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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道已趨末,人心覺可殊,逐逐在勢利,權勢競吹噓。


    店麵運營幾個月來,利潤收入非常可觀,張雪瑤帶領的團隊,攻克線上銷售的難題,為以後成立貿易公司,打下了堅定的基礎。


    秦筱瀾辭掉了原服裝設計師的工作,隻身前來,加入到我們的運營團隊中,工資標準與張雪瑤同等,店內的利潤分成和崗位性質有所差異,所以每個人的月收入也是高低起伏的。


    比如張雪瑤,初到店裏時,我給她的基本工資是10000元,近期店內生意火爆,碩果累累,這與她的努力和才幹是分不開的,所以算上利潤提成和獎金,張雪瑤的月工資大概在21000元左右。


    渣哥和秦仂的工資就相對低一些了,基本都維持在11000元左右,秦筱瀾加入進來以後,我召集所有員工開了一個會議。


    實際上,無非就是把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閑談消費罷了。


    兩名店員,和兩名網店營業員,秦筱瀾、張雪瑤、渣哥、秦仂、王苓,這些都是我的心腹,也是自打我踏入服裝行業以後,最得力的手下幹將,當然,能走到現在的成績,與王苓的出謀劃策是密不可分的,她心思縝密,想法頗多,總是能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一間中餐廳內,裝修氣派奢華,淡雅別致,空氣中飄蕩著似有似無的酒香,二樓的商務包房內,坐滿了歡聲笑語的年輕人,他們酒意正濃,談笑風生,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捧腹大笑,好不熱鬧。


    這群人正是我的團隊,也是自開店以來,第一次搞員工聚餐,大家毫無拘謹,喝的異常爽快。


    “呃,大家靜一靜啊,我有個事需要說一下。”


    我放下酒杯,又瞥了一眼秦筱瀾說:“首先,感謝筱瀾加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中,也希望她能在這個氛圍裏工作順心。”


    眾人歡唿舉杯,紛紛向秦筱瀾敬酒。


    “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說呀?”


    秦仂撫在桌子上,喝的臉頰酡紅,目光呆滯,張雪瑤坐在他的身旁,不時捏著他的臉頰,惹得王苓咯咯直笑。


    我點點頭說:“咱們店的營業狀況,目前處於穩步上升期,這是一個很好的勢頭,但我在逛街時,無意中發現,別的服裝店,既然在掛賣咱們的衣服,而且價格高的離譜,就讓我很不爽。”


    秦筱瀾瞪了我一眼說:“你有什麽不爽的,人家那也是一種營銷策略,知道什麽叫山寨貨嗎?你的服裝賣的火爆,別的店家定會眼紅,在你這買幾套樣板服,迴去能仿造出一大批便宜貨來,而且還很受消費者的青睞。”


    “筱瀾說的沒錯。”


    張雪瑤附和道:“如今服裝市場競爭慘烈,很難自立門戶,前期運營工作一定要穩紮穩打,多花心思,在保證貨源充足的情況下,大力開發市場,擴大規模,這樣才能讓更多人知道我們的存在。”


    我嗯哼一聲,又端起酒杯,跟眾人依依碰了一下說:“說的很有道理,大家一起幹了這杯酒,我有話要說。”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我有何事相托。


    我靠在座椅上,思忖片刻後,看著秦筱瀾說:“筱瀾,明天開始,你在去尋一處場地,空間要大,人流量要多,前期的宣傳工作由渣哥和秦仂配合你,在招兩名店員,工資標準就按現在擬定的執行,線上運營方麵,雪瑤可以輔助你。”


    我點了支煙,繼續說道:“秦仂明天出趟差,去外省做一個市場調研,然後擬一份詳細的考察報告交給我。”


    秦仂聽後,百般不願的說:“我一個人做不來的。”


    “怎麽做不來?再說了,之前讓你在招兩名助手,你也沒去執行呀。”


    我皺了皺眉,長籲一口氣。


    “我招聘了,可沒人來,嫌棄工資太低,還經常出差。”


    王苓抿嘴笑了笑說:“你給人家定的工資是多少?”


    “2500呀,試用期過後是3000。”


    我有些火大,捶了他一拳說:“你給人家那點錢,誰來呀,打發叫花子呢?”


    “那給多少?”


    秦仂噘著嘴,拉起張雪瑤的手,露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我歎口氣說:“在漲3000,不信沒人來,記住,要有工作經驗的,從明天開始,你把人招來,緊接著就開展省外的服裝調研工作,聽明白了嗎?”


