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被慕容半摟半抱著,想抬手反抗,才發現自己使不出半點內力來,就連一掌揮出去都是軟綿綿的,被他一把鎖住,反擰到背後。


    “慕容!你瘋了?”她瞪著他,與他幾乎麵貼麵,“你居然給我下毒?”


    “這毒在你入來之前就已經燃在香爐裏,是你自己沒發現,怎能怪我?”他說話間,酒氣噴到她臉上,讓她幾分厭惡,別過臉去不望他。


    他忽然扳過她的臉,湊上去吻她。蕭何雖失了內力,卻也不是吃素的,隻是普通招式也全往他身上招唿起來,兩人糾纏之間,她被推倒,他的麵具被她打掉,臉頰上刮出一道血痕來。他壓在她腿上,按住她的手,才讓她徹底動彈不了。


    蕭何掙了幾下,掙不動,幹脆放棄了,冷笑著說道,“原來慕容公子這麽缺女人泄火,饑不擇食至此。”她一邊說,一邊卻暗中打量著眼前此人,與平日裏的慕容大相徑庭,他是犯了什麽病,還是什麽癮,才如此失控?


    慕容不怒反笑,俯下身子,貼到她耳畔,唿吸撞得她脖頸邊一陣酥癢,“饑不擇食?果真用了好詞。我若真是饑不擇食,你可從了我?”


    “從你大爺!”蕭何怒道,抬了脖子,一口咬在他耳朵上。


    慕容吃痛倒吸一口氣,雙手故意移到她胸前,隔著幾層衣服用力一捏。她驚唿一聲,鬆了口,一張俏臉上顏色倒也好看。慕容揉了揉被她咬疼的耳垂,苦笑著,“你渾身上下還有哪點像女人?”


    “所以你意思是你好男色?”蕭何一挑眉毛,不甘示弱。


    慕容反手將她身子撥至翻轉,趴在那兒,又按住她單肩,另一手沿著她的後腰向下滑走,語氣裏帶著幾分挑釁,“你想試看看?”


    蕭何急了,扭頭衝他高聲叫道:“你還想不想要那鑰匙的下落了?你再敢動我試試,我立馬咬舌自盡!”這句話倒是有些用處,慕容的手勢果然停了,微微眯起眼睛,像有些不甘心似的,審量著她,“我不信你會咬舌,不然我來幫幫你。”


    “你這個……”蕭何後半句話還未罵出口,就被他堵上了唇。


    他的氣息如海潮一般洶湧,迅速將她包裹,四麵八方撲麵而來,讓她無處可躲。她隻能睜大眼睛,看見他烏黑睫毛如羽翼一般歙動著。她渾身像失去力氣一般,任他翻滾攪動,推至浪尖,又跌落深淵。唿吸裏滿是他的味道,那不受控製的身體,如此不爭氣地在他懷裏微微輕顫,卻極大鼓舞著他繼續深入。


    她心裏明明是恨著他,可身子卻被他牢牢製住,困在無盡的時間之中,雖不是苦痛,但確是折磨,且無盡頭一般。等他鬆開她的時候,發現她通紅著雙眼,目光恨不得化作利刃來將自己削骨挫皮一般。


    “段衡我替你看著,保他平安離開皇都,你就別過問了。”慕容臉上雖然恢複了正色,但手指卻撫上她唇間一點櫻色,細細摩挲,又惹得她一陣輕顫。


    “為什麽?”她總要知道原因吧,一開口,他的指尖滑進她嘴裏,碰到一排貝齒。她皺起眉頭,落齒咬住他這不規矩的手,卻不覺這舉動撩撥得慕容心中一陣蕩漾,忍不住再俯身吻上她那嬌豔欲滴的唇瓣。


    “你再問下去,今晚就在此處陪我過夜。”說著,慕容伸手扯開自己的腰帶,衣襟大開,露出胸口肌膚,“到了我榻上,我才樂意細細解釋於你聽。”


    蕭何從他身子下麵倉惶爬開,“你身邊那麽多絕色女子,又怎會稀罕我這假男人,今日就當你飲醉了,且不跟你計較。你要說話算話,不能傷他!”


    慕容除下外衣,笑得狂放,“你記得身上任務,莫左顧右盼,失了正事,你那段郎定會安然無恙。”蕭何趁著他說話,趕緊起身往外跑。


    出來之後,她趕緊摸出身上藥囊,翻出解迷香的藥來喂了一顆,覺得不夠,又塞了一顆。


    難怪慕容平日裏不喝酒,他這醉態實在嚇人。其實她本來也覺得段衡在她那裏,確實不太安全,萬一慕雲景出宮來找自己,也不方便。


    他既然要找段衡,恐怕是要拉攏於段家的勢力,也不至於對他做些什麽。


    如今自己對慕容而言,還有些用處,他發起瘋來,還有些顧忌。隻是三番兩次被他這般調戲,實在可氣,可自己又打不過他,他身邊用毒用蠱高手那麽多,防不勝防。


    若自己功力能與他相當,也不會再這般顧頭不顧腳地狼狽了。


    慕容望著樓下蕭何匆匆離去的身影,自嘲地笑了笑,“當真是瘋了麽?”


