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當所有的人都還在酣睡當中時，有的人已經出來為這座鋼鐵森林的運轉而工作了。
老煙自稱是這個城市的清潔工。說不好聽的，其實就是個撿垃圾的。而且他隻在實驗中學這條路上撿垃圾，根本不是個稱職的“清潔工”。
老煙就像個乞丐，衣服破破爛爛的全是補丁，鳥窩似的頭發頂在頭上，佝僂著身子。全身上下彌漫著濃重的煙草味道。
老煙本名嚴鬆之，因為喜歡抽煙，而且煙癮特別大，被別人從老嚴叫成了老煙。
其實老煙並不在乎自己被叫成什麽。
這麽多年來，他放棄了許多。一個稱唿而已，他也沒必要去較勁。
更何況自己真的很愛抽煙。
老煙拾撿著荒涼街道上的飲料瓶和碎紙片，將它們放入自己的垃圾袋中。
看著逐漸變亮的天空，老煙點燃了一支香煙。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吞雲吐霧間陽光撒遍大地，就好像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他將垃圾袋扛在肩膀上，準備迴家了。
“現在的人，素質真他媽差。以前哪怕不知道垃圾分類，都還知道垃圾應該扔到垃圾桶中。現在可倒好，找不到垃圾桶或者垃圾桶離著遠了就直接扔地上了。”
老煙罵罵咧咧的，順手又點了一支煙。
日出東方，每天早上早起上學的人都能看到一個乞丐，嘴裏叼著煙，背著一大袋子垃圾，逆光而行。身後卻是滿地的煙頭。
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實驗中學的教室裏傳來了學生們讀書的聲音。
-----------------------------------------------------------------------------------------------------------------
尹約吸了一口煙差點把自己嗆死。
長這麽大他從來沒有碰過香煙這東西。今天放學之後，他被戴玉衡打了。
戴玉衡是實驗中學的校霸，專門欺負同學。
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惹到了戴玉衡，剛一出校門就被他拉進胡同揍了一頓，然後被一個臭乞丐救了。
那個乞丐嘴裏叼著一支香煙，和戴玉衡抽的好像是同一個牌子。
沒想到戴玉衡居然打不過這個乞丐。自己就這樣獲救了。
看著那支被自己熄滅的香煙，尹約想起那個乞丐的話。
“生命是父母給的，但尊嚴是自己爭取的。”
他想跟乞丐要一支香煙，卻被他給罵了一頓。
“小孩不許抽煙，長大了也不行！這東西對人沒有任何好處，你別跟剛剛那個臭小子學。”
說著他又點了一支，自顧自的吞雲吐霧起來，一臉享受。
看著自己手上快要燃盡的香煙，尹約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問什麽會被打，可能是他戴大少今天心情不好，正好碰到了自己這個倒黴蛋。
尹約個子不高，也不強壯，跟人高馬大的戴玉衡真的沒法比。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自己好欺負。
尹約覺得很煩躁，他扔掉了煙頭，站在陽台上。
他原本以為自己上了高中之後就可以安心讀書了，他已經受夠了別人的欺負。
他為了避開那些曾經欺負過自己的同學，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可是卻依然沒有逃脫命運。
尹約看著地上的煙頭，他又想點一支煙。他想學學戴玉衡。
“是不是我和戴玉衡一樣了，我就不會被欺負了。”
尹約心中的魔鬼正在不斷蠶食著他的良知。
“生命是父母給的，但尊嚴是自己爭取的。”
他又想起了那個乞丐的話。
尹約打開了窗戶，讓屋子中的煙味兒散去。
眺望著遠處的天空，黃昏之下似乎總一些朦朧。
-----------------------------------------------------------------------------------------------------------------
青春往往是最沉重。因為總是在青春的某一刻，我們明白了太多。
年輕的孩子們為了心中的向往，奮發讀書。
蘭青很喜歡逛校園，無論高中還是大學。不過他沒有上過學，他所有的知識都是成為死神後自動進入腦海中的，他隻是喜歡這種氛圍。
畢竟他曾經是個人類，他也想體驗一下正常人類的成長軌跡。
學校中的書墨香氣總是讓他可以清醒。他偶爾也會幻想如果自己也能夠正常長大的話現在會幹什麽。
天氣有些微涼，初秋剛來就散發著冬日的寒氣。
蘭青準備迴去的時候，看到了學校對麵的老煙。
老煙似乎能夠看到蘭青般，死死的盯著他。
可是老煙的生命還沒有到盡頭。他不應該能看到蘭青。
蘭青沒有動，老煙看了一會兒，就默默的走開了。
蘭青覺得很奇怪，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似乎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可是他確實是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麽多年，你長大了。”
蘭青在路上走著，突然聽到背後傳來聲音，轉過頭，又是那個人。
“你能看到我？”蘭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了起來。
老煙點了兩支煙，遞給了蘭青一支，蘭青拒絕了，而且就算接受了他也抽不到，更何況自己也不會吸煙。
“你果然很特殊。”
