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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明亮的客廳內,飄蕩著若有若無的茶香,牆壁上的機械鍾表發出噠噠噠的響聲,窗戶邊上掛著一條淺藍色的紗簾,微風吹過,簾子輕輕飄動,為整個安謐寂靜的客廳,增添了一抹恬淡自然的氣息。


    王文章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目光如灼,他麵前坐著王苓和李浩,兩位小夫妻似乎受到了驚嚇似的,眼神躲閃,就連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王文章清了清嗓子,瞪著王苓說:“虧你還是海歸學子,連做人的道理都不懂嗎?”


    “爸,我跟王濤沒有感情,之所以貿然結婚,是因為…”


    “是因為賭氣,對嗎?”


    王文章厲聲問道。


    王苓悻悻地點了點頭。


    “丟人,丟臉,不僅把我的老臉丟盡了,還讓先人跟著蒙羞,你到底長沒長腦子?做這種坑騙感情的事,還自得其樂,覺得很驕傲,很有想法,很有眼光,對嗎?”


    王文章氣的滿臉通紅,就連那副單薄瘦削的身體,也劇烈顫抖起來。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苓輕聲呢喃著,嬌俏的臉頰上,還掛著一絲委屈。


    “放屁。”


    王文章拍桌起身,指著王苓大聲吼道:“你這是作孽,我處處維護你,寵愛你,嬌慣你,你卻能做出這種不堪入目的事情,不怕遭報應嗎?”


    “叔叔,我和王苓是真心相愛的。”


    李浩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王文章,諾諾的說著。


    “呸,你算什麽東西,要事業沒事業,要上進心沒上進心,整天就抱著一台照相機,給好看的姑娘拍照,在這裏人模狗樣的,出去後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來,沒有穩定收入,沒有對家庭的責任心,就連最起碼的做人都不會,在這跟我談什麽狗屁真愛?”


    王文章氣的麵容扭曲,雙唇抖動,他無力的坐到沙發上,一臉失望的看著王苓。


    李浩被罵的啞口無言,他捧起麵前的杯子,戰戰兢兢的抿了一口茶水說:“叔叔,你可能誤會我了,我是攝影師,不是混吃等死的蠕蟲,小苓我倆打算最近在操辦一場婚禮,到時你可要參加呀。”


    王苓也說:“爸,事已至此,你在氣壞了身子,再說那個王濤有什麽好的,至於讓你發這麽大火嗎?”


    王文章長歎一口氣說:“你倆不明事理,也不懂何以為人,在這裏隻會跟一個糟老頭子談論愛情,也罷,既然你倆執意如此,我在中間胡亂攪和,也遭人嫌棄,往後的日子,不管你倆遇到何種困難,最好別來找我求助,因為你倆不配得到祝福,走吧,出去吧,我太累了。”


    王文章揉著太陽穴,瑟縮在沙發上,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王苓和李浩對視一眼,感到頗為無奈,便站起身,走出了客廳。


    偌大的客廳內,瞬時恢複了往常的平靜,隻留下王文章的一聲聲歎息。


    片刻後,老管家走過來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不必過於氣惱,小苓有她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過多的幹預。”


    王文章冷笑一聲說:“哼,她的選擇?隻會給我蒙羞,給整個老王家丟人,跟這個野男人生了孩子,還玩弄王濤的感情,浪費時間不說,還狠狠的傷了他的心,正常人誰會幹出這號事來?”


    “她畢竟是你的女兒嘛。”


    老管家心平氣和的說著。


    王文章喝了口茶,看著老管家說:“王濤最近怎麽樣了?”


    “他變越來越優秀了,在省外成立了子公司,分店遍布本市,就連省外的分店規模,也在慢慢擴大,不得不說,那小子很有經商頭腦,表麵上看起來傻乎乎的,其實他很有心機。”


    老管家端起茶壺,幫王文章斟滿茶水。


    王文章歎口氣說:“那孩子很讓我放心,乍眼一看就是過日子的人,雖然我不想參與小苓的婚事,但這個李浩,我實在接受不了。”


    “順其自然吧,我們做不了什麽的。”


    老管家一臉心疼的看著王文章。


    王文章站起身,背著手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湖光山色,內心感慨萬千,幾縷清風吹拂著他的發絲,花白的頭發輕輕抖動,片刻後,他轉過身說:“王濤現在住在哪裏?”


    老管家皺了皺眉說:“跟小苓離婚後,像是住在朋友的公寓裏,沒有固定的住所。”


    王文章點了點頭,又轉過身看著窗外的風景,客廳內的氣氛再次靜謐起來,牆壁上的機械鍾表又發出清脆的噠噠噠聲。


    梁雪的微信一直處於忙碌狀態,我給她打了個電話,接聽後,我有些氣惱的問道:“你很忙?”


    梁雪淡淡的說:“跟朋友聊了一會,你下班了?”


    她不以為然的說著,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沒感到絲毫羞愧。


    我歎口氣說:“咱倆去看個電影吧,你有時間嗎?”


