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心沉默了幾秒鍾,反手握著靳立川。


    “沒關係,”她終於開口,她那沙啞的聲音戳進了靳立川的心底:“我想,以媽的性格,如果她不願意,她今晚就不會來看我父親了。歸根結底,她還是很善良的。”


    靳立川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人。他鬆了一口氣:“你最好這樣想。”


    許傾心有意識地換了個話題:“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你想迴家休息一下嗎?”


    靳立川用溫暖的聲音說:“不,我今晚就呆在這裏。”


    許傾心張大了嘴,剛想說點什麽,卻站起來說:“我要把一把折疊椅搬到這兒來。”你半夜不睡覺,我看下半夜,這樣我們就有時間休息了。”


    “靳先生,你還是很體貼人。”


    看見她抬頭望著他,她的眼睛彎成一彎美麗的新月。知道公公在這裏,靳立川仍然俯身親吻她甜蜜的嘴唇。


    “不要……”許傾心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要跳出來的聲音。他纖細的手指扶著她的後腦勺,不滿意地加深了吻。在這一刻,他們沒有爭吵,隻有兩顆心在緊挨在一起跳動。


    很長一段時間,靳立川不情願地放開了她,但他眼睛裏暗藏的欲望讓許傾心甚至縮了縮手指。


    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說:“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該欺負我!”


    靳立川的耳朵裏像震耳欲聾的雷聲,一下子驚醒了他!


    他的神色開始變得陰沉不定了。他想他要的女人是什麽樣的。他為什麽會失去對許傾心的控製?他是如此離不開她的身體嗎?以後他怎麽能提出跟她離婚的事呢?


    離婚嗎?


    靳立川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他有多久沒有向她提起這兩個字了?忘記了嗎?還是已經習慣了有她的生活?


    “靳立川,你怎麽了?”許傾心發現自己有點不對勁。他伸出手去觸摸自己的身體。熟料很快被他藏了起來。


    許傾心的手僵在了空中。


    靳立川噘起嘴唇,用手指抹平:“我去找張椅子。”


    說完,他轉身迅速離開了。


    許傾心茫然地看著靳立川的背影,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被冷落在外。


    當靳立川一手拿著折疊椅迴來時,他一直一言不發。許傾心非常痛苦,但他從來沒有問過他為什麽。


    畢竟,他們在結婚前沒有感情基礎。即使許傾心想了解靳立川,但對方卻不主動坦白,她也隻能靠猜測。但靳立川的心思總是很深,她無法理解。


    見到靳立川後,許傾心假裝沒事,說:“你先休息一下。我兩點鍾給你打電話。”


    “好”。靳立川迴答,蓋上毯子,背對著許傾心躺下。


    這把折疊椅又小又窄。靳立川身高1.8米。他真的很委屈睡在裏麵。


    沒有,他一翻身,所有的被子都掉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許傾心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靳立川的方向走去。然後,他彎腰撿起被子,又蓋上了被子。


    睡著了的靳立川,少了些陰鷙,多了些友善和隨意。許傾心滿懷深情地望著他,突然,他有點被迷住了。


    接下來的一秒鍾,靳立川頭頂上的手機“嗡嗡”聲不斷地震動,把許傾心的思緒拉了迴來。


    她看著靳立川因鈴聲不安的表情。她把鈴聲調成靜音。然後她把手機藏在廁所裏,按下了答案鍵。


    匆忙中,許傾心沒有注意到是誰打來的電話。當一個虛弱的“師兄”從對麵走來時,她的眼神變得冰冷。


    “師兄,我很想你。你能和我說話嗎?”楊雨瑤對靳立川說。


    許傾心笑著說:“如果你有什麽話,請告訴我。”


    喘口氣,過了一會兒,楊雨瑤的聲音緊張得直哆嗦。


    “是我。”許傾心柔聲說:“施小姐,你睡不著嗎?我給你講個故事。你這麽認為嗎?”


    楊雨瑤勇敢地說:“好,好


    許傾心抑揚頓挫地說:“以前,有個大三的學生喜歡半夜給已婚男士打電話。你猜有一天,她發生了什麽事?”


    “……”楊雨瑤沒吭聲。


    見她沒有迴答,許傾心直說:“她死了。”她並沒有忘記強化關鍵詞:“是自殺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他問


    許傾心輕輕“嘖嘖”一聲:“半夜,原配告了小三,讓小三歸還所有從男人手裏得到的錢財,還要把小三送進監獄!”


