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辦公室。


    “啪!”


    古老師一巴掌甩在郭悅臉上,滿目雙紅,聲音格外的憤怒,“我就是這麽教你的?幫人偷試卷答案就算了,你先告訴我不行嗎?非要實名舉報!”


    郭悅一手捂住臉,低頭一言未發。


    她緊咬著嘴唇,隻一雙眼睛盯著古老師,滿是倔強與不服氣,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


    全校幾乎沒有人知道,她郭悅,是古老師的女兒。


    當初父親好賭,嗜酒家暴,胡老師帶著她離婚,獨自養大女兒,這些年其實很不容易,這些郭悅都看在眼裏。


    所以她隻是想替母親承擔一些,有錯嗎?


    胡老師見她不知錯的態度,氣得渾身顫栗起來:“郭悅,京瓷同學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她才十……”


    她話語一頓,又覺得這話有些不妥。


    “抱歉……”胡老師嘴唇張了張,最終坐在椅子上,有些頹然的聲音:“是媽媽沒教好你。”


    聽到這句話,郭悅突然笑了,她萬分苦澀。


    “媽媽,你沒有錯,可京瓷真的是好學生也不會接下我的答案不是嗎?說到底她也不是好人。”


    所以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就算是錯,也是她不應該為了錢去偷答案。


    原以為胡老師這下總不能替京瓷辯解了,然而她卻愣了愣,許久才歎氣一聲,似乎是苦笑。


    “小悅,你知道京瓷的過去嗎?”


    “什麽?”郭悅一愣,不懂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胡老師隻是看著她,糾結許久,還是說出了心裏話。


    “其實京瓷我一直都很關注她,隻是她母親……不是個好的,試問,一個從未受到教導,隻聽媽媽話的孩子,真的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嗎?”


    一張白紙,上麵寫了什麽,全看身邊人願意寫什麽。


    不同的色彩,有不同的人生。


    天生的壞種自然有,可京瓷不是,她明明是個很好的孩子,最近的改變,胡老師不是看不見。


    郭悅聽完胡老師說的,有關京瓷的過去,她沉默了幾秒,好似才意識到什麽,“媽媽,你的意思是……”


    “是的,”胡老師點點頭,“我猜,她之前會認為抄答案是對的,或許有人告訴她什麽,但她始終信任母愛。”


    但她不知道,有的母親不配,就比如……


    “你還記得那個男人,你的父親嗎?”


    郭悅永遠不會忘記他,自然也明白胡老師的意思,正因為如此,她才更震撼。


    所以景絲雨花錢買答案不是因為愛京瓷,而是因為要毀了她?!


    想到這裏,郭悅猛地抬頭,“媽媽,我……”


    “我想辦法。”胡老師垂了垂眼,拿出抽屜裏的手機。


    郭悅沉默著,內心很複雜,如果當初她講一切全盤托出,京瓷會不會……不會在意這些。


    想了想,她主動交代了父親的惡行。


    ^


    與此同時。


    京瓷抱著花束走進醫院,兜裏的電話響了。


    電話裏胡老師言簡意賅的解釋了全部,並愧疚地做出道歉。


    “我知道了,胡老師,你不必在意,是非隻在公道人心,下次考試,我會證明自己的能力。”


    她笑著掛了電話,推開病房的門。


    這件事本身跟胡老師就沒什麽關係。


    病房裏,顧沫已經醒了,她正半躺著,微微偏頭看向窗外,眸色暗淡,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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