    “有啊,你過來接我吧,地址發到你微信上了。”


    掛斷電話後,我點開微信,見聊天框內發來一條位置信息,我連上導航,心裏有些煩躁,便向地圖位置疾馳而去。


    這裏是一處幹淨典雅的小區,位於城北新區,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小區是王文章開發的,整個規劃布局,和建築風格都很光鮮靚麗,高樓聳入雲天,巍峨壯麗,樓下綠化帶內,栽種著一叢叢矮樹,野花爭妍鬥豔,蝴蝶翩翩飛舞,好一個美麗的社區。


    這裏的房價可不便宜,買一套百十多平的房子,全款的話也在六七百萬之間,而且位置較偏,距離市區很遠,驅車行駛的話也要走半個小時,如果遇到堵車的情況,那就更苦不堪言了。


    未辦理門禁卡的車輛是不容許進入小區的,我把車子停到路邊,給梁雪發了條微信,告訴她我已經到了,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她出現,微信也沒迴複,這加重了我煩躁的情緒,索性給她打了個電話,對方卻一直占線。


    “他媽的,搞什麽?不想約會就別答應人家,答應了還磨磨蹭蹭的爽約,真沒意思。”


    我輕聲謾罵著,發動車子,想趁早結束這場無聊的鬧劇。


    車子剛剛起步,我便看到梁雪從小區的側門,急匆匆的向這邊跑來。


    我長籲一口氣,低頭看了眼手表,她既然晚了一個小時,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沒必要讓大家浪費時間,我越想越生氣,熄滅車子,走出來點了支煙,氣鼓鼓的抽著。


    梁雪跑到我的麵前,氣喘籲籲的說:“不好意思啊,剛才有事需要處理。”


    我不好問她有什麽事,隻是淡淡的說:“有事怎麽不告訴我一聲,你知道我在這裏等了多長時間嗎?”


    梁雪頗為愧疚的說:“對不起啊,我朋友失戀了,要死要活的,安慰她花了點時間。”


    我吐了口煙,覺得這種無聊的借口,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她白天給我留下那良好的印象,也在一瞬間崩塌了,我把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又看著她說:“你跟朋友一起住?”


    “是呀,怎麽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疑問。


    我似笑非笑的說:“也就是說,你的那位失戀的朋友,現在就在樓上,對吧?”


    “對呀,你怎麽怪怪的?”


    我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又降下車窗說:“你說你剛才在安慰她,浪費了不少時間,所以才沒及時下樓,把我晾在路邊,對吧?”


    梁雪怔怔的點了點頭,她有些搞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了。


    我冷笑一聲說:“你安慰她,那為什麽手機一直占線呢?你在她身邊打電話安慰的嗎?”


    梁雪瞪大了眼睛,她意識到自己的謊言被戳破,便氣急敗壞的喊道:“喂,你這個人真的好無趣啊,我跟朋友打電話聊天怎麽了?咱倆才見過一次麵,你就管天管地的盤問我,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你算哪根大蔥。”


    聽到這句,著實把我逗樂了,我噗哧一下笑出聲,拍了拍方向盤說:“梁雪女士,您剛才不是說,在樓上安慰那失戀的朋友嗎?怎麽現在又改口說,跟朋友打電話聊天呢?你這一天還真夠忙的呀。”


    “滾,渣男,我不想看到你,本姑娘想幹什麽,那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麽關係,滾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漲紅了臉頰,一掃之前那端莊嫵媚的姿態。


    我咯咯的笑著,趴在車窗上看著她說:“我說錯什麽了嗎?怎麽就成了渣男了?”


    “哐…”


    她一腳踹到車門上,傳來一聲悶響,我懶的理會,隻是陰惻惻的說:“終於知道你為什麽相了十次親,還依然找不到合適的了,祝你幸福吧,再見。”


    “呸,我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才不會跟你這種臭屌絲在一起呢,看中本姑娘的人太多了,你就隻有想想的份,迴去慢慢意丨淫吧,我看了你都覺得惡心。”


    幾縷碎發散落在她的額頭上,隨著晚風胡亂飛舞,她那雙銳利的眼眸,在光線暗淡的黑夜,竟呈現出令人可怖的色彩,一襲白色長裙,在風中瑟瑟抖動,讓我聯想到恐怖片中的女鬼,攝人心魂,又難以忘卻。


    我發動車子,瞥了她一眼說:“沒錯,我是屌絲,但也有自己的操守,你剛才說,看中你的人都排成隊了,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那些人都是你的幹爹吧?”


    梁雪愣怔片刻,還在品味我這句話的含義,當她明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驅車離開了,隻聽見她在後麵大聲罵道:“我日你大爺,日你全家,沒一個他媽正常人,去死吧混蛋,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透過後視鏡,我見她揮舞著手臂,嬌俏的臉頰上布滿了慍怒,我低聲嘟囔著:“哼,跟我沒完?你還能把我怎麽著?”


    車內放著一首歌曲,節奏感很強,歌詞也頗有深意,我調大音量,非常愜意的聽了起來。


    看窗外的世界,繁華喧鬧的夜,孤單身影隨風在空中搖搖墜跌,秋風蕭瑟凜冽,滿天飛舞風雪,因為你的出現,打破所有的一切,月兒陰晴圓缺,照著疲憊黑夜,人來人往拚命追逐那未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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