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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渣哥便把我叫了起來。


    “喂,死豬,起來了,你那些服裝不打算賣了?”


    我吧唧兩下嘴,翻了個身,沒有搭理他。


    “喂,你這德性還想娶欣妍呢,誰家女孩會看上你這種懶漢。”


    渣哥氣急敗壞的懟了我一下,頭也不迴的走出了地下室。


    我打了個哈欠,慢慢坐起身,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清晨五點半,是出攤的時間,但昨天聽了杜宸宇的勸導,自己對出攤賣服裝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走出地下室來到院子,看到渣哥正坐在長椅上吃早餐,見我出來,他沒好氣的說:“過來吃點東西,瞧你最近瘦的,跟個猴子似的。”


    “我不餓,你吃吧。”


    我走到水池邊開始刷牙,渣哥長歎一口氣,淡淡的說:“你要是還在想欣妍的事,今天可以抽空去她家看看,有什麽事可以當麵談談,你倆畢竟這麽多年的關係了,大可不必老死不相往來。”


    洗漱完畢,我走到渣哥身邊坐了下來,點了支煙,若有所思的說:“我昨天去找杜宸宇了。”


    渣哥喝了口粥,看著我說:“你找他幹什麽?”


    “隻有他能幫我。”


    我瞥了渣哥一眼,這句話說的相當沒有底氣。


    “那他怎麽說?”


    渣哥放下碗,抽出一張麵巾紙擦了擦嘴,似乎對杜宸宇的觀點很感興趣。


    我吸了口煙,眯縫著眼睛說:“服裝的銷路就不用愁了,他大包小包的都攬過去了,而且還要介紹一個朋友給我,也是搞服裝批發生意的。”


    “這是好事呀,要是靠譜的話,你以後就不用去市場擺地攤了。”


    渣哥也點了支煙,翹著二郎腿,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苦澀的笑了笑,低聲說:“為了能贏迴貴婦人對我的態度,我這次想搞把大的。”


    “嗯,要是有人在背後幫你,那你很容易就能成功,關鍵是要打通銷路,招攬客源,單純的擺地攤隻能養家糊口,賺不了大錢,你自己要考慮清楚。”


    我微微頷首,把手中的煙頭掐滅,站起身打算迴地下室換套衣服。


    這時,院門口開來一輛白色的轎車,陽光照在車身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一看車主就是財力雄厚之人。


    我和渣哥對視一眼,對這個車牌有些陌生,不是張雪瑤的車,也不是杜宸宇的,那會是誰的呢。


    車門沒有打開,車窗也沒有降下來,隻是停在那裏,毫無動靜。


    我有些詫異,走到車子旁邊,趴在車窗上想仔細看看,突然,車窗玻璃降了下來,我驚叫一聲,後退兩步,樣子很像一個剛進城的鄉巴佬,惹得車內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我定睛看去,隻見駕駛室內坐著一位絕世美女,她皮膚白嫩反光,清澈的美眸一眨一眨,宛若蝴蝶的羽翼一般,讓人浮想聯翩,精致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瑕疵,瀲灩的紅唇散發出誘人的光澤,一頭波浪卷發垂在雙肩,搭配著一身職業小套裝,更突顯出她曼妙的身材和玲瓏的曲線。


    我愣怔在原地,這是個陌生的臉龐,自己之前從未見過她,她慕名到訪,難道是有事情找我?


    “你叫王濤吧?”


    我快速的點了點頭,臉頰莫名的有些發燙。


    她見我糗在那裏,便掩口一笑,笑的那樣純情,那樣的溫暖舒心。


    “你好,我叫文蘭。”


    她從車窗伸出一隻手,示意友好。


    我急忙把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上前一步,跟她握了握手。


    我又瞄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此番前來有何寓意,便試探性的問道:“呃,那個,你找我有事?”


    “對,有事。”


    她迴答的幹淨利落,見我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她又補充道:“春風這個名字你可能已經聽過了,生意上的事你可能懂的很少,但我今天來,是想規勸你一句,請提防這個人,他可能是你事業上和婚姻上的絆腳石。”


    她靠在椅背上,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天籟之音,聽的雲裏霧裏,甚是迷茫。


    見我滿臉的懵懂無知,她白了我一眼,輕歎道:“總之,我是好心告訴你了,你以後要提防他就是了,其他的事我無可奉告。”


    “可是,你是誰,你為什麽要幫我?”


    我把手按在車窗的邊緣處,身體靠前,腦袋幾乎都要塞進車裏去了。


    “咳…”


    她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我見自己有些失禮,想站直身子,但一抬頭,後腦勺便撞在車門上方,發出哐啷一聲悶響,我急忙後退,疼痛難耐,表情扭曲,用手揉著頭,樣子十分滑稽。


    她咯咯咯的大笑起來,不時的拍打著方向盤,顯然被我的出醜行為戳中了笑點。


    我囧態十足,尷尬萬分,但表情依然嚴肅,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她笑了一陣,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的笑淚,看著我說:“我是誰不重要,至於我為什麽要幫你,呃,因為我善良呀。”


    她朝我拋了個媚眼,發動車子便唿嘯而去,隻留下我一人傻站在原地,被這突如其來的勸誡搞的摸不著頭腦。


    記得杜宸宇提起過春風這個人,他現在瘋狂的追求薛欣妍,難道欣妍跟我提分手是因為他嗎?


