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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念念向善,念念向生,跨過那所謂的羈絆坎坷,留下一段人間佳話,抒寫一篇無悔的辛勤往事,鐫刻一章無法泯滅的激情歲月。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古來就是如此,當下更為緊張。


    第二天吃過早飯,秦仂列了一張采購清單,大多是店內用品,還要去稅務局登記領發丨票等等,事情多的讓人無處下手。


    周子然給我打了個電話,約好去公司洽談預支款項,這件事需要我跟馮老板當麵說清,並非他一人就可周旋的。


    “哥,你看看采購清單上還缺什麽?”


    秦仂把單子遞給我,我大致掃了一眼說:“顧客知道咱們搬家的事嗎?”


    “不知道,剛才還來兩個買衣服的。”


    我挑了挑眉:“那還得做一波宣傳,但這次不用搞的太隆重,手機號碼和微信是不變的,顧客們會通過電話聯係。”


    我掏出煙盒,遞給渣哥一支煙說:“渣哥,你上午去一趟廣告公司,在簡單的宣傳一下,在雇幾個人發兩天傳單,還有…”


    我吸了口煙,淡淡的說:“上次租用那家led大屏幕的商場,你得去一趟,讓他們更改一下營業地址。”


    渣哥點點頭,沒有言語,隻是吧嗒吧嗒的抽煙。


    我低頭看了眼手表,上午八點三十分,掏出車鑰匙扔給秦仂:“你去采購店內用品,上午盡量把急需的物品買迴來,下午在去一趟稅務局,把該辦的都辦好,我的證件全部都在地下室的包裏。”


    說完,我又給秦仂和渣哥分別轉賬一萬塊錢,工作都交代好後,大家便各自忙碌去了,我叼著煙坐在長椅上,心裏暗自想著,如果馮老板不提前預支我服裝款,那剩下的空缺該如何填補呢。


    我唉聲歎氣的撓了撓頭發,越想越迷茫,站起身,走到院門口,看到王苓的車緩緩開來,我心裏一悸,她突然前來,難道是?


    她今天格外漂亮,正如曹雪芹筆下的林黛玉,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雖有身孕,但並未影響她那精致的五官和妖嬈的體態。


    “呀,院子裏的服裝都賣光了嗎?”


    她在院子裏逡巡一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盯著她的肚子說:“沒有,搬到商場去了。”


    “那就是擴大經營咯?”


    她見我神情木訥,眼大無神,便牽起我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說:“很健康哦。”


    “幾,幾個月了,怎麽看不出來?”


    我喃喃地問道。


    她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現在還是個血泡泡呢,我可不希望肚子大的沒法見人。”


    我木然的看著她,竟有些愣怔,片刻後,我淡淡的說:“那咱倆趕在你大肚子前,把婚結了吧。”


    王苓長籲一口氣,淡淡的說:“今天來就是想通知你,晚上五點半到我家用餐,我老爸想見見你。”


    我咕嚕兩聲,心裏仿佛扭結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懼怕,讓人困惑。


    “好,我會準時去的,呃,需要帶點什麽不?”


    我瞥了她一眼。


    “什麽也不用帶,你能去就行了,我老爸喜歡下象棋和鑽研古詩詞,你要是擅長的話,可以跟他聊聊,找一找共同話題,對你很加分的哦。”


    “我,我啥也不會,下象棋還算湊合,古詩詞就免了吧。”


    我低聲囁嚅著。


    王苓歎口氣說:“那你還是少說話吧,哦,對了,你今天得跟我去醫院做檢查。”


    我低頭看了眼手表,跟周子然約好的會麵時間馬上到了,這件事絕不能放人家鴿子,一想到那批誘人的服裝擺在麵前,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抓耳撓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我無法保持冷靜。


    王苓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不快不慢的說:“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不過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心想,無非就是談談預支服裝款項的事,她跟著也無妨。


    “行,忙完這件事,我陪你去醫院。”


    來到馮老板的公司,王苓停好車後,我倆一起走進大廳,周子然的電話打不通,在前台詢問後,才知道他在開會,我和王苓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聊起了晚上去她家的事。


    “你到我家不能抽煙,我老爸很討厭二手煙。”


    我點點頭說:“行,還有什麽需要交代的。”


    她窩在沙發一角,瞪著我說:“還有,不能說髒話,那樣會顯得你很沒有素養。”


    “我經常說髒話嗎?”


    我無奈的笑了笑。


    王苓揉了揉肚子說:“你肚子裏有幾條蛔蟲我早都看得明明白白了。”


    我滿臉壞笑,捏著她的臉頰說:“幾條?”


