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吃的相安無事,吃完之後,姚蘇蘇被吳氏打發迴了映雪閣,而把許澤琨留了下來。


    姚蘇蘇心裏了然,這是要給許澤琨做心理工作呢。


    -


    壽安堂


    吳氏麵色微慍,看著許澤琨道:“今日你媳婦的態度你可也看見了,我真是不知道你喜歡她什麽?若是你們夫妻二人和美,你以為我願意當這個惡人?可是你媳婦今日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就這般,你還有什麽可癡心的!”


    吳氏這話毫不留情,直晃晃的往許澤琨的心窩裏戳。


    她就是要讓許澤琨清醒清醒,別眼裏隻有方嫣然,她是真的不知道,方嫣然到底有哪裏好!


    縱使許澤琨已經從對方嫣然的情意清醒了不少,但聽了吳氏的話,不免心裏有些刺。


    “不是因為嫣然。”


    老夫人聽他這一句,倒是有幾分新奇,她兒子這幾年的癡心,她可看見了。


    雖不知是他此刻的話是否是托詞,但是還是順著這個話頭道:“不是因為她?那是因為什麽?你是存心讓我死不瞑目是不是?”


    吳氏想到自己已經快要五十,還沒見到許澤琨的子女出生,不禁悲從中來,直接擰著帕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許澤琨並非鐵石心腸,反而十分的孝順,見母親哭,他心裏著實不好受,不禁吐露的幾分真實的想法:“妾是亂家之本,兒子不想走父親的老路。”


    吳氏哭泣的聲音一頓,她實在是沒想到兒子不想納妾的原因竟然在這!


    許昌禮寵妾滅妻,對她實在稱不上好,近兩年更是一年也不踏她的門一次,每日隻跟那些妾室廝混。


    她頭幾年還心氣高,因為夫君的不忠整日的哭泣,更是被那些妖嬈的妾室欺負,直到許澤琨長大,慢慢嶄露頭角,那些人,包括寧遠侯,才再不敢了。


    難道許澤琨將那些都看在了眼裏麽?


    吳氏突然覺得心裏像被撕了一個大口子一般。


    原來都是因為許昌禮!兒子這是心疼她啊!


    吳氏流淚不止,她抬起眼,道:“子翎,姚氏你也看見了,溫婉柔順,怎麽能跟你父親那些妖嬈妾室相比?再說了,就算你不相信姚氏,難道不相信你自己麽?”


    -


    夜涼如水,許澤琨從壽安堂離開,心裏複雜難辨,母親是有備而來,而他最初的想法也被這樣瓦解了。


    或許納妾是一件好事,他需要徹底的從過往走出來,而母親需要一個孩子。


    想起母親說的姚氏溫婉柔順,許澤琨腦海裏浮現出她還書時狡黠的眼。


    不管姚氏是否是真的溫順,但是起碼,她的小心機他並不討厭。


    也許,她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


    -


    老夫人的消息比許澤琨還快,映雪閣得知許澤琨要過來,俱都喜氣盈麵。


    姚蘇蘇坐在妝鏡前,她剛才已經沐浴更衣,此刻未施粉黛,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依舊勾人心魄。


    “玉屏,去將老夫人給的槐花蜜找出來,待會大爺來了,用這個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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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澤琨到映雪閣的時候,遠遠便便看到廊下一抹纖細的身影垂首等著他,臨近入夜,姚蘇蘇並未盛裝打扮,此時她身著一身白色紗衣,一頭柔順的黑發披在胸前,閑閑的編了個辮子,看著十分楚楚可人。


    她聽著腳步聲,她碎步迎了上去,垂首的姿勢恰好露出雪白的臉頰和耳垂:“給大爺請安。”


    她的聲音軟糯清甜,在這深夜突然有一種撥動人心的作用。


    許澤琨看了她一會,淡淡說了一句:“免禮。”抬步進了內室。


    畢竟是第一次,姚蘇蘇雖已經覺得自己做了萬全的準備,心底不可抑製的緊張,見許澤琨和冰塊一般,又冒出一點點委屈。


    許澤琨是她在寧遠侯府的倚仗,好不容易盼來他,今日一定不能搞砸。


    她深吸一口氣,接過玉屏手裏的茶盞,端到許澤琨麵前,依依道:“時辰晚了,怕喝茶影響入眠,特意沏了槐花蜜,大爺潤潤口。”


    看著蘇蘇嬌怯的樣子,許澤琨心裏有些異樣,他看著很可怕麽?這女子這麽害怕?連看都不敢看他。


    姚蘇蘇放下茶盞,想離開,卻猝不及防的被抓住手腕子,她一陣驚慌,低低的啊的一聲,隨即抬起眸子驚慌失措的看向許澤琨。


    她的眼眸極美,此刻帶了瀲灩水光,而許澤琨的眼睛卻深邃黑亮,深的讓人看不出真實的心思。


    姚蘇蘇心如擂鼓,手腕傳來淡淡的疼痛,但是她知道許澤琨並未用力,不然憑兩人力量的懸殊,恐怕她的手腕子不是疼,而是要斷了。


    許澤琨的另一隻手撫上姚蘇蘇的眉眼,她是純淨嬌柔的江南長相,這張臉,確實足夠出挑。


    姚蘇蘇咽了咽口水,說了一句:“大爺…”


    許澤琨卻十分認真道:“真想看看這張美人麵背後,到底是小兔子,還是小狐狸。”


    蘇蘇的臉不知為何,發燙的厲害,她反客為主,直接坐到了許澤琨的膝上,雙手環住許澤琨的脖子,在許澤琨耳邊輕輕吐氣:“那要看大爺喜歡什麽了。”


    許澤琨喉頭一緊,剛才她的眼睛裏褪去了溫順,又添上了他從未見過的魅惑。


    這個女人!


    許澤琨身子一僵,隨即將她的細腰扣住。姚蘇蘇覺得身子一輕,已被許澤琨橫抱起來。


    許澤琨身子久曠,動作屬實算不上溫和,姚蘇蘇又是第一次,不免有些難受,她的手臂無力的攀著許澤琨的肩膀,軟軟的喚了一聲“大爺…”想讓他輕一點。


    但這一聲又點了許澤琨的的火,姚蘇蘇感覺他的唿吸都灼熱了不少,動作更是想要將她吞之入腹一般。


    姚蘇蘇話都說不出來了,直覺自己像一葉扁舟,在水裏搖晃了很久。


    -


    雲雨初歇,姚蘇蘇已經睡了過去,隻是雖然沉睡,整個身子依舊緊緊的依偎在許澤琨懷裏。


    掌下滑膩如綢的觸感讓許澤琨感覺有些異樣,雖身體處於極度舒適的狀態,但是卻一直睡不著。


    一直以來,他隻有縣主一個女人,姚蘇蘇是他的第二個。


    縣主性情高傲,第一次時,便嫌棄疼痛,直接命他快點結束。


    年輕氣盛,憑著對縣主的感情,他極力的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隨即縣主說喜歡自己獨睡,他便去了別的屋。


    從未有一個女子這般,窩在他的懷裏,對他滿心依賴。


    想起剛才姚蘇蘇細弱的哭聲,許澤琨想,她剛才也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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