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楠說完鑽進了車裏麵,過了半晌才出來,手裏麵拿出3對大紅毛線編織成的手套和一個黑色的圍脖出來。


    她先走到飛兒身邊說,“飛姐,這個送你天冷正好帶上,你看我都忘記這事。”


    “妹妹你手真巧,謝謝你了。”飛兒接過手套,立刻戴上了。


    “這個給你,你看看合適不?”李雁楠把第二副手套遞給了馬新。


    “嗯,合適真暖和,你個小丫頭什麽時候偷偷弄的。”


    馬新沒等說完,李雁楠又把黑色的圍脖給馬新圍上了,笑嘻嘻的說,“真好看,我們家馬新有變帥氣了,你可不準追別的女女哦。”


    馬新抱起李雁楠轉了一圈說,“我才不追呢,別人追我我還可以考慮一下下。”


    李雁楠咬著馬新的耳朵說,“那也不許。”


    飛兒看他們兩個親熱識趣的走到另外一旁,不時的還迴頭看看他們兩個。


    她心說,“年輕就是好啊,也許這才是馬新需要的生活,這才是他需要的愛情。”


    馬新把李雁楠放到地上,脫下手套又塞迴李雁楠手裏麵說,“拿著。”


    “幹嘛呀?這可是人家半夜趁你睡覺時候給你織的……”


    這時馬新的兩隻大手捂住了李雁楠的耳朵,她的小耳朵在冷風裏麵凍的通紅,李雁楠這才明白馬新的用意。


    兩個人在一起纏綿時間總是不夠了,飛兒看著時間眼看就剩15分鍾了,咳嗽了兩聲。


    李雁楠依依不舍的推開馬新說,“老公,時間到了。”


    “最後親一下吧。”


    “不要啦,這麽多人。”


    李雁楠剛說完馬新的嘴唇就覆蓋在她的嘴唇上,這一吻如同一團火焰徹底引燃了兩個人的心扉,李雁楠心裏一陣酸楚眼淚還是禁不住流了下來。


    馬新幫著他擦拭著淚水,但總也擦不幹淨,舊的淚水擦掉新的淚水有流淌下來,“別哭了,別哭了,乖,跟飛兒上車吧。飛姐……飛姐你送小楠去她爸爸那裏吧。”


    最後李雁楠被馬新活活推上了車,他頭也不迴的消失人在群當中,他沒敢迴到,他不敢麵對飛兒的眼睛,他更不敢麵對李雁楠的那張臉。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馬新想起李白這句詩,曾幾何時他也想做一個流浪詩人,理想和現實的差距竟然是那麽大,藝術也好文學也罷都是有錢人玩的東西,我玩不起,馬新一陣苦笑。


    人潮湧動的廣州火車站此時此時真如一鍋爛粥一般,隻不過爛煮的不再是米粒,煮的是人。


    馬新好不容易擠到門口的時候迴頭望去,飛兒的車已然消失在視野當中,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就這樣分開了麽?就這樣麽?


    廣播響起,從廣州開往長春的t236號列車已經開始檢票,請旅客到2號候車大廳檢票上車。排隊檢票的隊伍甚至排到了大廳門口,各式各樣什麽人都有,馬新左右看了看發現不少年輕情侶,聽口音是東北的,他微微一笑沒有搭茬。


    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他們是一個地方的放家都能一起迴去,這多麽的幸福。身處異地他鄉,學校裏開老鄉會馬新也去過,那老鄉會都成了變相的相親大會,男男女女勾勾搭搭的現在想來還蠻搞笑的,起碼同是流落他鄉異地人,在一起相依為伴也好,總比孤家寡人要好許多。


    這清苦冰冷的校園造就了無數的戀人,馬新也是其中之一,他眉心自問當初為何同李雁楠在一起?還不是寂寞與冷清,還不是想找一個陪自己說說話吃吃飯的人。


    馬新排的這列檢票員是個超胖的老女人,老女人嗓門很高,動不動就大聲喊罵,遠遠就能聽到。


    “票呢,趕緊的,說你呢。”