    “哎呀,我跟你說正事呢。”


    她在我的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說:“他要是問你家庭狀況和工作方麵的事,你就往好了說。”


    “怎麽說,紙裏包不住火,我能瞞一時,但自己什麽條件,他終歸會知道的,還是明明白白的交代比較好。”


    王苓聽後,轉了轉眼珠說:“那你就盡量把自己刻畫的好一點,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我瞥了她一眼,無奈的笑了笑:“其實你老爸比你看得明白。”


    “什麽意思?”


    她疑惑的問道。


    我攥著她的手說:“因為他調查過我,還記得你老爸之前有個助手,說難聽點就是保鏢,咱倆剛認識沒幾天,他就找過我麻煩,後來我跟他打了一架,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王苓瞬間領會,她訥訥的說:“是呀,我想起來了,那個保鏢還打過我一巴掌呢。”


    我撓了撓她的手心說:“所以說,你老爸比你還要了解我呢,晚上到你家的時候,有一說一,就是奔著結婚的話題談,如果他不同意,咱們在另想辦法。”


    “什麽辦法?私奔嗎?”


    她抖動著嘴角,神情有些恐慌。


    我憨笑兩聲說:“你老爸財力雄厚,人脈廣闊,別說私奔,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咱倆揪出來,所以不要做無用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一個最壞的打算,總比臨時抱佛腳好的多。”


    王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思忖片刻說:“我覺得你變化很大,好像更加世故了。”


    我揩了揩她的鼻尖說:“我這叫知世故而不世故,做生意本就是左右逢源,阿諛諂媚之事,我不改變,難道一輩子都要擺地攤嗎?你喜歡擺地攤的我嗎?”


    “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你現在更有魅力了。”


    她噘著小嘴喃喃地說著,我涎笑道:“真的假的?”


    “不告訴你。”


    她白了我一眼,便掏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周子然乘坐電梯下來,他匆匆走過來說:“連開三個會,久等了,上樓談吧,董事長正好在。”


    我瞄了王苓一眼說:“你在這等我,我談完事馬上下來。”


    王苓把手機塞進包中,站起身說:“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麽,在這等著。”


    “不。”


    她擺出一副不到長城非好漢的表情。


    周子然看著我說:“這是誰家姑娘呀。”


    “這是我女朋友。”


    我毫無顧慮的挑明了我倆之間的關係,周子然點了點頭說:“行吧,那就一起上去吧。”


    說完,我們一行三人乘坐電梯,來到樓上的會客廳。


    馮不識正在跟一名40歲上下的男子交談,見到我們幾人走進來,他皺了皺眉,赧然的說:“稍等我一會。”


    幾日不見,他消瘦了很多,但氣色尚佳,一顰一動都散發著生意人所具備的精幹和從容。


    周子然說:“你倆喝水不?”


    我擺了擺手,說聲謝謝,王苓卻抿著嘴說:“我渴了,我要喝水。”


    周子然瞪了她一眼,輕聲呢喃著:“事還挺多。”


    說完,就氣鼓鼓的倒水去了。


    馮不識和那名男子又攀談幾句,把他送到電梯口,便向我這邊走來。


    我急忙站起身,臉上早已堆滿了笑容:“馮老板,我們又見麵了,每次都麻煩您,晚輩真是過意不去。”


    馮老板哼笑一聲,走到沙發旁坐下說:“你要是過意不去,少麻煩我幾次就好了,哈哈。”


    他似笑非笑的說著,話裏帶著不屑和挖苦。


    我有些尷尬的坐下身說:“馮老板,周總可能跟您說了,我現在資金活絡不開,特別緊張,所以進購的那批服裝款,中間有一個空缺,我想…”


    “你想提前預支分紅利潤,把這個窟窿填補上?”


    他點了支雪茄,悠悠然的抽了幾口。


    周子然端了兩杯水走過來遞給我和王苓,他歎口氣說:“董事長,他這次訂購的服裝款總額是90萬元,但他一次性拿不出這麽多,他在咱們公司掛賣的服裝利潤分紅是40萬元,但這隻是粗略統計,具體的利潤還要等到服裝全部賣出後,在做準確分析。”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已經在商場租用了一間場地,現在的經營規模跟之前大為不同,他在擴大經營,就目前來看,銷售額在穩步上漲,這是一個好的兆頭,我們跟他合作,以後也不會吃虧,雖然利潤小了些,但他對服裝這麽方麵,還是有很大鑽研的,董事長名揚萬裏,聲名顯赫,雖然不跟他計較利潤得失,但您與一個知道感恩,埋頭苦幹的人合作,也是在為全公司的人做標榜呀。”


    馮不識把雪茄放到煙灰缸上,不慌不忙的說:“小周呀,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有什麽感想嗎?”


