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繾綣的吻,讓白蘇蘇身體軟的像化成了一灘水,喘息著偎進了軒景帝的懷裏。


    軒景帝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雖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是能從他錯亂的唿吸中聽出,他已動情。


    過了許久,才聽軒景帝淡淡的聲音:“蘇蘇,你想不想聽聽朕的故事。”


    白蘇蘇輕拽著軒景帝的衣襟,她知道,軒景帝的心已經給她開了一扇門,她沒有抬頭,全身依賴的道:“臣妾願聞其詳。”


    皇上說的不多,他真正的苦悶來源於自認什麽都沒做錯,為何太後還這樣對他。


    更深層的原因是,因為從小在太後身邊長大,他有無法割舍的雛鳥情結,這是不為人的理智而控製的,所以才會讓他備受痛苦。


    白蘇蘇靜靜聽完,道:“皇上不必自苦,您沒有錯。”


    軒景帝苦笑,然後白蘇蘇撲哧一笑,語調俏皮,道:“您知道,為何我被針紮的滿手是傷,依舊心甘情願的為皇上做錦囊麽?”


    “臣妾手笨,若是換做別人,妾是連針都不會拿的。”


    這樣的話取悅了軒景帝,他微勾唇角,大手無意識的一下一下撫著她的後背,問道:“哦?為什麽?”


    “因為值得呀。”她抬起頭,圈住軒景帝的脖子,“妾隻為值得的人付出,這樣苦也不是苦,而是甜的了。”她的眼神那般明朗坦蕩,讓軒景帝迷茫的心辟出一片明朗來。


    值得,值得。


    是啊,有些人,她根本不值得啊!


    既然不值得,又何必投入感情,結果也隻是浪費而已。


    軒景帝眼眸愈深,低啞的聲音響起:“蘇蘇說的對,是朕庸人自擾了。”


    白蘇蘇明媚一笑:“皇上才不是庸人自擾,皇上隻是當局者迷。”


    軒景帝勾住白蘇蘇的下頜,將她的臉微微抬起,這張小臉花顏如玉,軒景帝是知道的。


    但是他卻不知道,原來美人麵的背後,是不輸她美貌的一顆七竅玲瓏心。


    “那什麽是值得的呢?”


    “能讓您開心的。”白蘇蘇幾乎不假思索,“臣妾希望,皇上萬事都以自己為主。”


    軒景帝一怔,隨即哈哈一笑,心底一直積壓的苦悶竟被白蘇蘇三言兩語就說通了。


    他愈發覺得來啟祥殿來對了,隻有蘇蘇,才能讓他苦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皇上笑了,白蘇蘇自然心裏鬆了一口氣,她說出的話都是真心話,但是要做一個心理醫生,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每一句話,都要在心裏斟酌好了再說。


    幸好,軒景帝折磨了她的精神,就沒有再折磨她的肉體了。


    晚上躺在床上,皇上睡得很快。


    借著月光,白蘇蘇用手指描繪軒景帝的五官,他的五官生的真的很好,鼻子高挺,嘴唇不薄不厚,眼睫也很長。


    白蘇蘇將手指從軒景帝的鼻骨滑到鼻尖,心裏笑道,原來這就是“在你鼻子上滑滑梯”的真實寫照呀。


    她像偷腥的貓一般笑了一會,然後在軒景帝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夜無夢。


    _


    長春宮


    丹若為皇後卸了繁複的釵環,又伺候皇後脫下大禮服,穿上一身柔軟寢衣,皇後才覺得身上鬆快了不少。


    但是細眉仍因頭疼而緊蹙著,皇後用手撫了撫額,張嬤嬤忙上手給皇後按了起來。


    太後迴宮,一大堆的事要辦,就今日這請安的場麵,就耗費了皇後不少心神,頭風舊疾發作,頭疼的厲害。


    張嬤嬤邊輕輕揉捏邊道:“皇後勞累,待會喝了藥,好好休息才是。”


    皇後卻睜開了眼眸,問道:“皇上又去了啟祥殿?”


    張嬤嬤動作一頓,隨即點了點頭。


    皇後心裏突然湧出一股難言的感覺,今日在慈寧宮,她也看出皇上心情不佳。


    她本來以為皇上會來長春宮,或者留在養心殿。


    沒想到,他竟然去找了白蘇蘇。


    之前她根本沒有把白蘇蘇放在眼裏,畢竟除了美貌,白蘇蘇什麽都沒有。


    但她不聲不響的,竟已經有寵冠後宮之勢。


    光看這個月,皇上都去啟祥殿多少次了!


    “倒是本宮小看她了!”


    自上次熙良媛被罰之後,皇後就和白蘇蘇生了不大不小的齟齬。


    再加上白蘇蘇愈發得寵,皇後的心裏自然不舒坦。


    不過,比起白蘇蘇,太後顯然也是讓皇後心力交瘁的原因。


    雖然麵上皇後對太後沒有可指摘的地方,但其實太後迴來,皇後又哪裏是真心高興,甚至之前太後不在,皇後反而感覺鬆快不少。


    太後每每將皇嗣的事掛在嘴邊,讓皇後愈發抬不起頭。


    皇後心底泛起酸苦,雖說皇上子嗣艱難並不完全是她的原因,但是她是國母,她多想承擔起這份責任,讓那個冷漠的男子一展歡顏。


    若是她能有孕,她甚至願意付出她的生命。


    可是自己這破財的身子,皇後麵上泛起一抹苦澀。


    太後不會善罷甘休,她得想好應對的法子。


    想要皇嗣,就必須讓皇上雨露均沾。


    這樣不僅太後沒話說,也顯示了自己的賢德,更打破了白蘇蘇的獨寵之勢。


    簡直一舉三得,皇後心裏拿定了主意。


    但是皇後的想法很美好,怎麽施展卻成了問題。


    一個是她見不到皇上,皇上最近又開始忙了,前朝出了貪腐案,皇上大發雷霆,整治了不少人。


    這樣的話,進後宮的頻率就大大降低了。


    即使偶爾來,也是去啟祥殿,皇後總不能去啟祥殿和白蘇蘇搶人吧。


    她隻能先在太後麵前表態,以應對太後對她的指責。


    但其實太後哪裏是真心想要軒景帝有皇嗣,所以反應也是平平。


    對於白蘇蘇來說,雖然太後迴宮增加了一個請安的工作,但是對生活影響不大,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太後雖知道白蘇蘇受寵,但也隻關注了一瞬,便將受寵的原因歸為白蘇蘇的花容月貌上了。


    畢竟,色令智昏,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幸免。


    而且,相比於軒景帝寵幸慧妃,她更樂意看軒景帝寵幸別人。


    起碼,慧妃還生過公主,而其他人,在太後眼裏,都是生不出孩子的,那自然也構不成威脅。


    所以,宮中倒是陷入一種奇怪的平衡當中,白蘇蘇也因此過了幾天平靜日子。


    轉眼間,中秋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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