴才的主子,這主子都墜崖了,奴才自然也要追隨主子才行!”段衡不以為然,淡淡瞥了那二人一眼,春早夏聲立刻噤了聲。


    蕭何沒想到的是,這段衡平日裏看上去放蕩不羈,對待下人卻這麽嚴厲,隻管老一套的忠心論去灌輸教養,完全不輸給皇宮裏的那套規矩。


    “哎,這些個沒意思的就別說了。”段衡收了扇子,神色飛揚,還是那個紈絝子弟:“說好了歸來之日給你接風的,雖然晚了很久,約定還是要履行的,對吧,蕭何”


    “這……”她似乎可以預見段衡拉她去青樓裏尋姑娘的模樣了,正想如何推脫,隻聽他說:“你若不陪本王爺去尋開心,那本王爺就在這裏堵著你不走了。”“什麽”蕭何放大眼睛,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懼意。


    段衡說著不再看她,“反正本王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可不像某人,明日還得上早朝哦~”雙手負背,慢悠悠的走來走去,似是要吟詩一首,可他哪會什麽作詩啊,不過是裝裝樣子,好像真不打算走了一樣。


    蕭何真是怕了他了。


    就算是青樓,他安王爺說要去,她蕭何也隻能跟著去不是。


    “到了。”段衡“唰”的打開小扇,嘴角帶笑,領著蕭何下了轎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有種主人招待客人的氣場在那裏。


    蕭何眯著眼看過去,整座閣樓用上好的檀香木搭建的,古香古色,比她居住的學士府不知道好到哪裏去,倒像是段衡這種有錢沒處花的王爺該去風流的地方。


    顯眼的正中心掛了塊牌匾,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篆體大字:醉花閣。兩邊簇擁著兩串紅彤彤的雕花燈籠。


    如此煙花場所因為這三個瀟灑的字看上去倒平添了幾分文雅。


    “蕭兄怎的移不開腳步了,還不快快與本王一攬芳華啊!”段衡曖昧一笑,捉了蕭何的胳膊就往那醉花閣裏麵拉,也不管蕭何忐忑不安的表情。


    讓她一個女人,去女人堆裏找樂子,實在是有點太為難她了。


    先進了大殿是被一股子香給嗆到了,抬了眼簾卻發現另一個天地,這大堂裏麵可別外麵看上去要大的多,中間平木桌子擺的整齊,個個都坐滿了人,形形色色的男人手擁著花枝招展的美人,喝著酒吃著菜,不亦樂乎,正中心的位置刻了木梯,順著階梯抬頭,雕梁畫柱。


    那一樓一看就是給平常百姓玩樂的地方,有點錢的人家都要去那二樓,有單獨隔間,才能和自己喜愛的姬妾不受旁人打擾的恩愛一番。


    蕭何跟著段衡熟絡的上了二樓,往下看了一眼,真的是歌舞升平,下麵的女子都是妖嬈萬分,雖說這裏的女子,打扮的都很美麗,可是對蕭何來說像這種風塵女子是萬萬不可接受的。


    蕭何正看的眼花繚亂之際,“哎呦~”被這一聲嬌嗲的叫喊聲給嚇的渾身一哆嗦,就看到一位想比那些子美人穿的樸素很多,手持一把芭蕉仙子扇,身材微微臃腫,頭上簪杈戴的繁瑣的老鴇屁顛屁顛的扭過來,對著段衡委屈道:“段王爺,您可太久沒來了,是不是又找著了新的樓子就忘了我這醉花閣了啊”


    這當然是玩笑話,段衡卻不給她麵子:“別說這些子沒用的話,這滿京城那麽多家尋樂的樓子,本王爺自然是想去哪家就去哪家,現如今賞臉來了你這醉花樓,就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把你這樓的頭牌們都給我叫出來!”


    “哎,是是是,王爺說的對,您這一來我這醉花閣果然是蓬蓽生輝了不少。”老鴇見他如此跋扈,隻好暗自忍了這晦氣,低聲下氣道:“可是那柳姑娘已經陪了人了,要不……要不王爺您再挑挑別的姑娘”


    段衡沒說話,嘴角還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可站在他旁邊的蕭何從他這種細小的微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有點不高興。


    “柳姑娘陪了別人你這樓子是不想開了嗎?本王倒想知道是誰敢和我段衡搶女人,把那個家夥叫出來!”段衡果然不依不饒,撂下這話。


    自顧自的被拉到這種地方,還得看他的臉色,蕭何心中很是無語,剛想勸慰一番,那屏風後麵就慢悠悠的走出來一人,穿著鑲金邊的鵝huángsè長袍,腰間掛一嫩黃通體的上好玉佩,頭上戴著束發嵌翠綠寶玉的金冠,身材偉岸,五官輪廓分明而盡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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