    周子然有些愣怔,他抿了抿嘴,低聲說道:“什,什麽感想?”


    “做生意呀。”


    馮不識站起身,臉上涎著笑容,他背著手走到周子然的麵前說:“古往今來,商人都是以利而自居,常人道,利字頭上一把刀,但是我們隻看結果,不看過程,不掙錢的買賣我不做,不盈利的生意我不接,不誘人的項目我不幹,我不是慈善家,這個社會有很多人流落街頭、食不果腹,有很多人被債主逼到絕路,跳樓自殺,我幫不過來,本人憑一己之力,摸爬滾打到今天,靠的是什麽?”


    周子然怔怔的低下頭,沒有言語。


    馮不識悻悻地說:“靠的是頭腦,而不是乞憐,明白嗎?”


    他瞪著周子然低聲訓斥,但話是說給我聽的,王苓端起紙杯喝了口水,她看著馮不識說:“馮老板,您為人親善,博學多識,剛才的一番話真是痛擊了當代年輕人慵懶無為的心,這比教科書來的還要猛烈。”


    馮不識瞥了她一眼說:“這位是?”


    周子然忙不迭的說:“這位是王濤的女朋友。”


    馮不識皺緊眉頭,盯著王苓看了片刻說:“怎麽瞧著眼熟?家父是?”


    王苓眨了眨眼睛說:“王文章,您認識?”


    “可是那個在地產界叱吒風雲的王文章?”


    馮不識雙眼放光,臉頰緋紅,情緒似乎有些不受控製。


    王苓嘟著嘴說:“叱吒風雲就免了吧,反正他是搞地產的。”


    “哎喲,那就是文章兄了,那可是我的摯友呀,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王苓咧著嘴幹笑兩聲,她被著詭異的氣氛搞的有些頭大,便喃喃地說:“我,我忘記了,但是看在我老爸的麵子上,你願意幫他一迴嗎?”


    馮不識收迴笑容,他瞥了我一眼,又走迴沙發旁坐下說:“真沒想到你倆會是情侶關係,既然這樣,那我就成人之美,在幫他一次,也希望你妥善經營,記住,做生意與打工不同,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你需要運籌很多事情,而且想法定要超前。”


    我頻頻點頭,雖然馮不識答應提前預支我服裝款項,但我卻有一種如鯁在喉的壓抑感,那是一種無以名狀的煩悶,促成這件事的頭號功臣是王苓,我心裏暗想,做生意無非就是積累人脈,打通渠道,苦心經營,今天能跟馮老板達成共識,對自己以後的生意鋪展,也會有巨大的幫助。


    接下來的事就需要我跟周子然對接了,他又擬了兩份協議,簽訂好後,他歎口氣說:“你小子運氣真是好的冒煙,我在中間說了那麽多好話,不頂你女朋友自報家門的。”


    我悻悻地說:“這有什麽好的,熟人明白的可以理解,不熟悉的人以為我是個倒插門的小白臉呢,你受的了這種流言蜚語嗎?”


    周子然瞪了我一眼說:“流言蜚語能當飯吃嗎?能換錢花嗎?要我說你就是庸人自擾,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苓訕訕的笑著說:“周哥一表人才,嫂子肯定很端莊賢惠吧。”


    周子然冷哼一聲,叼根煙說:“那些兒女情仇的事,不去掛念,自然沒有煩惱,娶個媳婦拴個絆,到哪都被限製自由,沒啥好羨慕的。”


    他把簽訂好的協議遞給我說:“你訂購的那批服裝明天上午會到達本市,等全部送達後,我打電話通知你過來驗貨。”


    “謝謝了周哥。”


    我和王苓走出公司,陽光刺眼的溫柔,微風拂過,撩起了王苓發絲,我幫她捋了捋說:“謝謝你。”


    “謝我什麽呀,又不是我幫的你。”


    “那謝謝你老爸。”


    我臉上涎著笑容。


    他白了我一眼說:“那你去當麵去謝他吧。”


    臨近中午時分,我和王苓在醫院做了檢查,秦仂給我打了電話,通知我說雪瑤過幾天來店鋪賣貨,讓我給她一個合理的工資。


    我在她原有的工資標準上,又加了1000,秦仂滿意的直嘬嘴,王苓訕訕地說:“我也想去賣貨。”


    我揉了揉她的頭發說:“等你生完寶寶再說吧。”


    “我沒那麽矯情。”


    我倆有說有笑的走進禮品店,買了一些營養品和水果,我又買了套得體的衣服,陪她逛了幾家孕嬰店,在傍晚時分,驅車前往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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