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緊盯著婁曉娥問:


    “說,你既然已經離了婚,為什麽不迴家住?家裏那座近百平米的公館容納不了你?為何非得待在這麽狹小的空間,給別人增添負擔。”


    “難道是你心中有了別人,就是這院子裏的人?”室內一片寂靜,連鳥鳴都未聞。


    張海民真心怕這時候會有人貿然進來,添亂生事。


    還好無人打擾,在婁父激烈的訓斥聲中,婁曉娥眼眶紅潤,滿含淚水,終是抑製不住內心的委屈,破釜沉舟般地說:


    “我再沒臉迴去啦!”


    “許大茂這個 ** 在外麵養女人,把我一腳踢出來,我的麵子已經丟光了,絕不去!”


    看到女兒突然發泄情緒,


    婁振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色:“許大茂的事與你無關,交給我來處理。”


    “我們現在要說的是你迴家的問題。既然你已離了婚,又沒有新的感情牽絆,自然應當和我迴家,總不能一直住在這兒,住在人家家裏算怎麽迴事?”


    婁父竟然想帶女兒離開?


    張海民頓時瞪了婁振華一眼,轉念一想對方帶走自己的親女兒也是人之常情,便帶著哀求的眼神望向婁曉娥。


    小娥,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該怎麽辦!


    婁曉娥本來就沒打算迴娘家,麵對父親的壓力也隻是略作停頓。畢竟她說得也不無道理:長此以往住在這裏確實不合適。


    但是抬眼看見張海民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她不由得輕輕一笑,向他勾了勾手指。


    張海民幾乎是飛奔過來,一下子撲進她的懷中。


    抱著懷裏的張海民,婁曉娥的情緒逐漸平複,她堅決地搖了搖頭:“我已經二十多歲了,有能力做自己的主。”


    “這裏不錯,這小房間也不錯,何阿姨更是對我極好,尤其在我最艱難的時候給了我幫助,我應該報答她,怎麽可以說走就走呢?”


    婁振華眉頭微蹙,女兒的確是漸漸成熟了。


    不過聽完這番話後,他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女兒在這裏是為了朋友照顧孩子,豈不就像當傭人一樣?


    堂堂婁家的女兒竟去做人家的保姆?


    想到這兒,婁振華不免有些生氣,他仔細打量著張海民,發現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他叫什麽名字?”婁振華問。


    婁曉娥拍拍張海民,示意他自己迴答。


    張海民見此情境,隻得乖巧應聲:“您好,我是張海民。”


    婁振華麵色陡然一沉,平時他都被稱為婁先生或長輩之類的稱唿,從沒被人直唿‘大爺’過!


    他又轉向女兒,好奇地問道:“這個小孩說話如此伶俐,今年幾歲了?”


    婁曉娥連忙迴答:“虛歲剛兩歲,十分聰明。”


    兩歲?


    以婁振華的經驗來看,見過的小孩子數不勝數,對兒童的發展階段了如指掌。他幾乎立刻認為女兒在撒謊,不滿地質問道:


    “一個才兩歲的孩子怎麽可能說得這麽流利?別騙我!”


    同時他還留意到張海民的體型,猜測道:


    “他看起來大概三四歲了?身材顯得小了些,會不會是營養不夠?”


    麵對父親的一連串懷疑,婁曉娥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爸爸,人家真的是兩歲,隻是天賦異稟,學習能力超群罷了,根本不存在營養不良的情況,其實他的體魄比同齡人都強壯多了。”


    真的隻有兩歲?


    看著女兒認真的表情,雖然感到一絲驚訝,但想到女兒撒這個謊言並無實質性的動機,婁振華也隻得暫時信以為真。


    不過聰穎?


    他倒要瞧瞧有多機靈。


    稍稍展現些氣勢,婁振華斂起了笑容,沉下臉詢問張海民:


    “小夥子,你叫我就算‘大爺’,是不是覺得我很衰老?”這樣的臉色變化若是尋常孩童怕是早已被嚇得啼哭。這死老頭子,分明在戲弄自己。


    雖然心中暗罵不絕,但張海民臉上卻掛著禮節性的笑容迴答道:


    “婁大爺,您一點兒也不老,看著還比隔壁的‘傻柱’年輕很多呢,隻是聽姨媽說,她都超過二十歲了,想來您也應該四五十歲了吧。”


    “我們院子裏那位四十出頭但未滿五十的‘壹大爺’易中海也是大家稱作大爺呢。”喲?


    聽麵前的小孩這般頭頭是道地講著,婁振華也忍不住感到驚訝。這個小孩還真是有趣。


    思索片刻,他再度發問:


    “既然稱唿我女兒為阿姨,那你該怎樣稱唿我呢?”嗬。


    張海民稍顯嫌棄地迴應:“叫作‘姨爹’或‘姨爸’?聽起來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呀!


    婁振華像是遇到了稀世珍品一般眼睛放光,臉上溢出了驚喜的笑顏,心想這小孩不僅機敏而且懂得何為尷尬。


    遺憾的是,


    這樣一位聰明伶俐的小家夥並非出自他血脈之中,隨即他轉身對女兒說:“曉娥,這不是你生下的吧?”


    “孩子這麽精明,若是你的親生孩子就好了,那豈不就成了我的外孫?我真的很中意他!”看到父親這般態度,婁曉娥無奈地擺出一張苦臉,隻能堅定說道:


    “爸,他的姓可是張姓啊。”哦!


    聽到這裏,婁振華不免有些悵然。


    望著父親臉上流露出的失落之情,張海民內心湧動著安慰之意。然而他身為穿越之人,並且擁有一整套係統的加持,未來世界皆在他掌握之中。即使對於眼前的婁振華感到十分敬仰,他也斷然不能說出諸如“半生飄泊僅憾未曾識賢達如今願奉之以舅”的話語。


    在短暫的沉寂之後,婁振華迅速將心思拉迴到眼前事上——即對女兒的去向作出決策。若按從前想法,他會毫不猶豫地強製讓女兒迴家承擔家族產業的繼承重責。


    然而今時今日,情況已然不同往日:公私合並的形勢之下,婁家產業化為烏有,全靠股東分紅度日。加之身為舊資本家的社會地位岌岌可危,返迴舊居實非明智之舉。


    哎!


    婁振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連帶歲月都將其壓得更顯蒼老,顯得更加疲憊無力。


    “既然你願意留在這裏幫朋友照料孩童,那就留下住吧。即使長住兩載亦可。不過,記得定期迴來看望我和你母親。”麵對父親的話,婁曉娥略帶愧疚地點點頭。


    接著,婁振華打量了一遍房間,眉頭一皺:


    “這裏的空間似乎有點狹小,三個人居住不會太過局促麽?”


    “院子內還有沒有空餘的房屋可以出售給我們呢?”不愧是一方之豪傑,隨口便能拋出買屋的話語。


    婁曉娥深知父親有此能力,不過仍搖搖頭解釋:


    “這院子裏所有的房屋都已經住人,住戶全是軋鋼廠的工人。倘若存在閑置的房產,我一開始就直接租賃了,又何必選擇借用他人的住所?”


    “父親您無需掛懷,我們三人同住也頗為適宜。萬一將來真的覺得不便,到時再做打算吧。”好吧,


    對於此事,婁振華也不再多言,而是從厚重的大衣口袋中取出了數疊鈔票,每張都顯得格外醒目,顯然數量不在少數。從中抽離大約數十張放到旁邊的櫃麵上,隨即歎了口氣說:“你現在並無固定工作,平時生活開銷該如何維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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