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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的時間過的很快,雖然自己沒有刻意去揮霍,今天是除夕,老爸一大早就下樓放了一掛鞭炮,劈裏啪啦的響聲,蕩起了陣陣青煙,走在街巷中,到處都可以聞到似有似無的火藥味。


    電視機的拜年聲,響徹整個客廳,老媽站在廚房,在一個鐵盆裏拌著餃子餡,老爸在房門口,哼著小區,貼著春聯。


    “老爸老媽新年快樂,給不給壓歲錢啊。”


    我一臉苦相的站在廚房和客廳之間,老爸老媽迴過頭瞥了我一眼,異口同聲的說:“滾蛋。”


    我抽了抽鼻子,悻悻的走到沙發旁,剛坐下身,手機便響了起來,掏出查看,是孫凱那廝打來的,我咧嘴笑了笑,接聽了電話。


    “新年快樂,混蛋。”


    孫凱的聲音爽朗洪亮,情緒高昂,看來他的賢內助是原諒他了。


    我清了清嗓子,嬉笑道:“過年好,王八蛋。”


    “來我家打撲克呀,蕭晴和金晨也在。”


    電話那邊傳來嘈雜的笑罵聲,像是很喜慶的樣子。


    我急忙起身,走到窗前,向孫凱家的方向望去,見蕭晴和孫凱坐在沙發上,嗑著瓜子,像是在聊著什麽搞笑的話題。


    “馬上到。”


    掛斷電話後,我點開微信,見王苓依然沒給我留言,心裏便有一絲小小的失落,兩天了,她都無聲無息,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開始在心裏犯嘀咕,是因為感冒嚴重了嗎,那也不該玩失蹤呀,我搖了搖頭,猛然間,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是她另尋新歡,把我淡忘了?


    想到這裏,我便有些惆悵,覺得自己不該把心思全部傾盡在一個女人身上,但即使這樣,她一顰一笑,嫵媚妖嬈的臉龐,依然在我的腦海中徘徊,揮之不去,也難以釋懷。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呆愣了片刻,老爸讓我擀餃子皮,我說要去打撲克,老爸便剜了我一眼,稱家裏圈不住我這隻跳蚤鳥。


    來到孫凱家,見夢曦臉頰紅潤,體態端莊,正忙著端水沏茶,並沒看出昨日爭吵失態的痕跡,我心想,這女人真好哄,三言兩語的曖昧話,就給打發的歡欣雀躍了。


    依次拜過年後,我便坐在牌桌旁,很久沒見到蕭晴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開領毛衫,下身穿著一條淺藍色修身牛仔褲,還是那個高挑纖細的身形,但在她憔悴的臉頰上,分明可以看出成熟女人所具備的端莊和嫵媚。


    金晨的變化是巨大的,他沒了曾經的稚嫩和懵懂,話裏行間,都能看出他的世故和精明。


    孫凱拿著一副新撲克,笑嘻嘻的說:“輸的人請吃飯,這很公平吧?”


    蕭晴白了他一眼,哂笑道:“請吃飯也沒地請呀,今天是除夕,你見哪家飯館營業了?”


    孫凱點了支煙,不以為然的說:“那就來實打實的,把你們的真金白銀都露出來,讓我這個東家過過目。”


    金晨抿了抿嘴,似笑非笑的說:“你還沒說玩啥呢?”


    孫凱轉了幾下眼珠,剛要說話,就見夢曦端著茶壺,笑意盈盈的走過來,她幫我們把茶杯斟滿水,瞪著孫凱說:“看你的樣子,好像對賭錢這方麵很精通呀。”


    “哪裏,哪裏,嘿嘿。”


    孫凱撓了撓頭發,打發夢曦去看電視,又洗了洗牌說:“紮丨金花,玩沒玩過?”


    他掃視了我們一圈,蕭晴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說:“在手機上玩過。”


    “小濤呢?玩過沒?”