蘭青看著老煙，眼中有著很深的疑惑。
“我們見過麵的。”老煙深吸了一口香煙，
“我見過你，十年前我就見過你。”
如果老煙不說這些事情，蘭青可能早都忘記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幫我做件事，什麽條件都可以。”
老煙踩滅了煙頭，用懇求的語氣來問蘭青。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能看到我。但我是明確的告訴你，你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幫。”
“是不是我的命還很長？”
蘭青瞪大眼睛，麵前這個邋遢的人有問題。
從蘭瀾死亡又複活那件事情之後，蘭青做事總是很謹慎。
因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能會產生連鎖反應。
老煙又點燃了一支煙，他望著蘭青。
“那個時候我就想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看得到你。我隻知道你那個時候在空中飄著，就像神仙一樣。”
“你一定是神仙！我每天都在學校門口等你，等了這麽多年你又出現了。這絕對是緣分。”
老煙說著，激動了起來。
“我無能為力。”
蘭青揮了揮手，將老煙手中的香煙熄滅了。他很討厭老煙手中那個牌子的煙味兒，很嗆，很難聞。
“對了，你能看到我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對你不好。”
死神其實不能對活人怎麽樣，蘭青隻不過是想嚇唬一下老煙。更何況老煙似乎連自己是幹什麽的都不太清楚。
老煙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似乎剛剛所說的往事讓他心有波瀾，亦或是蘭青的拒絕讓他失去了希望。
他朝著夕陽的方向走去，影子被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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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煙也不知道這是哪裏，自己的頭上被套了袋子。他隻覺得渾身疼痛，自己的左眼似乎睜不開了。
“媽的你也敢打老子？你不知道我戴玉衡是誰嗎？”
耳邊傳來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昨天那個打人的小子。
戴玉衡摘下老煙頭上的袋子。
“你一個臭乞丐居然這麽大本事。”
“你一個臭小子居然也這麽大本事。”
老煙也不慣著這個孩子，直接懟了迴去。
“臭乞丐嘴真硬！”
戴玉衡旁邊的一個人直接朝著老煙給了一巴掌。
“眼睛疼嗎？”
戴玉衡晃著手上的鋼針。
他將老煙左眼的眼皮給上下縫合了。
“嘿……小畜生花樣挺多。”
“你他媽小畜生……小畜生……”
巴掌的聲音不絕如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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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煙醒的時候已經快到早晨了了。他被戴玉衡這幫人扔在了馬路邊上。
自己的牙不知道掉了幾顆。全身上下都是淤青。
老煙也不在乎了，找到眼皮上的線頭，直接將那根縫合線給扯了下來。
身體上的痛哪有心理上的痛更讓人覺得疼的。
老煙摸了摸褲兜，想要掏出一根煙來抽，卻什麽也沒摸到。
“他媽的一幫小畜生，打老子也就算了，還把老子的煙給拿走了。”
老煙沒辦法，從旁邊的垃圾桶裏找了個煙屁股抽了起來。
吞雲吐霧之後，一瘸一拐拖著自己受傷的軀體慢慢走迴家。今天的天氣一點也不好，往常應該出太陽的點兒現在卻沒有一點陽光。天空烏雲密布，要下雨了。
尹約到了踱步的老煙。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有點想哭，他真是個懦弱的人，如果自己沒碰到老煙，這個可憐的乞丐也不會這樣。
他有的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總是退縮，他現在連去問候一下老煙的勇氣都沒有。
其實老煙也看到了尹約，他知道這個孩子的想法。這個可憐的孩子要學著自己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不能像自己一樣，永遠隻是個撿垃圾的廢物。
老煙走到了便利店門口，想要買一包煙。
收銀的小姑娘被老煙嚇了一跳，直接哭了。便利店的老板將老煙趕了出去。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老煙站在雨中，讓雨水衝刷掉臉上的血水，可是卻越洗越花。
學校的教室裏又傳出了同學們早讀的聲音。
美好的校園生活又開始了。
尹約看著窗外，他根本讀不進去書。他隻想知道老煙去了哪？他有沒有家？
老煙走迴了自己的“家”，徹底的洗了洗臉上的血。
他脫下衣服，準備看看自己的傷。
霎那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世界為他哭泣。
老煙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支煙，猛吸了一口。
他抬頭望著天空。
“去n媽的。”