    馬新一愣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擠到了這裏,他是被後麵的人活活給推上來的。


    檢完票出了候車大廳情形總算是好了些,總不至於想動一下都動不了,下了電梯走了幾步就到了那截軟臥車廂,馬新情不自禁的迴頭望了望,令他失望的是他沒有見到飛兒、也沒有見到李雁楠。


    他路上曾經幻想李雁楠會突然出現給自己一個驚喜,他想如果李雁楠這個時候出現,抱住自己,求自己不要離開,他或許會立刻撕掉車票,陪她在這裏長相思守。


    “這不是電影、也不是電視劇,這是現實。”馬新一陣苦笑,隨後上了車,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坐臥鋪,他上一次坐火車還是4年前,那個時候火車還沒有提速,對火車的印象還是那個慢牛車,夏天熱的要死,冬天冷的要命,到處是一股臭腳丫子的味道。


    這也是他不喜歡坐火車的原因,可當他踏進車廂的時候他有點發傻,幹淨整潔的車廂呈現在自己麵前,裏麵還放著美妙動聽的輕音樂,連窗簾都是嶄新的鵝黃色絨布簾子。


    馬新如同農民進城一般新奇的看著這節神奇的列車,上車之前他以為臥鋪是兩層的大硬板,如今看來完全是他自己把情況想象的太惡劣了,臥鋪是3層的分上中下,都有軟墊,被子整整齊齊的疊放在那,還有紅色的地毯鋪在上麵。


    他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票,確認是下鋪,又對了對號,拎著包往前走了兩步就到了地方,到了一看好家夥,3個女的齊刷刷的看著自己,而本該屬於他的床鋪上活生生的躺著一個女人,看樣子是個學生妹。


    “帥哥,你好。”躺在馬新的床鋪上大眼學生妹坐了起來,和馬新握了握手。


    “嗬嗬,你,你們好……”馬新表情有點僵硬,他不知道這幾個小丫頭片子胡裏麵賣的什麽藥。


    就在他迷惑不解的時候躺在斜中鋪的女生率先說話了,“這位帥哥,我們都是一起的,我們都是在廣州上學的學生,結伴一起走,你看你能不能行個方便,你看讓她自己……”


    “嗬嗬……”馬新已經猜對這幾個女的是什麽意思了,他見到這幾個女的時候還挺高興,心想這一道有美女相伴也不無聊了。


    大眼學生妹拽著馬新褲腿說,“哥哥,求求你了好不好?”


    馬新無奈的點了點頭,學生妹高興的差點沒起來親他一口,“太謝謝你了,哥哥。”


    “行了行了,你們這幫小丫頭,韓劇肯定太多了,把你票給我吧。”


    馬新同大眼妹交換了一下票也懶的在理她們,扭頭走了,這個大眼妹的票號在車廂的中間。


    “中間也好,不會經常有人來迴走動。”馬新自己安慰自己道,好在這個票也是下鋪。


    “老公,你的老婆給你打電話了,快來快來接呀,老快來接電話,老公,你怎麽還不來接電話呢……”馬新的手機鈴聲響起,這個鈴聲是前幾天李雁楠新錄製給他的。


    “喂,寶貝,怎麽了?”馬新說。


    “老公,你上車了麽?”李雁楠在電話那邊說。


    “上了,上了,我正在找床鋪呢,這火車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哈哈,放心吧。”馬新大笑。


    “老公……”李雁楠又哼哼起來。


    “別哭啦,乖一會到家了爸爸看到會罵的。”馬新說。


    “又開始堵車了,我和飛姐剛從這裏走不一會就堵上了,現在還沒法走呢。”李雁楠說。


    “不行就叫你爸爸來接你吧,讓飛兒在你那住一個晚上算了,晚上開車也怪危險的。”


    “她明天還要坐飛機出差的,你忘記了呀。”


    “哦,我差點忘記了,那你轉告飛兒哈,讓她小心點,好了不說了我掛線了,發信息吧,親愛的。”


