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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轉門,眾人走進ktv,四名身材高挑,體態妖嬈的迎賓美女站在兩側,齊聲喊道:“歡迎光臨,裏麵請。”


    秦仂賊眉鼠眼的亂瞄一通,走到我身邊悄聲說:“這裏,有沒有那種服務?”


    我皺了皺眉,又扭過身瞥了一眼張雪瑤,見她正跟蕭晴聊得火熱,便歎口氣說:“你最好學乖一些,要是讓雪瑤知道了,別說跟你結婚,就連朋友都沒得做,聽明白了嗎?”


    “切,你管天管地,還管老子怎麽快活?”


    他瞪了我一眼,便向吧台方向走去。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打量了一番這家ktv的裝修布局,大廳中央設有一處噴泉,密密麻麻的水晶球被串在一起,從噴泉上方垂落到底部,細細看去,那噴泉在燈光的照射下,變成姹紫嫣紅的虛幻色彩,內部水汽瀾光,外側晶球閃爍,給人一種悵然若失的迷離感。


    噴泉的東北角上,有兩處30平見方的足浴區,由三個水池構成,水蒸氣在池中氤氳飄蕩,如仙人在沐浴一般,暗香幽浮,繽紛楚楚。


    “我來過這裏。”


    我低聲呢喃著。


    一名男子從吧台方向走過來,他身材偏瘦,麵容猥瑣,年齡在三十歲上下,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背心,下身穿著一條黑色九分褲,趿拉著一雙藍色涼拖,右側胳膊上紋著一團花花綠綠的圖案,胸口位置有幾條明顯的刀疤,脖子上掛著一串手指粗細的金項鏈。


    他眼大無神,剃著一頭卡尺短發,臉上噙滿了笑容,走到我麵前,訕訕的笑道:“老板,想要什麽規格的包房?”


    我皺緊眉頭,仔細打量著他,大腦在快快速運轉,盯了片刻後,才猛然想起,此人正是上次與我打架的天府酒客。


    我吃吃的笑了笑,心裏暗想,兜兜轉轉,百轉千迴,既然又來到這家ktv了,他是這的經理,自從上次跟他打了一架,就從未見過了,這世界真小,小到走到哪都能遇到熟人。


    他顯然也認出了我,堆在臉上的笑容,由假笑變成了幹笑,最後變成了皮笑肉不笑。


    “怎麽是你?”


    酒客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鄙夷和不屑。


    秦仂走過來,瞥了一眼酒客說:“你倆認識?”


    我嗯哼一聲,臉頰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出去出去,本店不招待你們。”


    酒客失去了耐心,他又擺了擺手,叫來站在門口的四位迎賓美女:“來來來,送客送客,這裏不歡迎他們。”


    四名美女驚慌失措的走過來,又怔怔的看著酒客,不知如何是好。


    “還他媽愣著幹什麽,都給我趕出去。”


    他低聲怒吼,嚇得一名美女身子抖了一下,跌到秦仂的懷裏。


    秦仂扶住她,又在美女的後背上摩挲著說:“不怕不怕。”


    “王八蛋,還不快放開她。”


    張雪瑤破口大罵,驚得秦仂把美女一下推倒在地。


    我借著酒勁,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被眼前的一幕逗得咯咯直笑。


    酒客異常惱火,他一把攥住我的衣領,恩狠狠的說:“在不滾出去,老子挑了你的手腳筋。”


    “這位兄弟,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也是開門做生意的,我給你送錢來了,怎麽還有轟攆顧客的道理?”


    我不慌不慌的說著,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


    蕭晴上前一步說:“喂,你幹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嘛?”


    “哼,他媽的,好好說?你瞧瞧。”


    他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疤印,冷冷的說:“老子今天沒捅了他,算是給足他麵子了,識相的話趕緊滾,再也別讓老子見到你。”


    秦筱瀾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那有什麽的,大男人臉上有塊疤,看著挺陽剛的。”


    “你他媽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在你頭上砸幾個啤酒瓶,你還能說出這話嗎?”


    “喂,你罵誰?說話嘴裏幹淨點。”


    秦筱瀾漲紅了臉頰。


    酒客鬆開我,他掏出手機,找到一個電話號,直接撥了過去,邊打邊說:“行,不走是吧,老子有都是方法收拾你們。”


    “幹什麽呢?吵吵嚷嚷的。”


    一個聲音從走廊裏側傳過來,昏暗的燈光下,映射出一個高挑挺拔的身影,眾人紛紛望去,包括酒客,來者越走越近,那張俊秀冷酷的臉頰愈發明朗,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標致有型的臉龐。


    渣哥湊近我,喃喃地說:“怎麽會是杜宸宇?”