    我瞥了金晨一眼,淡淡的說:“沒,沒玩過。”


    孫凱歎了口氣,看著我和金晨說:“規則簡單的很,就是比誰的點大,三個a就是天了,裏麵還有順子,比如jqk,比如678什麽的,懂了吧?”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很好,那就開始吧。”


    孫凱滿意的笑了笑,說實話,我對這種賭錢的行為是比較排斥的,渣哥沒結婚之前,就因為賭博,輸的血本無歸,本就家徒四壁的他,才改邪歸正,做起了擺地攤的營生,但這種純屬打發時間的牌局,玩個一兩次也無傷大雅,何況大家都是最要好的朋友。


    今天我的點子簡直喪到了極點,從未抓過大牌,即使連成了順子,也被孫凱的同花大順所壓製,一上午的時間,我就輸了3000多,金晨輸了2000多,但他和蕭晴是夫妻關係,誰輸誰贏都沒有界限,我瞬間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越是苦悶和煩躁,就越抓不到好牌。


    我最後氣急敗壞的說:“不玩了,沒點子。”


    孫凱陰惻惻的說:“這才玩多大一會呀,不以一時成敗論英雄,你要耐得住寂寞。”


    我見他搗鼓著手裏的牌,那種靈活熟練的手法,看得我眼花繚亂,蕭晴倒是不慌不忙的說:“在玩一會吧,孫凱贏的最多,午飯就在他家吃了,哈哈…”


    “沒問題,想吃什麽隨便說,隻要我家有的。”


    他叼著煙,又開始嘩啦啦的洗上牌了,我皺了皺眉說:“玩也行,不過得我洗牌。”


    孫凱的手停頓一下,白皙的臉頰上也增添了一層不易發現的陰霾,他幹笑兩聲,把牌遞給我說:“哈,行,誰洗牌都行,圖個樂嗬。”


    說完,他又迴過頭朝夢曦喊道:“老婆,起鍋燒油,準備午飯,今天人到齊了,必須痛飲一番。”


    夢曦噘著嘴,百般不願的走到廚房,開始準備酒菜。


    我把牌洗了又洗,摸了又摸,搞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頭霧水。


    金晨憨笑道:“小濤,咱們就是隨便玩玩,何必這麽認真呢?”


    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都輸了3000多了,轉轉運不行呀。”


    孫凱有些尷尬,他悻悻地說:“誰讓你這個傻蛋一直跟了,你對自己的牌沒信心,就應該早點扔出去,越跟輸的越多。”


    “我又不知道你們手裏的是什麽牌。”


    我氣鼓鼓的把牌放在桌上,開始了第二輪的交鋒。


    第一張牌抓到了一個10,我抿了抿嘴,心裏暗想,這也不小了,第二章抓到了一個q,我有些激動,隻要再來一個j,我就能湊成一副不小的順子了,最後一張牌發完,我小心翼翼的攥在手裏,不敢去看,孫凱老爸站在我的身後,在我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低聲說:“看呀,最後一張是啥牌?”


    我歎了口氣,慢慢把最後一張牌碾開,真是天助我也,果然是個j沒錯,10、j、q,順子,這輪我底氣十足,偷瞄了一眼蕭晴,她皺彎柳眉,像是對自己的牌很不滿意,孫凱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金晨押了底注,直接棄牌了。


    “100,跟不?”


    蕭晴率先說話,我有些詫異,剛才她擺出一副沒什麽好牌的表情,但押注100,也不算小了,難道是她聲東擊西,欲擒故縱的把戲?