本章完
老煙自稱是這個城市的清潔工。說不好聽的，其實就是個撿垃圾的。而且他隻在實驗中學這條路上撿垃圾，根本不是個稱職的“清潔工”。
老煙就像個乞丐，衣服破破爛爛的全是補丁，鳥窩似的頭發頂在頭上，佝僂著身子。全身上下彌漫著濃重的煙草味道。
老煙本名嚴鬆之，因為喜歡抽煙，而且煙癮特別大，被別人從老嚴叫成了老煙。
其實老煙並不在乎自己被叫成什麽。
這麽多年來，他放棄了許多。一個稱唿而已，他也沒必要去較勁。
更何況自己真的很愛抽煙。
老煙拾撿著荒涼街道上的飲料瓶和碎紙片，將它們放入自己的垃圾袋中。
看著逐漸變亮的天空，老煙點燃了一支香煙。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吞雲吐霧間陽光撒遍大地，就好像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他將垃圾袋扛在肩膀上，準備迴家了。
“現在的人，素質真他媽差。以前哪怕不知道垃圾分類，都還知道垃圾應該扔到垃圾桶中。現在可倒好，找不到垃圾桶或者垃圾桶離著遠了就直接扔地上了。”
老煙罵罵咧咧的，順手又點了一支煙。
日出東方，每天早上早起上學的人都能看到一個乞丐，嘴裏叼著煙，背著一大袋子垃圾，逆光而行。身後卻是滿地的煙頭。
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實驗中學的教室裏傳來了學生們讀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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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約吸了一口煙差點把自己嗆死。
長這麽大他從來沒有碰過香煙這東西。今天放學之後，他被戴玉衡打了。
戴玉衡是實驗中學的校霸，專門欺負同學。
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惹到了戴玉衡，剛一出校門就被他拉進胡同揍了一頓，然後被一個臭乞丐救了。
那個乞丐嘴裏叼著一支香煙，和戴玉衡抽的好像是同一個牌子。
沒想到戴玉衡居然打不過這個乞丐。自己就這樣獲救了。
看著那支被自己熄滅的香煙，尹約想起那個乞丐的話。
“生命是父母給的，但尊嚴是自己爭取的。”
他想跟乞丐要一支香煙，卻被他給罵了一頓。
“小孩不許抽煙，長大了也不行！這東西對人沒有任何好處，你別跟剛剛那個臭小子學。”
說著他又點了一支，自顧自的吞雲吐霧起來，一臉享受。
看著自己手上快要燃盡的香煙，尹約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問什麽會被打，可能是他戴大少今天心情不好，正好碰到了自己這個倒黴蛋。
尹約個子不高，也不強壯，跟人高馬大的戴玉衡真的沒法比。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自己好欺負。
尹約覺得很煩躁，他扔掉了煙頭，站在陽台上。
他原本以為自己上了高中之後就可以安心讀書了，他已經受夠了別人的欺負。
他為了避開那些曾經欺負過自己的同學，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可是卻依然沒有逃脫命運。
尹約看著地上的煙頭，他又想點一支煙。他想學學戴玉衡。
“是不是我和戴玉衡一樣了，我就不會被欺負了。”
尹約心中的魔鬼正在不斷蠶食著他的良知。
“生命是父母給的，但尊嚴是自己爭取的。”
他又想起了那個乞丐的話。
尹約打開了窗戶，讓屋子中的煙味兒散去。
眺望著遠處的天空，黃昏之下似乎總一些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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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往往是最沉重。因為總是在青春的某一刻，我們明白了太多。
年輕的孩子們為了心中的向往，奮發讀書。
蘭青很喜歡逛校園，無論高中還是大學。不過他沒有上過學，他所有的知識都是成為死神後自動進入腦海中的，他隻是喜歡這種氛圍。
畢竟他曾經是個人類，他也想體驗一下正常人類的成長軌跡。
學校中的書墨香氣總是讓他可以清醒。他偶爾也會幻想如果自己也能夠正常長大的話現在會幹什麽。
天氣有些微涼，初秋剛來就散發著冬日的寒氣。
蘭青準備迴去的時候，看到了學校對麵的老煙。
老煙似乎能夠看到蘭青般，死死的盯著他。
可是老煙的生命還沒有到盡頭。他不應該能看到蘭青。
蘭青沒有動，老煙看了一會兒，就默默的走開了。
蘭青覺得很奇怪，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似乎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可是他確實是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麽多年，你長大了。”
蘭青在路上走著，突然聽到背後傳來聲音，轉過頭，又是那個人。
“你能看到我？”蘭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了起來。
老煙點了兩支煙，遞給了蘭青一支，蘭青拒絕了，而且就算接受了他也抽不到，更何況自己也不會吸煙。
“你果然很特殊。”