    “他也是人,當然也需要娛樂生活了。”


    我淡淡的說著,眼神卻瞟向杜宸宇的身後。


    跟隨他走過來的,還有貴婦人、文蘭、小冉、春風公子,還有那個楚楚動人,善良端莊的女孩,薛欣妍。


    見到這些似曾相識,又無法忘卻的人,我的腦迴路像堵塞一般,已無法正常思考了,我心裏暗自咒罵,今天真是不走運,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哪怕陪王苓打幾圈桌球,也不該借著酒勁來唱歌的。


    “哎喲,杜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打攪到您了,這不,碰到個無賴,正要打發走呢,您息怒。”


    酒客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遞給杜宸宇,臉上早已噙滿了笑容。


    杜宸宇擺了擺手,沒有言語。


    酒客又走到春風公子麵前,低聲說道:“還記得那小子吧。”


    他指了指我,又陰惻惻的說:“上迴來鬧事,把我砸的頭破血流,卻讓他跑了,今天既然還敢來這裏,我當然得把他轟出去了。”


    “沒錯,這種不招人待見的人渣,就應該趁早攆出去,一條臭魚弄的滿屋腥。”


    貴婦人恩狠狠的說著,她抱緊雙臂,斜睨著我,樣子十分滑稽。


    薛欣妍白了貴婦人一眼,又拽了拽春風的手說:“他是來消費的,你別管太多了。”


    春風有些愕然,他揉了揉薛欣妍的手,露出一臉寵溺的表情,依然沒有吱聲。


    氣氛瞬間沉悶下來,眾人佇立在大廳內,像一尊尊剛出土的陶俑,神情不一,五花八門,噴泉內的水柱徐徐上升,彩燈漂動,折射出五彩繽紛的光芒。


    小冉依偎在文蘭身旁,許久未見,她長高了,曾經那個愛哭的鼻涕蟲,現在竟變得如此與眾不同,她眨著瀲灩的美眸,白皙的臉頰上掛著一絲鄙夷和冷漠。


    我看著她,苦澀的笑了笑說:“小冉,還記得叔叔嗎?”


    小冉點了點頭。


    我想上前仔細看看她,剛走兩步,杜宸宇就把我攔住說:“你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以後也不能接近她,聽明白了嗎?”


    我長歎一口氣,又無奈的點點頭。


    文蘭瞥了一眼杜宸宇,吃吃的笑道:“你別那麽狠心呀,畢竟小冉是從他手裏領來的,看一眼都不行嗎?”


    “別多嘴,不行就是不行。”


    杜宸宇皺緊眉頭,不容置疑的懟了一句文蘭。


    “呀,你兇什麽,小冉重要還是我重要?”


    文蘭也不是善茬,她揉了揉小冉的頭發,妖嬈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


    貴婦人走過來,圓了圓場:“行了,你倆計較什麽。”


    我又看了眼薛欣妍,她眼神飄忽不定,麵容黯淡無光,嬌俏的臉頰上,掛著一絲憔悴的倦容,她牽著春風公子的手,不用細想也能看得明白,她已選擇了自己的歸宿,可能會很幸福,衣食無憂,任那歲月流淌,在時間的長河中,我的影子也在慢慢淡化,最後變成了一縷無從想起的心酸過往。


    我不明白,這群人是怎麽走到一起的,魚龍混雜,形形色色,單從春風公子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很喜歡薛欣妍,況且,他心思縝密,能說會道,家境顯赫,財力雄厚,貴婦人對他的評價,可謂高過了杜宸宇。


    杜宸宇的一家三口,便不必多說了,他事業有成,雷厲風行,在大事小情方麵,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在感情生活方麵,他細膩有心,薛欣妍在他的眼中,如親生妹妹一般,嗬護有加,小冉在他的眼中,如親生女兒一般,寵溺嬌慣。


    我跟薛欣妍分手後,杜宸宇聯係到了貴婦人,打聽到她與春風公子走到一起,雖然他對春風之前的所作所為頗有顧忌,但能尋到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杜宸宇也鬆了口氣。


    “王濤,聽說你最近要結婚了,新娘還是那個小妖精嗎?”


    貴婦人陰陽怪氣的說著,她睥睨著我,露出一副刁鑽刻薄的神情。


    我蠕動了一下喉結,沒有言語。


    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聽說她懷孕了?”


    不提這茬倒好,一提我就非常惱火,她上次暗中在牛肉裏做了手腳,把我折磨的差點到閻王爺那裏報道,所幸的是,王苓並沒吃那有問題的肉,躲過了她陰險狡詐的陷阱。


    “老妖婆,你說話的時候,最好先刷刷牙,嘴裏也能噴出點好的味道,我老婆叫王苓,不叫小妖精,還有,從前的王濤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沒有以前那麽好欺負,如果你還在用之前的手段坑害我、算計我、嘲諷我、饞陷我,我也會把這些積攢起來,加倍的還給你,不信,咱倆就走著瞧。”


    我攥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著。


    貴婦人陰惻惻的笑了笑說:“喲,瞧見沒,惡人先告狀呢。”


    她捋了捋頭發,不快不慢的說:“要說坑害別人,你才是當之無愧的專家呢,你眾叛親離,始亂終棄,耐不住寂寞就在外麵胡作非為,怎麽著?嗬,還把別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又不得不跟她結婚,害得我女兒每日以淚洗麵,憔悴萬分,你還恬不知恥的說我算計你?做為一個男人,你有什麽資格在這道聽途說?”