    我毫不猶豫的跟注,孫凱跟了一輪,便扔掉了手裏的牌,他唉聲歎氣的點了支煙,至此,整個牌桌上,就剩下我和蕭晴在激烈的鏖戰。


    我倆前前後後不知跟了多少輪,氣氛已經凝固到了冰點,就連在廚房忙著做菜的夢曦,都站在我的身後觀看,賭注已經押到了8000元,但蕭晴還是沒有放手的意向,我冷汗涔涔,如坐針灸,不曉得她手裏到底是什麽牌,那種隻靠猜測和固守,成了我最後的救命稻草。


    蕭晴的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水,但她的臉頰上,依然保持著完美的自信和微笑,這讓我有些苦惱,如果一味的跟注,那數額會越漲越高,難道她是三個a?我在心裏暗自嘀咕著,但那種不到長城非好漢的誘惑,讓我又跟了幾輪,賭注上升到10000元的時候,蕭晴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坐不住了,這簡直是一種折磨,需要強大的心裏承受能力,我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開,不跟了。”


    我喘了幾口粗氣,慘白的臉頰上透著一絲慌張和焦慮,蕭晴莞爾一笑,她捏著手裏的三張牌,看著我說:“真的不跟了?”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把三張牌翻了過來,擦了擦汗說:“10、j、q,你要是比我大,你就贏。”


    蕭晴沒有言語,隻是把手裏的牌一張一張的翻過來,第一張是j,第二張是q,第三張是k,完全把我給壓製住了。


    我瞪大了眼睛,神情暗淡,目光呆滯,輸的徹徹底底,無法反駁。


    夢曦在我身後,輕聲勸慰著:“哎呀,你不該跟那麽多輪的。”


    金晨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還是點到為止吧。”


    我在心裏開始咒罵孫凱,要不是他叫我來耍牌,自己也不會輸的這樣狼狽,但轉念一想,誰也沒逼著我玩,願賭服輸,沒什麽好抱怨的。


    見牌桌上的幾人都露出一副春風得意,不服再戰的表情,我便咽下了這口悶氣,低聲說道:“再來。”


    孫凱咯咯笑著:“還來,別到時候連老婆本都輸光了。”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發牌,後期滿打滿算,終於扳迴了幾局,但戰況激烈,我們幾人連午飯都沒吃,一直玩到老媽把我強製揪迴去,這段牌局才算告一段落。


    我迴去仔細算了一下,算上後來贏的幾局,共輸了6000多,那種心痛和悔恨,總是在最後才幡然醒悟,賭博就是毒瘤,坑害了數以億計的家庭,有多少人輸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又有多少人為了扳迴一局,抵掉了性命,所謂的賭徒,就是活在虛假和夢幻間的行屍走肉,他們忘記了身而為人的責任和擔當,他們好吃懶惰,隻想靠僥幸和運氣來贏得籌碼,不得不說,我比他們還蠢。


    年夜飯準備的非常豐盛,即使都知道吃不了會浪費,但一年當中,家人最看重的,便是這頓團圓飯了,春晚節目一年不如一年,家裏的新年氣氛也平平淡淡,我跟老爸喝了點酒,沒有歡聲笑語,沒有感激涕零,沒有對酒當歌,隻是在這不溫不火,不冷不熱的環境裏,才能感受到家的溫馨和美好。


    萬物迎春送殘臘,一年結局在今宵,吃過晚飯,老爸老媽便哈欠連天的睡覺去了,我半躺在沙發上,手裏捏著遙控器,漫無目的的換台,春節聯歡晚會轉播的非常全麵,幾乎所有的頻道都被覆蓋了,看了一會,覺得無聊透頂,便拿起手機,看到幾十條微信留言和二十多個未接電話。


    我一陣詫異,點開微信,前幾條是朋友們發來的新春祝福,後邊的留言全被王苓一人霸占了,什麽語音通話、視頻通話,各種表情包,各種訴苦,各種哭泣等等,看到最後,她給我發了一條位置信息,我點開查看,不由得震驚萬分,這個位置分明就在這座小城,難道她來找我了?


    我急忙給她迴了條微信,上麵寫道:你在哪?


    她幾乎是秒迴信息: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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