    馬新說完掛了電話,抬頭一看到了地方,他把東西扔到床鋪上,看了看周圍的人,床鋪的兩個是老頭,蒙上被子似乎準備睡覺了,中鋪的是兩個中年人,他們應該不認識都在自己忙自己的,一個在發短信一個在看雜誌。


    “你們好……”馬新說。


    半晌沒人說話,不知道是沒人聽見還是聽見了懶的打理,馬新悻悻的坐在床上,看了看對麵的床鋪現在還沒人,想想多半是還沒擠上來吧。


    他手裏麵拎著李雁楠買的兩大包吃的,正在犯愁怎麽把這些東西吃了,忽見一個坤包斜麵飛來落在對麵的床上,馬新順著包扔來的方向看去。


    “飛機場?”馬新瞪大了眼珠看了看,確認不是別人,正是雷瑤。


    雷瑤過來就要給馬新一個嘴巴子,好在馬新眼疾手快左手一揮給攔住了,“形象、形象,今天是來抓什麽人的?小偷還是強盜、難道是抓販毒的?”


    “你再說一遍那什麽看看!”雷瑤另一手掐住馬新脖子質問道。


    “不叫了,不叫了,放開吧。”馬新求饒道。


    雷瑤毫不客氣的把被子一掀坐在馬新身邊,“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你應該知道是什麽下場!”


    “yes,madame!”馬新指了指對麵的床鋪又說,“請吧?”


    “你上那邊去!”雷瑤說。


    “憑什麽啊?”馬新莫名其妙的問。


    “你看那邊床腳有個蟲蟲,太惡心了,你這種惡心人就應該睡那種惡心床。”雷瑤振振有詞的說。


    “行行行,我也懶的跟你爭,我跟你講我的屁股做過的床比那個更惡心,我跟你說我可有痔瘡,剛才我偷摸還放了兩個屁,還崩出了一點粑粑!”馬新一邊說一邊笑。


    “你怎麽這麽惡心,你要不要現在脫褲子在這裏拉一撮。”雷瑤明顯不相信馬新的說辭。


    馬新指了指上麵貼著雷瑤的耳朵說,“波霸別鬧了,你看別人都看著咱們呢,不知道以為是小兩口吵架呢。”


    咣當~


    一記重拳正中馬新的小腹,這次他一點準備都沒有,疼的他說不出來話,“姑奶奶叫你飛機場也不行,叫你波霸你還不樂意,你想讓我叫你什麽?”


    “你叫我瑤姐姐就行了。”雷瑤得意的說。


    馬新捂著肚子倒在床上哼哼著,“不行了,我要死了,你小心我一會全吐出來吐到你身上。”


    雷瑤起身把地上的兩包好吃的拎著起來,抱著坐在對麵的床上。


    “你還真不客氣!”馬新諷刺的說。


    雷瑤沒理他繼續翻著,隻見裏麵上好佳軟糖、樂事薯片、金絲猴奶糖、旺旺係列……幾乎都是小食品,她挑了幾袋薯片和軟糖出來坐在那開吃,好像中午沒吃飯一樣。


    “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馬新也坐了起來,搶過來一袋薯片也跟著吃了起來。


    “你就不能買點好吃的,你看你買的都是什麽呀!”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我說小瑤同學你是不是出過門?你就拎個破包就上火車了。”馬新說。


    “有錢不就行了,在火車上買唄。”


    “火車上買多貴啊,再說了,火車上都什麽破東西,搞不好都是過期的,你吃的那些至少火車上就沒有。”


    “你還真就說對了,本姑奶奶第一次坐火車,怎麽招?”


    “沒事,你少吃點,我還得吃呢。”


    “我偏不!”


    馬新索性也不鳥她,躺在床鋪上一邊吃薯片一邊和李雁楠發短信,當她不存在。


    “喂,你幹什麽呢?”雷瑤坐在那無所事事便又來騷擾馬新。


    “泡妞。”馬新直截了當的說。


    “臭不要臉,你坐到哪?”雷瑤問。


    “管的著麽?”馬新說。


    “當然管的著了,萬一你走了之後來了一個比你更惡心人的怎麽辦?”