    秦仂悻悻的點點頭說:“我想,我想跟雪瑤一起出差。”


    眾人聽後,都哄堂大笑,我卻氣的直磨牙根。


    “秦仂,你收斂一點,這是工作,不是過家家,雪瑤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忙,如果你天天賴在她身邊不做事,那就去看庫房好了。”


    王苓踢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動怒。


    秦仂輕聲嘀咕幾句,沒在言語。


    我長歎一口氣,看著渣哥說:“渣哥,這幾天你去辦貸款的事,需要什麽手續和證明,隻管跟我說,如果款項能批下來,咱們就盡快成立公司,萬事俱備後,貨源的問題就好解決了。”


    渣哥點點頭說:“放心吧,明天上班後,我就著手去辦。”


    所有的工作部署都一一交代後,我像渡了劫的神仙一般,輕鬆愜意,這些事情積壓在心裏太久,今天都能安排妥當,也祛除了我的一大顧慮。


    王文章贈予我和王苓的那套別墅,建在城區以東的山林中,雖處在郊區,但這裏的別墅群已初具規模,通往城區的道路四通八達,平坦開闊,開車往返一個行程,大概在30分鍾左右。


    這裏雖比不上王文章的府邸,但也別具一格,空山新雨,林間繁茂,環境優雅,驅車行駛到盤山路的頂端,可以看到雲海濤濤,落日長鬆。


    這棟小別墅就建在半山腰的位置,相鄰的還有幾家小樓,尖頂紅瓦,白牆勾畫,每家別墅的院門口,都栽種了紫葉李,那寬厚濃密的枝丫,裹蓋了整個樹冠,紫氣飄然,意境悠悠。


    那鬱鬱蔥蔥的闊葉林,一直延綿到地平線上,放眼望去,那山林中的景色,似乎帶有靈氣一般,隻是瞧了一眼,便可達到淨化心靈的效果。


    “喂,別傻愣著了,快進去看看吧。”


    王苓拉著我,又從包裏掏出門鑰匙,向別墅的小院走去。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小院占地600平米左右,靠近西牆的位置,擺著兩個花架,薔薇花攀爬在牆麵上,開的異常鮮豔,駐足看去,那嬌然欲滴的花朵,密密麻麻的鋪蓋在花藤上,像一條從天而降的瀑布,給人一種悵然若失的心靈感受。


    靠近東牆的位置,設有一處古井,周身由鋼筋混凝土製作而成,古井上方,擺有一個搖輪支架,一根棕色麻繩盤在轉輪上,井眼旁放著一隻水桶,裏麵布滿了幹燥的黃沙。


    “嘿,老婆,以後咱倆就喝井水了,天然健康,入口甘甜。”


    我訕訕的笑著,又趴在井沿處向下看了看,裏麵漆黑一片,井底深處,飄散上來一股陰冷的氣息,讓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喂,你別掉進去。”


    王苓拽了拽我的衣角,也禁不住好奇,向井底張望一通。


    “你老爸為啥要在這裏弄一口水井呢?”


    我搖了搖支架上的把手,覺得有些詫異。


    王苓抿了抿嘴說:“不知道,可能怕山區突然停水,留這一手吧。”


    “我覺得是,喝井水比較健康吧,你瞧,現在的自來水,放進杯子裏,都能明顯的看到渣滓,喝的一點都不放心。”


    我牽起王苓的手,走到房門處,她把鑰匙塞進鎖孔,輕輕扭動一下,隻聽哢嚓一聲,房鎖被打開了。


    這幢別墅共有二層,建築麵積大概在1000平米左右,屋內裝修奢華典雅,家用電器一應俱全,樓下設有餐廳、會客廳、吧台、廚房,所有的擺設都是按照王文章要求的,他最了解自己女兒的風格喜好,包括家具的顏色,壁紙的風格,燈具的選擇,甚至馬桶墊的顏色,他都布置的井井有條,頗為細心。


    二樓是由書房、臥室、客廳、娛樂室、嬰兒房構成的,分為兩個主臥和兩個次臥,房屋布局合理,采光通徹,客廳的裝修風格頗為淡雅,娛樂室的健身器材應有盡有,王文章深諳自己的女兒喜歡打桌球,又在娛樂室內擺了一副台球案子,供她消遣,可見王文章的良苦用心。


    一麵巨大的led彩屏,懸掛在西牆上,我瞥了一眼,覺有有些好奇,便問王苓說:“老婆,自己家弄那麽大的屏幕幹什麽?”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電視機的尺寸,已經不能滿足觀看者的需求了,所以才安裝了一套led屏,不管是看電影,還是玩遊戲,都可以給人不同的感受,瞧。”


    她指著吊頂的四個邊角,那裏鑲嵌著四支高保真音響。


    “音響跟屏幕是互通的,娛樂室內有功放、效果器、均衡器、調音台、手持麥克,如果在家無聊的話,還可以k歌。”


    她帶我來到娛樂室,在一間小屋子內,我看到了那些音頻設備,線路已經連接好了,設備也已經調試完畢,弄的比婚慶公司還要專業。


    我有些愕然,自己從未想過,富貴人家的生活,可以奢侈到如此程度。


    “怎麽樣,喜歡嗎?”


