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都說新婚大喜之日,是幸福甜蜜的,是永生難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鐫刻在內心深處的,花燭洞房親結吻,春宵一刻勝千金,這是喜結連理的愉悅。


    還有人說,人生百年有幾,念良辰美景,休放虛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耍,對芳樽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這是浪漫主義和豪放思想的結合,並不試用於我跟王苓的婚禮。


    與其說別人的新婚之日,都是歡天喜地的幸福,我的婚禮便淒慘多了,別的不說,就是那些繁複的瑣事,就快把我的腿跑斷了。


    婚禮當天,我和王苓醒的很早,幾乎天還沒亮,就起床做準備,雖然典禮的時間定在上午十點鍾,但那些零零散散的瑣事,加在一起,就夠我忙一陣的了。


    老管家準備了早餐,他做了兩份牛肉麵,我和王苓簡單的吃了一口。


    “老婆,一會婚慶公司的過來給你化妝,我先去那個房子做準備了。”


    我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看到王文章慢悠悠的走過來。


    “小王呀,你先去忙吧,車隊我都給你聯係好了,在那套房子等著呢,吃完早飯,你聯係一下他們。”


    “好的叔叔,時間還早,您在睡會吧。”


    我低頭看了眼時間。


    “呔,睡什麽,你快去忙吧。”


    王文章坐在沙發上,輕輕歎了口氣。


    王苓站起身說:“老公,我害怕。”


    我走過去,把她摟在懷裏說:“別怕,有什麽好怕的,結婚是高興的日子,好多人都羨慕呢。”


    “我不想結婚,咱倆一直談戀愛好不好?”


    她抬起頭,眨了眨瀲灩的美眸,噘著小嘴,神情有些萎靡。


    王文章聽後,氣鼓鼓的說:“結婚證都領了,還在這胡言亂語,該幹嘛幹嘛去,別浪費時間。”


    王苓朝他做了個鬼臉,悻悻的上樓去了。


    我驅車前往另一套別墅,郊區的清晨格外明朗,放眼望去,遠山被雲霧所籠罩,靜謐的湖水折射出悠悠的冷光,公路暢通無阻,隻有我一人唿嘯飛馳。


    這條路很長,一眼望不到邊,又近在咫尺,我像一個被時間放逐的旅人,奔向那個叫做婚姻的方向。


    車子駛進別墅院中,我下車打了個電話,是王文章給我的車隊聯係方式,簡單說了幾句,我便走進別墅。


    這裏已經被布置妥當,一樓客廳擺有兩張沙發,東牆的上方,掛著我和王苓的結婚照片,西側牆上,掛滿了粉紅色的氣球,廚房和其他房間,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潔淨明亮,通往二樓的牆壁上,也掛了三張結婚照,相框很小,卻很精致。


    來到二樓,寬敞的臥室內,也布置了很多氣球,床頭上方,掛著一張結婚照,之前是一副山水畫,已經被婚慶公司的替換掉了。


    電話鈴聲響起,掏出查看,是老爸打來的。


    “喂,老爸。”


    我咚咚咚的跑到一樓。


    “你那個房子在哪,我和你老媽打車過去。”


    老爸的嗓音有些沙啞,像是嚴重的休息不良。


    我打開房門,來到院子中,看到車隊已經陸陸續續抵達了,有兩個司機靠在車門上吸煙,見我走出來,便有說有笑的走過來。


    “你和老媽在酒店等我,馬上過去接你。”


    我皺了皺眉,掛斷了電話。


    “喲,你就是王董事長的女婿嗎?”


    一名男子走過來,陰陽怪氣的說著,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又訕訕的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呀。”


    我聽出他話語中的揶揄味道,便沒理會他,看著另外一名男子說:“車隊都到齊了嗎?”


    “還沒有,這才來了六輛。”


    他吸了口煙,神情異常舒緩。


    我有些詫異,看著他說:“總共多少輛車?”


    男子嗤笑道:“總共18輛,王老板之前沒跟你講過嗎?18輛車,象征著自己女兒永遠18歲,算上頭車和攝影車,總共20輛,馬上都會陸續抵達的。”


    我頭皮發麻,思維有些混亂,沒想到王文章這麽大手筆,二十輛車跑在大街上是有多拉風。


    走出院子,我瞥了一眼門外停的幾輛車,車標是奔馳,統一黑色,車身很長,線條流暢優美,引擎蓋上都綁著粉紅色的花朵,倒車鏡上掛著氣球,我分辨不清這是奔馳什麽類型,目測每輛都在百萬以上。


