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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全身都被汗水打濕,額頭上的汗水淌在鼻夾上,隨著緊張的喘息,汗水滑落在幹燥的地麵上。


    正在他扣動扳機的刹那,強烈的求生欲告訴我,自己的生命不能終結在這等人渣手中。


    我用後腦勺撞到他的鼻子上,槍聲在我耳邊響起,差點震碎我的耳膜,耳間響起嗡嗡的聲響。


    我快速轉身,一腳踹到他的襠部,他嚎叫一聲,彎下了腰,我乘勝追擊,掄起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啪的一聲,他咬到自己的舌尖上,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淌在胸前,樣子很恐怖,像飄在夜色中的厲鬼。


    我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手槍掉落在地,花襯衫見狀,從車裏鑽了出來,想要撿起地上的槍,三名警察迅速跑了過來,把花襯衫按在地上,動彈不動。


    中年男子和花襯衫,以及本田司機都被警察押到警車中,我和薛欣妍被安排到最後一輛警車裏,需要到公安局做筆錄。


    警車轟鳴一聲,離開了案發現場,在青島街頭唿嘯而去。


    透過車窗,看著夜色中青島,著實壯觀美麗,肅穆中彰顯著氣派繁華,一排排路燈照亮了城市街區,遠方大廈中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光,不愧為國際性的港口城市,山東省的經濟中心,濱海度假的旅遊勝地。


    警車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停到一幢二十多層高的大樓前,我走下車,抬頭看著聳入雲天的高樓,心裏感慨著,真氣派呀,記得家鄉的公安局才有五層高。


    做了筆錄後,我給劉隊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一切安好,他叮囑我出門一定要小心,遇到這種事首先記得報警等等。


    我和薛欣妍走出公安局的時候,已經快早晨六點鍾了,她看了看我胳膊上的石膏手臂,關切的說:“你的手沒事吧,疼不疼?”


    “沒事,沒碰到。”


    我長籲一口氣,迴想這次驚險的遭遇,還是直冒冷汗,但看著安然無恙的薛欣妍,心裏便多了一份慰藉。


    她打了一個哈欠,揉著眼睛,一夜沒睡的她有些支撐不住了。


    “困了吧,先找個酒店住下吧,睡醒了在說。”


    我掏出手機,在手機上找了一個酒店,距離這裏不遠,預定後,便牽著薛欣妍的手向酒店走去。


    “咱倆這都黑白顛倒了,嗬嗬。”


    薛欣妍走在我的身後,打趣的笑著,白皙的臉頰上掛著深深的倦容,看不到往日的紅潤光澤。


    太陽在城市東方破曉而出,燒紅了天邊的雲朵,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大地上的萬物,路邊的行人多了起來,他們有晨起鍛煉身體的,也有保潔大媽在街道旁打掃衛生,出租車也多了起來,他們穿梭在寬敞的馬路上,不時按幾聲喇叭,吸引著行人的注意。


    “先吃點早餐吧,餓著肚子睡覺不舒服。”


    我拉著她在附近找到一家粥鋪,走進店中,看到這裏已經稀稀拉拉坐了幾人,我點了兩張餡餅,一碗燕麥粥,薛欣妍點了一根油條,一碗豆漿。


    吃完早餐,我和薛欣妍便迴到了酒店,一覺睡到了傍晚六點鍾,足足睡了將近十二個小時。


    覺睡多了,感覺整個人都變得呆愣起來,我坐在床邊,點燃一根煙,迴頭看了一眼依然還在睡夢中的薛欣妍,心裏盤算著,下次出遠門一定要看看黃曆,絕對不能讓她擔驚受怕了。


    我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酒店不遠處有一個廣場,有的人正神情愜意的背著手,悠閑的散著步,有的人領著一隻寵物狗,在廣場上快速的跑著,狗狗吐著舌頭,不知疲憊的追趕著主人,還有兩波人正情緒高亢的跳著廣場舞,廣場上亮起了五顏六色的彩燈,遠遠望去,熱鬧非凡。


    天色慢慢暗淡下來,但整個城市卻被燈光點綴的異常華美,像置身在一個繽紛絢麗的彩色世界。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我急忙走到床邊,拿起手機,薛欣妍被鈴聲吵醒,她慢慢的翻過身,睡眼惺忪的看著我。


    是渣哥打來的,不知什麽事,我接聽了電話。


    “喂,渣哥。”


    “你到了嗎?”


    渣哥打了個嗝,像是在喝啤酒。


    “到了,今天淩晨到的。”


    我又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火燒雲慢慢褪去,天邊的紅色印痕被黑夜擦掉,逐漸暗淡下來。


    “那什麽,這幾天暴雨不斷,跳蚤市場的倉庫裏麵進水了,有大批貨物被水泡了。”


    渣哥不緊不慢的說著,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什麽?那我的貨呢?”


    我緊張的擰緊眉頭,聲音有些發顫。


    薛欣妍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走進了洗手間,片刻後,聽到馬桶衝水的聲音。


    “我沒有你倉庫的鑰匙,後來管理員來了,砸開了鐵門,把你的貨都轉移出來了。”


    “那我的貨現在在哪?”


