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決左等右等不見自家主子迴來,也急了,尋思著讓護衛們去找,又怕到時護衛四散出什麽幺蛾子,便隻好讓人將那十三名殺手帶上來,好解悶一二。


    這兩日,雲決整日都在馬背上趴著,心裏正憋著氣呢!一看到那些殺手一個一個的被扔在地上,他心裏就無名火起,讓人扶著自己尋了個地方坐下,便想起了折磨人的法子。


    而對於殺手們口中被塞的襪子,護衛們當然不陌生,猛地見到還能感覺到自己光禿禿的腳丫子正往外冒著熱汗呢!心裏暗暗佩服皇上英明的同時,還不忘掩嘴偷笑。


    殺手們早就被那些臭襪子熏得神情恍惚,猛然得見天光,不由變得激動起來,嘴裏不斷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似是有話要說。


    “雲大人,接下來要怎麽做?”有護衛很上道的問。


    “先把他們吊起來再說。”雲決揮動著受傷的胳膊,有些滑稽地吩咐道。


    “是。”


    那十三名殺手很快就被護衛們用繩子吊了起來,一眼望去,黑涮涮的一片,到有點恐怖片的既視感。


    雲決又道:“你們誰還有襪子,給他們換一換口味。”說完,他又覺得少了些什麽,忙接著道:“越臭越好。”


    殺手們聽了他的話之後,都驚恐的睜大了眼。尼瑪,要殺要剮隨便啊,不要這麽玩行不行啊。


    但顯然,沒有人聽見他們的心聲。護衛們捧著剛脫下來的襪子,眼裏滿是不舍,襪子臭是臭了點,但穿上好歹不磨腳啊。


    護衛們淚眼汪汪的忍著熏天的臭味替那些殺手把嘴裏的襪子換了一隻。這下,殺手們是真的想死了。


    “雲大人,把他們就這麽吊著,會不會太便宜他們了?”


    被抓的殺手不是都該嚴刑逼供的嗎?他們這麽多人幹巴巴的看著他們曬太陽會不會也想曬一曬啊,就這麽想著,便有護衛問了。


    “所以你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要不把他們弄死就成。”雲決現在是真的黑化了,作為攝政王府暗部首領,他其實最精通的便是各種嚴刑逼供。但麵前這些人一看就知道家養的死士,要想從他們嘴裏套點話出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除了用暴虐的手段一點一點消磨他們的意誌,他實在想不出什麽別的法子。


    “真的隻要不弄死就可以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雲決點頭。“隻要不弄死就成。”


    聽了他這話,護衛們喜得都快要蹦上天了,他們本就是隸屬雲決暗部的下屬,所管的也是刑罰這一塊,可自從他們作為隨從護衛隨主子踏上南行之路後,別說用刑了,他們感覺自己放在包裹裏的刑罰工具都快生鏽了。


    在殺手們驚恐的目光中一件一件的掏出那些稀奇古怪的刑具,雲決看得眼皮直跳,這些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上道了,怎麽陛下打他的時候也沒見出來幫個忙?


    沒過一會,林間就傳來各種鬼哭狼嚎,因受不了痛苦奮力掙紮而掉落的襪子又被人撿起重新塞入口中,為此,殺手們飽嚐惡心,欲哭無淚。


    而此時的蘇亦彤也沒比他們好過到哪裏去,荊棘林中,她身上的錦衣華服都被撕成了碎布條,然而更讓她恐懼的是身後那一頭正朝著她狂奔而來的猛虎,百獸之王。


    “救命啊……”


    蘇亦彤一邊跑一邊大聲唿救,一雙大眼都快被額上淌下的汗水給糊的睜不開了,她卻是不敢停下來。


    粗重的喘息聲在山間迴蕩,蘇亦彤身上的衣服汗濕的都能擰出水來,可她身後的那頭猛虎卻絲毫沒有要放棄獵物的意思。


    蘇亦彤是真想罵娘啊,這輩子的倒黴勁加起來都沒有現在這麽狼狽過,早知道她就不胡亂跑了。這下好了,馬丟了,迴去的路也找不到了,看來她今天是必死無疑啊。


    就這麽想著,蘇亦彤的步子也越來越慢。


    眼看著那頭猛虎離她越來越近,她不由驚恐的閉上了眼,等待著下一秒死亡的來臨。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因為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風飛翼已飛速掠到了她的身前,一掌將那頭猛虎給拍飛了出去。


    “嘭”的一聲,重物落地震得地麵都跟著抖了抖。


    是死了嗎?蘇亦彤身軀隨之一陣,有些恍然的睜了睜眼,又害怕見到自己殘缺的屍體,眼才剛睜開又很快閉上,直到耳畔突然響起那道她所熟悉的聲音。“沒事了。”


    蘇亦彤不敢置信的睜開眼,“風飛翼,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繼而,委屈的淚水掉了下來,她邊哽咽邊抹眼淚道:“你怎麽才來,你知不知道朕差點就死了。”