    我一陣唏噓,心裏暗想,王文章在平時生活中,不顯山不露水,平易近人,行事低調,沒想到自己女兒的婚禮,既然舉辦的如此奢華,由此可以看出,王苓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頭車緩緩開來,車標被花稠遮擋住了,我走到後方查看,隻見上麵寫了一串英文標誌,我心裏暗罵,搞什麽,啥車都不認識。


    我在這個城市認識的人不多,全算上,有四五輛車就裝滿了,我開著自己的車,去酒店接老爸老媽,又吩咐幾輛車去地下室接秦仂和渣哥,又分別把張雪瑤、蕭晴、金晨、秦筱瀾、張曉穎,還有店裏的其他員工都接上。


    在趕往酒店的路上,孫凱給我打了個電話,稱自己工作太忙,還好昨晚馬不停蹄的趕路,才沒錯過今天的婚禮。


    我把別墅的位置發給他,讓他自己前去等候,剛結束通話,我在中控屏上劃動著電話簿,想給渣哥打個電話,可能事情太多,加之我心緒過於煩躁,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竟忘記踩刹車了,隻聽哐啷一聲,我撞向前方一輛白色的奧迪a4l上,劇烈的震顫感導致車子熄火。


    我瞪大眼睛,解開安全帶走下車,瞧了一眼撞痕,奧迪車後保險杠被撞癟了,其他並無大礙,我的車牌子也被撞凹陷了。


    車主走過來,她是一名二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孩,五官精致,皮膚白嫩,秀麗的頭發綰在腦後,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眸光清麗,紅唇瀲灩,身穿一套白色長裙,搭配一雙紅色高跟鞋,娉婷有型,氣質不凡。


    “你會不會開車呀?”


    她低頭看了看撞痕,又蹲下身,用手蹭了蹭凹陷處。


    “呃,對不起。”


    我搓了搓厚厚的手掌,幾個泥球落在地上,女孩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你趕時間?”


    我點點頭,笑了笑說:“嗯,我今天結婚。”


    “呀,祝福你呀,新婚快樂。”


    女孩抽了抽鼻子,站起身,笑眯眯的看著我。


    電話鈴聲響起,我掏出查看,是王苓打來的,我皺了皺眉,點了掛斷鍵。


    “那個,我時間比較緊,如果可以的話,你先留一個聯係方式吧,走保險太浪費時間,等我忙完這陣,在幫你修車,好嗎?”


    我把手機塞進衣兜,滿臉慚愧的看著她。


    女孩抿嘴笑了笑說:“那我上班已經遲到了,是要被扣工資的,你怎麽賠我呀?”


    她眨了眨漂亮的眸子,笑的異常甜美。


    我咽了咽口水:“被扣掉的工資和修車費用,我都會賠給你的。”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我皺緊眉頭,掏出手機,是婚慶公司打來的,我猶豫片刻,接聽了電話。


    “喂,你好,接親時間馬上到了,你什麽時候迴來?”


    我低頭看了眼手表說:“再給我三十分鍾。”


    掛斷電話後,我看著女孩說:“我趕時間,先加個微信吧。”


    女孩轉了轉眼珠,哂笑道:“好,我加你。”


    說完,她便蹦蹦噠噠的跑迴駕駛室,拿著手機,又哼著小曲跑過來說:“你可不能就此跑掉。”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放心吧,我叫王濤,你叫什麽名字?”


    “顧函。”


    處理好這件事後,我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酒店,接上老爸老媽,又迴到別墅,見孫凱的車停到不遠處,他正跟幾名司機閑聊,見我迴來,孫凱訕訕的笑道:“王大老板,新婚快樂呀。”


    我捶了他一拳,笑著說:“怎麽不提前幾天來?”


    “你還不知道,自從成立了服裝公司後,就忙的焦頭爛額,拋去吃飯上廁所,其他的時間都在工作了。”


    他把半截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又掏出一支遞給我說:“現在公司陷入瓶頸狀態了,少一個環節都不行,小的生產商沒法供應優質貨源,大的生產商又不好尋找,你的貨源都是通過什麽渠道進購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俊朗的臉頰上,似乎還掛著一絲從未見過的詭譎。


    我心裏暗想,他一見到我就挖取貨源渠道,我費盡心機才在馮老板那裏搞來一處供應商,哪有分給他的道理,便悻悻地說:“兄弟,我那些貨源都是別人千挑萬選剩下的,換句話說,就是不想要的,然後讓給我了,我現在也很難呀。”


    婚慶公司的一名男子走過來說:“喂,還接不接親了?”


