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將師兄體內的蠱蟲盡數拔除,不過蠱蟲已經將師兄的髒腑啃食的千瘡百孔,這一段時間內,恐怕無法施展修為。


    不過不要緊,師兄暫且靜養一段時間,重新容納真氣入體,不出月餘就能恢複修為。”


    說到這裏,東古刻意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殿門方向,再次提高音調,故意說道:


    “但是在此期間,切記,萬萬不能觸碰火源和任何水漬,否則前功盡棄!”


    “多謝師弟提醒,老夫記住了!”


    紙人元雄也大聲的迴應道。


    “既然如此,師弟便不叨擾師兄修養了!清風,我們走!”


    大手一揮,殿內驟然打開。


    果不其然,兩位弟子此刻仍舊恭敬的跪在大殿門外,未曾離開。


    此前東古和紙人元雄的對話,儼然被二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臨了,東古還不忘瞪了二人一眼,沉聲質問道:


    “此前老夫所說的話,你們可聽清楚了?”


    “聽……聽清楚了!長老這段時間不可觸碰火源和水漬,弟子一定倍加小心!”


    兩位弟子慌忙叩首,不敢有意思怠慢。


    聞言,東古默然點頭,大手負於身後,立時一股無形氣場將他和武坤托起,在兩名弟子恭送之下,扶搖而起,轉身離去。


    “你們二人,門外候著,老夫要感悟真氣。”


    “在此期間,不論任何人前來,一並阻攔下來,哪怕是掌教真人親至,也要通知老夫,沒有老夫允許,絕對不能打開殿門。”


    “都聽明白了嗎?”


    殿內紙人元雄目光一凜,惡狠狠地瞪著兩名弟子,嗬斥道。


    “是……”


    “謹遵長老教誨!”


    二人紛紛點頭,悄然關上殿門,恭敬的退去,在此期間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直到殿門緊閉,再也聽不到“元雄長老”的半點聲音,兩名弟子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如釋重負的對視一眼,衣襟早已經被冷汗打濕。


    “走,快走!”


    其中一人緊皺眉頭喝了一聲,二人當即快步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卻不知道,大殿內那位足以威脅到他們生死的長老,實際上沒有半分修為。


    待到二人離開之後,紙人元雄便目光呆滯的端坐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


    就連胸口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


    “多謝師叔提攜,大恩大德,弟子沒齒難忘!待迴到香塵峰後,定會向師尊稟報!”


    丹閣山腳下,恢複到本來麵貌的武坤躬身行禮,語氣尤為恭敬。


    “代老夫向香塵師姐道一聲謝。


    切記,今日之事是你我二人的秘密,絕不能像任何一人提及,哪怕是香塵師姐也不行。”


    東古緊盯著武坤雙眼,麵無表情,言語之中卻盡顯威脅和殺意:


    “此事若傳到第三個人耳朵裏,就莫怪師叔不講同門情誼,親自將你煉成血丹!”


    媽的,威脅老子是吧!


    明明是你這瘋子要帶著老子去看戲,轉眼又來威脅老子!


    武坤心頭悚然一沉,瞬間將東古祖宗十八輩全都罵了一遍,表麵上卻依舊笑容不減,極盡諂媚的躬身行禮:


    “那是自然,自然!師叔大可放心。”


    “滾吧,莫要耽擱老夫研究丹典。”


    不愧是和寒香塵師出同門,東古這老東西變臉極快。


    隻是略一揮手,還不等武坤反應,突然就被一道勁風卷起,被東古丟垃圾一樣毫不留情的丟出了丹閣所在的山峰。


    待到勁風散去,武坤穩住身形,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香塵峰的腳下。


    “媽的,一群瘋子,一個個全都威脅老子是吧!


    遲早有一天,老子要將你們這群賤人的修為,吞噬的幹幹淨淨!”


    武坤緊緊攥著拳頭,表情猙獰,惡狠狠的迴頭怒視著丹閣方向。


    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麽,武坤突然做賊心虛般的四下張望。


    直到確定周遭無人觀瞧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懷中那張皺巴巴的枯黃草紙拿了出來,仔細觀瞧。


    雖然已經看過一遍,可再次看到草紙卷首的五個古樸大字時候,武坤仍舊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驟然發亮。


    “天機讖,其三!”


    “這莫非就是蘇陽和寒香塵口中天機讖的拓片!”


    “不是說天機讖的拓片一直是被合歡宗宗主珍藏的嗎,怎麽會出現在元雄那老家夥手裏?”


    武坤小心翼翼摸索著拓片上的字跡,眉頭緊鎖,狐疑的喃喃自語:


    “天機讖,其三……


    難不成這天機讖的拓片並不止有一張,合歡宗宗主和元雄所私藏的各自是其中之一。


    待收集到所有拓片之後,才能夠獲得天機讖所有人的秘密,還有傳聞中的龍脈所在?”


    武坤盯著草紙上臨摹下來的字跡看了許久,發現上麵還散落排布著十幾個文字,字與字之間毫無關聯,既不是地理誌,也不是典籍功法。


    無論怎麽也拚湊不成一句完整的話來。


    簡直是驢唇不搭馬嘴,晦澀難懂,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武坤看著手中這卷神秘的讖言拓片,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將這卷拓片交給蘇陽?那家夥對天機讖有些研究,或許能夠看出上麵的內容也說不定。”


    “不行!


    這卷拓片可能和宗主手中的不是同一張,若是讓蘇陽和寒香塵看出端倪,問我這卷拓片是從何出的來,那老子不就毀了!”


    想到臨走前東古警告他泄密之後,將他煉製成血丹的畫麵,武坤嘴角禁不住的抽搐起來,倒吸一口涼氣。


    他可不敢輕易招惹東古那個煉丹瘋子,況且天機讖的秘密連他也頗為好奇。


    而且像這樣的寶貝,還是盡量偷偷藏起來,自己探索的好,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裏,武坤忙將草紙折疊起來,重新收入懷中,再次貼身存放。


    隨後,他揉了揉僵硬的臉頰,再次露出一抹無比虛偽的標誌性假笑,喘著粗氣,一步步向著山巔盡頭跋涉。


    “媽的,老子現在也是金丹境修士了!還不會飛,也是太丟臉了!”


    “待我迴了大殿就去找寒香塵那婆娘,討要一卷禦空功法。


    娘的,三千台階,光靠兩條腿爬,怕不是要把老子累死!”


    武坤望著眼前數千台階,嘴角微微抽搐,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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