    手機響了起來,是杜宸宇打來的,我急忙接聽。


    “喂,杜大哥。”


    我走到長椅旁坐下身,渣哥跟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出攤去了,我輕輕點了點頭。


    “上次跟你說到的那個朋友,他叫馮不識,是專門搞服裝批發生意的,如果你有興趣,我把他的公司地址給你,你過去找他,就說是我介紹來的。”


    電話那邊傳來小冉唱歌的聲音,看來她這段時間的情緒特別好,當初把她交給杜宸宇照顧,是正確的選擇。


    “行,麻煩你了杜大哥。”


    掛斷電話後,沒過兩分鍾時間,短信便發了過來,我點開查看,馮不識,海源服裝集團董事長,手機號和公司地址附在下方,我看得有些膽戰心驚,自己無非就是個擺地攤的小商販,何德何能去求一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伸出援手,搭救自己呢。


    我把渣哥喝剩下的半杯涼茶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鼓足勇氣後,便給馮不識撥了過去,提示音嘟了數聲後,也不見他接聽,我有些氣餒,正要掛斷時,電話那邊響起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已啟動唿叫轉移功能,請稍等。


    我皺了皺眉,繼續聽著,片刻後,一個醇厚的男低音響起:“你好,這裏是秘書室,我是周子然。”


    我一時有些詫異,怎麽打到秘書那裏去了,我有些慌亂,急忙說:“呃,那個,你好周秘書,馮董事長在嗎?”


    “董事長正在開會,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邊傳來劈裏啪啦敲打鍵盤的聲音,我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麽,低聲問道:“董事長什麽時候開完會?”


    “你有什麽事直接跟我說就行,或者我幫你預約一個時間。”


    他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像是有很繁忙的工作需要處理。


    我想到了杜宸宇,又急忙說:“我是杜宸宇介紹來的,可以不用約時間嗎?”


    “誰介紹來的都不行,你到底約不約?”


    周秘書開始惱火起來,他有些氣急敗壞,態度十分惡劣。


    “喂,喂,你還在聽嗎,不說話我掛了啊。”


    他在那邊大聲的催促著。


    “哦,那你幫我約個時間吧。”


    那邊又傳來一陣敲打鍵盤的聲音,片刻後他說:“上午十一點,你隻有半個點時間,因為董事長十一點半要陪家人過生日。”


    “哦,知道了,謝…”


    話還沒說完,他便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我低聲謾罵著:“一個破秘書,裝什麽,狐假虎威,還不是給別人打工。”


    我把手機仍在桌子上,迴到地下室換了套衣服,在迴到院子的時候,發現有兩隻彩色的鳥落在水池旁,正啄著水池底部的水漬,這種鳥我之前從沒見過,像是一種很名貴的鸚鵡。


    我左右看了看,印象中,這附近沒人養這種鸚鵡,難道是寵物店跑出來的?


    這兩隻鸚鵡毛色鮮豔,線條優美,翅膀和前胸呈綠色,尾翼為黃色,前胸為紅色,鷹勾短喙,真是漂亮極了。


    我咽了口唾沫,脫掉外套,緩緩的向水池邊走去,因為怕驚嚇到鸚鵡,我的腳步很輕,精神高度緊張,額頭上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布滿了汗水。


    就快要接近水池邊時,秦仂睡眼惺忪的從地下室走出來,他見我貓著腰,雙手攥著外套,挪著小碎步,便嘎嘎笑了起來,他大聲說:“你練太極拳呢?哈哈哈哈。”


    我皺著眉頭,啞語道:“滾一邊去。”


    “啥,哈哈…”


    他的大喊大叫,終於驚到了鸚鵡,我見情況不妙,來不及挪小碎步,急忙上前,直奔鸚鵡撲去。


    一隻鸚鵡反應靈敏,叫了幾聲後,便拍動翅膀飛出院子,另一隻就沒那麽走運了,直接被我用外套按在裏麵,無力的掙紮著。


    秦仂手裏端著水杯,終於看清我在幹什麽了,他愣怔了半天,才快步走來,低聲問道:“殺,殺生?”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殺什麽生,這是鸚鵡,不知道哪裏飛來的。”


    “那你抓它幹什麽?”


    秦仂擰開水龍頭,把水杯接滿了涼水,咕嘟咕嘟的喝掉了大半杯。


    “我不抓,不代表別人也不抓。”


    我把鸚鵡包在衣服裏,慢慢提了起來,走到長椅旁,把它放在桌子上,但手一直按著外套,生怕它不小心飛了出去。


    秦仂亦步亦趨的跟在我的身後,他滿臉疑惑的說:“那你打算怎麽辦,烤了吃嗎?”


    我長歎一口氣,謾罵道:“吃你個頭,這麽可愛的鳥你忍心吃嗎?”


    秦仂抿了抿嘴,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輕聲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自己養著嗎?”


    我聽後,眼珠一轉,滿臉壞笑的說:“你說,這個東西養的又肥又胖,毛色鮮亮,肯定是有錢人家弄丟的,要不要發個懸賞,自己還能撈一筆。”


    秦仂聽後,滿臉鄙視的說:“你真是壞透了,人家著急找鳥,你還給人家就是了。”


    “喲,秦大公子什麽時候善心大發了,是不是跟姓張那丫頭學的?”


    我咯咯的笑著,他剜了我一眼,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好心有好報啊,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說完,便大搖大擺的走迴地下室,繼續補覺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思忖片刻,想到把這個鳥送給一個人在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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