    “這就走。”


    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駛在馬路上,引來無數人的讚歎,他們紛紛掏出手機,抓拍這一精彩時刻,我有些汗顏,這些排場上的炫耀,都是王文章一手準備的,跟自己並無實質關係,一想到這些,我就很慚愧,但無奈自己經濟條件有限,日後加倍對王苓好一些,也勝過這些虛幻的排場。


    車隊開進王文章的府邸,那裏早已停滿了各類豪車,放眼望去,竟像車展一般,形形色色,應接不暇。


    我攥著手捧花,隨眾親友走進一樓大廳,這裏坐滿了王文章的生意夥伴,還有前來道賀的家族親人。


    王文章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他胸前別著一支花朵,見我走進來,他站起身說:“小苓在三樓。”


    我笑著點點頭,便向三樓走去,渣哥、秦仂、孫凱跟在我身後,我忽然想起還沒準備紅包,駐足在臥室門前,我迴過頭說:“完了,忘記包紅包了。”


    渣哥憨笑兩聲,從兜裏掏出一遝紅包,遞給我說:“早都幫你準備好了,敲門吧。”


    我趴在臥室門上靜靜聽了聽,又低聲說:“一會門隻要打開,就使勁往裏擠。”


    “你不給人家紅包,她們當然不給你開門了。”


    秦仂抽了抽鼻子,白了我一眼。


    “你就瞧好吧。”


    我滿臉壞笑的敲了敲門。


    “誰呀?”


    臥室裏穿出一個悅耳的女聲,我聽得出來,是張雪瑤的聲音。


    我笑著說:“王苓的老公來接親,快點開門,有紅包。”


    “不開,先說紅包裏麵有多少錢?”


    裏麵不依不饒的跟我玩神秘,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渣哥說:“包多少?”


    渣哥抿嘴笑了笑說:“你就說一個紅包3000,誰給開門,在多給一個。”


    秦仂咯咯的笑著,孫凱也笑彎了腰。


    我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一個紅包3000,誰給我開門,我就在多給一個,誰跟錢過意不去?”


    秦筱瀾尖聲尖氣的喊道:“你忽悠誰呢?我們還不了解你,扣的要命,不給開。”


    這可把我難住了,我迴過頭看著渣哥,自己已經毫無主見了。


    渣哥不慌不忙的說:“你順著門縫,塞進去一兩個紅包,表達一下誠意。”


    “好。”


    我趴在地上,塞進去兩個紅包,又笑著說:“瞧見沒,我可不是吝嗇鬼,拿人手短,還不快把門打開。”


    說完,我又急忙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見裏麵嘰嘰喳喳的笑罵著,看來這次有效果了。


    門打開了,隻是一個很小的縫隙。


    我大喊一聲:“兄弟們,給我擠進去。”


    話音剛落,秦仂一馬當先,重重的撞到門上,隻聽噗通一聲,張雪瑤還有兩名女孩被撞倒在地,但她們依然沒放棄堅守,緊接著,秦筱瀾又帶領兩名女孩撲了上來,但為時已晚,我們幾人已經衝了進來。


    “哎呀,老婆,你怎麽了?”


    秦仂瞥了一眼張雪瑤,見她捂著被撞紅的額頭,竟咯咯的笑了起來。


    “不要臉,等迴去看我不殺了你。”


    張雪瑤剜了一眼秦仂,又沒憋住,也隨著眾人大聲笑了起來。


    王苓盤坐在大床上,我把手捧花遞給她說:“老婆,嫁給我吧。”


    “滾,不嫁。”


    王苓噗嗤一下笑出聲,攝像大哥被擠到門後邊去了,他扛著攝影機,揉著眼眶走出來說:“你們也太拚了。”


    接下來的事就順利成章了,在預定的現場舉辦了婚禮儀式,王苓身穿潔白色的婚紗,由王文章手牽而來,她今天格外妖嬈,美的令人窒息,難怪有人說,女人一生最美的時刻,便是身披婚紗,戴上婚戒,互說誓詞,這是一段婚姻的開始,也代表一個家庭的誕生。


    這像是一個很久遠的夢,良宵一刻,微風不燥,世間萬物都變得和煦起來,綠茵茵的草坪,潔白的廊橋,輕輕搖晃的老槐樹,這一切都像置身在夢中。


    忽然想起十歲那年,在一個盛夏的午後,我躺在一棵大楊樹下,斑駁的樹影灑在我的臉上,時間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而生活所迴報我的,都在那點點滴滴的憧憬中,在輾轉反側的悵想中,在繁星璀璨的黑夜中,慢慢給予了圓滿。


    作家關東野客,在《朝與同歌暮與酒》中寫道:希望你以後的日子,不為難自己,不辜負歲月,一晌貪歡的喜歡就算了,千帆過盡的感情才值得投入真心,希望你身邊的那個人,既可錦衣玉食,又可粗茶淡飯,肯陪你嚐遍人間,也肯隨你老去深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半是秋聲半酒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隱鬆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隱鬆濤並收藏半是秋聲半酒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