    若不是她速度敏捷跑得快,可不就成了那頭老虎的盤中餐了。


    “我……”風飛翼張了張嘴,墨色的眸子裏似有後怕之色一閃而過。然後,他有些心疼的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胡亂跑了。”


    一想起剛才的場景,他就覺得心驚膽戰,若不是他來得及時,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不敢去想。


    “嗯,”蘇亦彤在他身上蹭了蹭鼻涕,哽咽道:“不跑了,不跑了,你打死我也不跑了。”


    風飛翼聽了她的話,氣極反笑,卻又無可奈何,默了良久才看著她一身狼狽道:“我們迴去吧。”


    他在這山間已經尋了好幾個時辰了,想必那端雲決他們等得也心急了,若再不迴去他們怕是都要集體出來找了。到時隊伍散於山間,隻怕又要耽誤趕路的時辰。


    “那它怎麽辦?”蘇亦彤吸了吸鼻子,眸中仍有恐懼得看向那頭奄奄一息的老虎,小聲問道。


    “你想怎麽辦?”


    “我……”蘇亦彤垂下眼瞼,似是害羞,嘴裏卻說著讓人心驚的話。“聽說虎肉很好吃,能不能弄迴去……”


    意思不言而喻。風飛翼頭一次感到心累,這麽大的一頭老虎少說也有一百多斤,要讓他堂堂攝政王扛迴去?那豈不是讓自己的屬下笑掉大牙!思及此,他果斷搖頭,拒絕道:“不行。”


    “為什麽……”蘇亦彤睜大了雙眼看他,可憐巴巴的。


    “不為什麽……”風飛翼別開視線,抬步就走。“走吧。”


    聽見身後沒有動靜,他走了幾步以後不由轉身看向還在原地躊躇的蘇亦彤。蘇亦彤可憐兮兮地道:“可是人家是真的想吃虎肉嘛。”


    老虎在現代可是珍稀的保護動物,別說吃肉了,就連看一眼都要錢。雖然她剛才差點因為那頭老虎丟了性命,但是絲毫不影響她想吃虎肉的心情。而且她又不傻,還沒異想天開到養頭老虎來做寵物。


    所以,這頭老虎唯一存在的價值便是填飽她的胃了。


    “不行……”風飛翼的臉黑如鍋底,收迴視線繼續往前走。


    “為什麽?”蘇亦彤小跑著追上他,不解地問道。


    “太重了,扛不動……”被她纏得緊了,風飛翼隻好說明了理由。


    “可是朕想吃。”蘇亦彤試圖用皇帝的威壓壓他一頭。


    “扛不動。”然而攝政王殿下卻並不買賬。


    “你……”蘇亦彤氣竭,原地跺了跺腳,幹脆不走了。


    然而,一炷香之後,不買賬地某人卻是扛著那頭已經死透了的老虎往迴走,絲毫不費吹灰之力。而蘇亦彤許是因為劫後餘生,或是因為馬上就能吃到虎肉的緣故,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嘴就沒停過,至於她說了什麽,風飛翼表示,他不想聽。


    當雲決等一眾人看著自家主子扛著頭老虎迴來的時候,驚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什麽情況,他們這是老眼昏花,看花眼了嗎?自家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主子什麽時候竟然淪落到去給人幹起雜活來了。


    不過,見慣了風飛翼寵蘇亦彤的無厘頭原則,大家在驚呆了好一會後,也就釋然了。畢竟,比這更誇張的他們都見過了,還有什麽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來……”蘇亦彤像個歡脫的小精靈,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去換,便張羅著眾人喜道:“今天大家有口福了,快點架鍋,快點架鍋……”


    那氣氛叫一個熱鬧,直讓被吊在樹上的十三名殺手看得熱淚盈眶,心底直唿老天有眼。


    鍋沒一會就架起來了,護衛們分工合作,很快就將那頭老虎開膛破肚處理個幹幹淨淨。


    蘇亦彤從車裏換了套衣服出來,聞著那肉香味眼裏都冒起了小星星。風飛翼洗完澡迴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蘇亦彤,隻見那光影重疊中,她一襲白衣蹁躚,美若晨曦朝陽,素雅傾城。


    這時,雲決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有點不合時宜地打斷他的視線問道:“爺,吃完這頓我們就上路嗎?”


    “你的傷如何了?”風飛翼側頭看他,似是才知道他有傷在身。


    然而就是他這麽小小的一句問候,雲決都差點感動得痛哭流涕。太好了,主子終於想起他來了。


    可是,還不等他迴答,風飛翼便接著道:“陛下此次出逃,你也有一半的責任。”說這話的時候,他微微頓了頓,才道:“所以……本王就罰你禁食三日。”


    “爺……”雲決欲哭無淚,隻覺心頭悲憤交加。爺,這麽偏心真的好嗎?亂扣帽子可是要遭報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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