    “那你就拿著你的槍頂著他的腦門說,滾蛋!哈哈哈,我忘記了是你的打火機。”馬新大笑。


    雷瑤氣的掏出一盒泡麵丟了過來,馬新一把接住放在窗台上說,“別扔了,我的姑奶奶,這可是我的幹糧。”


    “去死吧,我才不吃呢,一點營養都沒有。”雷瑤說。


    “愛吃不吃,那你去吃餐廳的盒飯唄,50塊錢一份還超難吃。”馬新說。


    “五十就五十,那我也不會吃的泡麵的。”雷瑤說。


    “行,我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你麽,別搭理我啊。”


    馬新說完一轉身,背對著雷瑤,繼續和李雁楠發著曖昧短信,李雁楠剛被飛兒送到家,不時的還發幾個彩信過來。他還記得幾年前坐火車硬座的時候車上的人那叫個多,坐的地方都沒有,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都不為過,比菜市場都熱鬧。


    如今馬新躺在軟臥車廂裏麵,怡然自得的聽著小曲,車廂裏麵人都自己忙自己的,也沒見幾個人閑聊,心想這花大價錢就是不一樣,奶奶的1000塊錢的火車票,真是要命。他和李雁楠閑聊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跟李雁楠說,咱還是別發短信了親愛的,不然你老公的電話支持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通訊中斷了怎麽辦?可不能和黨中央失去聯係。


    馬新剛要關機,忽然想起來,自己上車還沒給老娘打電話,急急忙忙打電話過去,和老娘報了個平安,又無所事事起來。


    坐火車實在是太無聊了,這才過了1個多小時,我的天!搞不好還有40個小時,這要我怎麽過,馬新有些擔憂起來,後頭看了看那個雷瑤,悠哉遊哉的拿著她的n96貌似在看電影,一邊看一邊吃著,他在仔細一看,好家夥那丫頭吃了半包了。


    本來馬新還嗔怪李雁楠買的東西太多了,吃不了,這下好了,有個大老鼠幫自己吃。


    “喂,你是屬老鼠的麽,這麽能吃。”馬新越看心理越不平衡。


    雷瑤好像根本沒聽見他說話一樣,一邊吃一邊捧著手機,馬新這才發現她帶著藍牙耳機,難怪怎麽叫她都沒反應。


    馬新上前奪過來手機,攤在手上看看這個丫頭在看什麽,原來她一邊放著歌一邊上著qq,還開著網頁上網。


    “奶奶的,這爛手機功能還真強大。”


    馬新正研究著手機,雷瑤不幹了,摘下耳機嚷著,“幹什麽,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電話。”


    “切,爛手機白給我我都不要,誰讓我剛才叫你你不說話的。”


    “什麽事?”


    “我問!你……是不是……屬……耗子的!”馬新拉長聲調說。


    “滾,你才屬耗子的呢。”


    “那你怎麽那麽能吃。”馬新指著桌子上的一個個空包裝袋說。


    “切,可愛的小老鼠miki才不能吃呢,再說了,我把你的泡麵留給你不就行了,大不了剛才我吃了多少錢我補給你好了。”


    “不要,在火車上有錢能買到麽,手機我沒收了。”


    “不行,不準碰我手機。”


    說完,雷瑤從那個床跳到了馬新的床上,兩個人在床上廝打了起來,雷瑤騎在馬新身上搶他手中的手機,不一會馬新又反過來騎在雷瑤身上,他好歹也是160多斤,雷瑤被壓的不能動彈,就開始亂踢。


    他們這麽一鬧不要緊,上鋪的幾個人不幹了,先是上鋪的老頭咳嗽了兩聲,沒什麽效果,就開始連續咳嗽,不知道的人準保以為老人家哮喘病發作。


    後來中鋪發短信的中年人也不幹了,“小兄弟,小兩口輕點折騰,這也沒個布簾擋著的,影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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