    他的探子來報段衡迴皇都,還入住進了蕭府,第一念頭倒不是段衡是否會影響他的計劃,而是讓他深思,段衡與蕭何到底是何關係。往日裏蕭何身邊的那些人,他都清楚,唯獨卻對段衡留了心,是他查到段衡與蕭何私交甚篤。


    今晨蕭何入宮之後,探子又來報,午間段衡是從蕭何的那間屋裏出來的。隻是這消息讓他心緒大亂。他不能確定蕭何心中段衡到底份量幾重,唯有將段衡先拿住,再觀後效。


    舞姬確也是給段衡準備的,他的浪蕩之名在外,到底是否遊戲花叢之人,見過恩客的風塵女子一經手便試出來了。段衡不僅不近女色,還扭捏得很,完全不似外界盛傳的名號,這才叫慕容更加不悅。


    他隻不過試探一二,段衡便禁受不住,言語間便露出忌憚之意。慕容慣會蠱惑人心,靠的便是觀察那人的欲望。段衡身在高位,權勢財富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在意的隻是真心。


    可世間最怕的便是一顆真心,隻不過有時又是真心最好利用。


    慕容謊稱自己是慕初然的密探,對宮外情形了如指掌,且在並州亦有眼線。而慕容隻要一樣,他如何進城的,便如何出城,悄無聲息,紫金城裏的那位高主才不會追究。


    如此行事,倒也像了慕初然的風格。加之,段衡對慕初然固有心結,三兩句便被他誆住,深信不疑。


    蕭何來之前,段衡已被送走。


    可看見她甚是緊張擔心的樣子,慕容嘴邊癢,忍不住胡亂說些話來刺激她。這便是嫉妒,是癡念,是妄想。他本用來設計段衡的局,自己安坐其中,曾給自己下了禁令不沾酒免誤事,卻不知不覺端起了杯。


    天下女子皆一般,本是他認定之真理。


    卻唯有一個蕭何,能使得他盡失方寸,這又是何道理。


    他確實醉了,不要天下,隻要一個女人嗎?


    翌日,段衡親隨輾轉送信到蕭府,告知段衡已走之事,隨後又悄然接走柳瓔歌。


    臘八節氣,家家團聚,戶戶忙碌,普通人的日子,顧的是溫飽生計,偌大的皇城,沒有人在意誰來誰走。就連柳相府那樣的大戶,少了一個小姐也一切如常。柳夫人知道自己兩個女兒的事之後,倒也淡定。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就算東窗事發,隻要皇上不怪罪,老爺不過問,她便是安心的。


    他日,待到柳瓔歌平安出嫁,她就是死也得瞑目了。


    尚書李家,弟媳生產在即,府上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李照年偏巧在這個時候在別處被生意絆住了,年前恐怕都趕不迴來,自己媳婦唯有托兄弟照顧一二。


    李照庭雖不接管家族生意,但逢年底也要查一查當年的賬目。李照年借生意名目,在這末月年節檔口故意不在,僭越之意十分明顯。李照庭不是妒賢嫉能之人,自始自終他都打心底裏看不起自己的堂兄,不過是一介掌櫃罷了,真拿自己當主事了。


    年中,青龍堂幹涉他欲算計季長歌之事,讓他幾次失手,本欲徹底斷了合作。而那玉麵羅刹又找上門來,自稱可替他解決麻煩。他的麻煩眼下便隻有一樣,李照年愈發脫離他的控製,即就是李家的財力漸漸不在他掌控之內。若是一次解決,他倒也不會心軟,隻不過少了李照年確也麻煩。


    玉麵羅刹坐在他懷中,貼在他胸前,嬌滴滴的聲音入耳,不禁讓他有些忘乎所以,“李大人,何須麻煩,若是李照年從此之後,變得聽話乖巧,忠心替你辦差事,這又有何難?我家主人願意出手助你解決這麻煩,隻當是投誠。他日還有更多合作機會。”


    李照庭雖已有妻妾,但畢竟也是男人,正值壯年,架不住玉麵羅刹如此誘惑,隻是木木地任她在自己懷中隨意撩撥幾下,就已經血氣翻滾。但他心裏清楚這妖女不是普通風塵女子,他縱使有這色心,也沒有色膽。


    “要如何行事?”他微微眯起眼睛,望著懷裏的絕色之姿,難抑心猿意馬。


    “一個月後便有成效,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說著,她抬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拍了兩下,一翻身落地,身姿輕盈便離開他的懷抱。李照庭望著此女子的背影,曼妙曲線如天魔下凡一般,勾人魂魄,他吞咽著口水,“那就等著姑娘的信兒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素手權臣遮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夢迴東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夢迴東夏並收藏素手權臣遮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