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馬新不吃了,抬起頭看著飛兒,飛兒說的很自然,但“弟弟”這兩個字在馬新心裏麵隱隱作痛;馬新笑了笑,使勁的咬著魚丸,他不確定自己對飛兒的感情,更確切的說是他沒有去想過這件不可能的事情。


    “來在吃點,飛兒。”馬新沒有迴答她,說著挑鍋裏麵的魚丸還有青菜給她。


    “嗯。”


    兩個人靜靜的吃著,都不說話,飛兒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兩個人同時低頭去撿,頭撞在了一起,飛兒揉著腦袋。


    “你討厭,完了,我腦震蕩了,你要帶我去醫院檢查,你要負責。“


    “好,好,我負責,我把我們飛兒撞傷了。我去給你再拿一雙,你等等我飛兒。”


    說著馬新走到吧台,剛想問吧員要筷子,發現她已經趴著睡著了。後廚那個胖胖的廚子倒意誌上流著口水還打著鼻鼾。馬新輕輕的拿了一雙筷子迴來,在牆角拿了2個蠟燭迴來。


    他迴去把筷子給了飛兒之後,把蠟燭並排放在桌子中間點燃。飛兒奇怪的看著他,問他要做什麽。馬新說讓她等一會就知道了。他走到吧台把所有燈都關上了,隻有牆角那兩隻蠟燭在發著微弱的光,那燈光很微弱勉強能照亮他們這一隅,周圍黑暗籠罩著他們。


    “燭光晚餐,喜歡麽?”馬新看著飛兒輕輕地說,他不想打破這份寂靜。


    在微弱的燭光下可以看見砂鍋裏麵升起的騰騰的熱氣,燕飛兒仔細觀察著麵前的這個大男孩,他幹淨的臉龐上已經長了些許的胡須,他的行動總是那麽讓人出乎意料;這個東北黑土地生長起來的男孩給人一種安全感,他徹底的迷倒了燕飛兒。


    “給再唱一首歌好麽?”飛兒雙手握住馬新的右手,舉起來貼在她的臉頰上,她感到馬新的手很溫暖。


    “你想聽什麽呢?”


    “隨便好了。”


    馬新唱起來了一首,愛我還是他


    黑暗中的我們都沒有說話你隻想迴家不想你迴家寂寞深的像海太讓人害怕溫柔你的手輕輕揉著我的發你的眉眼說你好渴望我擁抱你身體卻在拚命逃當欲望在燃燒……


    他的聲音並不大不小,音符蕩漾在空氣間,震動著兩個人的心。


    趴在桌子上了女服務員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了這一幕,她想來同樣在這座城市打工的男友,和馬新一樣也是一個東北漢子,他許諾給自己幸福,說要帶著自己迴到他的老家,那個地方叫漠河,一座中國最北方的城市,那裏和俄羅斯隻有一橋之隔。


    他現在正在工地裏麵拚命的工作著,女人給他發了一條短信,這款二手諾基亞1110(最老一款的黑白屏)就是他送給自己的,那個性格粗獷的男人小學沒有上網,女人教了他好久才教會他閱讀短信和發一些簡單的信息。在她看來這座城市是不是他們的,這裏隻是他們生命中的一站,他們不會在這裏麵停留太久。


    飛兒閉上眼睛聽著馬新唱歌,淩晨3點多的都市裏麵不開冷氣也感到不到那股子熱氣了,略微的風透過窗子輕輕的吹拂了兩個人麵龐,燭火在風中閃爍著。馬新最後的顫音激烈的震動著她的心,她沒有睜開眼睛,輕輕的親吻著馬新的手。


    馬新唱完看著飛兒,她的臉頰緋紅在等微弱的燭光下若明若暗,可謂人麵桃花朱唇柳葉眉,馬新能清楚的感覺到從飛兒嘴裏麵吐出的氣息,那氣息他很熟悉和那味道他在飛兒床上的那個小熊身上也聞到過。


    他把貼漸漸的貼了上去,飛兒還沒有睜開眼睛,馬新嘴唇溫柔的貼在了她的嘴唇上,剛吃過米線她的嘴唇上還有一點辣味,飛兒仍舊閉著眼睛迎合著,她的舌頭躲避著馬新的進攻,讓他碰一下就往裏麵退。兩個人就那樣的吻著,越吻越激烈,開始飛兒還隻是迎合到後來她撕咬著他的嘴唇。


    突然飛兒推開馬新,說道,“對不起,姐不能這樣,你還是個孩子。”


    “我不是小孩了。”馬新聽到飛兒說到“姐”這個字,心裏麵很像被針紮一樣很不舒服,在他看來飛兒就是自己寵愛的一個小女孩。


    兩個人都不說話,飛兒要把手縮迴來結果被馬新活生生的拽住,握在他的手裏麵。過了很久飛兒看著馬新說道:“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


    “飛兒,你等等”馬新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


    他拿出了一支筆在牆上寫下了兩個人名字,寫完又重新描了一遍。


    “飛兒,這作為我們之間的一個約定好麽,我會永遠照顧你不管什麽時候,我都要保護你,我願意為你付出我的一切;倘若我做什麽事情惹你生氣了,我們再來這裏,這是我們的記號也是我們的約定。”


    馬新很認真的說,他說的真的很認真,他說的很激動甚至有一些語無倫次。飛兒看著馬新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張國強剛從歐洲考察迴來便給自己的兒子張印峰打了一個電話,叫他立刻迴家有事情要和他談,這裏空蕩蕩的房子裏麵張媽已經呆了20年,她和這個老房子感情最深,她看著張印峰一點點長大,自從張印峰進了公司以後很少迴家,張國強更是,由於公務繁忙他一個月也呆不了幾天,每次他迴來都必須叫張印峰迴來。


    張國強叫張媽準備了一桌的菜,他給葉紫萱也打了一個電話。


    “紫萱,最近還好麽?”


    “國強麽?嗯,我挺好的,我有事要跟你說。”


    “晚上來家裏麵吃個便飯吧,我正好也有話要和你說,對了,嵐兒她還好麽,叫她一起來吃飯,我有1年沒看到她了,今天過年我一定陪你們一起過年,哪也不去了。”


    “好我叫她,那咱們晚上吃飯時候再說。”


    葉紫萱先掛了電話,她現在正在帝王大廈的最頂端,這個帝王大廈是張氏集團權力與地位的象征,這座2 5層的商務大廈就是在20年前葉紫萱隻用了100萬買下來的地皮上建造起來的;葉紫萱是有眼光的,她這種敏銳的直覺是與生俱來的,就好像當年她選擇做張國強的情人一樣,在那樣的年代,情人這兩個字是受人鄙夷的,張國強同樣也深愛著葉紫萱,隻是他們的身份使得他們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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