    她晃悠到我麵前,一臉得意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說:“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不會呀,我喜歡唱歌,以後生完寶寶,也讓孩子陪我一起唱。”


    她翻了個白眼,又拉著我來到書房,推開房門進去,入眼的是一張巨大的油畫,掛在東牆的位置上,畫麵中,有一處被白雪覆蓋的高山,渺渺的霧氣將其籠罩,雪山下方是一片浩浩蕩蕩的針葉林,林中清泉穿流而過,延綿至畫幅的另一端,兩個小木屋依山而建,炊煙嫋嫋,田園氣息濃厚,別有一番風味。


    “你認得這幅畫?”


    王苓睥睨著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疑。


    我尷尬的搖搖頭說:“不認得,隻覺得很有意境。”


    我又走到書架前,上麵擺放著形形色色的書籍,琳琅滿目,應接不暇。


    “這些書你都讀過?”


    我隨手抽出一本《百年孤獨》,翻看了幾頁,覺得索然無趣,又塞到書架上去了。


    “沒看過,隻是我老爸很喜歡讀書,就把一些典藏精品送到這裏來了,讓我閑來無事也多讀多看。”


    王苓捋了捋頭發,坐在書桌後方的木椅上。


    航空物流集散中心,一輛黑色路虎緩緩駛入,車子停穩後,周揚摘下黑色墨鏡,見幾名工人正在搬貨,他冷笑一聲,打開車門,慢慢走了過去。


    “你好,我來取貨。”


    周揚走到一名工作人員麵前,他手持單據,頭戴一頂鴨舌帽,年紀在35歲上下。


    “叫什麽名字?”


    “王文章。”


    周揚撣了撣西裝上的灰塵,神情表現的異常愜意。


    工作人員拿過一個本子,在上麵找了片刻說:“王文章的貨,從來都是我們送貨員親自派送的,並沒有要求上門取貨。”


    周揚聽後,不慌不忙的說:“呃,是這樣的,我今天恰巧路過這裏,不想麻煩你們,就順路帶走了。”


    工作人員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揚,皺了皺眉說:“手機尾號,運單編號,發件人姓名,本人的身份證明,以及王文章的書麵授權,提供給我。”


    周揚抿嘴笑了笑,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兩張白紙,上麵記載著各種詳細數據,他遞給工作人員說:“都在這上麵了,你核對一下。”


    “嗯,沒錯了,是阿根廷空運過來的那批貨,跟我來吧。”


    工作人員走到一個貨箱前說:“就在這裏了,我叫人幫你裝到車上。”


    “好的,謝謝。”


    周揚微微翹起嘴角,臉頰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兩名工作人員抬著一個大木箱,塞進悍馬車中,周揚依次打賞了五百元錢,發動車子後,便揚塵而去。


    “夫人,貨弄到手了。”


    他撥通了貴婦人的電話,滿心歡喜的匯報著。


    “嗯,做事小心,別讓他們抓到把柄。”


    “放心吧夫人,萬事具備了,隻要把這批牛肉依次注射,就不信王苓那丫頭還能蹦躂幾時。”


    周揚滿臉奸笑,掛斷電話後,他駛進了一個廢棄的廠區,這裏雜草叢生,異常蕭條。


    他停好車子,鳴笛致意,片刻後,一個破敗的車間內,走出兩名中年男子,他們身材高大威猛,體型健壯有力,走到車子旁,一名男子低聲問道:“貨拿來了?”


    周揚點了支煙,似笑非笑的說:“拿來了,這次要確保萬無一失,待牛肉解凍以後,必須快速把藥物注射進去,然後在封箱冷藏,明白嗎?”


    “周哥放心,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那名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著。


    “好,搬進去吧,一切都準備好後,我在派人去送貨,這次那老妖婆給的價錢很高,千萬不要搞砸了。”


    周揚彈了彈煙灰,悉心叮囑著。


    “明白了周哥。”


    兩名壯漢抬著木箱,慢慢走進了那個黑洞洞的車間。


    山裏的晚風似乎吹的愈發猛烈,我站在陽台上,俯看著山下朦朧般的夜景,城市的快速公路橫穿山林,在路燈的陪襯下,宛若一條璀璨靚麗的長龍,在群山之中迤邐延綿。


    靜靜聽來,蛙鳴起伏,樹枝搖晃,涼颼颼的夜風撲打在臉頰上,仿佛吹去了積壓很久的痼病,但我的眼皮卻跳的厲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蔓延在我的心頭,擱置不下,卻又頻頻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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