蘭青看著老煙，眼中有著很深的疑惑。
“我們見過麵的。”老煙深吸了一口香煙，
“我見過你，十年前我就見過你。”
如果老煙不說這些事情，蘭青可能早都忘記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幫我做件事，什麽條件都可以。”
老煙踩滅了煙頭，用懇求的語氣來問蘭青。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能看到我。但我是明確的告訴你，你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幫。”
“是不是我的命還很長？”
蘭青瞪大眼睛，麵前這個邋遢的人有問題。
從蘭瀾死亡又複活那件事情之後，蘭青做事總是很謹慎。
因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能會產生連鎖反應。
老煙又點燃了一支煙，他望著蘭青。
“那個時候我就想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看得到你。我隻知道你那個時候在空中飄著，就像神仙一樣。”
“你一定是神仙！我每天都在學校門口等你，等了這麽多年你又出現了。這絕對是緣分。”
老煙說著，激動了起來。
“我無能為力。”
蘭青揮了揮手，將老煙手中的香煙熄滅了。他很討厭老煙手中那個牌子的煙味兒，很嗆，很難聞。
“對了，你能看到我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對你不好。”
死神其實不能對活人怎麽樣，蘭青隻不過是想嚇唬一下老煙。更何況老煙似乎連自己是幹什麽的都不太清楚。
老煙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似乎剛剛所說的往事讓他心有波瀾，亦或是蘭青的拒絕讓他失去了希望。
他朝著夕陽的方向走去，影子被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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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煙也不知道這是哪裏，自己的頭上被套了袋子。他隻覺得渾身疼痛，自己的左眼似乎睜不開了。
“媽的你也敢打老子？你不知道我戴玉衡是誰嗎？”
耳邊傳來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昨天那個打人的小子。
戴玉衡摘下老煙頭上的袋子。
“你一個臭乞丐居然這麽大本事。”
“你一個臭小子居然也這麽大本事。”
老煙也不慣著這個孩子，直接懟了迴去。
“臭乞丐嘴真硬！”
戴玉衡旁邊的一個人直接朝著老煙給了一巴掌。
“眼睛疼嗎？”
戴玉衡晃著手上的鋼針。
他將老煙左眼的眼皮給上下縫合了。
“嘿……小畜生花樣挺多。”
“你他媽小畜生……小畜生……”
巴掌的聲音不絕如縷。
---------------------------------------------------------------------------------------------------------------
老煙醒的時候已經快到早晨了了。他被戴玉衡這幫人扔在了馬路邊上。
自己的牙不知道掉了幾顆。全身上下都是淤青。
老煙也不在乎了，找到眼皮上的線頭，直接將那根縫合線給扯了下來。
身體上的痛哪有心理上的痛更讓人覺得疼的。
老煙摸了摸褲兜，想要掏出一根煙來抽，卻什麽也沒摸到。
“他媽的一幫小畜生，打老子也就算了，還把老子的煙給拿走了。”
老煙沒辦法，從旁邊的垃圾桶裏找了個煙屁股抽了起來。
吞雲吐霧之後，一瘸一拐拖著自己受傷的軀體慢慢走迴家。今天的天氣一點也不好，往常應該出太陽的點兒現在卻沒有一點陽光。天空烏雲密布，要下雨了。
尹約到了踱步的老煙。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有點想哭，他真是個懦弱的人，如果自己沒碰到老煙，這個可憐的乞丐也不會這樣。
他有的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總是退縮，他現在連去問候一下老煙的勇氣都沒有。
其實老煙也看到了尹約，他知道這個孩子的想法。這個可憐的孩子要學著自己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不能像自己一樣，永遠隻是個撿垃圾的廢物。
老煙走到了便利店門口，想要買一包煙。
收銀的小姑娘被老煙嚇了一跳，直接哭了。便利店的老板將老煙趕了出去。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老煙站在雨中，讓雨水衝刷掉臉上的血水，可是卻越洗越花。
學校的教室裏又傳出了同學們早讀的聲音。
美好的校園生活又開始了。
尹約看著窗外，他根本讀不進去書。他隻想知道老煙去了哪？他有沒有家？
老煙走迴了自己的“家”，徹底的洗了洗臉上的血。
他脫下衣服，準備看看自己的傷。
霎那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世界為他哭泣。
老煙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支煙，猛吸了一口。
他抬頭望著天空。
“去n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