    我焦急萬分,如坐針灸,那些貨可是我創業的本錢,如果被水淹了,自己在進貨零售,肯定會力不從心的。


    “放心吧,你的那些貨在我的庫裏呢,什麽時候迴來再細分吧。”


    聽到這我才放下心,忙說:“謝謝渣哥了,你要不在估計我的貨全都得被水淹了。”


    掛斷電話後,薛欣妍走了過來。


    “怎麽了?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她捋了捋頭發,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沒事,餓不餓,下樓吃點東西吧,我看前麵有個廣場,挺熱鬧的,吃完飯咱倆去逛逛。”


    “嗯,我換身衣服。”


    我來到衛生間,在洗手池邊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竟有些陌生,曾經稚嫩的臉龐,有種飽經風霜的滄桑感,我用毛巾擦幹了臉,又湊近鏡子仔細看了看,眼角邊既然有了輕微的皺紋,我大驚失色,自己怎麽蒼老的如此之快。


    “幹嘛呢小濤,下樓了。”


    薛欣妍把我從感慨中叫醒,她挎著一個格子包,畫了一個淡淡的煙熏妝,穿著一身得體的白色長裙,乍眼一看,竟像一襲婚紗,精致的臉頰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來到樓下,竟感到一絲涼意,這裏早晚溫差很大,又是沿海城市,一陣冷風吹過,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噴嚏。


    我牽著薛欣妍的手,仔細看著夜幕籠罩下的青島,這裏有很多巴洛克、洛可可和哥特式的城堡,遠遠望去,如夢如幻,仿佛置身到了西歐世界。


    沿街走了幾公裏,便看到前方大樓下有一條美食街,一家家店鋪都敞著店門,有的店鋪門口擺放著一台音響,放著暴躁的音樂,來招攬食客進門。


    有幾家店鋪的招牌吸引了我的眼光,像滿嘴留香海鮮館,頂頭上司海鮮鍋,釣魚丨島烤魷魚等等。


    我和薛欣妍走進一家裝修風格很質樸的小店,這裏幾乎坐滿了顧客,他們說著不同地方的口音,看樣子應該是外地來的旅客。


    “二位坐在這邊吧。”


    一名十八九歲的服務員引領我倆走到靠近吧台的座位,又遞給我倆一人一份菜單,手裏拿著點菜器,滿臉微笑的看著我。


    我坐下身,翻開菜單,這裏的菜品幾乎都是海鮮特色,比如爆炒海螺、辣炒蛤喇、烤魷魚等等,還有蛟魚餃子、海菜涼粉、大蝦燒白菜、青島鍋貼、筆管魚炒韭菜等等。


    我看得眼花繚亂,實在不知吃什麽。


    我抬頭看著小服務員,問道:“有什麽推薦的菜品嗎?”


    “二位吃辣嗎?”


    薛欣妍聽後,說道:“可以吃辣。”


    “那我推薦你點一個麻辣誘惑。”


    服務員抿了抿嘴唇,滿臉自信的看著我。


    “那是什麽?”


    我好奇的問她。


    “材料有魷魚須,還有鮮蝦、藕片、墨魚丸、圓蔥,用特質的辣醬爆炒出來的一道菜,很多人都喜歡這個味道,您不妨嚐嚐。”


    我看了薛欣妍一眼,她輕輕點了點頭。


    “好,來一個吧。”


    我又點了一個辣炒蛤喇,薛欣妍點了一個海菜涼粉,服務員一一記好,便轉身離開了。


    “這家店生意真好。”


    薛欣妍左右張望著,感慨的說。


    “這是旅遊城市,又是國際大港口,在這城市開餐廳肯定賺錢。”


    我在她麵前的杯子裏倒滿了熱茶。


    這時,身後吧台處傳來熱烈的爭吵聲,我急忙迴過頭查看。


    隻見一名醉漢赤裸著上身,頭發剃的油光鋥亮,肩膀處有兩道醒目的刀疤,三十五歲上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他麵露兇相,瞪著豆大的眼睛,手裏拿著一個錢包,像是在結賬的樣子。


    “怎麽這麽貴?”


    他大聲喊叫著,吸引了其他食客的目光。


    “先生,這是您的賬單,我們沒多收您一分錢。”


    吧台內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服務員,她態度謙和,正耐心的向麵前的醉漢解釋著。


    醉漢兩隻手倚在吧台上,身體有些輕晃,像是喝了很多。


    這時走過來一名打扮精致的豔麗少婦,她來到吧台前,輕蔑的說:“你們這是黑店吧,看我們是外地人就漫天要價,你信不信我去告發你們。”


    她比那名醉漢還要蠻橫刁鑽,打扮入時的裝束跟那張嫉惡如仇的嘴臉很不相配。


    “這位女士,我們這個店是平價餐廳,並沒有漫天要價,坑宰顧客,請你不要亂說。”


    那名服務員依然滿臉平淡的表情,淺淺的微笑讓人看著很舒服。


    “那給我開張發票,能打個折嗎?”


    豔麗少婦諾諾的說,知道自己被眾人的眼光注視著,說話的分貝也降低了很多。


    “發票可以開,但不能打折。”


    服務員寵辱不驚,淡淡地向她解釋著。


    “那給我開張發票。”


    醉漢露出滿臉厭惡的表情,在錢夾中抽出五張鈔票,一把扔了過去,紅色鈔票飄散在地上,他惡狠狠的看著服務員,撇了撇嘴,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這時,從餐廳後廚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看著醉漢,厲聲喊道:“給我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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