    我咯咯的笑著,笑的淚水橫流,渣哥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咱們走吧,別糾結過去的事情了。”


    我揉了揉眼睛,抬起頭看著貴婦人,低聲吼道:“老妖婆,你給我聽好了,我王濤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你就休想攪散我現在的家庭,以前我敬重你,是因為有欣妍在中間平衡,現在我倆一別兩寬,你在得寸進尺,加害於我,那就別怪我王濤翻臉不認。”


    “哼,王濤,來日方長,咱們細水長流。”


    貴婦人瞪了我一眼,便頭也不迴的走出了大廳。


    杜宸宇低頭看了眼手表,又牽著文蘭的手說:“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迴去吧。”


    “嗯。”


    文蘭拉著小冉,又瞄了我一眼,便隨著杜宸宇,悻悻的走了出去。


    春風公子左右張望一通,覺得索然無味,他看著薛欣妍輕聲說道:“走吧。”


    薛欣妍點點頭,又怔怔的看了我片刻,才牽著春風公子的手,走出ktv的大廳。


    “散了吧散了吧,今天真是晦氣,竟碰到這種無聊破事。”


    酒哥推了我一下,把我從煩亂的思緒中叫醒。


    “唔,大家都先迴去吧,明天上班不要遲到。”


    張雪瑤推搡著眾人,向門外走去。


    渣哥看著我說:“走吧,迴去好好休息。”


    我點了點頭,走出ktv後,我對秦筱瀾說:“你去訂一家酒店,安排蕭晴和金晨入住。”


    “好的,知道了。”


    秦筱瀾應了一聲,正要扭身走掉時,我又叫住她說:“哦對了,你現在住哪呢?”


    秦筱瀾滿臉警惕的看著我,不自覺的後退一步說:“你,你問我住哪幹嘛?”


    我苦澀的笑了笑說:“現在渣哥、秦仂、張曉穎還有你,在這個城市都沒有房子,改天你有時間,可以去尋一處公寓,讓大家搬過去住吧,彼此也有個照應。”


    “真的呀。”


    秦筱瀾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滿臉興奮的笑著。


    我抿嘴笑了笑說:“當然是真的了,你去辦吧。”


    “遵命,謝謝王老板,我還以為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呢。”


    她滿臉壞笑的瞄了我一眼。


    我哂笑道:“出了一次軌,就鬧到這步田地了,你剛才也不是沒看到,那群人想吃了我呢。”


    “那是你笨,搞地下情要悄悄的嘛,何苦被人抓個現行,又無法收場。”


    “咦?這麽說你偷偷摸摸的搞過?”


    我吃吃的笑著。


    秦筱瀾撒嬌般的捶了我一下說:“呸呸呸,我才不幹那種蠢事呢。”


    秦仂坐在出租車裏,趴在車窗上大聲喊道:“喂,王老板,你上不上車,我都快困死了,你老婆懷孕了,就在外麵跟員工打情罵俏,還有臉訓斥我呢。”


    “滾一邊去,就你嘴碎。”


    秦筱瀾笑罵著。


    迴到地下室,渣哥問我餓不餓,我揉了揉肚子說:“不問還好,一問還真餓了。”


    秦仂悻悻地說:“都醒酒了,王老板,看來下次你想請我們唱歌,得提前看看黃曆了。”


    說完,他走到櫥櫃旁,拿出一瓶啤酒,起開後,仰起頭汩汩的喝了大半瓶。


    渣哥圍在灶台旁,正扒拉著一道宮保雞丁,他笑著說:“依我看,去那種高端餐廳,根本就吃不飽飯,每次都迴來搞一頓夜宵。”


    我嗯哼一聲,也摸出一瓶啤酒,徑自喝了起來。


    “渣哥,等以後公司步入正軌後,你可以把孩子老婆接過來。”


    看著渣哥羸瘦單薄的身軀,我突發奇想,真希望渣哥能在這邊穩定下來。


    渣哥迴過頭,瞥了我一眼說:“以後再說吧,孩子戶口在老家那邊,得考慮念書的問題。”


    秦仂也附和道:“是呀,不過這邊的教育條件會好一些。”


    渣哥把宮保雞丁盛入盤中,端到桌子上說:“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渣哥說的對,我月底結婚,還有很多事情沒忙完,店裏的事有勞二位操心了。”


    我遞給渣哥一瓶啤酒,繼續說道:“秦仂明天繼續聯係周子然,如果馮老板那邊能介紹幾家廠商,就免去咱倆出去亂找了。”


    秦仂點點頭說:“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辦。”


    “渣哥明天隨我去找杜宸宇,今天相見,我覺得他的態度沒有之前那麽強硬了,如果能租下來辦公場地,那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如果他拒之不理,咱們就抓緊尋找別的地方,不能在耽誤時間了。”


    “嗯,好。”


    我們三人又喝了幾瓶啤酒,便早早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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