    嘟嘟嘟嘟——


    許傾心看著楊雨瑤匆忙掛斷的電話,冷笑了起來。


    第二天。


    太陽不小心落進了寒冷的病房,一陣風吹動了靳立川的眼皮。


    當他睜開眼睛從折疊椅上站起來時,毯子掉在了地上。


    從外麵買了早餐和咖啡的許傾心剛進來,看見他醒了過來。她笑著說:“買你喜歡喝的牌子的咖啡。”嚐一嚐?”


    在收到她遞過來的咖啡後,印在紙杯上的商標確實是他過去常喝的為數不多的商標之一。沒想到,許傾心會在早上為他做這件事。


    這時,靳立川注意到她精致的打扮,不禁問:“你打扮得這麽時尚漂亮,是做什麽用的?”


    “你忘記了嗎?今天,我要拍攝“雪城麵膜”的廣告。


    喝了一口咖啡後,靳立川無意中問道:“你想延長拍攝時間嗎?”


    許建華住院期間,靳立川本來打算讓許傾心休個長假,但她說——


    “不,我不想把公司的人力物力浪費了。”


    靳立川抬起他的嘴,不得不說,“我們”這個字使他非常有用。


    許傾心臨走時,還不忘提醒章雲赫:“記住,除了必要的聯係,其他時間,最好和章雲赫保持距離。”


    “別擔心,我不會和他玩的。”我還忐忑不安。


    聽完這番話,靳立川的眉毛完全放鬆了。


    “好吧,我先去,”許傾心說,“對了,你上班前應該叫張競文過來交班。如果爸爸沒人照顧,我就不確定了。”


    “嗯,我知道了。”看著她出去後,靳立川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


    秘書小姐懇切地問:“靳先生,我現在在咖啡店,今天的咖啡還是不加牛奶和糖?”


    靳立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咖啡,剛喝的那一口幾乎暖了他的心。這和秘書沏的感覺完全不同:“今天別給我買,我需要你現在做點什麽。”


    “靳先生,請隨意。”


    雨航傳媒公司。


    許傾心很少來這裏。相反,鄭健倒是跑得很勤。因為她對公司不熟悉,所以她在來之前已經提前聯係了鄭健。


    剛把車開進停車場,就看見一個宴會廳就在她車的左邊,穩穩地停在她身邊,許從容地搖下車窗,向宴會廳的主人發出“~”的聲音。


    鄭健感傷的目光悄悄劃過許傾心的臉龐,隨後是一聲問候。


    “咳嗽好了嗎?”許傾心指著自己的喉嚨。


    提起這件事,鄭健的臉色不禁變得有些難看:“很久都沒事,對了,你在電話裏不是有什麽話跟我說嗎?”出什麽事了


    許傾心笑著告訴他許建華的意外。


    聲音剛落,隻聽鄭健嚴肅地道:“我未來的嶽父住院了,你現在怎麽能告訴我?”


    他的表情,好像他要在宴會上插上兩隻翅膀,飛起來伺候許建華。


    他誇張的話語讓許傾心又笑又哭。


    鄭健皺了皺眉頭說:“許叔叔就是這樣的。你現在還上什麽課?你為什麽不休假呢?”


    許傾心有自己的看法:“爸爸白天照顧張競文,晚上我來照看,這樣我們就可以輪流值班,不會耽誤工作。”


    鄭健認真地說:“如果你在夜裏感到孤獨和寒冷,可以叫這個天才來陪你。”


    “帥哥,先謝謝你。”許傾心下車後說:“不過,靳立川有意思和我一起守著。”


    鄭健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一步一步地走到許傾心麵前,遠遠地停了下來:“傾心,你總是拚命地躲著我,難道你是想讓我放棄嗎?”


    許傾心的眉毛和眼睛跳了一下,卻想起了王雪倩的話。鄭健繼續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唯一的拖延就是自己的幸福。


    “鄭健,對不起,我……”


    “你沒必要這麽說。”鄭健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意思是拒絕:“我今天下午有個相親,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你很快就會有個嫂子了。”


    許傾心的眼睛微微一亮:“你是認真的嗎?”


    鄭健危險地看著她:“你幸福嗎?”


    在他的目光下,許傾心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趾,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鄭健最不能這樣看她了。隻要她表現出軟弱,他的心腸就很軟。


    “算了吧,開心點。”鄭健對自己說。說完,他彎著身子走在許傾心的前麵。


    “鄭健!”許傾心在背後叫著自己的名字。她看著他的眼睛,就像在看著一個和他在一起多年的好哥哥:“我隻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鄭健轉過頭來,臉又迴到熟悉的許傾心身上:“我又帥,又有錢。別擔心我媽的想法,好嗎?”


    “……”許傾心哭笑不得。


    他們邊走邊聊,剛要走到公司的旋轉門,許傾心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迴頭一看,驚呆了:“秘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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